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春宵日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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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春宵日短-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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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浪蝶笑得尺不凡的脸越发青得可以把花名改为青面兽,叶老先生拍尺不凡,“原谅这些晚辈,原谅他们吧。”
  “行了,笑进医馆我可不管汤药费。”尺不凡一会也不当一回事了,从地上抽上来一包袱,放到桌子上具震撼的一声,交待石浪蝶道,“省得他学坏,这东西你给我带给我那不肖子吧。”
  石浪蝶收了笑声接过包袱,好沉,如果是一般女子还真拿不动,虽这对石浪蝶来说是小菜一碟,还是不免好奇这是什么东西。带着笑容手往包袱捏了捏突地花容失色震惊得寒毛都竖起来了。
  “好家伙,见识不错。”尺不凡赞赏道。
  石浪蝶把那东西一推,“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接。”
  “怎么?你是怕我付不起镖银?”尺不凡脸上浅笑。
  石浪蝶顽劣归顽劣,但好歹是知道分寸的,尺不凡可不同,越是容不得开玩笑的事情他开玩笑的尺码就越大。怪人一称大概也因此而来。
  “尺前辈你这是见外了,你这是看得起我我哪还有问你要钱的道理,只是这次是连我自己也信不过自己了。”石浪蝶十分难得地示弱。
  “哎哟,”尺不凡皱眉作怪样激道,“叶老鬼阿,我瞧你这丫的模样还以为她是个敢做敢为天不怕地不怕的种,没想到是个歪种。”
  石浪蝶听着这话不动声息,叶老先生笑了,“尺老怪,这丫头的脑袋瓜儿除了漂亮还厉害在没有进水,激将法不管用的。”
  “好!那你说什么法子管用就用什么法子吧,这任务归你了。”尺不凡手一挥莫名其妙蛮不讲理道。
  叶老先生也不跟他计较,甚有苦口婆心意味地对蝶道:“蝶啊,这可是尺老前辈的心意啊。你知他这年过半百的人表达过心意的有多少次吗?这可是唯一的一次啊。”
  “胡说!苏塔来那次你没算上!”尺不凡突然插嘴。
  叶老前辈像喝斥小孩那样喝斥尺不凡:“你少插科打诨,那次苏老婆子说不算,还等你补上。”喝完继续劝说徒弟,“他已经没有了一个老婆了,你还想他儿子也丢掉吗?”这叶老前辈越说越来劲竟手往兜里取了手帕沾巾泪湿起来,“蝶,你也不想想着老来没有老伴膝下又没有儿子那是多么凄凉。”说到伤心处这叶老前辈居然靠到尺不凡肩上痛哭起来。
  “叶老鬼你这说的是我还是你啊。”尺不凡一边说一边恶心地要把叶老先生往一边推。
  石浪蝶一脸严肃地思索了一会,答应了,“那好吧,不过你想让我什么时候给他,总不会是马上吧。”
  “这个你身边不是有个更好的顾问吗?”尺不凡略有所指地一笑。
  石浪蝶眼珠子一转会意了,“要是这样子的话我也不怕把这东西带走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有个什么冬瓜豆腐可不赖我哦。”石浪蝶一提包袱想要走。
  “留步。”尺不凡嘱咐道,“让你留在王府你就多个心眼放到明王兄妹特别是葵香叶公主的身上。这丫头竟然有资格当上淡路的皇后光是胆识就不是一般同龄孩子可以比的了。更主要我想让你在她身上……”
  “你想让我在她身边找先皇遗诏和淡路杀手的线索对不对?”石浪蝶把那贵重的东西往肩上就是一放头也不回往门外去,临出门还补了一句,“现在这些当前辈的,真啰嗦。”
  被石浪蝶抢白了一阵,尺不凡推叶老先生,“你这鬼哭够没有!”
  “我好凄凉啊,没有女人要我连这唯一当儿子的(石狂风)都死了,我这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啊。”叶老先生继续自由发挥。
  “你这被你拣来那么聪明的一个女儿了还不满足啊。”
  “这嫁出去的女就像泼出去的水!哪有儿子来得实际,可怜我的儿啊!媳妇还没有去就挂了,好歹也给我弄个孙子玩玩啊。”真不知这叶老先生这是在哀他的儿还是在哀他的孙子。
  尺不凡拍着他安慰道:“好好好,我把我儿子也让你上契管你叫干爹怎么样?”
  叶老先生不依,“他不是已经契给陶老头了吗?”
  “没事!爹只怕没有不怕多的。”
  “尺老怪你放屁!”“这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要怎样?”
