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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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不相离-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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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槃在涧,硕人之宽。独寐寤言,永矢弗谖。”平王再度发问。

    “考槃在阿,硕人之薖。独寐寤歌,永矢弗过。考槃在陆,硕人之轴。独寐寤宿,永矢弗告。”萧绰答道。

    注:以上诗句出自《诗经》。
BY8 处置喜隐,谁人可为后
    她用汉话应答,接着用契丹语,她笑道,“平王志在四方,是朝堂束缚了您,臣妾敬佩自由之士,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臣妾祝您早日达成夙愿。”

    耶律贤看向萧绰,唇角弯弯,可是目光深邃,复杂难懂。

    燕燕,终究是我束缚了你,是我让你丢了自由…

    平王眼中满含惊喜,像是寻找到了一个多年未见的故人,但他唇畔噙一丝苦笑,摇摇头,又开口道,“螽斯羽,诜诜兮。宜尔子孙,振振兮。”

    萧绰有些不自在似的,顿了顿说道,“螽斯羽,薨薨兮。宜尔子孙,绳绳兮。螽斯羽,揖揖兮。宜尔子孙,蛰蛰兮。”

    片刻,谁也洠Э冢酵跆裘夹Φ溃罢饩屯炅耍抗箦皇腔挂闫酪环穑俊

    萧绰有些脸红,她微微低下了头。

    “这句就让本王代贵妃说了,”平王笑道,“臣祝愿皇上与贵妃多子多福,江山代代传。”

    耶律贤闷声笑了,对平王道,“借皇叔吉言。”他暧昧地看了萧绰一眼。

    萧绰羞赧地瞥了耶律贤,深吸一口气,又带着微笑看向平王。

    平王将耶律贤和萧绰这一來一往的眼神尽收眼底,本想作罢,可兴致未减,“维鹊有巢,维鸠居之。之子于归,百两御之。维鹊有巢,维鸠方之。之子于归,百两将之。”

    萧绰有些失神,脸上挂着笑容,而目光中已是一片寂静,甚至是黯淡,“维鹊有巢,维鸠盈之。之子于归,百两成之。”

    “皇上疼爱贵妃,想必贵妃嫁入宫时,场面必定盛大,可惜了,本王洠芨系蒙稀!逼酵跣λ底牛凵裰谢勾乓藕吨猓路鹫娴挠行┩锵А

    听着平王的话,萧绰连唯一残存的笑容也一点点地消磨淡下,心被刺痛,怎么能再笑得出來?

    谁不知道贵妃入宫是洠в惺裁词⒋蟮募奕⑾八椎模克恢乐挥谢屎蟛拍芎突噬闲姓饧奕⒋罄瘢克恢勒夂蠊呐魅瞬皇枪箦

    可偏偏这位性子放荡不羁的平王不知道,他有意想要夸赞耶律贤对萧绰的宠爱,可恰恰戳中了萧绰的痛处。

    耶律贤也只笑不语,眼波如深海,表面平静却不知其里。

    “咳,平王,肚子里的东西卖弄够了吧,快坐下,莫扰了大家的兴致。”平王身侧的那位王爷开口。

    平王见帝妃二人都不搭话,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也知道一定有不妥之处,便尴尬一笑,默默坐下。

    那王爷云淡风轻地瞥了一眼坐下的平王,平王还颇为委屈地瞅了瞅他。

    那王爷开口,“皇上,宋王不知今日宫中家宴吗?”

    萧绰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耶律贤,有些不明白宋王又是哪位。

    耶律贤皱眉,看了七良一眼,七良忙躬身,“皇上,蜀王,小人是吩咐宫人分别去请各位王爷入宫的,可…”

    “可是什么?”耶律贤问道。

    “可王爷说,宋王妃病了,他不能來,让宫人代他向皇上赔罪。”七良说道。

    耶律贤瞳仁紧缩,眼底藏匿了骇人之色。

    那蜀王沉声道,“喜隐此番作为,皇上大可不必顾念兄弟之情。”

    萧绰这才明白,宋王是喜隐,是了,赵王已经被晋封为宋王了,那么方才七良说,宋王妃病了,难道是她的二姐姐病了?

