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纯情 右岸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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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纯情 右岸媚色-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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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杜辰薇生活作风极不好,未婚同居也就算了,而今,竟然在没结婚的情况下怀孕。做老师,应该为人师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影响和带动学生,一起积极地去学习和生活。未婚先孕,势必给学生造成负面影响,因此强烈要求立刻撤去她的辅导员职务。”

    “第四,曾在某一场合,听宋剑桥说,杜辰薇得到去普林斯顿交流的机会,是有不堪的内幕交易,甚至牵涉到宋薄引老师的道德修养问题。在此,恳请对此事详加调查,还所有人一个公平公正的竞争环境。”

    “鉴于以上四点,私以为杜辰薇无论是人品德行还是学术能力,都够不上出国交流的资格,请领导们明鉴。”

    雪白的A4纸上,黑色的小四号宋体字,工工整整的几段话,有条有理,颇有做论的架势。而显然,重点在最后一条上,或许是那天我和宋剑桥在教师休息室的谈话,被人听到后蓄意断章取义了。

    其实,若不是争着去普林斯顿,谁会操心我这么多事?无非是我去不成、你也甭想开开心心去的妒忌心理在作怪吧。

    随手把匿名信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我不想深究这到底出自谁人之手。

    金庸写得好:“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冈;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不管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怎样上蹿下跳,我只当他是一阵风吹过。我会听到感受到他们的不怀好意,但我决不会因此而心烦意乱,白白称了他们的心愿。

第二部分 第二十五章你我他,愿赌服输(1)

    等待一小时太久,如果爱,恰巧在那以后;等待一万年不长,如果终于有爱作为报偿。

    “小薇,你疯啦!”老妈听说我已辞职并打算不去普林斯顿,脸都绿了。

    “妹妹,你再考虑考虑,你不是向来很重视学业吗?”哥哥委婉相劝。

    “天,辰薇,你又在犯哪门子傻?要是李哲不回来或者变心了,你怎么办?”周瑾颇为担心地揽过我的肩。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Offie里,维东望着墙上宽大的液晶电视屏,边看新闻边淡淡开口。

    “杜老师,你这样真的值得吗?”季洁困惑地问。

    我笑。

    或许在许多人眼里,我现在的举动,和季洁企图自杀的行为没什么两样,都是傻到极点,傻到发神经了。可我很清醒,人生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找到自己珍视的东西,我就一定不会随便放手。

    我的日记本越来越厚。

    与李哲失去联系的第58天。

    晚上,和学生们吃了“最后的晚餐”,一起拍了好多张照片。虽不再是辅导员,可同在校园里上课,要和他们见面很容易,这点我明明知道,不知怎么还是有点伤感。李哲,如果你在,一定会疼惜地吻我,再笑我像个多愁善感的林妹妹吧。

    与李哲失去联系的第62天。

    老妈一大早就拎了姜汁炖鸡跑过来,说打算在这边住下照顾我,我很开心。可后来才知道,老妈收了秦梓慧的银行卡,还振振有词地说:“既然孩子是李哲的,他就该承担他的责任,不能什么事都让你来扛。”

    很想把卡还给秦梓慧,她的助理却说她又出国了。

    李哲,如果你在,一定会宽容老妈的贪心行为,安慰我说老妈的出发点是疼我、是帮着我的,对吗?

    与李哲失去联系的第7天。

    上午去医院做检查,哈哈,在B超屏幕上看到一个小家伙扑腾着手脚在游泳。医生打印了一张照片给我,我看了好久。李哲,如果你在,我会指给你看哪里是宝宝的小脑袋,哪里是宝宝的手脚,还学他游泳的样子给你看,你一定会开怀大笑,抱着我和宝宝不肯放手吧。

    与李哲失去联络的第81天。

    和周瑾去喝下午茶时,她闲得无聊,说想办本大学生杂志玩玩,邀我去做主编。自然,出资、租写字楼、购买杂志刊号、拉广告、铺货发行、搞宣传,还有各栏目的照片、字、插图这些具体事宜,她会另招人去做。我只需做杂志内容风格总体上的构思策划,在其他方面再帮她出出主意、把把关就好。

    搞出版、办书店都是在贩卖别人的东西。或许,只有办杂志,才能适当地展现自己的idea和生活态度。我倒真有点跃跃欲试。

    李哲,如果你在,一定会搂着我说,工作狂,要注意保重身体。然后大力支持我加入吧。

    与李哲失去联络的第88天。

    今天,系里教务处正式批准了我休学一年的申请。晚上,在被窝里,我给宝宝讲了“三只小猪”的故事,后来带宝宝一起听莫扎特的小夜曲。宝宝在里面大概特别高兴,手舞足蹈地扭了好几下。李哲,如果你在,会不会吃宝宝的醋,说我每天心里、眼里只有宝宝?

