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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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不相离-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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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贤低声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发。

    “天不怕地不怕的萧家三小姐竟然也会害羞,天下奇闻…”耶律斜轸砸吧着嘴,仿佛让他瞧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耶律休哥端起一杯酒水,一脸认真的神情,“那日不知是哪家的姑娘,竟有那么大的力气,骑着马将一个男子送回家,休哥真是佩服…”

    耶律斜轸和耶律休哥一唱一和,将其余人逗得哈哈大笑。

    萧绰这才露出通红的脸,瘪起嘴,讪讪说道,“你们莫忘了,眼前的是你们尊贵的皇后…”

    耶律贤笑出声來,“你这才想起來你是尊贵的皇后?你瞧见过,听到臣子的戏言不知如何应对便往皇帝身边來的皇后吗?”他也有逗逗萧绰。

    萧绰愣了一下,睁大眼睛看着耶律贤,有些不相信他会和他们一同欺负她似的。

    耶律贤瞧着萧绰不说话反驳,且眼睛有些什么闪闪发亮,心中一惊,便将萧绰搂紧怀中,笑着哄道,“朕是洠в屑饷赐昝赖幕屎蟆

    耶律贤生怕萧绰生气,可萧绰还是有些恼了,她的泪珠在眼眶转了一圈,在耶律贤的怀抱之中时又转了回去,她的拳头轻轻打在耶律贤的背上,低声斥着,“他们都还在,你…不知羞…”

    耶律贤大笑,又将萧绰搂紧了一些,萧绰更是羞了,将脸埋得更低了些。

    耶律斜轸和萧烟对视一眼,哄笑出声,耶律休哥也笑笑,仰头饮尽一杯酒。李芷岸掩唇笑着。

    一旁伺候的乌朵娅,平日跟着萧绰,想说什么话便说了,此刻也不忘打趣道,“皇后平日就得皇上來哄着才行,他人的哄劝可洠裁从么Α!

    众人更是笑作一团,阿语不忘恶狠狠地瞪了乌朵娅一眼。

    韩德让双目空空,执起一杯酒,苦苦一笑,冲着萧绰和耶律贤所在的方向微微虚抬,缓缓饮尽。

    看到她幸福,这还不够吗?

    几个人说说笑笑,午膳过后,便都离宫了。

    其余小婢女将餐盘等都拿走去洗,乌朵娅正在擦拭着桌子。阿语便站到乌朵娅身边。
BY14 信或不信,尘埃已落尽
    乌朵娅感觉到身边有一个人,她抬头一看,便微微一笑,“阿语姐姐,你挡到我了。”她也不管阿语让不让,便用抹布向阿语所站的地方擦去。

    阿语被乌朵娅轻轻推了一下,不由恼怒,转而压下火气,勾起邪恶的笑容,“你知道渤海国吗?”

    乌朵娅身体一僵,心绪稍一平定,将桌子擦完,转身向阿语微笑,“阿语姐姐说的是什么?难道比大辽还要厉害吗?乌朵娅可不懂这些,皇后还等着乌朵娅去伺候小睡呢,就不陪着阿语姐姐闲话了。”

    阿语望着乌朵娅离去的身影,像是得逞似的一笑,“哼,你的血统高贵又能如何…”

    咚咚咚,咚咚。寝宫只有阿语一人,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

    阿语提防地四下一瞧,这才打开虚掩着的门,一个贼眉鼠眼的小近侍给阿语递上一封信,“阿语姐姐,您的信我也给王府的萧小哥送到了,这是他回给您的信。”说着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

    阿语嫌恶地瞥了他一眼,拿过信便急着拆开,她不耐烦地应付着眼前的小近侍,“好了,我会记着向皇后引荐你的。这是赏你的。”她丢给小近侍一个玉坠子。

    小近侍两眼放光,依旧不依不饶,“那个,阿语姐姐,皇后那儿…”

    “闭上嘴,快点离开,也许我还会向皇后多多为你美言。”阿语已经不耐烦。

    小近侍谄笑着走远了,阿语这才好好看信。

    所谓王府的萧小哥是阿语骗着这小近侍的,只为帮她和萧双双传信用的。

    阿语看了看信,心中大快,将信揉作一团低低笑出声來。

    怀孕之后,萧绰格外嗜睡,待耶律斜轸等人都离宫后,耶律贤刚一回永兴宫,萧绰便倒头就睡。

    耶律贤知道萧绰会午睡,进了崇德宫的院子,也不命人通传,只是饶有兴致地看起院落中的芍药花來。

    阿语看到耶律贤在院子中,冷笑一声,便向耶律贤走去。

    “阿语拜见皇上。”阿语佯装不经意碰到耶律贤的样子,甚至露出有些畏惧的表情。

    耶律贤瞥了她一眼,又看向花儿,笑道,“起來吧。”

    院子中好一阵沉默,耶律贤也洠冒⒂镒呋蚴橇簦⒂锼餍跃痛笞诺ㄗ铀档溃罢馍忠┗ǎ屎笤谙舾芯突嶂至耍舾纳忠┱娼泻每础!

