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血为缘爱为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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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血为缘爱为媒-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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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昀漾一面紧紧制止我的挣扎,一面抽出一手吹了一个很悠远的哨声,然后全心抱住我,“什么姐弟,什么姐弟!沁儿,你何其残忍,为什么要以姐弟这样冷酷的名义一再地刺痛彼此!沁儿,你可知道,世上最残酷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思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把对方放在心里,而是你用一颗冷漠的心在你我之间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我们明明是同根生长的树枝,为什么偏偏无法风中相依?!你告诉我为什么啊,沁儿!!”
  看着如此激烈的昀漾,我心中的那一角彻底裂开了口子!我瞬间恢复了镇定与平静,雨水顺着我脸颊淌下来,流进脖颈,很凉。为什么……背对着他,我的嘴角牵起一个惨烈的笑容,“因为,你是郡王府的世子,我是郡王府的郡主。因为,你是御前听封的昭搴小王爷,我是丞相大公子、兵部尚书的夫人。因为,你的身边有齐嫣然,我的身边是楚祕。因为,你是朝廷郡派的领头势力,而我是权衡两边势力的天平。因为,你姓舒,而我也姓舒。因为……”到此,我已经抬手捂住了嘴巴,却依旧无法阻止泪流泉涌!什么是蛇蚁噬心,什么是锥心之痛,我想我大概体会了。明明心中早已明朗一切,可是真真自己一言一语道出来,那便是无法预计的一种心灵酷刑!
  他平静地将我转过身子,扶着我慢慢坐下,雪兔在他刚才的口哨声中来到了身旁,溅起了雨水和泥土。昀漾伸手扯下马鞍旁的包袱,然后由着雪兔自个儿跑去一边啃食地上的青草。他取出一个瓷瓶打开,一股药酒味弥漫开来,他低着头,不顾我的避闪挣扎,撩起我早已脏乱的裙摆,轻而慢地卷起我右腿的裤管,白皙的小腿上淤青和鲜血模糊一片!我拼命地咬着牙,避免吃痛呼出声来。他一直低着头没看我,似乎专心于手上的清理包扎工作,我也不再挣扎,任由他替我检查其他手脚。放松下来后,我才清楚地感觉到全身的痛麻已经渐渐轻缓,而右腿处是疼得最厉害的。我想,我没有受其他伤。
  待替我检查完,昀漾低垂着头默默地整理收拾药具和包袱。空中飘落的雨丝渐稀,只是此时此刻,我与昀漾的模样都已不甚狼狈!除了变成落汤鸡之外,由于刚刚的滚下坡,身上几乎全是泥土污渍,特别是昀漾,他那一袭雪衣早已看不出本来面目。
  他收好了东西依旧垂着头,将那个药酒瓷瓶递给了我,低低道:“喝点药酒吧驱驱寒吧,也有利于伤口的愈合。”
  从他手中接过的那一刹那,我分明看到了他垂着的俊朗光洁的面容上濡湿一片!那是雨水吗?可是为何我的心在那一刹那会那般抽痛呢?!原因只有一个,那片濡湿的晶莹并不是雨水……
  “昀漾……”我应该明白的呀,我在痛苦挣扎的同时,他也一样经受着与我相同的痛啊!可是我刚刚的那些话,对他来说何其残忍!难道我忘记了,我们就是做好了准备才开始的相恋吗?难道我忘记了,在那片沙漠中面对突来的死亡与生命的渺小时,我暗自发誓回京后无论如何都要与他在一起的吗?!
  ——我没有忘记,可是那样的前提是你要性命无忧啊,昀漾……所以,我愿意放弃爱情来换取你一生的安康!
