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女也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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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女也有春天-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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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晓妍穿越过来后,有史以来最丰富的一顿晚餐。爹、娘倒了酒对饮着,虎子也用小杯喝了一小杯,又将酒杯送到晓妍嘴边,晓妍就在虎子手上喝了一口,辣得吐出舌头皱眉头,将爹娘和虎子都逗乐了。

饭后,爹娘笑呵呵地拿了两个红包递给虎子和晓妍作压岁钱,里面包了几个铜板。接着,虎子娘又从房里拿了个小陶罐子出来递给晓妍:“晓妍你长大了,以后得的压岁钱就自个放着罢。”晓妍笑嘻嘻地接了过来。

临睡前,虎子将自个得的铜板丢进箱子里的小陶罐里,晓妍也数了数铜板,一共得了四个铜板。她将铜板丢进陶罐里。这也算自己在古代的第一笔财富吧?

第二天,虎子和晓妍在村里兜了一圈,得了几个红包和两兜子茶果。当然虎子娘也给出了些红包和几盘子茶果。

晓妍数了数,嗯,陶罐里一共有十个铜板了,这可是自己在古代的第一笔财富。加油,以后要将陶罐慢慢填满才好。

寒门小户 二十四、洗衣溪边

谁知道过完年后,何氏还是找了个机会责问虎子娘,为什么晓妍还要和林九儿说话?

晓妍对何氏问的这句话哭笑不得。只是小孩儿之间的对话,何氏竟也这么计较,看来佟景荣与林来运家的积怨不是一般的深了。

日子慢慢地过下去,晓妍开始学习洗自个的衣裳,开始学着种菜、锄草、学着做饭,也开始学着做简单的针线活……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学习。很多事情是她自己主动要求学的。这世界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她甚至可以预见自己的未来是嫁给一个农夫,成为一位农妇。而要生存下去,等到夫家的尊重,就要学会农妇该会的事情,成为一个能干勤劳的农妇。

在这段日子里,杜浩真与她、虎子的友情也渐深。杜浩真教会了她认许多的字,对不认识或者难以理解的句子,杜浩真也会给她认真的解答。她已经开始试着看杜浩真的一些游记,对这个世界的山水、民风也有了更广阔的了解。

在这样的交往中,杜浩真与晓妍形成了一种亦师亦友的关系。虽然晓妍比杜浩真要小几岁,可很多事情,杜浩真宁愿和晓妍说而不是与其他同龄人说。虽然晓妍很多时候并不能拿出什么主意,只是笑嘻嘻地倾听,可杜浩真却隐隐觉得,晓妍似乎能理解他说的意思,这样就够了。

那天,晓妍便拿了小木盆,装了自己和哥哥的衣裳,因为她力气小,爹娘的衣裳还是娘洗的。又拿了一把娘采回来的“洗裳草”,准备到河边洗衣服。很多人还是贪图方便用草木灰作为清洁粉,但晓妍更喜欢“洗裳草”那一种淡淡的清香味。

路上遇到了杜浩真,他脸上微微的有些汗,肩膀上荷着锄头,刚从地里干活回来,准备换了衣服去上学堂。打了几个补丁的粗布衣服上不知道在哪里蹭了一大块青苔和泥土,看起来脏兮兮的。

晓妍笑道:“杜哥哥,把你的外衣脱下来给我带去洗吧。”其实虎子娘可怜他家里没有个女人,也常帮着杜浩真洗洗衣裳的。

杜浩真犹豫了一会,他们尚都是小孩儿,以他和晓妍的友情也并无不可,便向晓妍道了谢,脱下了衣裳递给晓妍。

晓妍行了不远一段,便到了河边。这里是村里人洗衣裳的去处。

河并不宽,水也不深,清澈见底,水流哗哗的,河底铺满了光滑的鹅卵石,在石头阻隔湍急河水的小水湾里,有一些比牙签大不了多少的小鱼在游着。两岸有长长的蔓藤和芒草垂下来,郁郁葱葱的,间或有小鸟停在树稍上,叽叽喳喳地叫着。

河边已经有好几个媳妇在洗着衣裳了。

晓妍找到她平日常用来洗衣服的小黄石板,那石板儿花纹有点像一朵盛开的ju花。村里大多人喜欢在那两块大而平坦的如圆桌一样的石头上洗衣服,就如天然的洗衣板一般,但晓妍偏喜欢那一块黄色的小圆石。

晓妍一边洗着衣服,一边听着周围的人说着话。

村妇聊的大多是村里的八卦事儿。

吴大牛媳妇说:“我家那老太婆就是偏心,凭什么分家我只分了三担箩筐,老二家分了四担箩筐?”

