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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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见王-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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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他的两段感情,沈嘉昊给出了正解:“她们终走不进对你的心里。”
  他对于这样的解释不置可否。一个人的时候,他总会想起年少大院儿的日子,想起她偏要与他处处争锋的日子,想起她软软的小手,想起她的好强,想起她的不辞而别,想起她与人打架,想起他因为她被罚,想起…………很多很多。
  后来的年月里,他在对她的莫名的思念里明白,他对她的是爱情。
  爱情,之于很多人来说,意义都不尽相同。有人视它如生命,必不可少;有人视它如工具,谋取利益;有人视它可有可无,被动不勉强。
  而他,秦振邦,他的家世注定了爱情之于他只是件锦上添花的物件,他无法抛开所有去追寻,他只有将所有的可能埋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也曾拥有过。
  他不是没想过与她重逢,只是没想过他们能相恋。以前没有,后来重逢后,她带着如此名声与他重逢,他们就更不能了。
  相爱,不过是种奢望。
  所以,他压抑着,就算与她再见也压抑着。有人说,不是在压抑中爆发,就是在压抑中变态,他在小岛上寻到她的那一刻,他再难抑制的爆发。
  事实证明,当某些奢望变成现实时,必要付出沉痛代价。
  
  秦振邦不知道自己在房子里呆了多久,一直站着,未曾移动过,脚像是生了根,死死的扎在窗前。若不是房子里的电话声,他真要在这里生根石化了。
  他麻痹的双脚艰难的移动一下,牵动了腰上的肌肉,有点扎扎的酸胀。他还是一步一步的走到电话机前,拿起话筒。
  “喂。”
  他关了手机,这时候能找到他的也只有胡耀华了。
  “邦子,叶总回香港了。”
  其实,她的去处很难瞒得了他。
  “嗯。什么时候走的?”
  “刚刚的飞机。”
  秦振邦抬起头,望向墙上的挂钟,原来她离开了不过三个小时的时间,他怎么觉得像是一个世纪般长远。
  原来,她早就做好离开的准备,不然不会预定机票,谁都知道这个时间飞香港的机票是多稀罕,不是预定如何能有?
  叶炯榆,既然早打定主意离开,你又何必来此走一遭?何必来问?何必让我回答你?何必将这一切丑陋揭穿?倒不如轻描淡写的说一句,我们性格不合岂不是更好。
  
  背着情殇的人,要么就痛哭流涕,要么就找朋友倾诉,要么疯狂购物,要么就暴饮暴食,要么就剪短长发,要么就寄情工作,要么就远走他乡…………
  但据说,忘记情殇最快、最有效的方法,那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Fiona,法国有个全球经济论坛,你去走一转吧!”
  脸上用厚厚的妆盖掉自己憔悴的叶炯榆抬头看着赖胜峰,不明白这个差事怎么会落到自己身上。
  “这不是赖氏海外集团的业务范围吗?应该Jason去才对。”
  叶炯榆可不想因为自己的越俎代庖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Jason去新加坡谈个很重要的项目,暂时没办法赶去,这次会议又十分重要,所以我决定派你过去。”
  说实话,叶炯榆是真想去,为了公事,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为了私事,她想离开一段时间,逃避也好,疗伤也好,反正就想换个环境,换个呼吸方式。
  “Jason也同意?”
  “就是他提议的,我也觉得很合适。我们公司就两个副总裁,Jason不去,自然是你去,无可厚非。”
  难得赖哲宁这小子有这份肚量,她可就却之不恭了。
  于是,叶炯榆搭上了飞往法国巴黎的班机。
  
