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子之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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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子之玄澈-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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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失去神智的越罗,嘴角划过了一丝浅笑。只不过提一下她的名字,念几句词,他便如此激动,看来他所谋划之事,多半与这叫琉璃的女子有关了。所以方才她念这经文时,一边暗自对着他用了摄魂之术,他情绪失控,戒备心下降,果然中计。

    其实这摄魂之术可以不用这么麻烦,甚至一个眼神就可以摄了他人的魂魄,只是摄魂之后被摄魂者多半会有点精神恍惚,若是遇上懂这门术法之人,那可以可就暴露了。所以她一边念经一边扰乱他的心智,这样才可万无一失。

    玄澈缓步上前,又查看了一下,确认他已被摄魂术所控制,才缓缓进入他的神识。他的记忆正处于五百年前,他遇见那个女子的时候。

    那时,她没有名字,只是一个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中的冰山地狱的一个无名小鬼。这冰山地狱,凡谋害亲夫,与人通奸,恶意堕胎的恶妇,死后打入冰山地狱。令其脱光衣服,上冰山。另外还有赌博成性,不孝敬父母,不仁不义之人,令其上冰山。她身为女子入了这冰山地狱的,定然是不守妇道或者不仁不义之人。那时他还不是转轮王,他的父亲还未离任,但是已经准备让他接任这个位置了,所以带他来看看这十八层地狱。他自小在地狱之中长大,所接触的除了父亲便是各种各样的鬼,鬼侍,阴差,好鬼,恶鬼。所以对这十八层地狱倒也司空见惯。他见了这冰山地狱中的这个女人,心中有几分嫌弃,便扭过头去不去看她,想快步离开。一般来说,入了这地狱的,都是没有记忆也没有意识的鬼魂,所以这十八层地狱虽苦,却也听不见什么哭号之声,不过这种环境下看受刑之鬼,倒是更为惨烈。

    越罗本已快离开第八层冰山地狱,到达第九层油锅地狱了,却突然被人抓住了衣角。他本想一角给踹回去,在抬脚的时候却看见了她的一双温柔而又欣喜的眼“表哥”她低声叫着。一旁的小鬼见有人从地狱中爬出来拉住了小王爷的衣角,忙跑过来将她拽了回去,她被拖拽的时候,仍定定的看着他,只是再没说话了。

    这地狱之中,本都是无意识的鬼魂,按理说不会出现那样的状况。只是那一瞬间,他被她的眼神打动了,他被她眼里的七情六欲打动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

    而后父亲带他看的其他地狱,他都完全没有感觉了。他的脑海中一直充斥着她的眼神。到达最后一层地狱,刀锯地狱时,父亲看见了判官,便撇下他前去问候几句,他知道判官是地府掌管生死簿的人,便趁着他二人闲聊,悄悄翻了翻判官手里的那个暗红的色的生死薄。他翻到冰山地狱之时,看到了关于她的记载:无名氏,侍二夫,为娼妓,罚冰山地狱中受苦十年。再往后一翻,便是她的生平的详细记载,唯独没有名字。他看着她的生平,遐想着她的过去。

    这是来自凡间的一个故事。

    那时侯杭州还不是大都。却也依旧繁华。

    但阳春三月,依旧柳絮飘飘。直飘到深宅大院里去。

    愁刹深闺梦里人。

    素眉倚在阑干上看天,拈起柳絮,暗自叹息。

    为何总出不了这门就算是能出门,能走多远

    她看自己缠的脚,先诅咒那可恶的程朱理学。

    她学了小厮的口气:妈的不知道是不是第八个老婆跑了,这么憎恨女人。

    偏生那么多人喜欢三寸金莲。

    真是血泪造就,勒,缠,血,疼,最后脚趾都变形。

    据说来源于赵飞燕。她能在盘子上跳舞,那脚多小。

    男人都是变态,喜欢看别人痛苦。还有“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的典故。女人,怎么能为男人牺牲她不懂。但烈女传还是看的心惊。

