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夫人说起了家常,杨君柔便带着齐莞到外面的庭园,只是杨君柔看起来心不在焉,不知在相些什么,齐莞以为她担心母亲是看来为太子做媒,便有些不以为然,直到杨君柔将齐莞带到花园里的抱夏,两人还没说上几句话,碧波就踩着碎步走了进来,朝着齐莞福了福身后,在杨君柔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杨君柔神色一动,看了齐莞一眼。
“妹妹,你且先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杨君柔站了起来,对齐莞说道。
齐莞含笑点头,“杨姐姐只管去忙。”
自从跟了殷姑姑练习关家的燕青拳之后,齐莞睡觉之前还学了殷姑姑教给她的关家内功心法,虽然她在武学方面资质平庸,但至少也学了点皮毛中的皮毛,听力视觉比平时还是好一些,碧波在杨君柔耳边说的话,她是听不到十足,但也听到了几成。
“白卉,盯着碧波,若有什么动静,立刻来跟我说。”齐莞冷声交代着,“再去跟李yong交代,别让老爷喝太多酒!”
第八十五章别人的丈夫不要随便抢(中)
自从到了京都投靠叔叔,杨君柔不但没受到冷落,家里下人在杨夫人的示意下,都将她当做自己姑娘一样尊重着,可即便是如此,她却仍旧觉得心有所缺……
“姑娘,奴婢已经跟在前院服侍的几个小丫环交代了,一会儿午膳的时候,让她们勤快给齐老爷斟酒,待齐老爷有了醉意,立刻来跟奴婢说一声。”碧波低声跟杨君柔说着,心里却不安地鼓跳着,她想不透姑娘到底怎么想的,费那么大的劲儿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只是为了那齐老爷?
虽说齐老爷年华正茂,又生得一表人才,可他已经有妻室了呀,膝下有儿有女,姑娘求的到底是什么?齐老爷怎么可能娶姑娘为妻,姑娘莫不是要当妾?那太委屈姑娘了……
杨君柔表情凝重,沉缓地点了点头,“去吧!”
碧波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姑娘,要是齐老爷没喝醉呢?齐夫人和齐姑娘都在……”
“住嘴!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快去!”杨君柔恼怒地瞪了碧波一眼,她知道碧波要说什么,用这样的手段去接近齐正匡很下贱,也很卑鄙,可是她就是想试试,说不定到时候能凭叔叔的身份,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碧波心里暗叹一声,觉得姑娘实在是太傻了。
看着碧波满脸忧色地转身离开,杨君柔站在原地没有动,虽然叔叔和婶娘待她如亲生女儿,可是她毕竟在这里根基不深,更没有自己的心腹,唯一能用的只有碧波,她对今日所做的事儿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只能是赌一赌了。
她赌的是自己的运气,从小到大,她的运气都很好,想要的东西从来不会失去。
杨君柔重新回到抱夏,齐莞笑着道,“杨姐姐可真忙。”
“婶娘让我学着帮她管家,有时候难免忙一些。”杨君柔说道,在齐莞对面坐了下来。
齐莞缓缓一笑,“杨夫人真为你着想,早日学会当家,将来姐姐出嫁之后,也能当家作主了。”
杨君柔娇羞地低下头,“妹妹你说什么呢,一个姑娘家,嘴上总挂着嫁不嫁的,也不知羞。”
“这有什么好不知羞的,我说的可是实话。”齐莞拿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茶,“之前听杨姐姐说,在溪南的时候,杨姐姐的继母要强迫你嫁给一个老头当继室?”
“溪南的事儿,不说也罢!”杨君柔低声说,好像那时她多痛苦不堪的回忆。
齐莞嘴角泛起一个微笑,“姐姐连继室都不愿意当,又怎么会愿意当侧室,难怪你对太子无动于衷。”
杨君柔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不愿意当一个老头的继室,也不愿意当太子的侧妃,可如今她对齐正匡所做的……是为了什么?
难道还指望齐正匡能休了陆氏娶她吗?
齐莞漠然的视线在杨君柔脸上一闪而过,方才她听碧波对杨君柔说,杨威和齐正匡在前院的大厅说话,还有几个杨威的同僚一起所以,厨房已经在准备送过去的酒菜了。
料想杨君柔是不敢在酒菜里面做手脚,杨威可不是笨蛋,被他发觉的话,杨君柔肯定会被撵回溪南的。
所以,今日杨君柔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是自己真心恋慕的,又怎么会不愿意?”杨君柔轻声说,猜想着如果让齐莞知道她今日所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齐莞说,“就算对方不喜欢你,你也愿意?”
