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子之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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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子之玄澈-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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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几位尊者菩萨的脸上都有歉疚的神色了。

    佛祖见她神色趋于正常,便知她已明白了,他仍是微微一笑“你不必思虑过深,这只是我与几个徒儿的设想,答应与否,也是随你。如果你不答应,我便引一部分厌气到我体内,也省的你压制的过于辛苦。

    玄澈一愣,佛祖这番话,也是诚心之至了。这厌气乃是天地间的一股邪气,由神人魔共生的,时间越长,这厌气也就积累的更多,也就更难压制。只是抑制这厌气难就难在这厌气是不死不灭的,也就是无论用什么方法也不能使它消亡,只能找一个容器去把它装着。从前佛祖与女娲将这厌气封印在了琅轩神树上面,倒也相安无事,只是后来她一怒之下,用打神鞭将那琅轩神树拦腰打断,从此之后,这厌气的宿主,便成了自己。这琅轩神树也不是普通的树,原是长于姑射山上的玉树,生了上万年,不日就要得道了,自佛祖和女娲将厌气引入之后,这苍天大树也一日日萎缩下去,以至于后来要用天机之血浇灌为其续命。她的天机之血是诸神利器,若是被沾了血的兵器刺中,任你是大罗神仙也得修为尽散,更甚者魂飞魄散。所以这天机子也是极为难得的容器。

    这佛祖虽然佛法无边,修为极深,却是无法抵制厌气的侵蚀的。轻者会损了修为,折了寿命,重者便会神志不清,邪气入脑。所以佛祖今日能说出这番话,也是很诚心了。玄澈当然不会不领情。

    玄澈笑笑,“涅木经云,业有三报,一现报,现做善恶之报,现受苦乐之报,二生报,或前世作业今生报,或今生作业来世报,三速报,眼前作业,目下受报。即是我做的恶业,便该我来受者苦报,有什么好推脱的。”

    佛祖听她如此说道,渭然道“佛不破一法,破的只是众生对法的执着。这因已过去了这么久,我们便不应在此纠缠了,还是想想如何去处理这果报吧。即使没有你那一鞭,琅轩神树也撑不了太久了,你只是加快了它的死亡,让它提前去了往生,又何罪之有。”

    玄澈不想纠结于此,只颔首道“佛祖所言甚是,是玄澈痴病又犯了。”

    佛祖只看着她笑而不语,眼中有无奈神色,似对她的心思,了然于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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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惊梦
    玄澈在这珞珈山已呆了月余,在此期间她倒是一直闲得很,倒是佛祖领着二尊者三菩萨一直忙着在莲池周围结阵。这厌气若是从她体内逃窜了,也是一件极为麻烦的事,为了防患与未然,他们在莲池上方结了一个极强的菩提印,这菩提印的结成是极耗费灵力的,所以印结成之后他们一直在观音大士的紫竹林林内静养。只等着八月十五月圆之后的下弦月出现。在道家说法中,月为阴,日为阳,所以月圆之夜又是阴气最盛的时候。而道家的说法中,又有物极必反的说法,所以阴极必阳,阳极必阴。月圆之后的下弦月出现的时候,则是晚上阳气最胜的时候。而今日,已是八月十四了。

    其实玄澈不想去莲池,其实她很怕冷。每每她感到寒冷之时,便想起那些年在昆仑虚度过的日子。她心底怕的或许不是冷,是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那最深的绝望,都被埋进了雪里。他说他去去就回,青山白骨,等着的就这么等着,一定爱他,也一定怨他。

    教她怎能忘却,教她怎能释怀。

    她这些天不曾踏进紫竹林半步,或是自己不想进,或是佛祖有意为之也不可知。不去也好,省的她愁绪万千,心绪不定。

    转眼间已至八月十五月圆之夜,玄澈早早的来到了莲池边上。这莲池之所以叫莲池,只因着这水中生了极多的睡莲,有粉又红,清香四溢。这八月十五正是莲花开放的极好时辰,就着月色,她也能看见莲花在水中的袅袅姿态。