    为一个陌生男人要死让自己儿子管理又不是没有自制能力。父亲还好,吃住他,听话是应该的。

    她不知道,男与女,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唯一能见到的男人,是爹。

    大概男人都是长胡须说话低沉有威严的人。而且胖壮。

    跟女人没什么不一样,大家都是人。

    至于小厮,或者其他男人,也是偶尔远远的望一下。

    男人有什么不同凭什么他们就能在大街上走

    她连大街都没上过,至多是到花园。一直想穿小厮衣服偷溜出去。

    满园春色,也得父母允许才能出去。扑蝶采花做指甲油。

    捣烂了的花汁缠在手上,一股异香,留下一道痕迹。

    然后看见表哥。他并没有认出她来。她也是。

    花丛中两人目瞪口呆。

    男女七岁不同席。他们再没见过。

    再见面她已经是大姑娘,他已经弱冠。

    原来年轻男人是如此的。她低头。闻见一种味道。来自他身上。

    那感觉十分新鲜。而且,他的脚很大。

    男儿脚大走四方。她从眼角偷瞄,他咧嘴在笑。他的嘴也很大,能吃四方。

    若不是母亲介绍,怎么能认出来

    他的声音也分外好听。怎么那么低沉有力她只是微笑。看他那微胖的身躯,大大的脑壳和耳朵,有点恍惚。

    只匆匆一面,就念念不忘。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接触人太少

    突然觉得心情躁动,想出去找他。看书绣花都觉得不安分。

    夏日的蝉叫的烦人。花园也没多大意思。怎么会这样

    那碎嘴的老妈子和丫鬟在议论:小姐思春了。

    她失笑。她都不知道这个词的含义,傻傻的问:我干吗想春天啊。话传到父母耳朵里,决定把她嫁出去。

    那一阵子十分恍惚。嫁人多么遥远的事情啊。他,是什么样子是否大脑壳大耳朵是否就是表哥她什么都不知道。

    到底是个什么所在她看书看的心惊。从此和做女儿一天一地。

    伺候公婆男人孩子小叔小姑陌生家庭不同性格,从此没人宠爱。

    她很害怕。但,终于,她被盖上凤冠霞帔,上了花轿。

    感觉象是被卖出去,虽然热闹,但十分悲哀。

    热闹后看见一对红烛泪。看到他。

    不是表哥,但也眉清目秀。一晚上都没听到他声音,只是粗暴的动作,和满意的神态。

    她看着他熟睡的样子落泪。原来是这样的。她觉得很肮脏。

    若是表哥,一定细声细语,温柔体贴。

    以后的日子很忙碌。丈夫经常不在家。在家也只知道睡觉。小姑子很厉害,婆婆精明,小叔子还想捞个便宜,公公很威严一切变得沉闷。

    三年没有生育,便遭受冷眼。丈夫耳根软,在外面有了个人,带回来,顺便休了她。

    回娘家弟弟也不正眼看她。枉费她对他那么好。母亲也垂泪。弟妇也指桑骂槐。

    日子怎么如此难过支撑他的,是表哥的影子。

    他,终于来了。他很懊悔没有提亲。她很感动,于是,她想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原来男人都是一样的。她叹息。他们就知道那样,都很粗暴。

