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心- 第41部分

也好，放弃吧。

我，不想，再见到你。

018　不一样的邓善意

很奇怪。

自从那晚之后，邓善意再也没有碰过我。

其实，也不能这样说。他依然会抚摸我的脸，会拥着我入睡，会亲我的额头。

但是，他不再吻我，不再要我。

我想，他不会真的知道了吧。

而且，我发现，忘记，也不是那么轻易就做到的。

也可能，需要时间。

至少现在，我始终无法忘记那令我心痛的一幕。

或许，我该和他谈谈。

我请了病假，没有去上学，一直在家休养。邓善意要陪我，我没有答应，只是嘱咐他下班以后准时回家。

现在，是下午四点。我想，我可以去他的公司看看。

很早就想去，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穿好衣服，戴上围巾，我出了门。

说是公司，其实没有几个员工。他告诉过我确切的地址，是在十号大街租的写字楼。

下了车，我不由地缩了缩脖子，好冷。

接待我的，是他的女秘书。

我一愣。因为，我没有想到，他这样一个小公司，也会有秘书，而且，还挺漂亮。

我说，我来找邓善意。

她很客气地笑，“找邓总是吗？那请您坐在那里稍等一下，邓总现在有客人。”

我冲她点头，“谢谢。”

然后，乖乖地坐到一旁等。

和大公司终归是不同的，毕竟，她没有说，您有预约吗？如果没有，对不起，我们邓总是不会见您的。

我低下头自己笑自己，想那么多做什么。只是，他现在在见什么客人呢？是客户，还是合作伙伴？

对了，自从项少伦知道我们的关系以后，他已经退出了这个公司。所以，现在，是邓善意一人创业。

他也从来不和我说，他的生意如何如何。

我只是隐隐知道，自从他前一段时间签下那一个大合同之后，好像已经赚到了第一桶金。

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门被打开，走出来一位高个男人。我看了一眼，发现，他还挺帅的。

不过，比起我家善意，还是差了点。

我看向秘书小姐，准备起身。

电话响了，她接起来，然后，皱眉。

“对不起，邓总刚才吩咐了，现在不见客。”她礼貌地同我解释，“他现在很忙。”

我眨眨眼，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站起来，我很真诚地微笑，“没事的，我可以等。”

她有些为难地看了我一眼，脸上却依然带着笑，“我看，您还是改天再来吧。您这样，我们也不好做。”

“也好，我坐一会就走，可以吗？”等一会儿，他要下班了，不信他不出来。

秘书顿了一下，然后点头，“可以，只要不影响邓总的工作。”

于是，我又窝回沙发里，继续等。

顺便想象着，究竟，他工作时，是什么样子呢？

门再次打开，我眼睛亮亮地看过去。

却见我家善意一脸严肃地走出来，更确切地说，是一脸冷酷。

我愣住。

我从来不知道，他还有这种表情。

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是温柔的，儒雅的，微笑的。

但现在，他身上，仿佛带着一股寒意，整个人如同一块千年寒冰，寒气逼人。

“张秘书，明天的行程全部取消。还有，如果那个人再出现在我的办公室，你可以直接回家了。”

连说出的话，都是那么冷酷无情。

如果不是他站在我的面前，我真不敢相信，那个人，会是邓善意。

说完，他连一个眼角余光都没有给我，转身又回了办公室。

张秘书明显很紧张地站在那里，目送他关了办公室房门。

“那个，他一直都是这么冷酷吗？”我悄悄溜到秘书桌旁，扯她的衣袖。

她愣了一下，然后看向我，“你快走吧。今天邓总真的不高兴。平时就冷冷的，虽然很帅，但感觉令人不敢接近。像平时来找他的一些女的……”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皱眉，嘟囔了一句，然后又恢复认真的表情，“总之，不管你找邓总什么事，都改天再来吧。”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在他办公的地方，曾经发生了许多我不知道的事。平时来找他的女的，是什么人？看来，邓少很受欢迎啊！

