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锦瑟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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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锦瑟华年-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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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要紧,经过情形,和病人现在什么情况路上再说。”展翔道。
“快走吧。”一旁的邢如虎也说。
“好好,老爷,我给你带路。”樵夫领着展翔和邢如虎朝一座山的山脚走去。
展翔给樵夫的媳妇把了把脉,看了看舌苔,正如自己路上来时的判断,是食物中毒了。展翔把带来清肠解毒的药交给樵夫,让他煎了给他媳妇喂下。
约摸半个时辰过去,那女人逐渐醒了过来,随后上吐下泻。展翔待她吐完,再开了一帖药。她才慢慢恢复了血色,有了些精气神。
“老爷,真是个好老爷,谢谢县令大老爷。”樵夫感动地跪下跟展翔磕头。
“救人本是学医之人该做的事,况且我身为县令,帮助乡里也是应该的。”展翔扶起樵夫道。
“老爷,这野兔肉是我前天上山砍柴时打到后自己烤的,你拿去吃吧。”樵夫把包好的兔肉递给展翔。
“不用了,你们留着慢慢吃。”展翔笑笑,没有接下。
“不行,老爷,你一定要收下。”樵夫把兔肉塞到展翔怀里。展翔只得收了下来,交给了邢如虎。
临走前。
“留步,不用送了,你好好照顾你妻子吧。”展翔说。
“老爷,都说岷凉出了一个好官,我这才跟媳妇来了岷凉。果然是没来错。”樵夫摸了摸眼泪。
展翔笑笑,背着药箱,跟邢如虎从山脚走回城里。

天色已有些晚了。
两人走在官道,路过一片小丛林时邢如虎本能地警惕了起来。
“谁?!”邢如虎听到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立刻抽刀把展翔护在身后,展翔也是一紧张。
“来了守兔林,还不留下买路财?”一个声音笑嘻嘻地从东南角传来。随后四面八方围上了六七个人来。
“光天化日,居然敢抢劫。”邢如虎等着他们道。
“抢劫?哈哈!我们还杀人呢!”其中一人晃了晃手中的大刀。
“放肆!简直目无王法!”邢如虎跟在展翔身边那么久,自然也是一口官味。
“王法?怎么?你们还跟王法沾边吗?”众人大笑。
“我是岷凉县令展翔。”展翔从邢如虎身后走了出来。
“岷凉县令?”“妈的,果然遇到个狗官。”“怎么办?”“照抢,照杀!”贼人们你一言我一语。
“大人退后,跟他们没道理可讲。带我收拾了他们我们再上路。”邢如虎把展翔拉到身后。
“兄弟们,上!”贼人中有人一声令下。几个人一起涌向了两人。
林外。
“传风,你听。好像打起来了。”一匹高头骏马上,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跟身后的男子说。
“岷凉县令?”那个被叫做传风的男子方才隐约听到林中的对话。
“路过之时,不是听人说是个清官吗?”女子道。
“走,去救他。”男子下来马。
“好。”女子点点头。
男子扶女子下来。两人一同进了林中。
守兔林。
“你们……你们想怎么样?”邢如虎抚着流血的手臂,身上已经挨了好几处刀伤。今天如果不是大哥出去办案了,平时都是两个人护着大人出来的。今天落单,果然是寡不敌众。
“你们不是想杀我吗,放他走吧。”展翔说。
“狗官!我们一定会杀了你,但这小子也活不了。”贼人拿到指着已被逼到密林深处的二人。
“闭上你的臭嘴!我们大人是个青天的好官,岂容你开口侮辱!”邢如虎吼道。
“好官?!哈哈哈,这山高皇帝远地地方能有好官?!干脆你把官帽给我得了,我来当个好官给你瞧瞧!”贼人一哄而笑,一步步逼近二人。
展翔也暗暗掏出了青龙宝刃,正当两人准备誓死和这些贼寇同归于尽时,忽然林间飞来几只飞镖,啪啪啪地打在贼人手腕肩头。“啊!”“谁!”“是谁!”“出来!”贼人疼的哇哇大叫。
“就你们那样还有能力做个好官,阎王那边倒是可以商量一下。”那个叫传风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贼人身后说道。
“臭小子,又来一个送死的!兄弟们,上!”贼人挥刀朝向了男子。
贼人已经跟邢如虎打过几个回合,负伤的也有,挨踢的也有,方才又中了男子的暗器。这回再打起来早就没有了之前的气势,何况那男子武功高强。每几个回合下来贼人便是两死一重伤。“小的,算你有种,走!”剩下的贼人稀稀拉拉地跑了。