    然后他说带她走。半夜私奔。或许会有好日子。她想,抓住个男人或许会好些。

    但她没想到,他,卖了她。

    她苦笑,终于认命。原来世间险恶如此。连他离去她都没看见。

    她的拿手曲目是四张机,吸引很多客人。

    一天遇见她丈夫,他点名要她。然后嘲笑,使用,他把气发到她身上。

    但,奇怪的是,他总来,比以前在家见的多。

    原来真是不如。她紧紧闭嘴不说话。不管他多野蛮。

    她的脑子都是表哥的影子。为什么没有恨她问自己。

    然后十分主动的配合他。他也很吃惊。吃惊她怎么不那么死气沉沉了。

    他提出赎回她。但她拒绝了。回去做小她不能吃回头草。

    或许她还在等他。等了很多年。

    她落魄在一间草屋。最后她还是买回自己。隐居在这里。

    人们说一个大富甲走过。她也去看。

    是他。表哥没有变,依旧那么健壮。但,他招手的时候,眼睛里没有她。

    她回家仔细看镜子,原来自己容颜改变。苍老不堪。

    她尖叫。嗓门也粗糙,手也是。

    最后她很平静的惨笑。

    她开始唱四张机,但,谁会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相对浴红衣

    她看见前夫的身影。他也落魄了。没人照顾他。

    他看她笑。她是他最初的爱。但因为不新鲜,就放弃,如今,他跟她的歌声而来。

    她也笑。如果这么忍受,也能过下去吧。

    但,怎么走到今天的地步

    第三天,前夫被处死。因为他袭击了大富甲。

    她为他送行,像真正的妻子。她没有哭。只是看见他冷酷的身影。

    她过去狠狠的啐了他一口,但很温柔的喊:表哥。

    他的表情惊讶。但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指挥放了她。

    她一头撞向行刑台去。一刹那,表哥的影子和前夫的影子永恒的留在最后身影。

    这个故事来源于百度,上面说是北宋中期的时候的事,因为原文是这么叙述的,类似诗歌,所以我也没有改动,免得失掉了他的韵味。当然,也是我自己偷懒了。

    越罗有些不理解,她的一生的两个男人,无论是她的表哥还是她的丈夫,都有负于她,为何她单单念着自己的表哥判官过来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生死薄,轻轻道了句“这是个可怜人,也是个有执念的人。”

    越罗看着判官,问道“你在这生死薄上不写她的名字,可是想私自为她减刑”

    判官上下打量他一番,淡淡道“小王爷也是个清醒人。”又望了望这地狱的苦境,接着说“这地狱的酷刑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人处六尘境,难得不污染。这要真这样算起来,想必我们这些阴司,也得到那油锅里烫烫才是。”

    越罗避开他的话题,望着他道“判官滥用职权,擅为他人减刑,可是死罪。”

    这判官也是聪明人,亦直接问道“小王爷想要什么”

    他望着判官,轻轻的笑出了声“我还缺个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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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侍女琉璃
    就这样,她到了他的府内。判官有心,还为她取回了意识。

    他望着趴在地上的她,轻轻问道“你叫什么”

    她不抬头,只低着头说道“前尘往事,我已记不清了。”

    很好,她竟敢这么顶撞自己。他也不动怒,只笑着说“那我为你娶一个名字如何”

    她仍是头也不抬,淡淡道“全凭你做主就是。”

    他看着她瘦弱的身影,突然想起来父亲教他背过的药师琉璃广本愿经中的一句,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他轻轻笑道“就叫琉璃如何。”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她仍是低头默默道“好。”

    她这般样子,倒让越罗觉得十分无趣,顿时有些意兴阑珊的意味。便朝着她挥一挥手,“下去吧,我宣你再进。”

    她领命,俯首行礼,缓缓退了出去,自始至终都不曾抬头看他一眼。

    他那时才一千多岁,自是少年人心性,自让她进府之后,便再也没有宣过她,久而久之,便忘了这回事。

    知道某日的下午,他闲的无事,便在府内随处走走,待走到一处荒废的园子之时,却听见有女子在轻声唱歌“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晓寒深处,春波碧草,相对浴红衣”这是人间的一首思春之作。他突然想起她来了,他这府中除了她,怕是再没有别人能唱出这样的曲了。他进了园内,看见墙边站立的女子,果然是她,一身浅碧衣衫,楚楚可怜的模样,虽算不上绝色,却比府内一脸死气的丫鬟强了不知道多少。

    她见得有人进来,也并不躲避,仍是唱着她的小曲,只是换了一首,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这首词也是妙极,只是她唱起来,比起刚才那首,差了些低回婉转之意。

    她见他还不走,突然伸了个兰花指指向他,又似害羞模样将头偏向别处,唱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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