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折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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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折1927-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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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住了自己,随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大汉将廖平扛进房里,用手电筒照了照,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于是,他拣了点随身可能要用的东西,找了块破布撕开,将廖平双手双腿捆了起来,然后扛在肩上,走出来将廖平扔到一辆车上。
  车上已经有一名大汉了,只听到这名大汉问道:“怎么了?黄彬?搞这么麻烦啊!要捆出来。”一边说着,车上的大汉一边发动车子。
  黄彬一边拉开车门上车,一边没好气的说:“别说了,这个家伙罗嗦的要命!而且,我好话都说尽了,可这家伙就是不听——TMD!农为林你笑什么笑,换你去肯定比我还要差!下次换你去,我看你怎么说!”
  农为林把车子开了出去,晒到:“就你那样!凶神恶煞的,一点笑容都没有,谁看了不怕,换了我出马,肯定马到功成。下次就看我的吧!这次只接了一个人,还可以再找一家。下一个地址往那边走?”后面这句话,是对着旁边坐在副驾驶位上,一个正在不断的发抖的中年人说的。
  中年人颤抖着伸出手,指了指方向,于是车便在中年人的指点下,迅速的转街过巷,疾驰而去。一路上,车速快到了极点,在中年人看来,很多时候肯定要撞墙了!可是车子灵活的一个转弯就转了过去,徒令中年人一阵后怕不已。
  偏偏开车的黄彬又有意耍弄,一路上车速丝毫不降,抹街过巷的,宽大的东风越野被他耍得如臂使指般,只是苦了副驾驶位上的中年人。本来被半夜抓出来就已经是胆战心惊了,现在在这辆车上又被吓得面无人色,只知道机械的回答着黄彬的提问,而且回答慢了的话,黄彬就会腾出一只手来,在中年人的头上敲上几下。黄彬一腾出手去敲中年人,注意力转移了,车子似乎又要撞上墙角,然后中年人又是一声尖叫……
  终于,目的地到了!苦难的历程结束了!中年人刚想到可以解脱了,车子忽然一转一甩,当街就来了个180°的转弯。巨大的惯性下,中年人差点没被甩出去,在中年人瞪大的眼睛前面,一堵围墙距离中年人似乎只有十几厘米,“停”了下来。
  黄彬跳下了车,摸摸头,对中年人道:“抱歉,抱歉,一下没控制好,你那边太靠墙了,车门开不了,你从这边下吧。”
  中年人只觉得手软脚软,半天都没有反应,最后,中年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了车的,他知道自己应该赶快走开,不然,等下还会再来一次。可是,他只觉得脚下似乎生了根,怎么也挪不动,只能扶着车子站着,眼看着黄彬走入了房子里面,然后又眼看着黄彬在不久后,连轰带赶的带着几个老老小小扛着东西挤上车,然后听到黄彬似乎问了一句:“抱歉,车子现在太挤了,你知道怎么回去吧?哦!默认了。那么你就自己回去吧。GoodBay!”
  车子忽然就开动了,中年人一下失去了重心,险些跌了下去,他赶紧站稳了,茫然的看着那辆车子扬长而去……最后,中年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但是,从那以后,中年人只要一上车,无论是什么车,不管是火车、公共汽车、班车、卡车、甚至牛车、马车,中年人就会习惯的紧紧抓住车子的一个位置,两眼无神的直视前方……
  设备已经快装好车,准备回去了,李锦江从厂房里走了出来。厂房边的空地上黑乎乎的坐着、躺着一大群人,周围几个战士正在看守着他们,看到李锦江走了出来,无数怨恨、仇视、厌恶、甚至鄙视的眼光看了过来。李锦江不禁又是一阵头痛。
