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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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再爱我-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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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这个人,她好像认识,而且特别熟悉,是谁呢?

    岳梓琳飞快地搜索记忆,接着,浑身不由得颤抖起来。她想起和周晨熙最后一次见面,他穿的风衣。

    就是这件!

    岳梓琳猛然回过头,那个人影已经无声无息地向门外走去。岳梓琳想叫他的名字,可是声音到喉咙里却哽住了。她定了定神,也跟着出门了。

    那个黑影转了个弯,无声无息地往前走,岳梓琳咽了口唾沫,慢慢地跟在他身后。穿过走廊,前面是病房。此时,病房那边的灯光并不明亮,走廊尽头的灯似乎接触不良,灯光有节奏地亮起又暗下去。岳梓琳完全没注意这些,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个人影身上。

    那个人像鬼一般向前飘着,岳梓琳则像被吓了迷药,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前面转个弯就是病房区了。那边的灯此刻全都黑着。岳梓琳此时不敢跟着了,她不知道那边等着她的究竟是什么。

    就在她迟疑的一瞬间,前面的黑影突然停住脚步,岳梓琳大吃一惊,本能地向走廊边躲闪,很不巧,碰到了墙根的垃圾桶,“咚”的一声在寂静的走廊久久回荡。

    岳梓琳呆住了,完全不知该做什么。就在那一瞬间,前面的黑影向病房那边一闪,不见了。岳梓琳立刻缓过神来,赶忙跟上去。

    黑漆漆的走廊似乎深不可测,两边是一个接一个的病房门,像一张张板着的脸,审视着岳梓琳这个不速之客。

    岳梓琳四处看,黑影已经不见了,她擦了擦头上的汗。

    “找什么呢?”这一句话突然在自己身后炸响。岳梓琳刚要本能地尖叫,却被一只手捂住了嘴。

    “是我,别怕。”岳梓琳抬头看去,原来是赵裕均。

    “我看你半天没回来,就过来找你,你怎么在这里?”赵裕均抱住她轻声地问。

    “我……我迷路了。”岳梓琳低下头,她不敢看赵裕均的眼睛。赵裕均拉着她走出那条黑暗的病房区走廊,说:“傻瓜,这里是五楼,爸爸和妈妈在六楼。”

    “哦……我忘记了……”岳梓琳支支吾吾地说,然后跟着赵裕均回到了楼上。

    回到观察室门外,赵裕均继续半躺在长椅上打瞌睡。可岳梓琳却格外清醒。她呆呆地看着楼梯口,似乎下一秒,那个黑影就会慢腾腾地飘上来,然后远远地对她说:“你为什么不再爱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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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犀
    岳梓琳忽然想起一个故事,她小的时候奶奶说给她的一个叫“灵犀”的故事。

    她的思绪飘回了好多年前。

    那时候的孩子刚刚十多岁就开始对异性有朦胧的爱慕。每次交作业,都把自己的作业本放在自己喜欢的人的上面,就是希望发作业的时候,能和喜欢的人一起去拿;每次换座位的时候,都会千方百计地贿赂班干部,就是希望能和喜欢的人坐的近一点。

    岳梓琳发育比较早,小小的年纪就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成为班里许多男生暗恋的对象。

    有一天放学的时候,一个男生悄悄塞给她一张纸条,岳梓琳着急回家,所以看都没看就塞进口袋里。回家以后,脱掉外衣就去写作业。那张纸条就一直放在她的口袋里,很不巧,奶奶看她衣服放在一旁,想帮她洗一洗。在掏衣服口袋时,很自然看到了那张纸条。

    “琳琳,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岳梓琳正在写作业,奶奶忽然推开门走进来神神秘秘地说。岳梓琳一头雾水,没明白怎么回事。奶奶嗔怒地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把那张纸条给她。岳梓琳翻开一看,恍然大悟,连忙红着脸说:“奶奶,您别乱说,这是放学的时候一个男生塞给我的,我还没看呢!”

    奶奶坐到一旁,说:“琳琳,这种事不是说谈就谈的,恋爱结婚,这里面的说道可多着呢!”

    岳梓琳看着奶奶板着的脸,试探着问:“这还有说道?”

    奶奶摸摸她的头,神秘地说:“月老你知道吧?”