  会议在两天后才正式举行,提前到达的叶炯榆打扮为的就是打扮时髦地逛遍各大名牌旗舰店,疯狂的刷卡买下她很喜欢或者一般喜欢的衣服、包包、鞋子。之后,她漫步在浪漫的香榭丽舍大街上,悠闲的喝着咖啡,邂逅着各色法国帅哥。
  叶炯榆的美是东西方审美观共认的美,所以,当她独自一人坐在露天咖啡厅时,自然吸引了不少法国男人的目光,上前搭讪的人络绎不绝。都说法国男人是世上最浪漫的男人,她觉得这句话是没错的,因为他们风趣,有风度,真的能逗得女人很开心。
  叶炯榆用熟练的法语与某个前来搭讪的男人谈笑风生,她似有似无地与法国男人亲密的靠近,嫣然巧笑、风情万种的惑人心智。
  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妖精托生了。
  那个法国男人惊喜于自己遇上了这么一位绝色东方女子,且暧昧热情,他被她的妩媚蛊惑着,伸手一只手搭在她吊带裙的裸肩上,一只手大胆的牵起她正转动勺子的芊芊玉手。
  叶炯榆抬眼看向身旁热情的法国男人,秀眸惺忪的牵动嘴角,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Baby; je pense que je suis tombé en amour avec toi。”(宝贝,我想我爱上你了。)
  法国人的爱情就是这样,来得比台风还要快,他们是世界上最容易一见钟情的人,就是这样法国是世界上最浪漫的国度。
  叶炯榆在想,若自己也能做个法国人,对爱情如此豁达,那该多好。
  “Vraiment?”
  反问完这句,叶炯榆半倚在法国男人的怀里,格格的笑出声来。法国男人揽过她,以为自己的表白成功取得了这个女人的欢心。
  但是,只有叶炯榆知道,这笑声比哭声更令人纠结。
  法国男人说他爱她,是真的爱了,爱上她的皮囊,快如闪电的爱上。
  那他呢?他又有没有真正爱过她,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爱过她?
  法国男人带着浓浓笑意握紧叶炯榆的双手,张口唱了一段动人的法国歌曲。
  “Et à elle toute seule; ma rose
  pte bien plus que tout。。。
  Puisque c'est elle que j'ai arrosée
  Puisque c'est elle que j'ai protégée
  Puisque c'est elle que j'ai écoutée
  Puisque c'est ma rose。”
  (你仅仅是我的玫瑰
  但你比一切都美好
  因为我把你浇灌
  因为我把你保护
  因为我听你倾诉
  因为那是我的玫瑰)
  叶炯榆知道这是音乐剧《小王子》里的选段,竟被这个男人唱成了情意绵绵的表白歌曲。
  此时此刻,一个英俊潇洒的法国男人,握着你的手用极具磁性的声音为你唱着动人的法国情歌,平凡的女人都会陶醉其中,不可自拔。只可惜叶炯榆不是平凡的女人,但这一秒钟,她强迫自己变成个平凡的女人,那样没什么不好。
  “Bonjour; vous laisser aller de ma petite amie。”(你好,请你放开我女朋友。)
  有个很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这罗曼蒂克的法式表白。
  法国男人有点惊吓的看见一个高大帅气的东方男子,站在离他们很近的位置上,双手插在深灰色的西装口袋里,眼光漫不经心的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Est…elle votre amie?”(她是你女朋友?)
  “bien sû;r。”(当然。)
  叶炯榆脸带微笑的看着两个东、西方男人的对话,不发一语,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她还真不知道,他的法语讲得如此的好。
  法国男人回过头,探究式地看着叶炯榆。
  叶炯榆耸耸肩,装出一副很无辜,楚楚可怜的样子对着法国男人点点头。
  “Je suis désolé。”(我很抱歉。)
  法国男人不单只很浪漫,还非常的有风度,他松开叶炯榆的手,总椅子上站起来,给她一个礼貌性的拥抱。
  “Ravis de vous rencontrer; belle dame。Adieu; mon amour。”(很高兴认识你,美丽的小姐。再见,我的爱人。)
  法国男人潇洒的离开了,最后还不忘留下一句情话。叶炯榆在想,他们的生命里恐怕不能没有爱情,调情是他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你倒挺会享受,跑这来跟法国帅哥调情来了。”
  东方男人走过来,很自觉的在刚才法国男人的位置上坐下。
  “那你呢?你到这来是不是想泡个法国美女呢?”
  “你这张嘴啊,永远都是这么不饶人。”
   