杨君柔皱眉看着齐莞,眼底充满了不解,好像是在说,想她这样的女子,有哪个男子能不喜欢她?
如果杨君柔懂得别人的男人不能随便抢这个道理,上一世母亲也不会有那样可怜的下场。这个话题似乎都挑起两人心中的不快,齐莞和杨君柔没有开头说话,只是安静地喝茶,。直到杨夫人使人来唤她们。原来不知不觉到了午膳的时间。
杨君柔和齐莞一起回了茶厅,杨夫人笑着对她们说道,“你们两人真是情同姐妹,哪里这么多话说的,要不是使人去叫你们,怕还不觉得肚子饿呢。”
“跟杨姐姐在一起,我总能学到许多东西。”齐莞意味深长地看着杨君柔,笑容满溢。
“哪里,我能有什么教你的。”杨君柔笑着道,拉着齐莞一起坐了下来。
杨夫人吩咐丫环上菜。陆氏深深看了齐莞一眼,齐莞回她一个明亮的笑容。
丫环们陆续将菜肴呈了上来,杨夫人笑容满面地给陆氏介绍着,哪些是杨君柔亲自下厨做的,哪些是她们溪南的特色小吃,陆氏配合地赞叹几声,宾客皆欢。
从陆氏进门到现在,和杨夫人一直是在讲家常,半句也没有提到太子的事儿,这反而让杨夫人有些疑惑起来,她和杨君柔昨天晚上可是想了许久,准备了好几个接口在今日回了当太子侧妃这门亲事,可陆氏如今什么都不提,她们心里更加忐忑啊。
“杨姐姐的手艺真好!”齐莞笑眯眯地说。
陆氏笑着点头,“真是个巧手的姑娘。”
杨君柔笑得有些勉强,陆氏之前一直跟她说今日来是要为太子说媒来的,可如今怎么一句都不提了呢,好像忘记这回事,纯粹只是来拜访似的。
这时,消失了好一会儿的碧波走了进来,安安静静地站在杨君柔身后。
“我去厨房看看,还有一味菜没上来呢,那可是我的拿手菜。”杨君柔笑着站了起来,没回头去望碧波一眼。
杨夫人笑道,“那去看看。”
杨君柔裙裾一动,衣袖微拂,坐在她旁边的齐莞闻到一股很浓的花香味。
这味道……
在锦州城的时候,齐莞有一次和师父到山上去采药辨药,途中见到一片花色艳粉的花海,看起来和百合有几分神似,但师父对她说,那叫依兰花,如果提炼精油的话,那精油是有催情作用的。
她问什么是精油,师父说,就是提炼萃取花油。
当时她就问要怎么提炼花油,师父说这个是很难学的,基本没人懂得,但就算不用精油,只是花香的话,不仅能催情,还能提升两情相悦的欢愉。
想到这点,齐莞再也坐不住了,“我也去瞧瞧,顺便偷师学学杨姐姐的手艺。”
第八十六章别人的丈夫不要随便抢(下)
齐莞刚从茶厅出来,便见到白卉匆匆地朝她走了遭“如何?”齐莞迎了上去,压低声音问道。
白卉说道,“杨君柔和她的丫环去了前院,姑娘,果然不出你所料,杨君柔心思不正,恐怕是冲着老爷去的。”
齐莞脸色一沉,“交代李永了吗?”
“跟他说了,让他寸步不能离开老爷身边。”白卉道。
“我们赶紧跟着去,杨君柔这人不简单,只靠李永还是不行的。”齐莞说着,已经急步往前院走去了。
和杨威等同僚在前厅的齐正匡的确喝醉了,他是一个文人,平时喝酒是为了应酬,而杨威和其他人都是军官,喝酒是大碗大碗址喝,齐正匡哪里能跟他们喝下去,一轮下来,已经醉醺醺的,杨威才让丫环扶他到倒座的客房休息。
李永因有了齐莞的嘱咐,不敢离了齐正匡半步,亲自扶着齐正匡来到客房。
那两个丫环服侍齐正匡躺下之后,便离开了。
李永看着面色潮红的齐正匡一眼,便想去喊杨家的丫环帮忙打一盆热水过来,他得给齐正匡擦一下脸,可是外面已经不见了丫环的身影,他又不好离开。
还得让人去跟夫人和姑娘说一声呢,不然让老爷就这样醉倒在杨家,也有些失态了。
他觉得刚才杨威那些人是故意想要灌醉老爷,老爷是个儒雅温和的文官,那几个却都是粗野的武夫,话不投机半句多,每当老爷说起太子的事儿他们就拼命地敬酒,难道这还不是故意的?
