《檀香美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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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美人谋-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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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梅贞垂首,轻点了点头,看向远处,眼神飘忽,道:“他不喜欢我,我不嫁去甄家,只是徒增我爹的烦恼。”
  “听说你害喜了?”阮梨容其实更想问,聂梅贞嫁了,又愿意与甄崇望做夫妻,为何孩子都有了,却坚持不肯回甄家。
  她没有问出来,聂梅贞何曾不知她的疑问,阮梨容心里不明白的,也是聂德和与聂远臻想不明白的。
  织锦袖子攥出褶折,聂梅贞低下头,许久,幽然长叹了一声,道:“初始,我不愿,他使强的,后来梨容,你还没出嫁,不懂那种事。”
  一夜夫妻百日恩!阮梨容何曾不懂,她前世可是做了几年妇人的。
  “这么说,你对甄崇望也并非全无情意,那为何”
  为何怀了孩子却不回去?
  “我”聂梅贞突然抓住阮梨容的手,瘦削白。皙的手暗紫的血管清晰地蠕动,“梨容,如果往后我有什么不测,孩子已经生了盼着你看在咱们今日的情份上,想办法救救我的孩子”
  聂梅贞一行喘一行流泪,阮梨容怔住:“你这说的什么话?能有什么不测?便是有什么不测,聂大哥和聂大人也不会不管你的。”
  “我我就怕拖累了我爹和我哥”聂梅贞默默垂泪。
  她和甄崇望不过小夫妻之间的矛盾,怎说得像在交待后事?阮梨容暗暗心惊。
  聂梅贞也只说了这些,阮梨容欲问出详情,她却不说了,顾左右而言他。
  问不出什么,阮梨容安慰了几句,嘱咐聂梅贞小心着意身体,便开口告辞。
  “你不去见我哥?”聂梅贞企盼地看阮梨容。
  无情不若多情苦,相见不如不见,阮梨容摇头。问道:“羽衣呢?我听她说要来看你的。”
  “方才我哥和我爹吵架,她听说你们要解除婚约,气恼不平,在前面找我爹碴儿呢。”
  陶羽衣是个热心人,阮梨容喟叹,要向陶羽衣借修七的去甄家打探的,又不想与聂德和见面。
  阮梨容出了县衙,在大门口要上轿子时,遇上一个人,不是别个,却是被沈墨然丢在香檀没带着同行的苻锦。
  苻锦还扮着十五,因在大街上,她也没刻意学着十五,面貌身材是十五,行走的姿态却半点不像。阮梨容上辈子跟沈墨然做了几年夫妻,十五是沈墨然的贴身小厮,极熟悉的,一眼瞟过苻锦时愣住了。
  “你是谁?”阮梨容拦住苻锦。
  苻锦偷着见过阮梨容的,斜了阮梨容一眼,嗤笑道:“我是谁关你什么事?”
  “你为什么要扮成十五的样子?”阮梨容厉喝,心里怕假十五潜在沈墨然身边要害他,一时倒忘了自己没有立场喝问十五。
  阮梨容怎么能认出自己不是十五?苻锦上下打量阮梨容,眼珠子溜溜转想着回答的言语,心中暗暗不解,
  微一愣后,苻锦昂头,得意地笑着道:“我为什么要扮成十五的样子?因为,我喜欢沈墨然,我想嫁给他。”
  除了叶薇薇,陶羽衣整日嚷着要嫁沈墨然,想不到暗地里又出来一个,阮梨容咬牙,粉面现了闷怒。
  以前看起来,沈墨然是剃头挑儿——一头热着,想不到今日看来,阮梨容也颇在意他的。苻锦醋意上涌,酸溜溜道:“你别以为自家门第高容色美,有的是比你门第更高容颜更美的。”
  阮梨容挑眉,上下扫视了苻锦一眼,转身欲上轿。
  苻锦被她那一眼扫出火来,霎地捉住阮梨容手臂,道:“想不想看我的真容?”
