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虎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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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虎传奇-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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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上的新生在进行军训。

  宿舍里。

  欧阳庆思从枕头下取出录音机,一边摆弄,一边问尔月:“华寒霜今天穿的套裙好看吧?”

  “是吗?啥颜色的?”正在用耳勺打扫耳内卫生的尔月歪着头问。

  卜傲不相信:“连我都知道是绿裙子,你在她身后会看不清?长眼睛干啥用!”

  “长眼睛流泪用呀!”关在州接话可快。

  尔月振振有词:“绿色分好多种呢,对不对,邱锦?”

  邱锦“嗯”了一声,不含糊道:“有浅绿、淡绿、青绿、草绿、暗绿、葱绿和碧绿。”

  尔月有了事实支持,趾高气昂道:“怎么样,你倒是说清她穿的啥色?”

  杜仲道:“你这是吹毛求疵,邱锦卖过衣服,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谁能跟他比。还记得牛夕讲过的笑话吗?一对婚后不生育的知识分子夫妇检查。大夫发现那妇人还是处女!原来他们以为婚后搂搂抱抱亲个嘴就会怀孕,就能传宗接代了。隔行如隔山吗,他们的地质专业和生儿育女不挨边,所以才有这笑话。”

  “这也太蠢了,中学时大家可是都学过《生理卫生》的。”尔月道。

  “《生理卫生》课那么浅显有皮狗屁作用,老师只讲我们知道的,想知道的他们又不讲。”杜仲道。

  巩俐香、六十年代各拿一叠相片进来。尔月过去看:“是在泰山照的吗?”

  第一张。欧阳庆思买墨镜时独断专行,忘记与脸商量,镜框太大了,老往鼻尖处滑落。相片中的他吊儿郎当的呈跌破眼镜状。

  第二张。六十年代双手叉腰,仰脸前眺的姿势,容易让人想起影视作品中村干部的形象。

  第三张。关在州一身皇帝打扮,端坐龙椅之上。可惜给他拍照的邱锦没掌握好角度,硬是在他周围摄进去一帮现代人,让他的皇帝戏穿了帮。他们三人相互取笑着。

  杜仲那边笑道:“邱锦,你和巩俐香中间的小男孩是谁?这咋瞧都像个三口之家呀。”巩俐香和邱锦之间的大眼睛小男孩,那是在合影时,邱锦随手从旁边借来做陪衬的。

  邱锦问六十年代:“牛夕,这么晚才回来,又去拍校长马屁了?”

  六十年代:“啥逑话,我去汇报工作了。讲暑假去医院见习的情况。”他又想起一件事,“对了,我在办公室见到安琦,他要转学了。”

  巩俐香道:“是不是转到河医大成教部?”

  六十年代问:“你咋会知道?”

  “是呀,你怎么也知道?”邱锦奇怪。

  巩俐香道:“媛媛也转学了,她说中医没有西医好学,要转学到河南医科大学。”

  杜仲、卜傲、邱锦交换一下眼神,心有戚戚。他们怕有人捕风捉影,没有向任何人透漏假期里遇到的事情。谁知媛媛还是离开这儿,选择逃避。

  关在州道:“人家是‘妇唱夫随吗’,聪明人一猜就知道。”

  六十年代咬文嚼字道:“记反了吧,‘三从四德’里有‘嫁夫从夫’之说,也就是‘夫唱妇随’,哪里有他们这样‘妇唱夫随'的”。“关在州强词夺理:“我在这里是活用吗,你可真够迂腐的!”

  “啥是‘三从四德’?尔月你知道吗?”欧阳庆思问。

  尔月道:“记不全了,但我知道‘三纲五常’,和‘三教九流’,……。”不理会别人爱不爱听,自行其是道:“三纲指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五常指仁义礼智信。三教指儒道佛,九流……”。

  “少卖狗皮膏药,武侠小说中毒了你,人家问的是‘三从四德’!”卜傲打断尔月的话,他自吹自擂:“三从指在家从父,嫁夫从夫,夫死从子。四德指妇言妇德妇容妇功。不知道这些枉为孔孟传人。”

  “这些旧社会用来约束妇女的狗屁封建理论,难道还值得吹捧、继承、发扬光大吗?!”尔月报复道。

  邱锦听了只想笑,他转移话题:“牛夕,安琦走了,班长职位非你莫属了?”

  六十年代洋洋得意道:“将来兄弟飞黄腾达,你们也可‘鸡犬升天’了。”

  众人一起嘘他:“大言不惭!”

