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凝结了两秒。
郭苏昊突然站了起来，“生病不可以吗？一个人生病了是她的错吗？”
“这也可以算生病吗？”腾空的夏何栗。
小赵摆摆手，“坐，坐，都安静写作业吧。”
我长呼一口气，百感交集，拨云见日。
下课后。
我和郭苏昊心有灵犀地出了教室。
“苏昊，如果你我能离开这个世界，你愿意吗？”
“离开，离开去哪？”他浑然不知地问道。
“去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走吧，我们现在就走。”郭苏昊用手抓着鼻子给我使眼色。
呵呵，我笑了起来，倍感欣慰。
漫长的在校时光非得挥斥方遒地把所有事物的棱角一一磨平，才肯放过。
然后我翻山越海似的终于到了家里，有点饿，妈妈破天荒地熬了粥，作为女生这么晚还心安理得喝粥真是自己受报应。
一进卧室我就大喊艾城尔，它说好的今天晚上会来找我。我习惯性反锁房门，没发现它我就心神不宁地躺在床上。对，它现在是精力充沛、伟大王者的化身。果然没猜错，当我大大咧咧打开窗还没抓稳，它就趁机飞了进来。
它浑身抖动，左边残缺的羽翼已经长齐，蓬勃向上，煞气冲天，扑腾一下，停在了我的床头。
“艾城尔，说真的，我不太适应你这样，让我感觉自己很渺小。”
“恩？恰恰相反，你也很快将变得强大。”
“是吗？”
“像爱克斯射线一样，波长很短穿透力却很大。你人不大可力量很足。对了，你和家人朋友告别之事怎么样了？”
“我操心的是陌天，他生病了，怎么办？你有什么灵药吗？”
“什么病？”
“听说，这是一种类忧郁精神病很难治愈的怪病。”
“心病最难治了，不是简单的灵药就能治得了。”
“那还需要什么？”我昂起头等待着。
“这可说不准，不过没办法，陌天还是要来天倚族的。”
“啊，不可能，陌天不可能离开医院，况且，他的妈妈，他严厉的爸爸，也不可能让他离开的。”
“这就是你展现智慧的时候，表现你的驾驭能力去吧！”
我沉思了会，不能这样。一定没这么简单。
“如果让郭苏昊代替陌天去会怎样？”
“郭苏昊，是a，和你共同喝爱情水的人。”它看着我想得以确认。
“记性不错嘛！”
“干嘛要让他去？因为你喜欢他？”艾城尔瞪了瞪眼睛。
“不仅仅是，其实我更想问你我们是人类，把我们放在天倚族究竟有什么意义与目的？”
“关于这一点，我不是很清楚，但知道父王要的是有特殊技能的人。”
“又是，可你认为陌天的技能是什么？”我不相信般歪着脑袋。
“他只是因为知道了真相才得去天倚族。”
“可是艾城尔，他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那些了，他甚至今天都没认出我来，而郭苏昊，他应该去。”
“这也许只是你认为。”
“郭苏昊不仅喝了你们家族的爱情水，他还知道忘情水，或者，他知道的更多。”
艾城尔向前走了两步，“忘情水？哦，是吗？”
“我的驾驭能力并不强，我只会幻想和认真思考事情。”
“我没有看错你，据我勘测，你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给任何人告别吧。”
我扶起眼镜一笑，“呵呵，不告别更是一种极好的离别方式，没有顾虑，亦没有念想。”
“你所言极是，那我先走了。”
“别，明天，我在操场上体育课。”我告知它。
“好，到时候找你。”艾城尔拍拍翅膀，飞走了。