    萧绰有些担忧。

    明知道这是喜隐的一番托辞,喜隐是不服当日耶律贤称帝即位之事,这才做了这蠢事。

    “再派人去请。”耶律贤仍然是洠в邢铝撕菪模瓜敫惨粲杏嗟亍

    蜀王起身,对耶律贤深深鞠了一躬,“臣虽苦读佛经,自认常怀悲悯之心,可奈何生于帝王之家,总归成就不了佛祖那般的慈悲心肠,皇上仁德,我大辽之福。”

    耶律贤笑道,“道隐皇叔世事洞明,心境旷达,贤宁远远及不上您。”

    萧绰这才明了,这蜀王便是世宗的第四子道隐,他幼时颠沛流离,被洛阳小僧收养,这才练就了这份看透世事的明达和洒脱。

    可他身上流的,毕竟是耶律氏的血,骨子里那种不容他人对自己构成威胁的霸气,是如何也磨灭不了的。

    宴饮片刻,一近侍与七良耳语一番,七良向耶律贤禀报,“宋王仍是,仍是不愿前來。”

    众位王爷都齐齐看向耶律贤,等着看他要把喜隐怎么办。

    耶律贤手指轻轻点着桌面,神色看不出一丝波澜。

    萧绰看到众位王爷的目光紧随,她知道耶律贤必须要有所为,才能服众,否则日后王爷们都学喜隐这般,可不就是藐视皇权了吗?

    但是她二姐姐会不会被连累呢?

    “皇上,早下决断为好。”蜀王开口劝道。

    耶律贤的手指停住动作,将手垂下,萧绰不动声色地握住了耶律贤的手,宽大的袖袍掩住了这动作,当耶律贤面无表情地瞥向他时,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用一种无比坚定的目光看着他。

    耶律贤深深看了萧绰一眼,面向众臣,“宋王喜隐,违抗圣命,鞭打五十,以示警戒,”他看向七良,“你去传旨,惩处后再回來复命,半月之内,他都不必进宫议政。”

    萧绰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鞭刑,还好洠в辛鬯慕憬恪K蛞上褪疽愿屑さ囊恍Α

    耶律贤仍是那样复杂的眼神,也不笑,只是有些无奈,有些苦涩。

    蜀王品茗,轻声叹道,“贵妃也是好心肠…”

    萧绰看向他,不明白蜀王为什么这样说,而耶律贤却明白,他知道蜀王说自己和萧绰一样,都是太过心软,迟早会吃亏,可他不在意地一笑。

    平王倒是乐呵呵地接了一句,“哈哈,道隐说的是,将來皇上有了皇后,有了其他的嫔妃,不知贵妃该如何应对后宫这些娇艳的花儿啊…”

    萧绰唰的一下就白了,她嘴担心的事就这样被平王摊放在大庭广众之下。

    “贵妃贤良淑德,颇得朕心,她能将贵妃做得这样好,自然也能胜任皇后了。”耶律贤端起酒來,随意地向堂下一举,缓缓灌入喉中。

    各位王爷和命妇这下都有些不敢相信方才听到的话,他们眼前这位贵妃,且不说年龄,即便是才貌双全,可现如今已是在贵妃之位,也不算委屈,更何况她的母家是述律平太后的族人,难道皇上就不怕,萧绰会成为第二个独揽朝政的述律平吗?

    萧绰看着耶律贤唇边淡淡的笑意,他好像将方才说的那件事,当做是说了一件柴米油盐的小事一样平淡。

    私下里听到过耶律贤对她的承诺,她心中认为那只是安慰,是不可能发生的事,皇帝那可能独宠一人?哪可能散尽后宫?所以她洠в蟹旁谛纳希坏蹦鞘前参俊

    可今日,他当着众耶律氏皇族的面,说了这样的话,无疑是将自己推到了皇后的高位。

    萧绰睁大的双眼,已经湿润,可自己却不知道。

    耶律贤看向堂下,淡淡笑着,低声对萧绰说,“我不是说过,我的女人只有萧绰一个,我的身边只能是你吗?你记性真差。”他好笑的瞥了萧绰一眼,“快将眼泪擦了,叫人笑话你这爱哭的贵妃。”

    萧绰慌忙地抬起手背,胡乱一擦,笑得灿烂。

    宋王府里寂静无声,大白天的比黑夜还要肃杀骇人,卧房之中,瓶瓶罐罐碎了一地,苍黄的纸卷被撕碎丢弃在地上,还有那张被蹂躏弄皱的写着晋封为宋王的圣旨。

    喜隐瞪着空灵的双眼趴在床沿,背部裸露在外,只见一条条猩红的伤痕,被鞭打过后的红印颜色越來越深,叫人不忍直视,触目惊心。

    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像是活死人一样。

    “王爷,我会为你讨回这一切的。”萧双双虚抬着手,迟迟洠в新湓谒纳撕壑希肀憷肟

    萧双双站在庭院之中,柔柔的阳光洠в腥盟成系囊貊布跎偌阜郑炊袷歉馇缣焯砹艘黄谠疲醭脸恋模萌舜还鴣怼

    她手中拿着一个已经拆开的信封,目光冷而阴鸷,“你们这样对我,我也不会手软…”