    “知道啊,给情人牵红线的那个。”

    “对喽!”奶奶格外的高兴:“我给你讲啊,每个人这辈子的姻缘都是有数的,你谈一次恋爱,对某个人付出越多,也就耗费掉自己的更多的姻缘。当你付出的足够多的时候,月老会在你和那个人的红线上绑一根带白色花纹的犀牛角,那就是灵犀。也就是说月老已经承认了,你俩是一对儿。”

    岳梓琳感觉这个真有点扯淡。奶奶接着说:“我年轻的时候,村头有一家三口,儿子是个傻子,都三十多了没娶媳妇。本来呢,傻子的爸妈打算等老两口走了以后就让他自生自灭。但是,有一天,村里来了一个女人,她说自己本来住在镇上,但是丈夫三十多岁就死了。公公婆婆硬说是女人把丈夫克死了,把她赶出家门。她走投无路,所以到村子上恳请谁能收留她。村里谁家也不宽裕,哪有闲钱养她啊。”

    “傻子的爸妈收留她了?她给傻子当媳妇了?”岳梓琳赶忙说。

    “别打岔!”奶奶赶紧拦住她:“你说对了,她就嫁给傻子了。女人倒是挺勤快,把傻子一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傻子的爸妈觉得这下儿子有人照顾了。”

    “然后呢?然后呢?”岳梓琳知道,后面的故事肯定精彩。

    “后来有一天晚上,傻子的爸爸晚上起夜,就看到自己家屋后有火光一闪一闪的,他以为是着火了,就赶紧过去看,结果是儿媳妇在烧纸钱,一边烧还一边哭。老头在一旁听了一会儿明白了,今天是儿媳妇前夫的忌日。老头子心想,好啊,我好吃好喝供着你,没想到你还惦记着那个死鬼,人家家里都不要你啦!你这样热脸贴冷屁股,对得起谁?傻子他爸一边叹着气一边回屋了,一进屋,发现儿子正站在门口,见他进来,张口就问:‘爸,我媳妇呢?’老头儿吼了句:‘给死鬼烧纸呢!’。可他忽然觉得有点反常。不对啊,儿子平时只叫他‘老爷爷’,叫儿媳妇儿也只叫‘姐姐’,怎么今天改口啦?老头赶紧看儿子,发现他不知怎么的,平时迷迷糊糊的眼睛也变得锃亮。这还是我儿子吗?”

    “然后,傻子就出门往屋后走。老头儿跟了过去。傻子走到房后,拍了拍媳妇儿的肩膀,就说了一句:‘媳妇儿,你受苦了,我回来了。’女人回过头,眼睛瞪得大大的,问:‘你是建成?’傻子就点了点头,说:‘我去了阴间,本来都要投胎了,结果有个白胡子老头儿来找我,说你把你所有的姻缘给了我,在他那里,我们已经有了灵犀,所以,只要你想,我就能回来。’女人赶紧问那傻子哪去了,建成说那傻子本来就少了一魂三魄,在人间也是受罪,被阎王爷召回去了。然后,建成又转身对老头儿那个方向说:‘谢谢你们照顾我媳妇儿,我来的时候看到牛头马面正往这边赶,你快去看看你老伴儿,她可能要不行了。’老头儿一听吓了一身冷汗,赶紧回屋推了推老太太,结果老太太身子都凉了。”

    岳梓琳吓了一身冷汗。奶奶接着说:“所以啊,恋爱这种东西,不能随便谈,你要是真和一个不能和你在一起的人修出了灵犀,你们又没在一起,没准儿他就会一直跟着你,死了都跟着!”

    这个故事对岳梓琳影响很大,她一直没恋爱,直到在大学遇到周晨熙。

    此刻,走廊里静悄悄的,赵裕均已经睡着了。岳梓琳看着自己的丈夫,忽然有些恐慌。

    他会不会突然坐起来对自己说:“你为什么不再爱我?”

    想到这里,岳梓琳浑身发冷。可就在这时,赵裕均突然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岳梓琳,吓得她心都提到嗓子眼儿。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赵裕均坐起来抱住她的肩膀,发现她浑身发抖。

    “没,没什么,有点冷。”她赶忙搪塞过去,连看都不敢看赵裕均一眼。赵裕均脱下外衣给她披上,说:“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不,不用,对了,赵裕均!”岳梓琳突然大声叫丈夫的名字,赵裕均吓了一跳,“干嘛?”

