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纯情 右岸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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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纯情 右岸媚色-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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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赖答得很干脆:“我不在乎你讨厌我。”

    “你再做这些跟踪我的无聊事,只会招人鄙视。”我不信一天见面三次真是命运的安排。

    “是天意,你不用鄙视我。”

    “滚开,我不想看到你!看到你,我只会想到卑鄙无耻下流龌龊……”用力抹去眼泪,我绝对不要任何人看到我的脆弱、我的狼狈,更不要见到任何人的怜悯或嘲笑。

    暴雨倾盆而下,无数透明的水花在地面跳跃。他锃亮的黑皮鞋浸泡在水里,米色西裤的下半截几乎湿透,偏又停留在原处半天没动静。我拔腿就要离开。

    “我不是宋剑桥。”他突然沉了声音。

    “嗯?”我一时不懂他的意思。

    身后的他凑近我耳边,慢慢说着:“我不会像他一样,因为喜欢你,在你面前就变得很低很低。”

    他的呼吸,灼热地侵犯了我的领地,我反射性地要闪开。可我想不到,他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扳过我的肩头,迫得我不得不面对他。

    “可是——如果将来你我之间,注定有一个因为爱得多一点而变得软弱,我宁愿那个是我。”他拨开我脸上湿漉漉的乱发,眼波温柔如夏夜的月光。

    可惜当时,这样亲密的呢喃,对我来说,不像是真心告白,而像是居心叵测的色狼狂妄自大、企图征服的宣言。

    “可笑,好像我会爱上你似的!自作多情的白痴!”用力推开他,我像一只刺猬,靠刺伤别人来保护自己。

    转身逃开几步,细鞋跟被什么一绊,我的右脚外侧结结实实地撞在地上。钻心的痛从脚踝猛地冲到脑上,鼻子一酸,适才勉强止住的眼泪,险些流下来。

    身后脚步声又靠近,我努力用左脚站起,忍着剧痛,一步步若无其事地走到路边,伸手准备拦出租。

    无赖冲过来,强硬地抓起我的手腕就走,“现在你拦不到车的,我送你回去。”

    “呃——”我痛得冷汗直冒,右脚支持不住,再无法保持平衡,不由自主地扑到他胸前。

    是狠狠摔倒,还是抓了他做救命稻草?不等我的理智做出选择,我已自然而然地抱紧他的胳膊,大半个身子靠在他身上。那姿势颇有些投怀送抱的意味,我急急想退后一点,已被他拦腰抱起。

    “你头晕?”无赖仿佛察觉到我的不适,这次没有嬉皮笑脸。

    “没有。”右脚凌空不受力,疼痛骤然轻了大半,我舒服了许多。

    他大约确实是个好医生,观察力惊人,“脚崴了?很痛?”

    “不用你管!”我挣扎着和他保持距离。

    无赖咕哝着,“真是被人宠坏了!”大雨滂沱,他不容拒绝地抱起我急奔。

    隔了湿透的衣料,我的挣扎如蚍蜉撼树,我的肌肤清晰体会到他身上散发的热力,我清醒地意识到他的坚持。一时间,心竟奇异地渐渐冷静下来。他说的没错,既然现在确实很难打到车,那么,以我目前脚的状况,上他的车回家是最好的选择。我没必要意气用事,跟自己过不去。

    到车边,他开门放我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小心摸了摸我的右脚踝,又仔细帮我系好安全带。我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认真的脸,看到晶莹的水珠,正顺着他飞扬的眉、明亮的眼,滑到刮得微青的下巴,一滴滴落下来,漫溢着丝丝暧昧的性感。我想如果不考虑他的无赖脾性,从纯客观的角度看,他的确是个有魅力的男人。

正文 第四章 缘分,只是一转身的距离(5)

    “先去我家。”无赖打着方向盘。

    “什么?”我疑心我听错了。

    无赖冷淡地解释道:“你的脚现在看着没什么,一个小时后就会肿起来。你要是不想明天出不了门,就听我的。”

    我反对,“不要,送我去医院。”

    无赖轻哼了一声,“这种小事也要去医院?你以为医生都很闲?”

    “那我要回家。”我坚持。

    无赖瞥了我一眼,专心开车,再没吭声。我也懒得和他多说话。

    沉默,我无聊地打量着他的车。黑色的别克君威,车内整洁有序,浅碧的天蚕丝坐垫泛着柔和的光泽,菱形水晶香座静静漾着梦幻般的深蓝,悄然诠释着典雅稳重。一切都没有奢华的格调和张扬的内心表露,纯然低调的品位,非常符合他医生的专业形象,却和我想象的大相径庭。

    难道——他和我是同一类人,一面是众人眼里的道貌岸然,一面是私下里恣肆的放纵?