    耶律贤被阿语这一句话说的來了兴致,他转头看着阿语,笑问,“是吗?”

    阿语一看耶律贤感兴趣,便又接道,“是,连老爷都夸奖小姐种花的功夫了得,其实这多亏了韩大人洠諞'夜地教小姐,不然府中的花儿怎么会那样好看?我还瞧见了,韩大人今日进宫时,看见皇后在宫里种的花还看了好一阵儿,也难怪,他和小姐原本…”

    说至此处,阿语突然捂住嘴跪下,面露惊恐之色,连声说道,“不,不,奴婢失言了,奴婢该死,皇后什么都洠в写鹩瓫'有…”

    耶律贤的眼眸之中,已经呈现出往日不曾见过的波涛暗涌,他垂下眼帘,沉声道,“你洠Т恚氯グ伞!

    耶律贤独自一人坐在了秋千上,阿语瞧见一脸阴沉的耶律贤,便隐下得意神色,暗自退下。

    耶律贤望着面前俏丽如萧绰的芍药花,不知心中是何滋味。在深宫之中呆的久,自然见得多,他看得出阿语不是无意之间提起此事,可他仍然洠в邪旆ㄗ龅讲辉谝狻

    曾经含情的芍药,是为谁含情?是他会错了意,还是她不得不将错就错?

    这芍药,究竟还是不是他们之间的情分,亦或是她和另一个男子之间的情?

    耶律贤一人坐在秋千上,芍药前,静静地呆坐了许久,直至萧绰醒來。

    “皇上,拜见皇上,”萧绰伸着懒腰,瞧见耶律贤在院子里,便笑嘻嘻地向他走來,“为什么不叫醒我,一个人坐在这里不会闷吗?”

    耶律贤那一双冷淡的眼眸在接触到萧绰明媚的目光时,便柔软了下來。

    他有些懊恼,为什么连她都不相信了?她是唯一会关心自己是否孤独地女子,为什么要因为他人一句闲言闲语而怀疑她?

    耶律贤拉过萧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皇后,让朕等你睡醒,好大的面子,”他笑着刮了一下萧绰的鼻子,“不过看在小皇子的份上,恕你无罪。”

    萧绰撇嘴笑了笑。

    “这两日宫里一直忙个不停,会不会太累?”耶律贤宽厚温暖的手掌覆上萧绰仍旧平坦的小腹。

    萧绰握住了他的手,眉眼含情带笑,“有你在我身边,怎么会累?”

    耶律贤的双眸里全是萧绰的笑颜,脑海中却回荡着阿语说的那些话,还有挥之不去的萧府那片芍药,他眼眸一垂,笑容微微起,扬声道,“七良,韩德让是不是还有要事要奏,让他过來吧。”

    韩德让哪还有什么要事要向耶律贤上禀,他恨不得洠в刑そ夤罾锕獠还且上偷幕献影樟耍吡甲匀欢白衩〉恼饩腿デ牒笕斯齺怼!

    耶律贤说着话,那含笑的眼睛却一直注视着萧绰,与其说是注视,不如说是观察,的确让他心中不快,说到韩德让,萧绰的笑容一丝一丝褪去,像是褪了色的花朵,眼神还忽闪不定的样子。

    “燕燕,”耶律贤抚上萧绰的脸,“依你所见,韩德让此人可信吗?”

    萧绰怔怔看了耶律贤一眼,笑容逐渐在脸上漾开,只是洠в心谴汉彀偃蘸玫那Ы堪倜模瑳'有夏花十里飘香的诱人香浓,只是微笑,洠в懈星榈奈⑿Γ拔易孕∮胨煌ご螅运顾闶橇私猓κ挛戎兀档眯湃危糁糜诔弥希嘌嗖桓叶涎裕氡鼗噬献杂惺ザ稀!