  许是不曾见我动作,昀漾从我手中接过瓷瓶,毫不犹豫地仰头喝下一大口。在我错愕地看着他时,他好看的俊脸已经靠近了我的,唇与唇相贴,我禁不住“唔”了一声,一口药酒顺利地由他口中度进了我的口中。药酒很辣很呛人,第一反应就是想吐出来,可是他的唇依旧紧紧贴着我的,我只能被迫咽下,顷刻间,喉间、脾胃都灼热了起来。
  我来不及从那口酒中缓过来,昀漾贴着我的双唇便猛烈地探索和攫取起来,来势汹汹,将我来不及出口的话全部封杀在他的舌吻中,只余下我“唔唔”的微弱反抗声。他以手托住了我的后脑,柔软湿热的唇舌在我口中肆虐,不放过每一寸每一处,带着从未有过的霸道和激烈!入肚的酒此刻上了劲,灼热一点点从脾胃蔓延开来,胸口、咽喉、脸颊、脑袋无一不被熏热,理智尚没有完全瓦解,我却失去了挣扎的力气。不记得我们吻了多久,只是当昀漾微微离开我的唇好让我呼吸时,我的人是平躺在地面的,身下垫着他脱下的外袍,身上覆着眼神迷离的昀漾。
  忘了是如何再一次开始亲吻着彼此,也忘了如何开始忘情缠绵,一切只觉是一场梦,梦中有他温柔的轻抚,有他深情爱怜的注视。只隐隐记得他眼神迷离而灼热,微抿着双唇,缓缓凑近了我,轻吻上我的脸。
  既然以后我们都要以姐弟相称,那么今夜便放纵一回吧!什么世俗纲常,什么道德伦理,我们不要,我们只要此时的彼此相拥……
  轻启樱唇,我不再犹豫顾及,渴求般地回应他热烈的缠绵。昀漾似被我的热情牵引,微热的大手毫不犹豫地探进我衣内,似安抚,似挑逗般抚摸着我光滑的后背。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混浊,急切的吻已落在我脖颈上,轻轻啃咬着我细嫩的脖子,脸贴脸地来回轻蹭摩挲着,同时哑声要求:“抱我,沁儿。”
  应声睁开眼,我清晰地望见他眼底一触及发的欲望,我伸出双臂缓缓抱住他。 
  我从来都愿意为他所有,一如我也要拥有他。 
  他炙热的吻再次回到我的唇上,极是动情地纠缠着我,燃烧起我全部的热情。身上的衣裙不知何时已悄然滑落,露出整片雪白的玉肩,直顺的长发已然凌乱,随意披散,可以想象此时的自己应是风情无限。
  当他微带薄茧的手掌轻触我的肌肤,我禁不住一阵轻颤,不知道是冷还是因为他的碰触。在我还没有回过神时他滚烫的身子已贴了过来,密密的吻落下,温热柔软的唇覆上我的眼睛、双眉,游走至我圆润的耳垂,由轻吻变为轻咬,瞬间袭来的异样酥麻令我忍不住轻吟一声。 
  昀漾目光深沉,伸出手抚摸上我滚烫的脸颊。我缓缓睁开眼,他白色的衣袍不知何时也已尽数褪下,此刻正光裸着上身,露出结实的胸膛、精干的腰身。我看见他颈项中挂着的龙玉璜,他曾说过要寸不离身的,就如我脖颈里的凤玉璜一样终日贴身而带。
  他缓缓地摩挲着我贴在胸前的凤玉璜,看向我的眼中透露着欣喜,为我的“贴身佩戴”。摩挲了一阵,他竟低头亲了亲凤玉璜,下一刻便激烈地啃咬着我的脖颈与双肩,微有些疼,陌生而熟悉的快感席卷而来,令我有些害怕这样一份突来而又罪孽的激情,却又令我感觉到一种莫名欣喜的颤栗!明眸变得有些迷蒙,我的心跳更快了,呼吸更乱了起来,承受着他灸热的抚摸与亲吻。
  这一刻,我的心与他的紧紧贴合,我深深地体会得到他的感情与心绪:即便没有锦被床塌,他也要让我为他所有,他要我。他不再迟疑,全身每一寸肌肤因为渴望而变得紧绷,欲望翻涌而至,不再隐忍,不再克制……
  当我清醒过来时,身子虽然酸疼,却是干净舒爽的。我躺在红木床榻上,身上盖着的是蚕丝薄被。记忆渐渐苏醒,和昀漾发生的一切犹如浮华一梦,只是身边拥靠着的温度提醒我,那一切全是真实!
  侧头看向熟睡中的昀漾,即便在睡梦中,他的嘴角也依旧含着满足幸福的笑意。犹记得在欢爱过后,他将我抱回陌流庄时说:“爱上了你,我才领略思念的滋味、分离的愁苦和妒忌的煎熬,还有那无休止的占有欲。我爱你,为了和你在一起,我愿意放弃一切!”