“李小哥,我给你们老爷送了解酒药,你怎么站这外面呢?”李永站在门外皱眉沉思的时候,便听到一道清脆的声音在旁边想起回头看去,原来是杨姑娘身边的丫环。
“谢谢碧波姑娘。”李永伸手要接过托盘上的药,却被碧波避开了。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伺候老爷吃药,还要让我来吧,总是细心些的。”碧波笑着说。
李永站在门外不动,“不劳烦碧波姑娘,平时出门在外,都是我在服侍我们老爷的。”
碧波笑道,“我知道你担心别人伺候不好你们老爷不过,我方才瞧见齐夫人身边的丫环去了前厅找你,不知找你有什么要紧事呢。
难道是夫人找他有事儿?
“要不,我先把药放下,然后替你站在这门外看着,你先去问问你们夫人找你可有急事?”碧波道。
李永便是担心陆氏身边的丫环找不到他,所以才想去前厅看看,又听碧波说不进去只在门外,点了点头“那麻烦碧波姑娘了。”
他拿过碧波手上的托盘,走进屋里,因为药汁还冒着热烟,便没立刻喂齐正匡吃下,他上门,对碧波笑了笑,大步地朝前厅走去。
李永刚离开没多久杨君柔就出现了,她回头看了看周围,对碧波叮嘱道,“你在外面看着,谁也别让进来。”
碧波神色复杂地看着杨君柔,“姑娘,你这一进去……是怎么也洗不清了。”
杨君柔冷冷看了她一眼坚决替推开了门。
就在杨君柔前脚踏进屋里,齐莞和白卉的身影就出现在碧波视线中。
“齐……齐姑娘,您怎么到这里来了?”碧波拦住齐莞的脚步不让齐莞靠近那屋里半步。
齐莞冷笑一声伸手快速将碧波撂倒在地上,让白卉给用力按住然后用力地撞开了那扇门。
在屏风后面,刚解开腰带的杨君柔被这撞门的声音吓了一跳,脸色攸地发白。
齐莞的人影已经来到杨君柔面前,嘲讽地看着她露出桃红色肚兜的胸前一眼,“没想到杨家的姑娘服侍这般周到,竟然还宽衣解带……服侍到床上来了,嗯?”
杨君柔脸色惨白惨白地看着齐莞,两片嘴唇微微地颤抖着,心底又气又怒又羞,气的是碧波没用,竟然让齐莞发现了,怒的是自己目的还没达到就被发现了,羞的是被齐莞那嘲讽轻蔑的表情不屑地看着。
“怎么?杨姐姐难不成还不死心,想当着我的面说我父亲玷污了你的清白?”齐莞冷笑地问着,“瞧我父亲如今这模样,你就算赤条条地站在他面前,他对你也是无动于衷,你何必自取其辱呢。”
杨君柔双手微抖地将腰带重新系好,抬起雪白美丽的脸庞,目光凄楚可怜地看着齐莞,轻声说,“我喜欢他……”
齐莞讥讽地看着她,“那又如何?这是我父亲!”
“我们姐妹一场,你为何不能……”杨君柔哀求地说。
“姐妹?你这是在羞辱你呢,还是在嘲笑我?这是我的父亲!”齐莞声音如凛冬里的寒冰,如刀地割向杨君柔。
杨君柔咬了咬唇,低下头,“你早就知晓了,是么?”
齐莞没有回答她,“你有大好前程,为何要这样做?你应该知道,今日就算你设计我父亲得逞了,也只不过是个小妾,将来无论如何也成不了主母的。”
她一直没想明白,上一世杨君柔设计勾引齐正匡,那是因为母亲当时病入膏盲,她清楚以自己的身份一定能够成为继室,可这一世呢?母亲身体健康,齐正匡对她也不是特别上心,只想将杨君柔给太子当棋子使,杨君柔到底在图什么?难道还真的对齐正匡痴心一片,非君不嫁了?
杨君柔默默流泪,楚楚可怜地说,“我不知道,我并不知自己为何就这样死心眼,明知这是自甘堕落,可我就是无法控制……”
她这是实话。
也许是命运,也许是被生生改变的羁绊,杨君柔知道自己不可能取代陆氏的时候,曾想过要放弃,可是,冥冥中她有种感觉,好像本来不应该这样的,这不是命运的安排,但究竟该怎样,她又想不出来……就是放不下。
齐莞听着却有些暗惊,心想若不是她莫名重生,得知未来种种加以破坏,杨君柔必然和上一世一样得偿所愿……
不过,她可不会因为杨君柔的眼泪就可怜她,这女人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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