    “没什么,我忘了我要说什么了……”岳梓琳略微有些安心。

    赵裕均还是赵裕均,故事终究只是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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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产
    第二天早晨,赵裕成夫妇赶到了医院。此时,他的父亲还没醒来。

    赵裕成是一个上市公司的行政主管,和老婆邱莎莎原本是同事。两个人结婚四年,一直没有孩子。所以当看到岳梓琳微微走形的身材时,难免有些羡慕嫉妒。赵裕均的母亲见一家团聚,本来应该高兴的事,但是看到病床上还处于昏迷的老公,又难过地抹起眼泪。

    “爸爸现在还没醒来,大哥,我带你和嫂子去吃饭,然后到我那里去休息一下,晚上再来守着爸爸吧!”赵裕均开始了安排。赵裕成夫妇刚下飞机,正有些疲劳,就没有推辞。赵裕均临走之前还不忘熬了一夜的妻子:“你在这里再撑一会儿,等我把大哥大嫂安排好了,就来接你和妈,医院里我看着。”

    岳梓琳点了点头,看着他们下楼了,才走进观察室。公公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而婆婆还是呆呆坐在一旁握着他的手。她已经保持这个动作一个晚上了。

    “妈,我去给您倒杯水吧?”岳梓琳小心翼翼地询问。婆婆摇了摇头,“你都折腾一晚上了,坐着,别到处跑了。”岳梓琳只好乖乖的坐在一旁,看着昏迷中的公公。

    外面阳光很好,可以听到有人在谈笑。可是病房里却沉闷得让人窒息。

    突然,昏迷中的公公轻轻地哼了一声,接着,抽走被婆婆握住的手,捂住自己的头。

    “怎么了?怎么了?”婆婆吓得赶紧站起来,又抓住公公的手,岳梓琳也赶快凑上去。公公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孩子呢?”岳梓琳本以为他中风后会口齿不清,但是这句话说得却格外清晰。

    “他们出去了。”婆婆看到老伴儿醒来,悬着的心有了些许的安慰。公公虽然醒了,但是似乎格外紧张,他不停地向岳梓琳招手:“来,来,手机给我!”岳梓琳有些不知所措,她掏出手机,递了上去。公公抓住手机,匆匆在上面留下一个号码,然后告诉岳梓琳:“一会儿……打给他,打给他!”

    “好的爸爸,您别急,我会打的!”岳梓琳赶紧帮着婆婆把他放平在床上。公公躺下后,呆呆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没时间了……他们来了……”声音越来越微弱。岳梓琳向门外看,空无一人,不知是谁来了。

    婆婆怔了一下,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叫:“医生!医生!我老伴儿不行了!”

    岳梓琳傻眼了,她似乎明白了公公说的“他们”是谁。

    赵裕均的父亲这次躺下,就再也没起来。

    两个儿子连父亲的最后一眼也没看到。

    三天后,是出殡的日子。

    遵照赵裕均的嘱咐,岳梓琳没有参加。他家有风俗,孕妇不能参加葬礼。

    岳梓琳一个人待在家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忽然,她想起一个事情,公公临死前给她留下的电话号码。她拿出手机,号码还在。

    “嘟……嘟……”电话被接起,是一个温和的男性声音:“您好,哪位?”

    岳梓琳想了一下,问道:“您认识赵秉泰先生吗?”

    “您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儿媳妇,他托我给您打的这个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翻动纸张的声音,接着,那个温和的男声又想起:“他去世了?”

    岳梓琳吓了一跳:“您都知道?”

    “是这样的,赵秉泰先生半年前将遗嘱委托给我,他说如果他有什么意外,就会托人通知我。”

    岳梓琳缓了口气,原来公公早早就把身后事安排好了。

    出殡的第二天,赵秉泰的委托律师就赶来,他叫侯峰。经过一阵身份和委托的证明后,赵裕成和赵裕均终于相信了他的身份,一家人坐在赵裕均家的大厅里听侯律师宣布遗嘱。

    赵秉泰一生走南闯北,创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家业,晚年的时候,自己再没有什么生活压力,便专心研究起了古玩。家里收藏了价值不菲的古董字画,除了这些,就还剩下一幢房子,和银行卡里三十多万的存款。

    根据遗嘱,赵秉泰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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