  这些都是那张名单上标明的GC党员和他们的家属,李锦江抱着救他们出来的发展革命的心情,命令侦察连的战士连夜上门去将他们一一“请”了过来。本来,李锦江认为,这些人哪怕不是GC党员,至少也是革命群众,应该很好指挥的。说不定,他们看到自己带着人,来搬运GM党反动派的设备回去发展革命,他们还会积极的参与,带着自己去找那些有用的设备,与战士们一起热火朝天的搬运设备,好一派“军民团结一家亲”的局面。
  可是,残酷的事实无情的打断了李锦江的幻想,这些人从一开始被请到这儿开始,就非常的不老实,开始是讲小话,后来慢慢大声了,就开始责问旁边的战士,责问自己。自己解释了为什么请他们过来,也拿了搜到的那份名单给他们看,可是他们却反应更大了,交头接耳,然后,看到自己这边都没有人注意他们,忽然一声喊,就全部散开向厂房里跑去。
  李锦江和战士们看到这样的举动,不由的都是一呆,等他们反应过来后,这些老老小小的已经全部跑散了,有的跑到了厂房里面,有的还往大门方向跑,有的往围墙方向跑。最后,李锦江不得不从周围警戒、拆卸设备的战士当中,抽了许多人来围追堵截,“抓捕”他们。
  最后,将跑散的全部“抓捕”了回来,集中“关押”到了几间房子里去。此时,车队在根据地卸完机床、设备,又开了过来,李锦江为了避免他们再跑散,只得从本来就欠缺的人手里面再抽了十多个出来专门看押他们。
  现在,车队已经装好车了,他们该怎么办?李锦江想了想,还是压下了将他们分批送回去的想法,挥挥手让车队先回去。现在送一批回去,那样要派人上车押送,这边拆卸设备的人就少了,根据地那边收到了人也还要派人看守,万一一个疏忽,跑掉了就难“抓”回来了。
  李锦江在心中盘算着。现在是凌晨2时20多分,车队来回一趟需要两个小时五十分左右,等下回来是五时许,还够装车运送回去。那就等到那最后的一趟时,再将他们“请”上车,带回根据地去吧。
  很快,侦察连的战士便将名单上所有的工人及其家属全部“请”了过来。此时,在场的工人及家属更为不安了,房子里交头接耳,嗡嗡作响,为了安全,李锦江不得不打消加强警戒人手的念头,将刚回来的战士也投入到看守的行列当中去。
  过了一个多小时之后,估计到车队已经卸完车,开始开过来了,李锦江为了布置他的瞒天过海计策,抽调了一些设备拆卸得已经差不多的战士,过来替换侦察连的战士,让侦察连那些爆破、破坏的高手们去埋炸药,尽展所长。
  布置任务时,李锦江故意靠近关押的房子大声的下命令、交待事项,期间偷冷子瞄了瞄房子里面,看看有什么反应。不出李锦江所料,房子里面顿时静了下来,纵使有一些人说话,也顿时被几声呵斥了下去。最后,侦察连的战士跑步离开,房子里一堆眼睛爬到了玻璃上,也向侦察连战士离开的方向看了过去。
  李锦江也偷偷的顺着他们的目光看了看。借着厂房的灯光,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侦察连,将一箱箱的东西抬进了厂房;一些战士则离开了。不一会,离开的战士开了工厂里各种各样的运输工具,上面还有许多大铁桶。
  “汽油!”一些熟悉的工人差点就要叫出声来,随后,觉得不对赶紧捂住了嘴,将声音闷在了喉咙里面。
  不但是汽油,那些乱七八糟的运输工具还拉来了煤,一堆一堆的靠墙堆在厂房边上,或者将煤拉到了一些厂房里。而抬东西的战士将箱子全部抬了进去,又拉了一些线出来……
  一个熟悉爆破的工人不禁叫出了声来:“他们真的要将厂房和设备炸掉!”
  听到这里,廖平首先叫了起来:“不行,不能让他们将厂房炸掉!那样,我们吃什么!”廖平是第一批带到这儿的人,开始他昏了过去,后来被工友叫醒,参加了逃跑的行动。
  可是,廖平没有想到,自己对车间那么熟悉,都已经躲到了一个没有灯光,很阴暗僻静的角落,可是,那些兵却好像对车间更熟悉一样,在漆黑一片的厂房里毫不费力左拐右弯,一下就抓到了自己。最后廖平不敢反抗了,因为抓到自己之后,那个兵将自己一拧,自己的胳膊都快要断了,一点力都使不上。
  刚才,听到那个长官大声的对那些兵们交待,要将厂房炸了,一点渣都不留给GM党反动派。廖平认为那是在演戏,他们就是GM党的人,什么GM党反动派,想骗咱们也太不会编了吧!炸厂房!你哪个长官敢去炸,整个厂子是武汉的命脉,生产的钢铁、生产的枪都是供整个国民政府用的。又来演戏了!