    这话说得中肯,不偏不倚,可偏偏说起了青梅竹马的情分,这让耶律贤如何能受得了?只是隐忍不发罢了。

    韩德让此时已经从宫外赶來,他的脚步十分稳健,可面上泛红,可以看得出是來得匆忙。

    “臣韩德让拜见皇上。”韩德让向耶律贤行跪拜大礼,他抬眼一看,萧绰正坐在耶律贤的腿上,又低下头去,“臣韩德让拜见皇后。”

    “请起。”耶律贤笑道。

    “谢皇上。”韩德让起身,站在庭院中间,眼皮抬也不抬一下,想必是不愿再看见这让他痛心的一幕。

    萧绰也不再笑,努力想以笑容掩饰尴尬,却笑不出來,她洠в凶⒁獾揭上偷纳裆皇钦踉耪玖似饋恚瑳'有看耶律贤,只是垂眸,略显局促,“皇上,您和韩大人谈政事,我不便在场,还是,还是先行回避了。”

    萧绰施了一礼,便准备回寝宫,耶律贤却抓住了她的手,那笑容像是刚浸了海水一般,苦涩仍然残留,“不必麻烦皇后,朕回永兴宫,你在宫里好好歇息。”

    萧绰抽回手,又施一礼,退回了寝宫。

    直至此刻,韩德让才抬了抬头,他淡漠的双眸扫过萧绰离去的背影,最终落在芍药花圃上,眸光像是爆开的火花,闪现了一刻的光彩。

    这更让耶律贤的手攥成拳,嘴边化开一个藏匿了无限的怒意和悲凉的笑容,他走向韩德让,“韩卿喜欢芍药?”

    韩德让收回目光,拱手答道,“曾经罢了,花开有时尽,不如不爱,花谢之时,也就不必为它伤怀。”

    这在耶律贤的耳中听來,是多么刺耳,唇边的笑容化为嘲讽,他径直走出崇德宫,“韩卿回去歇息吧,改日再与你商讨要事。”

    韩德让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可毕竟耶律贤是皇上,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今日又让他多见了萧绰一面,也不算白來一趟。

    萧绰趴在梳妆镜前,盯着自己的脸,心中想着,日子大约足够久,足够让韩德让忘记一个小小的自己,曾经那样狠心地拒绝他,如今再让他瞧见自己与耶律贤恩恩爱爱的,岂不是太洠Я夹模

    她嘟着嘴,耷拉着脑袋。

    只愿芷岸姐姐能够将韩德让收的服服帖帖的就好了,就像烟儿和大哥一样…

    想至此处,萧绰又被自己逗笑了,一个人眯着眼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个不停。

    怀孕之后,萧绰再洠в邢袷谴忧澳茄量嗟嘏阕乓上蜕烫殖桨胍梗宄咳锤遣辉冈缙穑猿绲鹿脑绯慷际前舶簿簿驳模瑳'有人有那个胆子去吵扰皇后。

    “你们这是做什么,这是皇后种下的花朵儿,不怕皇上皇后看了你们的脑袋?”

    “快闪开!”

    “我们是奉命行事…”

    一阵吵嚷声,萧绰的好梦被破坏了,她穿上外袍,一脸愠怒地走到门口,看着眼前混乱的景象,正想怒骂,却怔住了。

    日日夜夜辛苦打理的芍药花已经被一群手拿匕首的近侍砍去个七七八八,剩下的几枝歪歪斜斜插在土里,一片颓败的样子。

    萧绰的心一紧,“住手,”她震惊不已,愤怒的情绪已经涌上心头,她大喝道,“是谁给你们的胆子來本宫这里放肆?”
BY15 心灰意冷,帝王有情乎
    此时的她似乎已经忘记身怀有孕,腰上的花皮鞭一直洠в欣肷恚橄卤拮樱诮堂腔箾'反应过來之时,鞭子已经在他们的脸上打出血痕。

    “哎呦!皇后饶命…”近侍们不敢闪躲,连连喊痛地跪在地上。

    乌朵娅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夺下萧绰手中的鞭子,口中低声劝道,“皇后,您身怀有孕,不易动怒,审问他们便可。”她又扶着萧绰,向近侍们靠近了一些。

    萧绰又心痛又愤恨,她怒瞪着近侍们,像是要吃了他们似的。

    “皇后饶命,饶命…”一个近侍捂着脸求饶。

    另一个近侍跪着向前挪了几步,“小的们只是奉命行事,昨夜皇上便吩咐下來将宫中的芍药尽数除去,宮帐前的昨夜已经拔光了,怕扰了您歇息,所以才拖到今日清晨來的…”

    萧绰的脑子嗡嗡作响,接下來的声音她什么也听不清了,只是记得方才近侍说,是耶律贤下的令…

    她抓着乌朵娅的手,有些颤抖,“走,走,去找他,我要问问他,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他不知道这芍药对他们又多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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