  新官上任三把火。如愿以偿做了班长的六十年代把练功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雷厉风行地实施其新政。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一把熊熊大火烧到404宿舍。宿舍南墙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楚:

  1)熄灯之后严禁说话

  2)早晨按时起床

  3)宿舍内严禁抽烟

  4)严禁打牌搓麻将

  5)严禁带女生进宿舍

  6)保持宿舍卫生整洁

  尔月看看只是冷笑:“不错,没有一条针对他自己,全是为咱哥几个量身定做的。”

  唯恐天下不乱的欧阳庆思道:“不让女生进宿舍?还让不让人活了!”

  杜仲也摇头:“原来挺好的,这么一弄,我怎么就觉得自己五毒俱全,不是好人了。”

  邱锦笑道:“呵呵呵,原来你还觉得自己以前是好人呢?太抬举自己了!”

  卜傲“哗”地撕下,用火机点燃:“吸烟碍他屁事,州官放火,百姓也要点灯!”

  六十年代进宿舍看不见告示,叫到:“谁干的?秃子打伞——无法无天了!”

  卜傲蛮横道:“叫啥叫?谁怕你不成!”

  六十年代生气:“我这不是为大家好吗?出家做和尚还得先剃光头呢,总要有些规矩才行。”

  关在州道:“那不见得,武松就是头陀,没剃头。我说你呀,搞的这一套太小儿科,幼稚。”

  欧阳庆思不失时机道:“你的毛笔字太差,有损室容。明天哥们重新设计。”

  欧阳庆思的杰作面世。“书山有路勤为徑,学海无涯苦作舟”的对联还相当凑合,只是他自夸百年后会比梵高的《向日葵》值钱,比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有品位的呕心沥血之作差强人意。不由得让人怀疑他上次书画大赛第一名的头衔纯属“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得来的。

  尔月中肯地评价他的《猛虎下山图》,说咱们宿舍不用担心再闹耗子了。

  至此,这把火烟消灰灭,六十年代的新政寿终正寝。

  邱锦看见同桌洪世仁靠在走廊水泥柱子上发呆,就问他怎么不进教室。他翻翻眼皮道:“你自己去看吧。”

  邱锦满腹狐疑地进去,发现自己座位那儿坐着巩俐香和林玉婷。巩俐香让邱锦坐在对面,问:“你会弹吉他吗?林玉婷想向你学。”

  邱锦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林玉婷道:“一帆讲的呀。”

  上课铃响了,林玉婷没有回她们二班,而是坐在第二排的巩俐香旁边,也就是原来媛媛的位子。

  《组织和胚胎学》老师是中医学院毕业后留校任教的年轻有为的助教。穿白大褂的授课的他声音充满磁性,强过那些倚老卖老的古董们,尤其受女生欢迎。

  好不容易放学了,邱锦一边走路一边不经意地问六十年代:“咱们班怎么多了一个人呢?”

  六十年代洋洋得意:“你说的是林玉婷吗?她觉得咱班《组织胚胎学》老师将课讲的好,有利于学习,就要求到咱们班的。这是人心所向,勉强不得。”事实是,林玉婷找到六十年代,说:“牛班长,你们班班风班纪好,我想调到你们班。”又追捧他几句,说大海航行靠舵手,一班在你的英明领导下,一定会乘风破浪、勇往直前,赶超二班、三班、其他班。有八两酒量的牛夕阳被她二两迷汤灌晕,自告奋勇地给她抬来书具。

  路过同桌而餐的尔月、欧阳庆思和小雅、华寒霜,六十年代与邱锦坐在杜仲、卜傲对面。六十年代关心地问无精打采搅动面汤的杜仲:“咋啦?被霜打了?”

  杜仲叹口气:“唉,学费没有交上,班主任已经给我下了最后通牒,明天听不成课了。”这怨不得班主任心肠硬,端人饭碗的他只是忠实地执行学校的规定而已,干了分内之事。学校下发这样的通知实在是迫不得已。本来上学交学费就如吃饭买单、上车购一样,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往年学校对那些交不起学费的学生心太软,缴费期限一拖再拖,结果学生毕业了,学费打了水漂,没捞回一文。

  杜仲很无奈,他来学校时候,母亲卖掉了养了一年的黑猪。用杜仲自己的话说,他是揣了头猪来校的。可这笔钱之及学费二分之一弱,生活费更没着落。

  囊中羞涩的卜傲有心无力,他向放下蛋炒米的邱锦道:“邱锦,你学费早就交齐了,昨天又从邮局取了款,借给杜仲先用呗。”

