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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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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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所以当他向轩音请教了该如何写信后,立刻起草了几封信,其中的内容都是一致的。

    他向那些叔叔伯伯们打探华佗医道的消息。当然,等待回信的过程就简略的提一下。

    在武功院里的日子大部分被学习武艺所占据,一时间,他也没有空闲去关心一些一直耿耿于怀的事了。

    从他第一次离开武功院后,就一直没有见过周蜜,有时候她来找他,而他却故意的回避了。这方面,轩音是比较敏感的。尽管赖儿只有八岁,但是从认知上来说,他完全具备了那种独特的喜爱取向,可以这么说,那是绝对不下于成年人的择偶取向的。所以,轩音在某些必要的时候,挺身而出帮助他来回避周蜜,尽管她与周蜜在平时就像是一对姐妹。我们不能不感叹一下,女人在感情上是最自私的。

    其实在那个时代,爱情与性,是相对比较落后的。而在江湖中,大部分的女人是被动的,她们无法采取主动的行为。例如河东狮吼,如果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为什么要编成故事,传诵于历史的脚步中呢?

    周蜜是个少女,她没有经历过爱情,没有经历过爱一个人,失去一个人,与爱的人相处,如何生活,如何相伴,简单的说,她不知道什么是爱。

    其实爱情是个解不开,谈不完的话题,如果这有个解释,有个尽头,如何在五千多年的历史中,一直是人们谈论的话题?因为我们谈论她,因为我们每个人对她都有自己的理解,所以要在故事中谈论这个话题,其实是很愚蠢的。

    在李赖儿回到武功院后,与周蜜在一起时间最长的是孔秋寒。

    孔秋寒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住在武功院中。他确是一个君子,待人以礼,从不冒犯女子,做人规规矩矩。通过段刃的帮助,他在武功院内教诗书,音律,顺带着如果有人向他请教琴剑书生的绝技,他也不曾藏私,多少讲些。以前他不在时,武功院一直没有教音律的老师,所以他的出现,一时间成了武功院众学生追捧的人物。

    冬难挽几次约李赖儿去学音律,他认为男子一定要会弹琴奏乐,琴棋书画,成功的男人当然得样样俱全。

    可是,李赖儿连一次也没去。

    武功院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

    李赖儿总有机会,见到昏黄的天空,枯黄的树叶,一身白衣潇洒英俊的孔秋寒,并肩走着带着笑容的周蜜。

    “江湖人弹什么琴?装什么清高?”偶尔他会在轩音面前发牢骚。他并不是不知道自己这样显的很小气,但是他控制不了。

    轩音每次都只是微笑不语,她拿什么去安慰他呢?没有!她根本不想去抚平他的情绪,他越是这样,越是远离了周蜜。而这正是她所希望的。

    在等待回信的日子里,最先收到的信,竟是冷幽兰写来的。

    如果不是信的最后署了名,李赖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是那野菜写的。

    信中用的字体是小楷,文字清秀,漂亮。

    “没想到她还是个书法家!”李赖儿有点嫉妒的叫了起来。

    “人家是丞相的女儿,写的一手好字有什么可奇怪的?”

    李赖儿瞪了一眼轩音,耸了耸肩道:“我本来还打算抽空练练字的,现在觉的那纯粹是浪费时间!”

    轩音问道:“为什么?”

    李赖儿道:“人家和我差不多岁,已经写这么好了,我有必要再去练吗?”

    信的内容是一些问候,具体说了些什么,他过了几天便忘了。

    之后过了一个月,他才收到一封张小小的回信。

    张小小在信中代表了他所寄出去的所有人一起给了他答案。那是不用去找的,因为那本医术已经被毁了,据说早在上个朝代,当时的一个魔君就毁了这本医术,至于原因,则比较模糊。在信中隐约讲了些,大致是那个魔君因为心爱的女子受了重伤,他苦学医书上的医术,最终仍是无法救得他心爱的女子,所以将华佗医道化为灰烬当是为了那女子陪葬。