林外。
“谢谢你救我们出来。林子里人是你朋友吗?”展翔扶住邢如虎问这位蒙面的女子。女子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但女子看着展翔,却觉得有几分面熟。
“那他会不会有危险?”展翔有些担心。
女子笑笑,摇了摇头。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朝林间看去。不一会儿见男子出来了,这才松了口气。展翔则赶紧撕下下摆衣襟一角,给邢如虎手臂上的伤止住血。
“怎么样,都还好吧。”男子走上前问。
“谢恩公相救。”“谢大侠救命之恩。”展翔和邢如虎跟眼前这一脸正气的高俊男子道。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没什么。”男子笑笑。
“敢问两位恩公大名?”展翔问。
男子看了看女子,犹豫了下说:“在下厉传风,这位是我的内人。”
“原来是厉大侠和厉夫人。”展翔拱手道。
“听说……您是岷凉的县令?”厉传风问。
“正是,我是岷凉县令展翔。”
女子听了就是一愣,展翔,刚好也姓展?
“原来是展大人。”厉传风一拱手。
“这位是府上衙役,邢如虎。”
“邢捕头。”“厉大侠。”两人相互拱了拱手。
“敢问大人这是要去哪儿?”
“正准备回县衙。”展翔回答道。
“邢捕头受了伤,我看还是我们护送你回去吧。”厉传风说。
“这……”展翔觉得人家已经救过自己了,还要送自己回去,会不会太麻烦了。
“大人不必客气,邢捕头,你有伤在身,就先马背上休息吧。”厉传风说。
“不,还是让大人上马。”
“你还争什么,还不快上去。”展翔道。
“……是。”邢如虎知道展翔犟起来可吓人了。

一行人跟着展翔回到了县衙时早已过掌灯。
“大人你可回来了,我们都要急死了。”李才和邢如龙都等在门口。其余衙役都跑出去找人去了。
“如虎,你怎么了?”邢如龙一眼就看到了马背伤受伤的邢如虎。
“先别问了,赶紧把人扶进去上药疗伤。”展翔说。
“是。”大伙儿一起扶了邢如虎进屋。
府衙。
待处理完邢如虎的伤势之后。展翔向府内人介绍了厉传风和他夫人。
“展大人,敢问……您是从哪边过来上任的。”厉传风路上经夫人耳语一点拨,好像也觉得展翔与一位熟人有几分相像。
“我从开封过来。”展翔道。
“开封?敢问是开封府?”厉传风问。开封可大着呢,但厉传风直觉觉得展翔说道应该是开封府。
展翔点点头。
“那请问,您与南侠展昭,展大人可认识?”
“展昭展大人是我三叔。”展翔笑笑。
“原来您是展大人的侄子!难怪我们看您和展大人有几分相似。”厉传风看了眼妻子,恍悟道。
“厉大侠和我三叔认识?”展翔意外道,没想到会在这边境之地遇到相熟之人。
“有过几面之缘。不过展大人对我内人有过大恩。”厉传风说着看向妻子,厉夫人也点点头。
“原来如此。”展翔觉得在这里能碰到和自己亲人认识的人,倍感亲切。
“大人,请问……您怎么会来这里当县令呢?”厉传风有点不太明白,展昭怎么会让自己的侄子来这荒险之地。
“是我自己请的官,这三国交界之处,也是我大宋国境,百姓也需要有人照顾。”
“不愧是展家的人。”厉传风深感钦佩:“不过这周围常有贼人出没,我方才看才府中衙役也并不多,大人岂不危险?”
“我希望能为百姓做一些事。两年多都过来了,我想也没什么吧。”展翔微微笑笑。来岷凉之时他就有做最坏的打算了。若真那么怕死,他也就不会来了。
厉传风看了妻子一点,见妻子跟他点点头。便开口道:“如果大人不嫌弃,传风愿意不收俸禄,留下帮助大人保护大人。”
这下倒让展翔愣了一下。
“就当报答展昭展大人对我内人的大恩之情。”厉传风道。
展翔看厉传风言神真切,也不好推辞,事实上府衙的确是很缺想他这样厉害的捕头。“那以后就多仰仗厉大侠了。”
“大人叫我传风就好。”
“好,那就多靠你了,传风。”展翔感动地说。