70、兄弟 
 
  Q市
  市委书记办公室里的气压很低,沉寂得连一根针落在地上也觉得刺耳。胡耀华屏住呼吸地立在办工作前,而他的上司正坐在大班椅上,手里拿着他刚呈上的一份骇人听闻的报告,脸上满是阴霾,太阳穴的血管正因为极度的压抑而爆出。胡耀华不由自主地偷偷咽了咽口水,他其实更担心自己今天会不会引来无妄之灾,莫名的再次成为炮灰。
  “啪”的一声巨响,秦振邦将手上的文件重重地甩在桌面上,在寂静、窒息的空气里引出几乎震穿耳膜的巨响。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这么严重的污染,为何现在才报?环保局之前都干嘛去了?”
  “清水镇的这家造纸厂始建于五年前,据调查,这家造纸厂隶属于金凯瑞集团,所以这么多年来没有任何不良报告存在。”
  金凯瑞,陈敏,曹或年,这一连串的关系,便不难解释怎么会有人为他们只手遮天的掩盖住真相。
  “我也是在网上无意中发现一条关于清水镇河水污染的帖子,才着手开始调查,而这条帖子在第二天便已经删除了。经过一个月的明察暗访,我发现,清水镇的村民曾经因为河水污染的问题多次向镇政府反应,在镇政府置之不理后,曾试图向市政府反应,但都被当地政府和公安拦截下来,所以这么多年河水污染的消息一直被封锁住了。上一届书记也曾有所耳闻,但拧不过曹市长的势力,索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胡耀华无疑将事情调查得非常详细,这也更揭示出曹或年在Q市有多么庞大的势力。能在网上删除帖子,必在公安局网络管理部门安插有他的人,而清水镇就更不用说,上下皆是他的人才能将事情压制住那么多年,环保局不敢说一定是他的人,但惧怕曹的势力,袖手旁观替他隐瞒也极有可能。
  一句话,曹或年根本就是Q市的土皇帝,想要扳倒他,就如同要搬到一棵根深蒂固、错综盘杂的大树。而这次曝光的河水污染案,或许就是能一个最有力的突破点。
  “你去,就从这个河水污染案查下去,立即勒令造纸厂停产,然后把清水镇从镇长、书记开始,上下与此案有直接联系的人,先全给我办了。”
  “邦子,这无疑是与曹或年有正面冲突。”
  “正面冲突?这可不至于,不过是想试试那只老狐狸的底线。既然造纸厂没有明摆着挂着金凯瑞的名头,那也说明他也不想让外人直接知道这个厂与他有关系,而且在我看来,陈敏在里面占着的也只是干股,造纸厂是想利用他当保护伞罢了。”
  “你的言下之意,他不会为了一个区区小小的造纸厂而出面袒护?”
  “哼,替造纸厂扛着、瞒着的人不过是想巴结他。这回我们就来个顺水推舟,顺势抽掉他的几个核心力量。”
  “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这就是秦振邦,胡耀华一直钦佩的秦振邦。不论心里藏着多少事儿,不论生活里遇上多难的事儿,丝毫也不能影响他睿智的推理,果决的判断。
  秦振邦给胡耀华下达指令后,手肘有点无力的撑在桌面上,扶着头,一只手抬起来,轻揉着眉心,样子十分的疲惫。人前他是神采奕奕的市委书记,也只有四下无人的时候,才会展露他如此无为人知的无力与疲惫。
  看得胡耀华都有些不忍。
  “邦子……”
  听到胡耀华的叫声,秦振邦的揉着眉心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眉头尚未解开的看着桌前还立着的人。
  “嗯?还没走?还有事?”
  胡耀华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秦振邦,关于叶炯榆的行踪。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自从秦振邦从A市回来后,就在没提过叶炯榆,那一次也是他最后一次让他汇报关于她的行踪。再后来,他哪怕是知道了,也没再敢提。
  日子过去了将近一个月,胡耀华突然忍不住的想再汇报一次。
  “叶总现在人在巴黎。”
  这个汇报换来的是秦振邦微微僵直的身体靠在椅背上,目光深邃犀利地看着胡耀华。
  “我有问你这件事儿吗?”
  “…………”
  “如果你觉得日子过得太清闲了,倒不如去清水镇给我住着,彻查河水污染案,案子一日不结,你便一日不准回城,你看如何?”
  果然,胡耀华一时兴起的恻隐之心这回算是用错了地方,弄巧成拙地踩在一颗打着警示牌的地雷上,成功的化为炮灰。
  “不闲,不闲,我忙得很,忙得很,驻村的事儿,我会另外派人下去的,再说城里的事儿还有很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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