  阮梨容摇头,见苻锦眼有嘲弄不甘之意,心内苦涩,低声道:“他走过那么多地方,见过的女人不少,远的不说,羽衣活泼可爱,容貌比我美,性情更比我好,家世也远在我之上。”
  苻锦被击败了,松了阮梨容的手,怔忡了片刻,自言自语道:“可是,我的容貌比陶羽衣更胜一筹,而且,陶羽衣不过商户女儿,我我却是皇上的嫡亲妹子太后的亲生女儿。”
  她竟是位公主!阮梨容身躯一震,定定看苻锦,好半晌,长叹了一声,转身上轿。
  沈墨然走了许多日,苻锦没精打采,无聊之余便潜入甄府,扮成甄府下人到处晃荡,几日下来,越发觉得甄府暗流汹涌,不是商户人家应有的景象,本来要到县衙找聂德和刺探的,给阮梨容这一打岔,心情郁闷,不进县衙了,转身回了沈家。
  沈墨然听苻锦说了甄家的异常,他不知朝堂中还有前朝太子余孽一说,只以为甄崇望要背地里对付阮家,阮莫儒传话说阮家扇只要聂梅贞无事便无妨,他也便放了心。
  修七和聂远臻只是暗中关注着苻锦,怕这位公主脾气大性情彪悍,不敢现身相见。他本来觉得沈墨然不是暗中活动的逆党了,可谁知一个线报,又打翻了他的推断。
  聂远臻和聂德和争执无果,喘着粗气回房,修七在房中等着他。
  “我得到消息,沈墨然在北地大量收购粮食,然后运到南方各处贩卖。”
  “是不是南北米价有差距,他倒卖了赚差价?”聂远臻问道。
  “表面上看来是这样,可是,他买进卖出的数量实在庞大。”
  “你是说,他明是贩卖粮食,实则是暗中屯粮?”聂远臻面色微变。
  “正是。”
  “这只是猜测,不能做为证据。”聂远臻摇头。
  “我查到一些当年沈墨然出生时沈家的事,蛛丝马迹看来,沈墨然并不是沈千山的亲生儿子。”
  沈墨然真是前朝太子遗腹子?聂远臻看修七:“证据呢?”
  “沈墨然是沈马氏嫁进沈家两年后生的,在他出生之前,沈马氏落过一次胎,当时处死了一个通房,一个失踪,沈马氏发火,卖掉了八个服侍的下人。”
  “这是妻妾之间争宠,和沈墨然的身世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关系大着,沈马氏把沈府里的老人处置完了,都买了新人,方便她暗中行事,沈墨然出生一年后,沈府的下人又有一次很大的变动,据说是沈墨然突发急病,差点死了,沈马氏嫌服侍的人不尽心,又卖掉了几个下人。”
  “仅是推测还不够。”聂远臻挣扎着,道:“沈马氏没有理由接受前朝太子遗腹子,沈墨然的生日,比太子遗腹子的预产期迟了一个月。”
  “相差只一个月,沈千山头胎得子,没有发现也不是不可能,且,若是她不知抱来的是前朝太子余孽呢?我找到沈千山失踪的那个通房,她是偷偷逃走的,她说,沈马氏当年根本没有落胎,她假借落胎之名处死那个通房的。”
  “如此说来,是沈马氏没有害喜假装害喜又假落胎,借此处置沈千山的身边人,她可能无法怀胎生子,那沈丽妍?”
  “沈丽妍应该也不是沈马氏的女儿,瞒天过海的招数抱回来的。要证实这一点很容易,女人是否生育过,宫里的嬷嬷验身就能验出来,而且沈马氏是否无法怀胎,大夫也能诊断出来。”
  聂远臻愣忡了片刻,道:“别请市井大夫,飞鸽传书,请皇上派经验丰富的嬷嬷和太医来。”
  修七点头,看看聂远臻,挤挤眼睛,道:“太医来了,可以顺便给你的梨容诊脉。”
  “诊什么脉?扯淡。”聂远臻沉下脸,拂袖离开。
  “风影,我是认真的。”修七扯住聂远臻,正式道:“风影,你若是不想放弃阮梨容,这是个机会,太医来了,让太医替阮梨容诊脉,我事先嘱咐一下。”
  聂远臻呆住,看着修七半晌,道:“你的意思是,请太医给梨容诊脉,不管梨容是否能怀胎,跟我爹说的,都是能怀胎,成亲之后,纵是无喜,木已成舟,我爹也不会逼我休妻的。”
  “正是。”修七郑重地点头。
  聂远臻进了后院,聂梅贞正在劝说聂德和。
  “爹,梨容还没和哥成亲,焉知不能怀胎,你这样草率决定,岂不是误了我哥和梨容?”
  “正因为尚未成亲,此时退亲,梨容还是清白之身,可以另嫁他人。”聂德和悲伤不已,道:“你哥不能体谅爹的一片苦心,你也不能理解吗?聂家若是绝后,他日九泉之下,爹有何面目见你们的娘和聂家的列祖列宗?”
