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血为缘爱为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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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血为缘爱为媒-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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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眸于我,脚踏着落叶挨近了我,与我相距不到一臂。他好看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一袭白衣的我,眼波流转,情意绵绵。一直以来,他都是身袭白衣,今日也是如此。林风吹来,带起了我和他白色的裙裾衣摆、发丝飘带,任彼此的发丝萦绕,任他眼中的水氲流光无限承载!
  耳边传来他柔软好听的声音,“姐姐,我要的是你……”
  “云沁郡主?”就在此时,一个温和婉转的女音在寂静的林中响起,打断了昀漾未完的话语。
  我和昀漾同时转头,循声望去,只见几米开外站着四五个人,为首的是两个绝世女子,身后跟着丫头小厮。一个女子身着紫衫罗裙,丰姿冶丽,眉目间别有一番女子少有的英气,好一个“流光溢彩;紫气东来”。另一个女子粉衣纱裙,素齿朱唇、月眉星眼、身轻如燕,想来唯有“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能够与她相得益彰!想来自己就是在皇亲贵族、文武百官的众星捧月中长大的,人人都赞我一貌倾城、颜炜含荣,可是此刻见了这两个女子,我竟有些汗颜,觉得以往对我的种种称赞都是名不副实的!
  “臣女参见郡主!”思绪间,那两个女子竟已经移步到身前,她们向我屈膝行礼,她们身后的下人也下跪施礼,“小人参见郡主!”
  我敛了心绪端直身子,脸上一片祥定。“不必多礼。”思及她们刚刚自称臣女,于是开口相询,“怪我记性不好,不知两位是哪家的千金?”
  她们听了相看一眼,然后紫衣女子先行回答,“不是郡主记性不好,是郡主原本就不认识我们。我叫关子菁,这位是齐嫣然,我俩很早前便听闻郡主的事迹,直到前年偶然一次宴席上才有幸目睹郡主容颜,自那以后便对郡主有了深刻印象。”
  我心下思绪千转,尚未来得及开口,便听闻一声莺啼燕语,“公子有礼了!”
  循眼望去,粉衣女子施施然向着我身后侧的昀漾盈盈一拜,腮晕潮红,说不出的柔弱娇羞。昀漾向前一步虚扶一把,浅笑着回应,“齐小姐不必多礼。”
  我看向昀漾,他俊朗的眉眼带笑,白皙的腮边竟也染上了些许的红晕。陡然间,一股无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他不是普通的公子,他是郡王府的世子!”
  那两人的身形皆是一顿,昀漾看向我时有一丝不解与茫然,那唤作齐嫣然的女子看我时先是一愣,随后便是了然和更盛的娇羞之态。“原来是昀漾世子,小女子不知您便是世子,所以……”齐嫣然越说越小声,谈吐不俗、声音酥软,令身为女子的我都生出一股爱怜的保护欲望,更何况是男子?!
  “不知者无罪。出门在外,齐小姐无须多礼!”果然,昀漾的笑意有所收敛,定是不忍于齐嫣然的自我责怪吧。
  而关子菁闻言后倒也直爽洒脱,她没有再向昀漾行礼,而是严肃地点头示意,表示已经行礼。“世子。”而昀漾也开怀地一笑回应。
  我暗自吸气吐纳一番后,语气波澜不惊,“想必两位是关厚远大将军和齐信齐尚书的千金了。”
  当她俩垂首应答肯定后,我赏枫的心情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感觉心头莫名的烦躁!“想必两位也是来赏枫的吧?我正要回去了,你们两位自行请便吧,有空常来郡王府坐坐。”
  “是,郡主,我们一定过去!”关子菁说得真诚。而齐嫣然也温婉地答话:“郡主和世子走好,嫣然必定登门拜访。”说话间,她抬眼看了一眼我身边的方向,然后又速速低垂了头去。从我这个角度看去,犹可见到她白嫩的脸颊红霞一片。
  我向她们略略颔首,然后转身走向了枫林外头。不顾昀漾的浅唤,我翻身上马自行奔出。当昀漾赶到我身侧时,我没有给昀漾说话的机会,只是巧笑着偏头看昀漾,“昀漾,有没有生出一些悔意?”
  他不解,“什么?”
  我没有回答,转回头去看向路的前方。奔出了红枫林许久后,我犹自轻喃,“今朝谁染霜林醉,几度缀情思……”
  当日齐信捧着重礼来郡王府拜访,不见我却是独独见昀漾,思婕提到齐信只带了一副女子画卷和琴谱。如若我料想没错,那画卷上的女子必是他的千金、刚刚的齐嫣然,而那琴谱也定是齐嫣然自己所作!