  “我要我的孙子——————”
  知道自己的师父适时会发神经,深知秘诀的石浪蝶十分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心情大好地在大街大摇大摆地走着。冷不防背后有人喊她名字“石浪蝶!”
  石浪蝶回头,心里大呼:怎么这大白天撞鬼!立时拔腿就跑。
  后面一个穿着一身紫色武衣的姑娘追着石浪蝶指着喊:“石浪蝶!让我找到你了!你不要跑!”
  “叫我不跑就不跑你当你是我亲娘啊。”石浪蝶回身给那紫衣做了鬼脸继续拔腿狂奔。
  紫衣女子穷追不舍,追足石浪蝶九条街,如果是平时,石浪蝶早该甩开她了,偏今天好死不死身上带着个丢不得的大秤砣。被紫衣女子追急了,急一转身,身子上的包袱冷不防被一擦身而过的马车勾了去,石浪蝶感到身上一轻一回头惊呼,“哎呀!我的妈啊!”马上要去追那马车,没想被紫衣女子追上一把拉住。
  石浪蝶又急又气,甩开紫衣女子。
  “怎么样?不逃了吗?”
  “你这人讲点道理好不?我保镖的东西被马车勾了去了。”石浪蝶指着那远离视线的马车。
  “你想唬谁!”紫衣女子叫道不过还真看到那马车上挂着个玄色的包袱。不过还不肯放弃,“要赔多少我赔!总之这次你就别想逃。”
  “我……………………”石浪蝶急得都在蹦了,“我这次接的是黑道的镖要是这东西丢了人家要追杀我全家你赔得起吗?”不得不承认石浪蝶在说假话,不过要真起来也不完全作假,也怪不得她还真着急了。
  紫衣女子想想心里不舒服,“那好吧,你等一会我去把我的马取过来,我们一起去拿回来好了。”
  “真的?”石浪蝶表现得千恩万谢两眼放光。
  不一会紫衣女子把马匹拉过来了,然后两人乘上马儿追马车,还好那马车走得并不快,很快就追上去了,马车的主人也很讲道理把包袱奉了回去,可是这包袱也太重了,惹得大家都惊叹石浪蝶的好力气。
  “这包袱是什么?”紫衣女子不免一问。
  “哼哼,想知道。”石浪蝶似笑非笑地整理着包袱检查着有没有损坏。
  “这好像是一件男子使用的兵器。”紫衣女子好奇心都放到包袱上了。
  此时一列标榜着一帘梦新晋花魁的队伍打锣打鼓地慢悠悠漫到了街上引来不少看客围观。
  石浪蝶看着那巡游队伍走得差不多,脸上突然阴险地一笑一脚把紫衣女子踹了下马,“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知道了!”然后纵身驾马“让开让开”地越过了人群望一条空了的巷子逃得无影无踪了。紫衣女子愤愤自地上爬起,可是眼前一是一片人海,紫衣女子气得七窍生烟,震动天地地大喊,“石浪蝶!你给我记住!”
  

第六十一章:千千心结 重重劫难
更新时间2008…5…5 12:16:45  字数:3756

 秋之将至,秋风瑟瑟带着几分凉意。山风和海风是不一样的。山风有的是泥土的气息和青绿植物特有的青味,而海风潮咸带着腥味。无论什么味道,表达着的都是生命的气息,同时也是死之气息。小时候闻到这些味道,想象到的总是生机勃勃的花园和蓝蓝生光的大海,可是如今想到的氤氲和死亡。自从吹了淡路之战那一夜的海风,嗅到过那种血腥的味道,从此就对风敏感了,而且稍有不良气味就很容易回想起过去那恐怖的一幕,最麻烦的是——“啊————”葵香叶突然抱头尖叫起来,惊得林鸟四飞落叶乱坠。
  “快把那东西藏起来!快!”梅子三爬两拨地冲了过去把那士兵不小心扬出来的红披风用一块另一种颜色的布包得严严实实。
  那刺眼的颜色没有了,葵香叶叫声停了,但好像经历了什么心力交瘁的事情般一身冷汗地倒靠到马车上,眼神涣散得像丢了魂的瓷娃娃,只是额上全是汗水脸上挂着泪痕。
  “怎么了?”醇在前面王妃的坟前张罗着祭品被妹妹的喊声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地赶了过来也顾不上酒撒了自己一身。那股慌张劲儿,瞎子聋子都能体会几分。
  那不小心把披风扬出来的士兵压根就已经被葵香叶的叫声吓懵了,见到明王结结巴巴道,“属下疏忽。刚才不小心错拿了披风。”士兵说完头低了下来,他并不是故意的。
  “混帐!你不知道公主不能见红色的东西的吗?”醇咬牙切齿地冲士兵道,“快把你那玩意收起来!退下去吧。”
  “是!”士兵急忙抱着那披风退了开去。