我和秘书说了再见，坐电梯下了楼。

“善意。”我拨通了他的手机，“还忙吗？我在你公司楼下。”

“晓君，你这么来了？这么冷！”依然是那个温柔多情的声音，“等着，我马上下去！”

“晓君。”没有多久，我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这么冷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就是了，你刚好，身体……”

“我想你了。”抬头看着他，一股感动在心底蔓延，我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善意，好想你。”

他愣了一愣，随即，更用力地拥着我，“我们回家。”

他怕我冷，要打车。我挽着他的胳膊，说要散步回去。

他宠溺地看着我，然后，点头。

“善意，你工作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问他。

他把我的手握住一起放进外套口袋里，低头对我笑，“想知道为什么不上去看看？”

“你有秘书吗？漂不漂亮？”

“有，好像挺漂亮的，当时，是少伦招聘的，我没有怎么去注意。改天，我带你去看看，好不好？只是，公司规模还小，你看了，不准笑我。”他很认真地回答。

“那你对你的员工好吗？”到底，是什么女人去找他？又为了什么事情找他？这个问题，要怎么开口去问呢？

“还可以吧，我的条件又不高，只要认真做好本职工作就好了。”

“善意，有没有人喜欢你？就是，无论是你的秘书，还是你工作以后认识的女人，有没有人，想和你进一步地发展关系？”我突然觉得，我变得小心眼了。其实那些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他爱我。但是，我就是想知道。

他笑了，帅气无比的眉毛吸引人眼球地扬起来，“晓君，今天你怎么了？”

“没有，”我把脑袋在他胳膊上蹭蹭，“说呀，到底有没有？”

他点头，“有。不过，你应该猜得到，我都拒绝了。”

“她们经常到你办公室找你吗？”我承认了，我吃醋。我的男人哎，那些女人凭什么去他办公室和他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以前这个方面我没有注意，所以，会有人直接到我办公的地方。但是，现在不会了。”他低下头，下巴顶在我的头顶，“如果不关系业务，我会直接让秘书下逐客令的。”

“善意，为什么那么爱我？”我小声地问。

只给我，温柔的笑，只给我，宠溺的眼神，只给我，温暖的怀抱，只给我，柔情的吻。

为什么，那么爱我？

他停下来，把我拥在怀里，“君儿，别想那么多，无论发生什么事，我的爱，会始终在你身边。即使这世上每一个人都背叛了你，我也不会。你问我为什么那么爱你，那是因为，我的心里，只容得下你一个人。我的爱，只想让你分享。”

“善意，为什么不问我？”埋在他的胸膛，我用力吸着鼻子，“那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问我？”

他拥着我，没有说话。

019　那么爱我

经不住李文在电话里的软磨硬泡，我答应她今晚回学校睡。

和邓善意讲了之后，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点头。

我将目光移开。其实，不想一个人睡。但这几天，我能感受到他和以前的不同，而我，始终不敢问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那件事。

因为，他选择沉默。

我有些害怕，所以，选择逃避。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第一次出现了这种有些尴尬的局面。

看上去，我有些心不在焉。

而他，有点强颜欢笑。

所以，当他送我回到宿舍，冷青和李文两个人围着我问发生什么事的时候，我只是摇头，不知道说什么。

“是不是，少伦做了什么让你伤心的事？”最后，冷青很认真地问我。“那晚，是他给善意打的电话，说你离开了宾馆，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我慌忙辩解，“冷青，不是的。我和少伦，只是有些事没有说开，那天他说的话有些重，我一时想不开而已。毕竟，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冷青半信半疑。

“这样啊。不过，那天看到你的样子，可把我们吓坏了。对了，你不知道邓善意急成什么样子！现在想起来，挺感动的。我想，那个男人，是真的爱你吧。”李文话语里有明显的向往，“找不到你的时候，他那么慌乱，那么无措，那种对恋人的真情流露，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遇到。”