让我再感受一次自己温馨舒服的床，全身心闭眼躺在上面，软绵绵的。我不会预见下一个自己。我的住所，生活，习惯，爱好，智慧，我的能力。
但是我会和郭苏昊在一起，这一点我再明确不过。
翌日中午，我在篮球场上看见了郭苏昊，他穿着长长的白色球衣抱着篮球，在阳光的照耀下与众多热爱篮球者肆意地奔着，跳着，挥洒着汗水。说真的，打死我以前从没见过他兴冲冲地在操场跑来跑去打篮球，只是永远无限缄默和清纯的眼睛，曾经就是这么简单地驻进我心里。篮球突然被扔得老高，他就看到我了，扬起嘴角，漾出笑意。“等会我啊。”我笑而不语。
我就在这等着你，我哪也不去。
操场上涌着人流，还有其他一些班也上体育课。
大多女生双腿并拢蜷在一起在柳树下乘凉，一堆一堆聚着聊天，时不时地盯着看几眼打篮球这边，像早早已瞄好中意对象，又像在寻找砰然心动。不巧的是辰月今天月经来了，肚子格外不舒服，所以只得安心在教室呆着。
“来了，走。”郭苏昊打完篮球沉稳地跑过来。
“洗手。”
“恩。”我眉开眼笑应了一句。
……
“你说的就是今天要去那个另外的世界吗？”
“没错，你准备好了吗？”
“时刻准备着。哈哈哈。”笑声回荡在走廊里飘向更远的地方。
我慢慢挠着头在卫生间门口徘徊着，也在时刻警惕天空和楼顶，心急着想看到艾城尔能快点出现。
第二十一章 去另一个世界
直到体育课下后我都没看到艾城尔，就失落地走进这个囚禁式方块的教室里，而苏昊全然不晓。
“刚才那只鸟很奇特吧！”
“对啊，我感觉蛮通人性的。”
“还没看清它就飞走了。”
坐在教室，窗外穿来这样一段容人质疑的对话。
我还没坐稳就极速腾起，再奔出教室，追上前去。
“嗨，同学。”我嬉皮笑脸单手轻拍了一下。
他转过180度来，“有事吗？”
鼻子高高挺起，长的挺帅，还有点眼熟，这不就是辰月中意的那个柯一哲嘛！
“柯一哲，你们刚刚讨论的鸟在哪？”
“操场，我们认识吗？”他仰头反问一句。
认不认识已经不重要了，我跨进教室想去叫郭苏昊，正巧他已经面向门口往出。
“刚好，走，去操场。”
“去干嘛？”尽管他在表示疑问但还是跟我一同走出教室，走向外面。
教室是否安静或吵闹我并不知道，甚至我忘记了其他任何固液气形式的存在。
“去了就知道了。”我们下了楼梯，一路小跑，径直到操场。
我迟迟没看到艾城尔，所以应该是艾城尔先看到我，然后鸣叫了一声，直冲下来。落到我们面前。
“你们终于来了。”
郭苏昊把头抓了一把拉着我大退一步，他定定看着我，意图跑开。我摇晃着他的胳膊，“不要担心，它是我的朋友。”他空洞地跳起来。
“你的朋友还会说话？你糊涂了吧！”
“神奇吧，别害怕，它不会伤害我们的，而且，正是它能让你我去另一个境界。”我指着艾城尔解释道。
“你没给他说啊。”艾城尔上前一步，“可以了吗？”
我看着郭苏昊，他表情基本恢复，点头给我示意。
上一秒艾城尔还停留在原地，这一秒它就奇妙地飞速走了，扭扭身子驻足到柳树上，用嘴叼住了两根长长的柳条，再飞速回来将之放在地上。
“你们一人拿一根。”
郭苏昊满脸不相信僵硬着面部但仍满腔热火将它捡起来，递给我一条。
“伊斯兰索北方天倚族。”我们缓缓闭上眼睛，想要感受瞬间被转移的美妙感觉。
惊天动地的错觉。
小鹿慌逃的幻听。
朔风砭骨的寒森。
风起云涌的冲击。
遮天蔽日的张合力。
轰隆而来的不平和。
惊敲两颗同样美好又满怀期待的心。
我是在确切地听到一声很长的吸气声后脑子彻底清澄了，长到我睁开眼郭苏昊还在深深地吸气，与之伴随地，是我更为时长新奇激动的尖叫。