  犹记得当日我还嘲讽齐信也来“美人计”、“投其所好”这些招,今日看来,即便当日他没取得成效,但那些招数的影响却是极其深远的!



《以血为缘爱为媒》洛水michelle ˇ雨露深ˇ 最新更新:2009…05…15 22:51:26


  平日几经过,重到更留连。黄尘乌帽,觉来眼界忽醒然。坐见如云秋稼,莫问鸡虫得失,鸿鹄下翩翩。四海九州大,何地着飞仙。
  吸湖光,吞蟾影,倚天圆。胸中万顷空旷,清夜炯无眠。要识世间闲处,自有尊前深趣,且唱钓鱼船。调鼎他年事,妙手看烹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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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如钩,星点稀疏。秋水溶溶,好似碧琉璃般滑净无尘,一叶轻舟掠过,双桨掀起鸿惊,平静不再。水天清、影湛波平。河藻青草,鱼儿翻跃,鹭点烟汀。过沙溪急,霜溪冷,月溪明;远山长,云山乱,晓山青。重重似画,曲曲如屏。
  “姐姐。”清朗熟悉的声音响起在静谧的湖边。
  我循声望去,在清淡的月光下,昀漾雪衣不变,面向着湖面祈身玉立。待我的轻舟靠岸,昀漾向我伸出一手,我看了他一眼便将手搭上了他的,由他扶我上岸。
  刚刚在地面上站定,昀漾的手中便多出了一件大红斗篷,下一刻斗篷已经披上了我身,夹带着些许的清香。我这才注意到,思婕跟在了昀漾身后,想必这件斗篷也是思婕为我准备的。我叹了一声,随手拢了拢斗篷,“这么晚了还不去歇着,跑这来做什么?”
  没听到昀漾答话,思婕便抬头扫了下他的背影,看着我说:“奴婢是郡主的贴身丫鬟,而且身兼负责郡主安全的职责,理应寸步不离地守候在旁!”
  我无奈,向着凝沁楼的方向走去。“我不过是散了散心,你不用那么紧张,更不至于要寸步不离!”
  “奴婢只是要负起自己的职责。”思婕垂下眼,一副很是恭敬的模样。 
  我看着她,无语。或许是无言以对,或者是早已无力争辩!
  “第四次了,姐姐。”昀漾沉默了半响后,很平静很淡然的语气,可是我的心却没来由地凛了一下。
  “什么?”
  昀漾突然顿住了脚步看着我,我也不自觉地停下。他微微蹙了眉,难得的面对我时不带笑意,一如上次在北屿亭中那样严肃认真的神情!“从赏枫回来后,姐姐常常一个人发呆,像今天这样突然失踪掉已经是第四次了!姐姐在烦恼什么?”
  我看着他,脑子有一刻的空白。很明白自己以后的生活就如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难道我可以告诉他,我想要通过和楚祕成婚来确保他以后的安宁平安?难道我可以告诉他,一旦和楚祕成婚,那我就永远掉进了朝廷尔虞我诈的漩涡,我和楚祕也只是彼此各求所需?难道我可以告诉他,对于和楚祕的相处以及“各求所需”,我一点也没有把握?难道我可以告诉他,那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越来越近了?“我能有什么烦恼?”
  “那姐姐为什么一个人去划船?”
  “我说了,我不过是去散散心罢了!我天生喜静,独来独往也不奇怪。”
  “姐姐!”昀漾提高了声音喊我,我的心随之不禁“咯噔”一下。“我可以和姐姐一起承担的,任何事!”
  昀漾近乎承诺般的誓言萦绕在耳边,上至苍穹残月,下至草木小径,一一见证!感动吗?说不感动那绝对是虚言。欣喜吗?不,我只觉得心中更加苦涩和无奈,还有隐隐的痛楚……
  我转身继续向自己的凝沁楼走,思婕不知何时已经不在我们身边。身后静了片刻才响起脚步声,昀漾跟上来走在我身边,沉默不再言语。行至凝沁楼前,我驻足,对着虚无的空气轻喊了一声,“思婕。”
  下一刻,思婕从周围的黑暗中走出站到我面前,无声无息。“郡主。”
  我也不看她,视线落在幽幽的黑暗角落。“这件斗篷哪来的?”