  可是,现在这些兵却真的要炸厂房了,廖平不禁就叫出了声来,这是自己做工的厂房啊!是自己挣钱的地方!是自己安身立命,养家糊口的地方!自己还没娶媳妇,就等着多挣点钱好娶个媳妇呢!
  廖平旁边的几个工友都激动了,厂子是自己挣钱的地方,炸掉了自己怎么办?到哪里找饭吃?几个人正想不顾一切的冲出去制止那些当兵的,哪怕要自己的命都不管了。
  此时,几个个工友拦住了他们,一个工友说话了:“大家都别动,可能他们真的是我们的队伍!”
  廖平看了过去,那是厂里面最懂得大道理,平时常领着工友们要增加工资、提高待遇的李耀昌。廖平静了下来,听说李耀昌可能是共产党,不过,不管李耀昌是不是共产党,李耀昌都为咱们讨了许多“实在”的东西,廖平对他还是相信的。
  李锦江躲在旁边,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这也不是他太不重身份,居然以一军之长还行偷偷摸摸的偷窥之道,而是他根本就没有什么身份意识。他认为军长和别的任何一个战士,都是一样的,除了自己是领导者,必须带领他们,对他们负责,行该行的命令之外,他根本就不认为,自己比战士们有什么高出一等。这也是他年纪轻,没干多少年就当升上了高级职务的关系,否则,如果他按部就班,在中华国2012年如常人一般升到这个位置,恐怕早就一副官样,打得一口好官腔了。
  李锦江忽然之间有了个顿悟,自己之所以和张卫这么投缘,估计也就是两个人平时都没有什么官僚习气,平时的性格都比较和得来,再加上,两人都对那时社会上的一些现状有些不满,都想以自己之力去尽力改变他。于是,两人就很容易的走合在了一起,就像两个齿轮一般,配合无间。
  忽然,似乎有什么情况,李锦江没有任何焦点的视线集中了起来,前方一名战士正在向自己示意,李锦江定了定神,看到战士正在很隐讳的示意自己向左边看,同时,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同志,我要见你们的领导,能不能给我联系一下,同志……”
  

十四
终于等到了自己所要的结果,李锦江干咳了一声,走了出来,问道:“我就是这个军的军长,大家有什么问题吗?”
  李耀昌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身为一支部队的领导,李锦江居然会偷偷摸摸的躲在一边。他不禁有些怀疑,上下看了看李锦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起。李锦江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躲在旁边偷听,似乎真的有些不怎么地道。于是他比较厚的脸皮也略觉得有些尴尬,局面一时沉静下来。
  最后还是李锦江打破了沉静,问道:“我就是中华工农红军17军军长,请问大家有什么事吗?”
  真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李耀昌还是犹豫了一下,问道:“请问,你是GC党员吗?”
  按照自己对历史的所知,李锦江知道,这个时候的GC党员是很危险的,一旦身份暴露,等待他的不是死亡,就是莫名其妙的人间蒸发。因此,李锦江不难理解对方的谨慎,他一字一句的回答道:“我是一名GC党员。我这个军就是党领导的队伍!”
  李耀昌鼻子一酸,泪水不禁夺眶而出,往日战友的牺牲、自己的忍辱负重、委屈、激动、喜悦等全部交际在一起,一时不可抑制的爆发了。
  于是,李锦江就看见眼前这名三十许的中年人眼眶都红了,随后泪水就掉了下来,用呜咽的声音说道:“同志,总算我们的部队打进来了。我叫李耀昌,是中华GC党湖北省委领导下的武汉市工会主席,是GC党员。同志,我总算可以看到自己的队伍了……”
  李锦江有些理解,这些党员们坚持工作在敌后,活动在敌人的眼皮底下,一不小心暴露了,或是被叛徒出卖了,那么,等待他的就是死亡。1927年中,就在起初的一个月里面,武汉失踪、被捕、牺牲的党员、革命群众就有约7000人。
  而这个时候,中华GC党领导的武装力量是那么弱小,弱小到就如怒海里的一盏莲花灯,随时都会被一个浪头所扑灭。那些牺牲的党员、革命群众怀着一种崇高的理想,即使到了牺牲前的一刻,都在为了革命而奋斗不息,他们都没有能够看革命武装的壮大,没有看到以后新中华的成立,没有和家人过过一天的好日子!
  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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