    她到时佛祖已经先到了,只是不见其他人。佛祖看出了她的疑问,笑着解释“我只是叫我的几位徒儿来结菩提印的,印结完了,他们也就走了。”玄澈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表示理解。又抬头看了看天色,“今日月色不错,怕是要多等会了。”

    佛祖仍是微笑“无妨,这月色皎洁,莲花净植,多看看也是好的。”

    玄澈仍是点点头,只顾低头看莲,不再言语。

    半晌,耳畔传来了佛祖慈悲的声音“阿澈,爱欲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玄澈苦笑道,“人生在世如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佛祖默然无语,良久,微微叹了口气“人从爱生忧,从忧生怖,若离于爱,何忧何怖。阿澈,放下吧。”

    玄澈仍是苦笑。

    天上月色渐暗,月亮也由盈变缺。佛祖淡淡道“阿澈,准备好没有”

    玄澈皱了皱眉,望了望天边月色,凝重道“随时都可以。”

    言毕佛祖已起身走到了她右侧,“那我们开始吧。”

    玄澈点点头。动作还未做完,突然觉得有一股大力从灵台袭来,似要把她的魂魄移位。玄澈不敢反抗,也来不及想太多,只静静的仍由他处置。这股力道在自己的灵台出徘徊片刻,突然加大了力道,玄澈只觉得脑中极其恍惚眩晕,似乎被人用重力击中头部似的,然后头顶的力道越来越大,玄澈觉得魂魄都要出去之时,突然身体一轻,然后感觉自己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体上。她想睁眼看看周围的情况,直觉告诉她,她现在魂魄已经和本体分离了。

    果然,头顶传来了佛祖平和的声音“阿澈,先别动,我已将你的魂魄抽出,寄养在这莲池的莲花之上,你的便在这花径之下,离你的魂魄不过三尺。

    她听到佛祖的声音,顿时心里有了底。

    佛祖又接着说,“阿澈,你初次魂魄离体定然会不适应,你的魂魄和这株莲花并不能极好的融合,所以你的行动会受到很大限制。我将你的魂魄抽出来了。也是省得你受者莲池寒气入侵之苦,这些日子,你就暂且在这莲花上附着吧,普贤已经去九重天上的兜率宫中去找太上老君借镇魂石去了,而我西天秘境的封渊已经差不多炼成,只等镇魂石归位,便可以将厌气从你体内引出来。”

    玄澈此时已感到极其眩晕,一阵巨大的倦意袭来,她感觉自己慢慢进入了梦中,在梦里还不忘嘟哝一句,如来这个老油条,原来早有准备。

    这一觉睡得好长,似乎自他走后,她便再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在梦中她似乎又回到了两千年前,那是她还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一两百岁的女童,藏越带着她去下界历劫,带她去人界的京都,去沙漠,去战场,去看众生百态,去看俗世冷暖。那是的她,已是极为冷静的了,即使藏越带她看繁华的京都,看纸醉金迷的风月场,看马革裹尸的战场,她也是一副冷淡表情,丝毫不为所动,连藏越见了她都啧啧称奇,赞她的宠辱不惊是一个做天机子的好材料。

    他不知道,她并非一直是这样的冷淡表情,她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对着他笑,她会装做睡着的样子,故意往他怀里钻,她甚至趁他睡着之后,偷偷吻过他的唇。她的喜怒哀乐,她的嬉笑怒骂,她的万般情绪,她的所有所有,都只有他才看得见。她在他面前,才是一个鲜活的人。

    她记得他知晓她的天机子身份后,那惊讶的眼神,他过来抱起她,像第一次见似得,仔仔细细看了她一圈,叹道“竟然有如此年轻的天机子,上任天机子承光八千多岁之时才被创始元灵封为天机子,你这小娃娃不过一两百岁,竟然也有了这样的修为,真是了不得。”