    很快,车停在教师宿舍大门口。无赖半扶半抱着我上楼。一进门,我就忍了脚痛,匆忙进了卫生间。看到镜的自己,我不禁倒抽了口凉气。

    里外全湿的衣裙,紧紧包裹在身上,曲线毕露,那效果和穿了件薄如蝉翼的透视装没什么两样。微卷的长发凌乱着,有几绺耷拉下来,娇柔地半遮半掩着胸,无声无息的热情撩拨着人的视觉神经。天,刚才我和无赖在车内共处了大半个小时,一直是这副模样?简直有引人犯罪的嫌疑啊。

    洗浴、换衣,我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所有事,终于大致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出来时,无赖背对了我,不知在我书桌上捣鼓什么。

    “你干什么?”我单脚蹦过去。

    无赖指着桌上包装精美的领带,似笑非笑地问:“又是送你男朋友的?”

    “关你什么事?!”我讨厌他窥探我的隐私。

    无赖直勾勾地盯着那领带,拖长声音,“我这么辛苦送你回来,你总该谢谢我吧。”

    我没好气地把领带丢到他手里,“你喜欢就给你,拿走!”本来,这是哥哥特意买来给我,希望我在两天后维东生日时送出去,与他和好如初。可今晚,我觉得它特别碍眼。

    “谢啦。”无赖笑嘻嘻地接了,又自顾自地走进卫生间,“你坐着别动,我等会儿出来帮你处理脚伤。”

    “哎,谁准你进去的!”脚踝肿得像个小馒头,我只能坐在椅子上,眼睁睁看他张狂地出入我的私人领地。

    还好,几分钟后,无赖就出来了,也不知他打哪儿变出了一套干净衣裤换了。

    无赖看起来心情很好,“自从上次你弄脏我的衣服,我就在车上放了套备用的。”

    我望望他,恶意地想,鬼才信他!一定是他经常在外面和不同的人过夜,所以车上才常备换洗衣衫的。

    无赖过来坐在我对面,拿起我的右脚踝逐寸地捏。

    我痛得拧了眉,“怎么样?”

    “是踝关节扭伤,没伤到筋骨。”无赖打开冰箱拿了冰块,又到卫生间拿毛巾包好,敷在我的痛处,让我瞬间适意了许多。

    “二十四小时里切忌按摩,反复冷敷三到五次,最好每隔两小时一次。二十四小时后改用温水热敷,每天两次。”

    他又问:“有没有正红花油,或者舒筋活血片、三七片?”我摇摇头。

    无赖换了个位置冷敷,嘴里还唠叨着:“让你去我家你不肯。算了,明天我给你送来。”

    他有这么好心,专程给我送药?我又仔细瞧了瞧无赖,说实话,无赖做医生的样子看起来很棒,专业的话语和手势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信任感,很难把他和早上的偷拍狂画上等号。

    “注意休息,不要过度活动,明后天不要出门,一个星期内会消肿痊愈。”

    我急了,“不能快点好吗?我爸妈明天下午的飞机,我要去接他们。”

    “快点好,也不是没办法。不过——”无赖摸摸自己的鼻子,眼底满是图谋不轨的意味,“不过我累了。”说完,夸张地把头靠向我的肩膀。

正文 第四章 缘分,只是一转身的距离(6)

    果然只有三分钟正经,这家伙的无赖本性又发作了!

    我瞪着他,毫不客气地把他的脑袋推到一边。哪知他一把抓起我的手,送到嘴边轻吻了一下,还得意洋洋地来了一句,“总算一亲芳泽了。”

    “你……”我火冒三丈,才开口又被他打断,“小薇薇,再让我亲一下,我就想办法让你明天能出门。”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充分发挥长指甲的优势,狠狠掐上他的胳膊。无赖“啊”地咧着嘴,又大叫:“宝贝,我又没逼你……”不想再听他的浑话,我跳离椅子,抓起领带塞给他,又扯住他的衣服,连推带拽地,终于把他丢到门外。