    与李哲失去联络的第101天。

    终于放暑假了。晚上约了周瑾去逛街,居然一下子就累了,好在买了两双舒服的平底凉鞋,又去丽婴房买了好多漂亮的小衣服,总算没白逛一圈。

    周瑾的手机老是响,她也不接,很烦闷地感叹,“以前在学校有人追,我知道是因为我漂亮,很正常。现在有人追,我倒挺疑惑的,不知道他们看上的是我,还是我的钱。”

    李哲,如果你在,会不会笑她考虑得太多?在所有人眼里,现在的这个富婆周瑾,美貌、学识、气质、修养、金钱,林林总总融合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魅力十足的周瑾呀,又怎能硬把她的各项优点分开来欣赏呢?

    ……

    当思念成为一种习惯,我用一字一句来记述离别。不论是甜蜜的惆怅,还是温馨的痛苦,我都觉得甘之如饴。

第二部分 第二十五章你我他,愿赌服输(2)

    意外的,这天我去校图书馆还书,下楼时碰到宋剑桥。

    自从上次与他长谈后,也不知他对季洁说了什么,两人很快走在了一起。虽然也有人猜测季洁的自杀和宋剑桥有莫大的关系,不过既然一切雨过天晴,也没人再深究了。想想鲁迅和许广平,大约许多人也和我一样,希望他们的师生恋能修得正果吧。

    “最近你好吗?”宋剑桥迎着我走过来。

    “还不错,你呢?”我瞧瞧宋剑桥,他看上去神清气爽。

    “我下个星期去西吉。”

    宁夏回族自治区的西吉县是国家级贫困县。听说那里人均年收入不到三百元,是今年学校研究生支教团准备去的地方呢。

    “去西吉,去一年?”我有点不敢相信。

    老实说,宋剑桥没跟他爸爸一起去Priet,已经让我觉得奇怪了。而今,一贯在学校备受关照的他,居然主动报名去穷乡僻壤支教,实在让人大跌眼镜。

    “是去一年,所以今天……就算跟你告个别吧。”一路走到大门口的央草坪旁,宋剑桥站定,抬眼望着我。

    难得他能这样平心静气,我不觉微微笑,“那先祝你一路顺风,你走的时候,我就不送了。倒是季洁,说不定会哭得一塌糊涂。”

    “我和她分手了。我努力过,也尝试过,到底不合适。”宋剑桥看似很坦诚。

    不是每一段恋情靠认真努力就能获得圆满结局的,我无语。

    宋剑桥仰脸看看湛蓝的天空,一副半郑重半玩笑的口吻,“师姐,上次是我不对,希望你原谅师弟的胡言乱语。”又伸出手来,“握个手吧,代表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了,怎样?”

    “上次你说什么,我早不记得了。”我笑着伸手过去。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过去的就过去吧,无谓让他再心存歉意。

    宋剑桥的手很凉爽,在这个炎炎夏日,握起来挺舒服的。

    “辰薇……”宋剑桥的语声低缓得悦耳,宛如大提琴在悠悠奏鸣,轻轻震动了我的心弦。

    一瞬间,他掌心的凉意似乎传递了某些令人震撼的信息,让我豁然领悟。

    爱之深,责之切?是否当日他的偏激放纵,全是因为心目的纯洁淑女太失望?是否今日他主动去支教,是因为对季洁始终心存愧疚,所以宁可这样自我放逐到艰苦的西吉?