“怎么会遇不到呢？”我浅笑，对她点头，“一定会的，你们两个，那么优秀，还怕找不到好男人吗？”

冷青笑容里有寂寞。

李文则笑得没心没肺，“当然，我李文是谁！勾勾手，就会有一卡车的男人爬过来。只是，我不屑而已！”

我忍不住笑了，拍拍她的肩，“说得好！”

“今晚，我们不睡觉了，聊通宵好不好？”李文提议。

冷青和我对看一眼，有默契地笑。每次说这句话的是她，但每次最先睡着的，也是她。

果然，她睡着了。

“晓君，告诉我实情，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以你的脾气，怎么会无缘无故做出那种事？”黑暗里，我看不到冷青的表情，但听她的声音，是压抑的，带着些许的悲伤，“你告诉我，好吗？”

我不想回答，但直觉告诉我，沉默反而会更让人误会，所以，我说，“冷青，你真的多想了，我和少伦什么都没有，而且，我和善意的感情你也不是没有看到，你以为，如果，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会不在意吗？”

“对呀。”冷青好像信了，只说了这两个字，然后，沉默了。

我在想，如果冷青都这么怀疑，那么，邓善意呢？

他，难道，真的不在意？

越想，心越乱。

到底，该不该告诉他？

告诉了他，我们之间，应该怎么相处？这种事，绝对可以成为两个人心灵交流上的隔阂。

可是，不告诉他，他会不会更心痛？

我猛地坐起来，打开灯。

“怎么了？”冷青的声音有些含糊，可能是快睡着了。

我穿好衣服下床，“你先睡，我回去了。”

“不是说好在这里睡的吗？这么晚了，别回去了。”她揉着眼睛看我。

“想他，睡不着。”扔下这句话，我打开门走了出去。

打车回到小区外面，我请保安队的一位值班人员送我上楼。

没想到，他很爽快地答应。

路灯有些模糊，没有看清他长什么样子，但听声音，他很年轻。

他送我到家门口，我冲他说谢谢。

他点了点头，嘴角好像弯了弯，然后，下楼了。

我拿出钥匙，轻轻打开房门。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刺鼻的酒味。

我一愣，随即想起那天。

在宾馆，也是这个味道。

心头一痛，眉头皱起，我抬头看过去。

大灯没有开，只有沙发旁的小台灯开着。

邓善意，仰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他为什么喝酒？

我刚想迈步，他突然开口：

“项少伦，我恨你！”

我吓了一跳。

同时，我的心，缩成了一团。

他，真的知道了！

我无力地靠在墙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却有着令人心疼的悲伤，“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说你爱她，这就是你爱她的表现吗？你是不是男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难道，难道你不会想她会多么的难过吗？”

他，喝醉了吗？

很明显，这些话，他不是说给我听的。或者，他根本不知道我已经回来。

“晓君，晓君，我的晓君，我该怎么办？”他的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是哭了吗？“我是，我是那么的爱你，看着你难过，看着你伤心，我却，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我真没用，没用！”

泪，一串一串地滑落。我掩住口鼻，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但是，你知不知道，该死的，我有多么在意！那是我的君儿啊，我一个人的君儿，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项少伦，你他妈的不是男人！不是男人，不是，不是……”

“君儿，君儿不怕，不怕……”

声音断断续续。

最后，终于安静了下来。

很久很久，我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

深吸一口气，擦去脸上的泪，我朝他走过去。

灯光不是很亮，依稀能看得到，他的眉，紧紧皱着，他的脸上，有未干的泪痕，手，紧握成拳，放在心脏的位置。

我靠上他的胸膛，泪水滑过脸庞落在他的胸前，“善意，你好傻！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这种痛苦？为什么不和我说你心里的想法？明明那么在意，为什么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为什么，要那么爱我？”

“君儿，不要走……”

他的眉，皱得更紧，呓语连连。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