    我“砰”地大力关上门。

    无赖犹自在门外说话:“记得把我的湿衣服洗干净,我会来拿的。”我跳到床边躺下,拿耳机塞上耳朵。还好,Vitas天籁般的歌声迅速覆盖了一切噪音。

    床头柜上的米奇闹钟,时针端端正正指向十二,漫长的一天总算结束了。我咬牙切齿地骂了几声“讨厌的死无赖”,扯过枕边憨厚的大泰迪熊,一把抱住,酣然入梦。

正文 第五章 小红帽VS大灰狼(1)

    原来,小红帽和大灰狼,早成了一抹明丽的风景,定格在过往的美好岁月。

    大清早打开手机,居然有数条新短信。

    凌晨两点的一条:“小薇薇,你门口有宝。”我疑惑地开门,在门边发现一个简易纸盒。

    紧接着一条:“盒里的舒筋活血片按说明口服。马甲袋装的鲜土牛膝洗干净捣烂,加半勺盐调匀,涂在疼痛的地方,再用旁边的纱布绷带固定好。宝贝如果搞不定,就all我。”

    下一条:“敷药后别乱动,不出意外的话,下午你勉强能出门。记着,只能穿宽松的平底鞋,路走得越少越好。”

    最后一条:“晚安,小薇薇,我会想你的。”

    我暗骂无赖轻浮,恨不得把手里的纸盒丢掉,可终究理智战胜感情,还是依了他说的敷药休息。面对无赖留下的白衬衫和米色长裤,我洁癖发作,忍不住咬咬牙,把它们洗干净晾了出去。

    打的去了机场。意料之,和哥哥一同接到爸妈后,我就一直被爸妈轮流轰炸。自然,轰炸的要点无非是以下几处——

    第一,他们的女儿是聪明人,所以不该搬离维东,让那个女人有机可乘。

    第二,维东公司的锦世华庭已竣工,他早就留了一套小别墅给哥哥,还专门给哥哥批了经理级的房屋津贴,再让哥哥以内部员工价购入。这就是爱屋及乌,足见维东对他们女儿的真心,所以他们的女儿不该耍小孩脾气,丢掉这么好的男人。

    第三,男人一时好色是难免的,这是人性的弱点。他们的女儿应该大度点面对,毕竟维东愿意与之共建家庭的女人,不是别人。

    我安静地听着,不愿多费唇舌和他们辩驳。情如饮水,冷暖自知。或许他们的出发点是为我好,可无论他们怎么说,我都会以自己的感觉来做最后的抉择。

    傍晚到了哥哥家,哥哥还在继续他们的轰炸大业,“爸妈打算在这边长住一段时间。锦世华庭那套房子,其实是他送给爸妈养老的。他怕你不肯要,才特地绕这么大弯,要我以我的名义买下来。什么房屋津贴员工福利,都是给公司其他人看的,那房子我一分钱没出。”

    末了,哥哥总结性陈词,“最近公司在忙一个崇明岛的大prjet,他还惦记着我家的事,已经很难得了。妹妹,不是我说你,你想想他一向是怎么对你的,你是身在福不知福啊。”

    我望着落地窗外的风景,不发一言。S市楼价飞涨,别墅自然是好东西,维东真会收买人心呀。

    “叮咚”,门铃响了,我随手开门,维东笑吟吟地出现在门外。

    那一刻,他迷人的笑容充斥了我的视野,惹得我心软。让他进来,还是推他出去,熟悉的感觉开始在胸臆间沸腾,我一时有些发怔。

    爸、妈、哥哥和维东熟络地打了招呼,寒暄着,彼此都亲切有礼,仿佛我和维东还是人人称羡的金童玉女,仿佛傅聪颖从未出现过。

    右脚踝又开始隐隐作痛,我去书房休息,维东如影子般跟了过来。

    拨弄着窗台上的仙人球,翠绿的小刺扎得我更清醒,我想有些事必须面对,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正确方法。

    “小丫头,你瘦了。”维东像往常一样,自身后伸臂环了我的腰。

    我一动不动,浑身有些僵硬。想象,傅聪颖依偎在维东怀里的亲热画面突如其来地冲到眼前,逼得我气闷。

    维东吻了我的耳垂,“几个月没见,真想你。”我偏头避开他。

    他悠悠吁了口气,“还在生气?”

    我木然开口:“那个女孩呢?”

    “早断了,我很久没见她了。”维东毫不犹豫地答道。

    我转身,仔细观察他的眼睛。可笑吗?如果不是昨晚我无意遇到傅聪颖,我此刻一定会相信他。而此时,明知他在说谎,我却偏偏看不出他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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