    望着他眉目清秀的脸,我一时有点发怔。

    “……明年再见吧。”宋剑桥收回手,无声地绽放了一个明朗的笑容,潇洒离去。

    空气弥漫着绿的勃勃气息,大门两边的人行道很干净,清晨的雨水把它冲洗得清清爽爽。宋剑桥的背影愈行愈远。高大的毛主席像沐浴了金色阳光,目光深邃而悠远,仿佛也在眺望着每个人的未来。

    慢慢走到学校大门口,我招手,准备打的回家。

    熟悉的银色宝马,缓缓驶到我面前停下,维东在里面开了车门,“上车。”

    七月,骄阳似火,煎烤得人大汗淋漓。我迟疑了一下,为了宝宝好,还是飞快地上了车。车内,温度适宜如春,我舒服地出了几口气。

    “你没看天气预报?”维东瞥了我一眼,递给我一瓶雀巢矿泉水。

    “看了。”我接过水,喝了一大口。

    “以后三十八度就该待在家里别出来,知道吗?”维东不再看我,开始专心开车。

    我“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养神。

    这阵子,我彻底变成了家里的熊猫,是重点保护对象。电脑前不能多待,电视不能多看,车不能开,手机不能多用,一天吃N顿饭……腰围和体重一天天飞快增加,老妈一脸喜色地说:“就该这样。”我却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只胖乎乎的粉红猪仔。

    猪仔只要吃了睡、睡了吃就好,不需要思考,我却不能不思考。

    依照原先的约定,我做维东私人助理的三个月时间已结束。可到现在,他还没提第三个条件是什么。我猜不透,他制订的游戏还想怎么玩下去。

第二部分 第二十五章你我他,愿赌服输(3)

    睁眼看看表,是十一点二十三分。我也想不通,这个时间他跑到学校大门口来做什么?

    “第三个条件你想好了吗?”我决定单刀直入地问清楚。

    “没。”维东简洁地否定了。

    “再不说,就算你自动弃权,怎样?”我试探着。

    我一直以为,只要完成第三个条件,交易就会结束,我和他之间,便再没什么瓜葛,可以各走各路了。他却一直这样拖着,拖得我越来越迷惑。

    “你就这么心急,要和我划清界线?”维东漠然注视着前方。

    我默然。只看到维东坚毅的唇角紧紧抿着,明媚的光线描绘出一个帅气的轮廓,比年少时多了分成熟稳重,少了分桀骜张扬。

    曾经是朋友,曾经是兄妹,曾经是恋人,曾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而在那夜之后,我已无法再定位彼此的关系。该恨他吗?终究是我亲口答应的交易!

    维东也沉默了。

    车内,狭小的空间,冷气安静地工作着。像此前数天一样,我与他能说的话越来越少。也许,我像飞鸟,他像鱼,我可以远远欣赏他的种种优点,却注定永不可能再融入他的亲密空间。

    前方拐弯处,有十来个人搬着几面宽大的落地镜,在人行道上等着过马路。正午白花花的阳光径直从明晃晃的镜面上反射过来,耀得我眼花,我下意识地眯起双眼。

    模糊的视线,军绿色的卡车在前方几米处,突然开得歪歪扭扭,呼啸着迎面撞过来。我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惊得几乎不能呼吸。

    一瞬间,维东把方向盘迅速右转,而后略略偏头看我,像从前那样不羁地笑,笑颜灿烂,像清晨初升的太阳。

    “砰——咣咣——”凄厉尖锐的撞车声,狠狠贯穿我的耳膜。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我身侧和面前的安全气囊,倏地弹出。

    然而,身旁殷红的大片血花,潮水般铺天盖地地充斥了整个视野。冥冥,好似有把利刃在蹂躏般切割着我的每一寸神经……

    维东夜色般深沉的眼睛,凝了宠溺纵容的笑意……笑容却渐渐苍白,渐渐凝固……

    维东牵着我的手在校园里漫步,暖融融的感觉很舒服……他的手却渐渐冰冷……

    维东轩昂的身影在茫茫白雾一个决然的转身,渐渐远去,渐渐湮灭……

    “不要——”眼前猛地漆黑一片,森冷恐慌的气息像细菌一样,迅速蔓延,占据了我的全部,迫得人几欲窒息。我拼命伸手想拉住他,可怎么也触不到。

    “小薇,小薇……”老妈焦急的呼唤声。

    强烈的恐惧感,像海上飓风般刮入脑海。我猛地睁眼,急诊病房里,我躺在床上,爸妈和哥哥围在我身边。

    “孩子怎么样?”我惊慌地去摸小腹。

    “没事,医生说孩子很好。”老妈攥紧我的手。

    我这才看到自己手臂上裹了层层纱布,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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