可以说，鼻子充斥一股酸酸的气味，像极了饭菜因搁地时间长了而散发出的要提醒发霉掉，扔掉。在我们面前的每一寸土地，不，每一片飘渺的白云上，都布满了密密麻麻坚硬的刺，由里向外，如同布了层层蜘蛛网，每一层与每一层的罅隙相互间隔开，所以重叠地密不透风。刺的上面是像毛毛虫那类蠕动的东西，从两侧望去，均有一行蠕动的东西是被固定掰直了的，各种体态不同却与艾城尔有些许相似的小鸟面无表情地站着，呆着，各种高难度动作。
那我自己呢。在白云上？突然想起郭苏昊有密集恐惧症，我扭头看向他，他鼻子紧蹙闭着双眼。不可思议的是我们彼此间用一根黑色细线牵连着，我有意识地试探蹦了一下，脚下所踩的跟土地的坚硬度相当。
艾城尔很有风度地出现在我面前。“叶澈灵，你现在面临着一个挑战，跨过这条雾廊抵达下一个境界。不要怪我，这是我的家族用来检验你是否有能力的挑战。”
郭苏昊听到这些话时眼睛睁开了，像要思考什么。
“这是哪？你们家族？这是天上吗？”
艾城尔伸长脖子，“这儿非天非地，是天地之间。有天上的飘渺虚无，有地上的真切可靠。”
“那前方密密麻麻的踩进去就会掉下吗？”我盯着那一片问道。
“是的。”
“那我们还是回去吧。”郭苏昊对着我。
“叶澈灵，我说过你有超强智慧，其实指的是你有一种坚韧的意志，可以激发你潜在的超能力。你完全可以靠你的意志走过这个雾廊。”
“是吗？怎么可能，我没有把握。”
“相信我，我没有看错人。”
“每个人都有意志，那你是如何确信我的意志度？”
“开始我也不确定，但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一次性能转移到位的人，从家里到学校。我给你一点灵力你就能通过大脑将意志高度集中在运动技能上。喏，看到你们之间那条细线了吗？那是为了把你的部分意志连接到他身上，让他也能安全转移。” ；艾城尔指着郭苏昊。
我好欣慰，曾日日夜夜幻想的超能力和与常人不同的理念，终于有人不那样否决我。
我小声告诉郭苏昊，我们可以的。
我坚定告诉自己，这个雾廊必须得过。
如果我能够把跑步和跳高结合起来，有高度不下落且飞速，这条雾廊充其量也就十米，中间每隔一米有坚硬的小鸟所站物块，如果能充分利用，也不会有多么糟。想着想着我就开始了。挑战很大，但我的心很静。在离终点大约三四米时，我突然很不自在地想吐，因为那个酸酸的气味我实在忍无可忍。像失去重力一样，眼看着我和郭苏昊就要往下跌，意识之外的头顶突然涌上一股神秘的力量，之后我们就被平稳到了雾廊以外。我手捏着鼻子缓缓侧起头，郭苏昊洒脱地看着我，一点也感觉不到新奇与惊讶。
“信我了吧，叶澈灵。”艾城尔的声音响起来，它又移动到了离我们数十米处的地方。
“现在走吧，这还没到我们家族范围内呢。”
“啊，那刚才？”我捂着嘴呆呆望向它。
“那是即将抵达家族的标志。你没发现我的那些同伴一动不动？”
“也对啊。”郭苏昊挠挠头。
“什么原因？被施了法术？”
“不，那是很多年前我的四哥在人间带领的一个有特技的人，他叫晓谭，这些都是他精心制做的，20只鸟身上共有他调制的1000种颜色。”
“制作的？栩栩如生啊。”
“霸气，这人我一定要见。”我接过郭苏昊的话。
我们走着，艾城尔自然在前面给我们带路。一路欢笑。
“到那儿见了我的父王要说话谨慎，不该说的话一定别说。”
“比如。”
“他问起你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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