  “丞相家楚公子派人送来的,来人是上次那个青衣人。”
  我抬手摸上斗篷,指腹划过斗篷面上,柔软细腻的触感从指上传来。斗篷的边沿处绣着精致的白梅图案,以透明晶亮的冰蚕丝为线,使得白梅若隐若现,雅致而不显突兀。“你们可知,为了这件斗篷,一个国家在一夜之间便消失了。”
  “这是火鼠斗篷?”思婕的声音有了丝波澜。
  “恩。红鼠毛所制,作用类似于金丝甲,效果却是更胜于金丝甲,除了刀枪不入外,还可以防高温御严寒。相传,这件斗篷已有上千年的历史,有太多的人想要得到它却不得其法。可是,无心修罗却为了它直接屠城。”我语气平静地叙述,内心却早已掀起了狂澜。“这件斗篷为什么红的这么艳,因为它沾满了鲜血。”
  “郡主!”“姐!”两个不同的呼喊同时响起,我却面色平静的对他们嫣然一笑,然后仰首望向苍穹中的那抹残月,久久无语。
  这件火鼠斗篷,无疑送来了楚祕对我的心意,送来了他会护我的承诺,却也带来了不可置身事外的纷争!斗篷在身,不就揭示着我已经与楚祕牵在一条线上了吗,他在提醒我:一场莫测的“战争”,拉开帷幕的时刻到了!我一直预感着就要来临的时刻,终于来临了啊……然而,一开始主动权就落在了楚祕的手中,而我却终是处于被动!
  就在我思绪徜徉的时候,我的双肩陡然一痛,我被迫着看向了攥住我肩头的人。昀漾俊朗清秀的脸上满是担忧和急切,他的眉心紧锁,慌不择路地扯着我颈间斗篷的系带,口中说着急切的话,“脱下来,姐姐!不要穿它!不要稀罕什么火鼠斗篷,它染了那么多血,姐姐怎么还可以穿!脱下来,姐姐!”
  昀漾的急切和慌乱是那么明显和强烈,还有一股莫名的痛楚和恐惧,我是那么清楚明白地感受到了他动作的颤抖和心口的震动!我恍惚间以为,他知道了我和楚祕的事情,看穿了我心中谋划的所有!这样的他,令我心中止不住地怆然,鼻间酸涩不已,嘴唇颤抖地蠕动,“昀漾,昀漾……你听我说……”我竭力去止住他的手,一时间四只手纠缠到了一起,难分彼此。“漾……”我无比轻柔而苦涩地唤他。
  他的动作陡然间顿住,表情复杂地望着我,欣喜、激动、苦楚……
  残月下,我伸手抚上了他俊朗的脸,“漾,这是楚祕送我的,我不能解下来。”
  “……为什么?”他满脸悲伤和苦楚。
  我努力地朝他笑,尽管脸上的肌肉不受控住的紧绷着。“我很喜欢啊。”
  “因为……是他送你的吗?”他的脸色和嘴唇有点发白,问得很艰难、很犹豫。
  “对。”不等昀漾有反应,我继续说,“昀漾,明天开始,你每个下午都来我的书房吧。”
  昀漾看了我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复杂莫测,卷长的眼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好,只要是姐姐希望的,我都会做!”
  翌日下午,昀漾如期地来到了我的书房,我没有多言其他,而是直接将当今的形势分析给他听。毕竟,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
  “‘舒’是我们祈国的国姓,当今天子舒祈洛年仅二十四岁,是你我的堂兄,他二十岁登基,四年来励精图治,国泰民安,至少表面是这样。朝中分为两派,分别是以丞相楚贺昭为首的‘昭党’,以及以爹为首的‘郡派’,两派相斗已经不是这几年的事了,只不过近两年日渐浮上台面了而已。楚祕是昭党这两年得以压制住郡派一些气势的关键,而大将军关厚远和户部尚书齐信目前都是中立的态度,两人是昭党和郡派极欲拉拢的对象。过去,楚贺昭和爹都极尽所能地拉拢他们,却终不成功。我知道,上一段时间齐信来拜见过你;我也知道,他带来了画卷和琴谱;我也知道,那画卷上所画何人,以及琴谱是何人所作!”说完,我不动声色地看向昀漾,此刻,他脸上的淡定和柔和已经出现了破裂的痕迹,可我不得不忽略这些细微的变化。“上次在枫林见到了齐嫣然的真人,果然人如其名:巧笑嫣然、羞颜欲滴!如果齐信真是以她来表明与郡派站在同一立场,那倒真有点说服力了!”
  昀漾的脸上现出惊愣和有点不置信,“姐姐……姐姐是想要我应了齐信来拉拢他?”
  “不!”我定定地看着他,脸上和眼中透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和执着。“昀漾你记住,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做什么来帮助王府、帮助郡派,即便爹有这个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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