付石头媳妇道:“你这算啥?我家家婆,鸡是我养的,蛋是我下的,我小叔可曾出过一粒谷子、喂过一棵青菜没?今天一早才发现,鸡蛋都被家婆拣去带给小叔了。不就是在镇上开了个小杂货店吗?就金贵得跟宝一样了。”

晓妍闷笑起来,她竟没有发现“蛋是我下的”这一句口误。

吴升媳妇接话:“你小叔家的女儿刚嫁人了?”

付石头媳妇点头道:“在镇上摆了好几十桌,显摆得啥似的。”

吴升媳妇道:“听说宝贝得不得了,也舍得出嫁啦?”

方二婶撇嘴接话道:“那又不咋的?又不能自己用。”

这粗俗的笑话,顿时让河边那一群妇女爆发出了一阵轰然大笑声。

晓妍怔了好一会才明白是什么意思,顿时脸儿也羞红了,低下头将洗裳草揉碎在衣裳上,挥起小胳膊用力用木棒槌衣裳。

却有人眼尖,看到了晓妍正在洗着的衣裳是杜浩真的,“咦”了一声问道:“小妍,你洗的是杜小哥的衣裳罢?”

晓妍没有多想,坦荡荡地应了“是”。

不想那群媳妇便有人窃笑起来,那林远媳妇暧mei地笑道:“你娘自个找了个好丈夫,你也要学着你娘罢?难怪人家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那一群媳妇便有人轻蔑地笑出了声。

晓妍皱了皱眉,她才七岁而已,就向她说起了这种笑话。她这个现代人觉得娘的行为是正确的,但听得那些人的耻笑声,心里却依然很不舒服,特别是林远媳妇语气里明摆着的讥讽和耻笑,便抬头向林远媳妇微笑着,作出一副懵懂的样子问道:“林嫂子,货郎叔叔人可好了,还卖好多好玩的东西。可为什么我听说林哥哥不许你和货郎叔叔说话呢?”

因林远媳妇和走村串巷买东西的货郎有说有笑的,被村里人暗传她与货郎关系暧mei,被脾气火爆的林远狠狠地骂了她一顿,再不许她与货郎搭话。这件事一时也是村里的笑谈。

今见晓妍提起,那些人便暗笑起来,却碍于林远媳妇的面子,不敢笑出声,可眼睛里的笑意掩也掩不住。

林远媳妇脸气得白一阵红一阵,却又不好对她一个小孩儿怎么样,便将气都撒在正在洗着的衣裳上,用力地槌着衣裳。

方二家的笑道:“林远媳妇,你倒是轻些,衣服都要被你槌烂了。小妍也是,小小年纪学得牙尖嘴利的,也不见得是什么好的。”她不说还好,一说就摆明了林远媳妇的心虚和气恼,顿时有几个人憋不住笑,“噗哧”地笑了出来。林远媳妇的脸更黑了。

晓妍不再管那些媳妇话里的长长短短,专心致志地洗干净了衣裳,装在木盆里带回去家晾好了。

过了两天,晓妍和冬儿各背了一个竹箩,到野外去寻些猪食,这也算是她们的例行公务了,菜地里的菜是不够那些猪的嚼头的。

春末的季节,草木生长茂盛。晓妍是很喜欢这样的季节的,天气不冷不热,猪食也很容易采够,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野花香,只是在草深的地方要注意蛇虫的出没。

两人沿着山路,拣着猪爱吃的细嫩野草、野菜叶子摘了,丢进箩里,用手压实。有时候还能采到一些红嘟嘟的野果,味道酸酸甜甜的,那野果的树上是有刺的,要摘可要小心些。

冬儿与晓妍嘻嘻哈哈地说笑了一阵。冬儿静了下来,唤了一句:“小妍。”却欲言又止地顿下了话头。

晓妍一边拣着叶子摘着,一边等着她的下文,等了一阵,却没有回音,不竟奇怪起来,转头看着冬儿问道:“冬儿,怎么啦?”

冬儿性子爽快,咬了咬唇,终究憋不住话,问道:“小妍,有人说你要给浩真哥哥做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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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同学们都比较喜欢晓妍快点长大,但是,还有些事情一定要交代,否则后面的情节就无法继续了,所以,就让晓妍继续磨叽几章吧。请同学们耐心些。

自己把自己拍回去。

寒门小户 二十五、金银花开

晓妍怔了一怔,看着冬儿认真的眼神,又看了看冬儿稚嫩的身子骨。突然觉得好笑起来,她才多大?只有七岁而已,冬儿也不过才八岁多,村里人就已经在议论她的终身大事了。

她这年纪,放在现代还是在读小学一年级而已。一个小学一年级小朋友的婚事?