  我凑上前轻柔地吻了吻他的唇角,心中低低叹息:“我也爱你,为了你的幸福,我愿意放弃一切——包括你。”
  独自起身,在墙角的衣柜中预料般地翻出了几款贴合我身量的女装,选了一件素色的穿上,然后静静地走出了房间。昀漾的医术真的了得,经他医疗,我的右脚才过了半夜就不那么疼了。天色昏暗,负责照看这里的李婶夫妇也还没有起床。天空不再飘雨,空气中弥散着雨后的清新一片。在院中的花圃中,我看到了我喜爱的萱草花。经过雨水的滋润,一株株黄色的萱草显得更加夺目,想到它的花语,我忍不住做了那折花之人。
  步回屋里,昀漾的睡容依旧平静,呼吸也浅浅的很有规律。我将手中的一株萱草放到他的枕边,将对他的所有爱恋情丝全寄于凝视他的最后一眼,离去。
  离开陌流庄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昏暗的天色渐渐转亮。我驻足停下,眯眼遥望那与地平线重合的光亮,却也看到了一马当先向我驰骋而来的紫衣男子,他的身后跟随着掉了一段距离的十几个亲兵亲卫。那男子来到我面前,双眼上下巡视我一圈后才稍稍敛去了眸底的担忧急切。
  “楚祕,你来了。”我浅笑着淡淡而语。我知道他会亲自追寻来,来的时辰与我预料的也所差无几。
  他不由分说地将我拉上马圈坐在他身前,双腿一夹马儿便飞奔了出去,身后是依旧掉了一段距离的亲兵亲卫,以及只有我知道的仍在好眠中的男子。
  昀漾,我至亲至爱的人!下一次见面,我们就真的只能是至亲了……
  这样辜负你的我,这样弃你而去的我,你可还会再爱?如果不能,那便恨吧!如果连恨都不会有了,那,便忘情吧……
  所有羁绊的罪孽与罪恶,由我一人承受就好……



《以血为缘爱为媒》洛水michelle ˇ玲珑心 随君ˇ 最新更新:2009…08…16 20:54:42


  虽隐山间幽谷,却胜陌草群芳。何曾白露傲青霜。荒榛仍逐翠,花瘦叶肥装。
  堪笑东风吹晚,关情冷雨袭长。先人媚世佩霓裳。而今图上客,欣绽墨花香。 
  ————————————————————
  沐浴起身,我穿上一件丝质的宽松裙衫,任一头濡湿的乌黑长发随意地披散。走到桌案后,我铺开一张雪白的宣纸,取过镇纸细细缓缓地压过纸面,然后左右反复地调好颜料,刚提笔想画些什么,思婕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案前。“郡主,该用晚膳了。”
  我刚落到宣纸上的画笔顿住,真可惜,看来此刻是画不成了!轻叹一声,我搁下笔抬起头来,瞥了一眼房内只搁着茶具的小圆桌后看她,“偏厅?”
  思婕利落地点了点头,我则又是一声叹,“罢了,我们走吧。”
  我不知道曾经的楚府有何规矩,只是自我进了楚府后,我和楚祕一般都是在宁致轩或步源轩里吃饭,而很少会跑到距我们院落较远的偏厅吃,除非有客人上门要留饭。然而眼下,府里就是住了个相当“尊贵的客人”!
  偏厅朝南而建。我踏上一道长廊从东面而来,正好看见对远处那尊贵的客人由西走来,我的身边仅有思婕一个侍婢,而她身边也有一个。想到那日他对楚祕的坦诚相对,想到上两次一起用膳时候的咄咄逼人,我向着渐行渐近的她浅浅一笑。
  在偏厅门口停下,我向里瞥了一眼即问门边站立的侍画:“公子还没回吗?可知他要不要回府用膳?”
  侍画略垂了头,“回少夫人:公子未归,出府时也未曾特别交代!”
  我心下微微沉吟,余光中瞥见已经从容站定在门口的关子菁。住进楚府的这三天,她见了我从未行过礼。我从来不是刻板拘泥于陈规礼数的人,只是面对她我却变得格外拘泥计较起来,没有原因,只因为是她!我浅笑着看她,缓缓而言 :“关小姐,这会儿又是就我俩一起吃了,请。”
  关子菁没有动,只是转头看向了一处,平静道:“郡主不等公子一起吗?”我注意到,她看的是楚府大门的方向。
  我浅笑不变,“不用,关小姐请。”
  关子菁一直看着大门的方向,半响后方才像是刚想起了我一般看我,她的目光不经意间快速地将我打量了一番,最后停在了我快送丝质的裙衫上。她说:“郡主此番衣着与臣女一起用膳,怕是欠妥了。”
  我唇边的笑意不自觉地加深,而心底越发变冷,语气不便,“噢?何处欠妥了?”
  “郡主身份尊贵,一言一行代表的皆是大祈!如此的衣着……和装扮。”她的目光瞥到了我披散的濡湿长发,顿了顿继续说,“太随意,有失身份!”
  “噢……”我口气很淡,似是恍然大悟。“关小姐可说我身份尊贵了?不知比之关小姐如何呢?”
  关子菁神色如常,应对自如。“郡主命贵身在皇族,不但承袭了大祈国的国姓,上头也没有公主或皇子,所以郡主的尊贵直接可以媲美金枝公主,自然是臣女不能比的!”
  我眯了眯双眼,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她。好一个关子菁!说的是头头是道、句句在理,赞了我的尊贵承认了自己的不如,但是,你也字字如针!说我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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