    李赖儿收到信后,有一段时间一直郁郁不欢,而从他寄出去信到收到信,整整过了两个月,他又有一个月的时间在沉闷中度过。

    这整段时间,武功院依旧和以前一样,并没有他独特的表现,一切都很平常。

    所幸的是,那个痴呆和尚若孽并没有因为李赖儿的情绪放过他。少林的武功在他没有条理的讲述下,乱七八糟的装在李赖儿的小脑袋里。大部分是招式,而内功分而两套,一套李赖儿全背下来了,基本上吐纳打坐可以进行,身体里的内息也有所改变。另一套李赖儿只学了一点,是若孽没有好好的教,他教了前三段就换做几招突如其来的掌法,似乎是他灵感忽来所得。

    那唯一背下来的内功心法是少林的洗髓经,主要是经脉中气息的走向,以强身修内为主,没有什么发挥的用处。

    三个月过去,天,已是冬来秋去。

    本是最惆怅的季节,在李赖儿最惆怅的生活中眨眼间就消逝了。

    已看不到满地的落叶。武功院的服饰商人们带着的衣料更是笨重起来。

    一日,轩音坐在椅子上,拿着一件雪白的棉袄,仔细的抚mo打量,从大小上可以判断,那是给李赖儿的。

    “你把衣服脱下来,穿上这个试试。”

    轩音拿着他的旧衣服,再接过他的腰带。地上一个圆的珠子滚到脚边,她弯腰费力的捡了起来,对李赖儿道:“这珠子哪来的?”

    李赖儿穿上棉袄,因为是雪白的,格外的漂亮,他的皮肤有点儿黑,在雪白中显的更黑了,惹的轩音刚问完便咯咯的笑了。

    “穿这么漂亮的衣服干嘛?我在地上打个滚就脏了。换件黑的不容易脏的好些。”

    他从轩音手中拿过那珠子,想了一会儿道:“这是我的?”

    “我看见是从你腰带上掉下来的。”

    “我不记的有这么一个珠子。”

    “我瞧这珠子像是一件珍宝,以前我也有些宝珠,不过光泽比不过它。”

    “可能是捡的吧,你要就给你了。”

    “我要来有什么用?难道还挂在脖子上吗?”

    “明珠美人,挂在脖子上有什么不好的?”李赖儿笑着道,他说出口,下意识的思考了一会儿,倒没有听见轩音的话。

    “赖儿?”

    “呃?”他本将珠子给轩音,这时又放回到扎着棉袄的腰带里,笑着说:“你真要我穿这件?”

    “怎么?不好吗?”

    “没有!穿就穿呗,穿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别让我冷着。你知道吗?那疯和尚这个天气还穿着一件布杉,我见了就感到冷。”

    “等你内功练到层次,就不怕冷了。”

    “恐怕要等到你给我生个小小赖皮了。”李赖儿故意逗她开心,说完穿着她给他买的棉袄便出去了。

    他马上得赶去见若孽。前几天有一次他迟到了,若孽对着他一直唠叨了两个时辰。

    一片菜园旁,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他最不愿见到的周蜜身边。

    他不由停住了脚步。



………【第四十三章 啸天野短暂的复仇之路】………

    从性格上说,周蜜不是那种很要强的女人,以她学习武艺中的表现可以看出,她不在乎强弱,不在乎武功的境界,她是那种以生活为美的女人。她不经常去练武场练剑,每天早晨起来,先耍几套剑法,然后便帮着武功院的杂务干活,下午有时去读读书,有时打坐练功,有时与朋友一起闲聊,或者出去散心。

    本来她是要出去采些野花来种在园地里的。

    武功院里有一处园地,种着野菜野花,学生们都自觉的保护这片园地。

    她走到园地的时候,刚巧见到迟到了三个月的啸天野。

    啸天野已没有孔秋寒说的那份悲伤,他显的很平静。

    三个月来,他一直在外游荡,他本想赶快到武功院,找李赖儿报仇。尽管当时他戴着面具,但是他无法掩饰住自己血红的双眼与天下无双的轻功。

    时间上,他迟了三个月。一个急着报仇的人,又怎么会那般容易的将时间放过?对于这样的人来说,每一天,每一个时辰,都是难熬的。

    苍茫人海,偏偏是李赖儿杀了左亲王。

    啸天野与他自东北林之后,本可以成为一对生死兄弟的。他可以成为他的好大哥,在江湖上帮助他成长。

    李赖儿从东北林中就一直当他是英雄,当他是条汉子,而从心底里敬重他。

    但是,从周蜜的那句气话之后,李赖儿就生生的将啸天野推出心门之外。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非常的微妙,至于要说个清楚,那不是现在可以办到的事。