    玄澈心里突然有些莫名的难过,她知道他之所以喜欢自己,不是因为自己是天机子,也不是因为自己年纪不大就修为极高。而是因为自己是个孩子,一个普通的,单纯的小孩子。他若是知道了自己早已成年,只是被师父施了法才看上去这般幼小的话,想必会疏远自己吧。玄澈第一次心里有些感谢自己的师父,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若不是他,相必自己与藏越,还是清风明月,两不相干吧。

    其实南极仙翁对她施的只是一个极简单的障眼法,若是用在旁人身上,哪怕是一个刚学道的道士也能看出端倪来,她当时也极其疑惑为何堂堂陆压神君看不破这么一个小小的障眼法,后来猛然醒悟,只因为他是命中注定的天机子,而天机子的前世今生及心中所想旁人是看不出,也推算不出的,神人魔三界的每个众生都有其对应的星象与命数,唯独天机子没有,天机之命的确立,便代表着自己已在命数轮回之外除了她自己,谁也算不出她的过去和未来。

    所以陆压神君,也就是藏越,并不能看透自己身上的这个小小的法术。

    藏越用手捧着她的脸,笑盈盈的看着她说“小丫头,你还没有道号对不对,看你生的这般水灵,眼神又这般清澈,我便给你取名叫阿澈好不好。”言毕他又自顾自的掐指算算,又喃喃道“天机子取名是按承玄修宁,泽被苍生来的,你是第二任,便是玄字辈,那你就叫玄澈了。”说完也不管她答不答应,就这么叫她玄澈了。后来佛祖和天帝对此也没什么意见,她自此就叫玄澈了,或者,以他的辈分,他取了名,佛祖和天帝也是不能说什么的,毕竟他是前辈。后来某天,玄澈实在忍不住了,便问起他法号的来历,他眼神怪异的看了看她“原来你这小丫头早就知道我是个老头子了,一直忍到现在才说。”顿了顿,他又说,“我这法号是自己取的,师父早已仙逝,自他去后,便再没有人能为我取名了。”语气无限惆怅。

    她豁然开朗,原来这法号是他自己胡诌的,难怪书上没说。他见她不说话,略显沉闷的问道“怎么了,知道我是个老头子,是不是很失望”

    玄澈撇他一眼“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是老头子了,只是不知道你究竟多少岁。”

    他的神色略有放松,冲着她温润的笑笑“年龄这个问题,说了你也未必懂,你还是扳着指头去数星星吧。”他在取笑她年幼,气人。

    她感到自己似乎又重回他怀里了,她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心中有从未有过的宁静。突然,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而又奇怪的声音“阿澈,醒醒了,你已睡了三天了。”这不是藏越的声音,这是佛祖的声音。突然一下子,醒了,梦醒了。原来她只是做了一个很长而又真实的梦。她突然想起从前在人间看过的一处戏,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赋予断井残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这曲是,游园惊梦中的惊梦的唱词。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玄澈还兀自沉湎在方才的梦中,耳边却传来了佛祖沉静的念经声“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

    玄澈知道他是念给自己听得,只可惜自己对佛法也是一直半解,虽能明白意思,却不能参透其中玄妙。所以这般若波罗蜜心经于她来说,与普通经文无异。

    佛祖诵完经后,沉寂了许久,玄澈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自己寄身于这莲花之上,眼睛等同虚设。不过这样也好,不看不想,不烦不扰。

    佛祖慈悲之声又从身边传来“阿澈,我方才入了你的梦。”

    玄澈一愣,随即心里涌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是她的梦,她的珍藏,她的回忆,旁人怎可随意去触碰,去窥探。她觉得好似心爱的东西被人夺走了。

    佛祖仍是淡淡道“阿难初随我学佛之时,心性也是极为不定。某天他突然跪到我面前,请求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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