  邱锦道:“不好意思,那是别人的钱,我不能用的。”

  六十年代自有锦囊妙计。晚上,他陪杜仲来到中医学院教职工楼下,对抱着一箱绿豆面面条的杜仲道:“303房间,你上去吧,我在这等你。”事情办得出乎意外的顺利。菩萨心肠的老校长夫人听了杜仲的哭诉,连礼物(面条)都不肯收,就力劝老头子网开一面。

  这样,抱挂面下楼的杜仲明天可以继续上课了。

第一节 为伊消得人憔悴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平空冒出个情敌来,茶饭不思的欧阳庆思急火攻心,口角起燎泡。

  华寒霜和小雅暑假打工期间,她们店里的领班(就是欧阳庆思见过的油头滑面的小子)对她一见钟情,就自作多情地在河南信息广播电台《爱心点播》栏目,花钱点要《999朵玫瑰》献给华寒霜,使出浑身解数紧追,如今追到校园里来了。

  华寒霜并未对那小伙子倾情,肯应付他,全是因为暑假里的事情。

  当她和小雅在超市干了一个月的时候,她们店里那位回家乡奔丧的老员工返回。领班叫了华寒霜到办公室,告诉她:“咱们店里要裁掉一名新人,你留下来,让于筝回家好不好。华寒霜没有丝毫犹豫:“那不行,我们一块来的,要么都干,要么都回去。”领班见没有商量余地,点点头,又找老员工谈。听到领班和老员工的争吵声,知道使人为了难。华寒霜向领班表示了谢意,同小雅一块辞了职。

  小雅对那小子横竖看不顺眼,乐意出力帮欧阳庆思干掉“半路程咬金”。男生宿舍的哥们本着“肥水不外流”的观念,群策群力,为欧阳庆思出主意想办法。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各抒己见的大伙统一了对策。一、以不变应万变。即欧阳庆思按兵不动,期望天良发现的华寒霜回头是岸。这一计策的风险是怕闹个肉包子打狗。二、化被动为主动。欧阳庆思不能坐以待毙,应由小雅、尔月旁侧助威,他全力出击,掌握主动权。

  权衡利弊,舍一取二。立即付诸行动。

  阅报栏前,华寒霜和小伙子谈笑风生,循声而去的小雅打招呼:“嗨,徐长卿,你事务繁忙,咋有空到处跑着玩?”

  在别人一亩三分地里,小伙子态度谨慎,看看冷眼旁观的尔月、欧阳庆思,客客气气道:“于筝你好,我今天休息,随便转转,”

  “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们还有事,你到别地去转转吧。”于筝不留情面道。

  校外不远处桥下的草地上,尔月、欧阳庆思,华寒霜、小雅,坐在报纸上打牌。华寒霜刚把“拖拉机”发出,突然一个闪亮的小东西从欧阳庆思背后飞过来,落在华寒霜收回途中的右手上背上。华寒霜大惊失色,慌忙抖落。

  见是个燃着的烟蒂,欧阳庆思、尔月站起身,冲那四个青年走去。

  欧阳庆思压不住心头的火气,大叫:“刚才谁扔的烟巴?”

  一个染着黄毛的小子站起来:“咋啦?”

  “你说咋啦!烧到人了。”欧阳庆思道。

  随后起身的青年指指周围玩耍的人群,振振有词:“那么多人,咋就说是我们扔的?”

  尔月开口:“我看得可清,就是从你们这掷过去的。”

  黄毛扫一眼尔月:“就是我扔的。你说咋办?”尔月不卑不亢:“向她道歉。”指着华寒霜。

  “向她道歉?”黄毛不怀好意地打量华寒霜;“小妮模样不错吗!”

  欧阳庆思握紧的拳头迅雷般打向黄毛鼻子:“去你娘的臭B。”

  怎奈寡不敌众,两人被群起而攻的四青年打得满地找牙,无还手之力。欧阳庆思被华寒霜扶起,啐口带血吐沫,向扬长而去的四人骂不绝口。

  不是冤家不聚头,正当申图、田方、邱锦、关在州、卜傲询问狼狈的欧阳庆思他们发生了啥事时,小雅指着三角花园前的几个男生道:“就是他们打的!”

  势单力薄的黄毛他们忙躲进宿舍,锁上铁门做缩头乌龟。

  六十年代见对方免战牌高挂,庆幸免去一场殴斗。一只不识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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