  聂远臻在聂德和身边坐下,“爹,大夫的话未必可信,不日有太医到香檀来,到时由太医给梨容诊断一下。”
  “也好。”聂德和点头,“梨容是个好姑娘,爹也不舍得这门亲事。”
  聂梅贞还不知聂远臻是暗卫,正想问太医怎么会到香檀来,婆子匆匆走进来,未及禀报,甄崇望进房来了。




☆、62曲曲柔肠

    聂德和拉起聂远臻回避;甄崇望倚在屏风上,环臂抱胸,表情淡漠地看着聂梅贞,神态高傲,像唯我独尊的天神。
  “我不会和你回去。”聂梅贞攥紧袖子,竭力与他带来的压迫感对抗。
  “不回可以;不过,你得履行妻子的职责。”
  言简意赅;聂梅贞听懂了,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你跑了来;就就为了”聂梅贞脸红,手里攥得更紧。
  “你不肯回家,我不跑来怎么解决?”甄崇望反问;慢条斯理脱衣裳。
  腰带松开解下在搭架上挂好,外袍脱掉,他又伸手去扯中衣领口。
  聂梅贞咽了一下口水,眼眶涩涩地想流泪,不得不去面对心底的羞耻,甄崇望脱了衣服的样子——塑像一样勃发性…感。
  大手扶上她的肩膀,灼人的气息占据了整个嗅觉。
  亲密的事做过很多次了,聂梅贞四肢僵硬,泪水无知无觉流出。
  “你做的那些事,我可以不告诉我爹,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休书,使我爹和我哥免受牵连?”
  “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的。”甄崇望俯身凑近,轻轻地亲上聂梅贞的唇角。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聂梅贞悲愤地喊:“你不能给你孩子留条生路吗?一旦事败”
  她的喊声被吞咽,甄崇望把她推翻在椅子上。
  “你真的要来?”聂梅贞惊恐地抚上肚子。
  “当然。”甄崇望满含浴望的眼眸红果果地扫过聂梅贞因有喜而更加丰满的山峰,“我不会让你和孩子出事的,别想太多。”
  他的膝盖往前一顶分开聂梅贞的腿,炙热发硬的物儿轻轻地辗压。
  聂梅贞默默流泪,身…体熟悉了甄崇望的一切,尝过浓郁甜美的味道,已是不由自主沦陷。
  衣襟拉开了,抹胸带子一扯即落,甄崇望眸色闪了闪,微微一笑:“变了很多了,这里黑红黑红的,是因为我儿子的原因吗?”
  手指夹在上头,恣意搓…揉。
  聂梅贞重喘起来,抽泣着骂道:“放开我,畜牲。”
  “便是请岳父评理,也没有让我放开你的理由。”甄崇望恶狠狠地撞了进去,
  聂梅贞整个人软了,像被鱼网困住的鱼儿,抖动着身躯,艰难地张嘴喘气。
  “你和孩子,还有你爹和兄长,绝不会受牵连。”甄崇望放软了声调。
  聂梅贞眼里满是水雾,他的力道始终恰到好处,落点都是敏…感之处,刺…激得人腰肢酥…麻,身…体发热。
  甄崇望把她抱起来,又换了一种姿势。动作不激…烈,像春风一样四处触弄,却撩起熊能的原始反应。
  事毕,聂梅贞流泪轻喘。
  “孩子还乖吧?有没有闹你?”轻轻地抚着肚子,甄崇望亲亲聂梅贞耳朵,低声问道:“宁先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他不在,总让人不安心。”
  “不知道。”这种事情刚过去,男人和女人都没法冷脸的,聂梅贞也不例外,“我哥说,不日有太医要到香檀来,到时让太医再帮我诊治一下。”
  小小的香檀城,聂德和一个县太爷,怎么能召太医到来,甄崇望没问,把聂梅贞抱到床…上,轻轻地亲…吻抚…摸。
  聂梅贞睡着了,甄崇望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许久,轻轻地下床,静悄悄穿衣,蹑手蹑脚离开。
  甄崇望出了县衙,走了两条街道后,双手击掌,片刻,一个人影出现在他身边。
  “聂远臻从宫里请了太医来香檀,了解一下来的是什么人,来香檀为的什么事。”
  “是。”人影霎地消失。
  暮色幽幽,甄崇望抬头望天,低低地自语道:“梅贞,你放心,我定会成事,给你母仪天下的尊荣,给咱们的孩子天下富贵。”
  
  陶胜风没有和沈丽妍订亲,当然更不可能娶她。
  姚伯嘉言辞闪烁,跟陶羽衣说陶胜风要娶沈丽妍,其实是想利用阮梨容对沈丽妍的反感憎恨,引起阮梨容的醋妒,进而重视陶胜风。
  阮梨容确是起了醋妒之心,却不是姚伯嘉想的那样对陶胜风亲密起来,要把陶胜风从沈丽妍身边拉走,她是敬而远之。
  陶胜风到过阮家几回,阮梨容借口闺阁女子要避嫌,连见都不见,只给阮莫儒接待,让阮莫儒备了份礼送陶胜风,谢他一路照拂相送之恩。
  轻易不动心的人,一旦动心便无法抑止,陶胜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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