  就是这样子,自从那个夜晚,葵香叶多了很多怪毛病,怕吹风,怕异味,怕见红,哪怕只是小鸟的羽毛都能刺进她的心房惹她尖叫流泪。那一夜对她的伤害实在太大了,而能勾她心神的东西却又异常地多。葵香叶整个人虚脱般地全身打着哆嗦喘着期考在马车上轻轻抽泣起来,对现在的她来说,出一次门——不容易。
  “梅子,扶公主回马车休息去吧。”醇吩咐道,眼中灼热的眼神充满关切,但更多的应该是内疚。
  “公主,我扶你回马车去吧。”梅子扶葵香叶。
  葵香叶用衣袖子擦拭脸上的汗水和泪水,袖子居然湿透了。梅子手扶到葵香叶双臂下,葵香叶轻轻的一阻,浅笑道:“我吓到你了吗?不用的,让我站一会就好了。”
  “你不用勉强的,东西都安排好了我再唤你,你就先回马车歇会儿吧。”醇劝说道。
  “你这是在小看我吗?”葵香叶不满意了,神色倔得好像醇说错了什么。
  心是伤够了,可是骨子里头的性子还是改不了。没有比醇更清楚的,只要是葵香叶说一定要办到的事情,没有多少件她愿意放弃的。葵香叶的执著很可怕,还记得小时候她说一定要把父亲送莲姬的项链放母亲兜里。结果呢?她想尽办法哄啊闹啊的通过父亲把莲姬的项链骗到手,莲姬当时好生气还得强装笑脸也真够她受,葵香叶得了便宜还要暗踹她一脚朝她做鬼脸,当时愣得没把她气得金钟罩破掉,难怪莲姬对葵香叶恨之入骨了。
  以往醇想起这些事情总能自己呆在那笑上一会儿的,可是现在也办不到了,只是温和的地对葵香叶道:“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吧。”
  “这么多年没有见,哥哥你还是这么没出息。”这话儿说得好像没有感情,不过已经足以让醇双眼一亮。从前就是这样子,这还小不丁点的妹妹老是指着他的鼻子笑话他没有出息。
  接着让醇欣喜得以为是做梦的事发生了,葵香叶把手伸向他,“哥,领我过去看母亲吧,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确定了一切是真实,醇“好”的一声接过了妹妹的手,这一刻,他已经感到幸福了。
  把妹妹领到了母亲的坟前,葵香叶看见了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墓碑,问道:“是谁给我母亲下葬的。”
  醇知道葵香叶会介意,吐了口气答道:“是尺家。”
  出乎意料的,葵香叶并没有对父亲破口大骂,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大概对于这样无情的父亲,葵香叶连骂也嫌浪费力气了吧。
  葵香叶站在母亲朴素的坟前,醇点了檀香木做的清香,那种香味悠悠然地弥漫着。醇一拜,再拜,给王妃说上几句安慰话便上香了。上香时听见葵香叶喃喃,“这样也好,这样子和那个爹就再谈不上半分情意了。”
  醇为葵香叶抓了把香,点了,递到葵香叶手上,“不要顾这些了,以后就跟哥哥住一起,好不好?谁也不能伤害我们俩,就我们俩住一起。”
  “不好。”葵香叶很利索就是一句,然后抓起香踏前几步就向王妃跪拜,口里念的是,“女儿不孝,没有能完成母亲交待女儿的任务。不过女儿会帮助哥哥的,女儿会帮助哥哥实现母亲你的心愿。”说完拜完,葵香叶往坟前香炉挂了香,撒了酒,然后继续面对碑石站着。
  “母亲给你的任务?”醇请问。
  葵香叶没有回头只是轻描淡写地问了句,“哥哥你要不要做皇帝。”
  这是醇这么多年来最讨厌听见的,“我不愿意,可以选择的话,我当然不愿意。你知道的,我自小就胸无大志。哥哥我现在也不求什么,不求你能原谅我,只求你能看在娘的份上不要薄待自己。”
  “什么?这就是你此次带我来拜祭母亲的用心?”不难听出葵香叶在冷笑,笑得那么阴沉,让醇看着有些恐怖,“我薄待自己了?我什么时候薄待自己了!我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我可不会薄待自己,倒是你,总是自己薄待自己!”
  葵香叶说得气势汹汹,凶得站在一旁的梅子都看得发怔,还头一次看到这么可怕的葵香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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