    片刻沉默,她轻轻吐出几个字,“乌朵娅,來得正好…”

    夏日五月,夏虫鸣声阵阵,天朗气清。

    萧绰推开寝宫的窗子,揉着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这才注意到眼前的盛况。

    “芍药花,全都开了?”萧绰盯着芍药地,瞪大了眼睛。

    一夜之间,芍药花如同稚嫩羞涩的少女长成了成熟妩媚的女子。一簇簇芍药花,开得那般恣意,摇曳着自己的身姿。

    红粉相依,纯白清香,明黄清亮。这万般花色之间,给晨起的萧绰一个大大的惊喜。

    萧绰鞋子都洠淼眉按┖茫皇酋晾判捅嫉角锴埃松先ヌ袄返匚潘堑南闫

    “花儿都开了两日了,贵妃这才瞧见,它们都该伤心了。”乌朵娅给花儿浇着水,还不忘打趣着。

    萧绰嗔瞪了她一眼,眼眯成一条缝,“乌朵娅,把咱们宫里的芍药熏香撤了吧,有它们的香味岂不比那些香料更好?”
BY9 身怀有孕,皇后萧燕燕
    “昨晚上就已经撤了。”乌朵娅调皮地眨眨眼。

    她时时刻刻为着宁弦宫着想,萧绰心中了解,冲她笑了笑。

    阿语站在她们后面,好不容易挤出來的笑容又一点点地淡去。她在萧绰心中的位置已经快被乌朵娅取代了,索性就不装了吧。她转身离开了。

    因为花开,这让乏味的萧绰终于找到一些乐趣,原本是等待着耶律贤下朝回到宁弦宫,他们才能见面的,现下,萧绰已经等不及想要告诉他,他们最爱的芍药花已经盛开了。

    萧绰兴冲冲地跑到永兴宫门外,之后的事可以想见,她的好兴致被冗长的朝议一点一点消耗殆尽,七良见她靠在柱子上都快要睡着了,于是说道,“贵妃,不如您先到永兴宫寝宫歇息片刻,皇上下了朝就会來找您。”

    头昏脑涨的萧绰摇了摇头,七良又想出言相劝,只见永兴宫大门打开,高谈阔论之声嘈杂无比,已经下朝,是朝臣们出來了。

    萧绰连忙向柱子后面躲过去,背了身子,才洠в腥帽鹑丝醇

    不知为什么,萧绰就是不想让这些臣子看见她,看见一个作为妾的她。

    良久,柱子后面的嘈杂声渐行渐远,终于又恢复了安静。萧绰探着头向永兴宫里望去,只有在清扫的宫人,大殿之上哪里有耶律贤的踪影。

    萧绰有些着急,又开始张望着找七良。

    “今日迫不及待地想要见朕,贵妃怎么这般不知羞?”淡幽且含笑的声音在萧绰耳边响起,萧绰吓了一跳,转过身來。

    耶律贤一脸玩味的笑容,正望着她。

    七良才是个人精,一下朝就溜进殿里去知会耶律贤,他是最知道这皇帝在不去宁弦宫的时候最爱念叨什么了。

    无非就是,“七良,朕瞧着这点心做的不错,宁弦宫有吗?”

    “七良,今日北汉來的贡品之中,有几样东西还挺新奇的,快去派人让贵妃先挑挑。”

    “七良,去看看贵妃缺什么不缺?”

    “七良…”

    诸如此类的话,多半是在深夜,耶律贤不得不在永兴宫处理政务,正批着奏折时说出來的话,往往这个时候,一旁站着的七良,眼皮都已经合拢了,一听到“七良…”这两个字,他就知道,耶律贤又在想着贵妃如何如何。

    萧绰推了他一下,“皇上好洠д巍!彼拇浇峭渫洌拔掖噬先タ春枚鳌!崩鹨上偷氖郑闩茉诠械氖勇飞稀

    “还不快跟上?”七良对着傻眼的近侍们喝道。

    近侍们这才抬着肩舆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七良哀叹了一声,“这真的是皇上和妃子吗?”小跑着追了上去。

    “你瞧,这是我们的芍药。”萧绰笑眯眯地指着眼前的芍药地。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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