    在一个穷僻的地方,那可以说是一个庄园,也可以说是一个村子。不知道那里面的人感染了一种什么疾病,总之每天都会有人死去,几乎所有的劳动力都瘫痪在家,没有人劳动,就没有吃的,那里虽然还有几百个活人,但是周边的人,却当他们已死了。

    啸天野不知道为什么,走进了这个村子,他之前一直没有注意,没有思考,他的脑子里一直都重复着那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幕。直到他走进了村子,闻到尸体的腐烂味,闻到重病的男人压在死了的女人身上发出*的气味,听到不尽的呻吟与无边的哀号,看到路边,水沟里,屋檐下,破墙后——躺着的,歪着的,靠着的,拥抱着的,各种各样的死人与半死人。他才猛的发觉,自己已经处在一个人间地狱之中了。

    荒凉藏在野草中,忽然一个折身,飘过身边,还带过一阵腥臭的风。

    啸天野天大的胆子,遇见了这样的场面,仍是满心的惊恐。

    疾病,人们对于它,总是处在未知的领域,一切未知的事物,总是让人感到害怕。

    他也不例外。

    他愿意面对千军万马,面对刀剑林立,却不愿在这里多呆上片刻。

    拔腿而起,他飞身掠去。

    街道上畅通无阻,哪有活人站着挡路?

    可偏偏就有个大活人,站在一个软倒在地的小孩身边,拿着一根银针。看过去,他竟在为这个会传染病毒的人治疗!

    这不是繁华的街道,不是富人的城池,不是慈善的天堂!

    这人在俱是腐臭,全是病毒的村上,神情坦然的为一个仍可活命,尚有一线希望的孩子治疗。

    啸天野如触电般感到一阵莫名的震撼。他竟忘了恐惧,停下脚步站在那人的身后。

    仔细一看,他是个苍老的人,满头杂乱的白发,背有些弯,脚也跛了,两条腿向两边微微的岔开。啸天野见他似完全不懂武功,丝毫不知道自己在他的身后。只从他的背影就可以看出,他是如此的专注,如此的执着。他的肩很稳,以至每一针扎下去,都准确无误的命中穴道。

    时间似一下子停顿,不知道为什么,啸天野一直等在这人的背后。

    他终于收起了银针,轻轻的拍了拍那小孩的肩道:“快些离开这里,莫再回来了。”

    那本是奄奄一息的孩子,颤抖着站起身子,从他的眼中可以看出,他仍不敢相信身子中那一股新鲜的生命力冲动的在每一根血管中奔流。

    这慈悲的老人转过身子,想寻找仍有希望救治的人,于是看见了站在身后的处在震惊之中的啸天野。

    老人十分担心,这生龙活虎的汉子竟站在这样的一个村子里,无法让他平静的对他说话,所以他的语气带着不常有的责备与急切,他说:“您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不然您就会和他们一样的。”

    啸天野带着结巴道:“那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老人道:“我得留在这里再找找,还有些人可以救治。”他说着,目光中流露出悲怜的神色,转目扫了一下周围,去找可以救治的人了。

    “难道你不怕吗?他们会传染给你的!”啸天野忍受不住他的那份高尚,叫喊了出来。

    老人转过身,带着慈祥的微笑,对他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些人并没有错,他们是无辜的。我既是个郎中,在这个时候,他们需要我,我不可以对那些不是他们的错所造成的,感到惧怕,有所抱怨,而放弃他们。”

    啸天野昂起头,目光坚定,他似乎一下子充满了勇气,他说道:“俺有力气,可以多带些人出去,俺知道前面不远有一所废弃的庙,可以让些人住下。”

    老人慢慢的挪着步子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您是个善良勇敢的人,如果您愿意帮助我,那实在太好了。”

    啸天野跟着老人一起走,老人看见还有活命希望的人便指引着他,他会飞快的背起那人赶去他所说的那座庙,然后尽力用最快的时间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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