越想越觉得荒谬好笑。晓妍再也控制不住,闷笑起来。

冬儿睁大眼睛看了一阵,觉得晓妍是不是有些不正常了,忙伸手去摸晓妍的额头。

晓妍一把将她的手打落下来。冬儿这才觉得她还算正常,纳闷地问道:“你笑什么?什么这么好笑的?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这一叠声的问话,让晓妍越发觉得好笑,便尽意地释放自己的笑意,抬头哈哈地大笑起来。

笑得正开心,转头却看到杜浩真迎面走了过来,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渐渐收了笑意,向杜浩真打了个招呼,继续低头掐草。

杜浩真嘴角含着笑,问道:“什么事这么好笑?”

冬儿抿着嘴笑看看杜浩真,又看看晓妍,说道:“听说小妍要给……”

晓妍忙插进了话:“给你吃这个果子。”说着从随身的小兜里掏了刚摘的一些刺树果子递给杜浩真。

杜浩真扫了她们一眼,伸手从晓妍手里拣了几个果子吃了,说道:“今天学堂不用上学,我去田里锄锄草。”便先行离开了。

杜浩真已经十二岁了,身量又拔高了一些,清瘦如一棵正在蓬勃生长的松树。冬儿怔怔地看了他的背影一阵,转头对晓妍说:“杜哥哥好像也很好,不过我更喜欢你嫁给我小顺哥哥,这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晓妍看着她一副认真又懵懂的样子,“噗哧”一笑逗她道:“你嫁给我虎子哥哥。我们也是一家人。”

冬儿张着嘴“啊”了一声,愣愣地看着晓妍的笑脸一会,才反应过来,脸儿却红了,低头含羞嗔道:“小妍不知羞。”

晓妍向她做了个鬼脸:“谁让你先提的。”

两人嘻嘻哈哈地笑了一阵,冬儿终究年龄还小,而晓妍也一直努力将自己作为一个七岁的女孩儿,因此,都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

正是金银花盛开茂盛的时候,晓妍…、冬儿、小虎、小顺、杜浩真几个人结伴到山上采些金银花。既可以在夏季泡茶解暑,也可以晒干了卖给镇上的药店里。药店收购的价格也算高,所以到了金银花季,很多小孩儿都会背了背箩上山摘金银花。

路虽然有些远,但说说笑笑的,却也不觉得累。到了地儿,山腰上那一丛丛的金银花开得很茂盛,黄黄白白地恣意绽放着,令人看了就能感觉到一种热烈的生命力。

只是这一块地儿已经有人正在摘着金银花,是方贵。

一行人停了下来,虎子犹豫了一会道:“就在这里罢。天色有些阴沉,指不住什么时候就下雨了,这附近有个山洞还可以避一避。花儿又多,他一个人摘不了许多的,我们各摘各的,也不算抢。”

几个人见那几丛花确实挺多的,便同意了,在与方贵相对的另一边,一边说笑着,一边两手不停地将那一串串的金银花撸下来,往竹箩里装。

方贵沉默地看了他们一眼,闷不作声地低下头继续摘着花儿。

晓妍看了他沉默孤单的身影几眼,心里也很是感慨,想不到方贵这么一个无法无天,偷鸡摸狗、打架惹事的一个人,也有变好的一天。

要说村里发生了什么大事,也许方二家发生的事也算是大事了。因为村里竟来了几个捕快,将方二家给抄了一遍,搬走了好些东西,说都是赃物。原来方二婶的兄弟竟胆大包天,偷到县令家中,当场被抓住,受不住殴打,将以前偷的东西都给供了出来,连他经常周济的方二家和几家亲戚也给供了出去。因此,不但他家里被彻底的抄了,连方二等几个近亲属也被抄了家。

那捕快还将方二和方二婶都锁了起来要拖走,方二将藏在家里的积蓄都拿了出来,又东求西拜地求着方姓家族的人借了好些钱,买通了几个捕快,才暂时放过了他们夫妻两人。但待那几个捕快离开后,方二家已经是家徒四壁,只剩下些翻得乱七八糟的破烂家具,还有那一屁股的债务了。

方二婶呼天抢地地哭骂了一阵,吓得病了好一阵子。这件事连临近好几个村都传得沸沸扬扬的,本想与方贵结亲的那家姑娘忙与方家撇清了关系,还到处宣扬好在有先见之明,知道方二家不是好人家,没有订亲。方姓家族都觉丢光了脸了,在村里抬不起头来。村里其他人,也有冷眼旁观的,也有幸灾乐祸、冷嘲热讽的。

这件事对方贵触动极大,消沉了几天后,竟破天荒地没有每天偷鸡摸狗,肯抬着锄头与方二下地了。

村里人对此也很是议论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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