夜间。府衙客房。
厉夫人拿下了面纱,是一张绝美的容颜。拔掉了头簪,瀑布般的长发披在肩上。
传风从身后搂住了妻子,把头埋在妻子颈边:“满意吗?都按你的意思了。”
“你不愿意吗?”厉夫人的声音却不似方才在林子外那般轻柔,虽温柔却是有些低沉的男儿声。
“天涯海角也是流浪,不如安定在一处。帮你报了这个恩情,也护了一个好官。”传风吻了吻妻子的脸。
“先让我洗漱一下。”厉夫人拍了拍传风腰间的手。传风把手松开,看着妻子卸下白天的妆容。
“我还是喜欢这样的你。”传风看着这张干净通透,柔美无比的脸说。
“你喜欢便好。”厉夫人抚上传风的手。
“月人,我们在府衙住下后,你恐怕就真的要日日女装见人了……”这是厉传风最心疼的地方。
“只要能与你一起,男装女装,又有何妨。”被称作月人的厉夫人跟传风笑笑。
“你知道吗……你真的很美……”传风抚着月人的脸,月人的笑,那样着迷地望着。当初第一眼就陷了下去,不管他是怎样的出身,不管他经过什么,自己就是想日日见到他,和他在一起……哪怕如今背叛师门,同他浪迹天涯,也丝毫没有后悔之意。
月人轻轻靠入传风的怀中。他曾绝望地过着地狱般地生活,曾怨恨老天对自己不公,曾混在一群贼人堆里,曾羡慕展昭能有白玉堂如此痴爱……可是现在,他不会了,不怨不恨不羡,因为他有了传风。这个男人给他从未体会过的真心和爱意,他这一生,只想守着他。
“在想什么?”传风搂着月人,在耳边问。
“想我遇上你多好。”月人靠着传风肩头,微笑着说。
“傻瓜。”传风捏了下月人的脸颊。
月人抬起头,迟疑了下,轻轻亲了下传风。传风一愣,两人自有过肌肤之亲后,月人虽从来都是顺从自己,却少有主动。
“谢谢你。”月人轻声说。谢谢你从那些禽兽手里救下我,谢谢你收留我,谢谢你愿意爱如此不堪的我,谢谢能留下同我一起报恩……

自厉传风加入岷凉县衙后,似乎才真正有了府衙的样子。主心骨县令有展翔,师爷有李才,捕头有厉传风,护卫有邢如龙邢如虎。问情断案,捕盗捉贼,一有什么事,大家也可以坐下来有商有量。厉夫人大多时候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从来也不说话。厉传风说夫人之前得了风疹,所以现在都以面纱遮面,性格本也安静少言。众人出于尊重,自然没有多问。
入冬。日子渐凉。
瘦的人多数都很怕冷,展翔也不例外。当初负气没有带多少芸生给他做的那些御寒衣物,而后的两个冬天都极度难熬,晚上睡觉也总是手脚冰凉,到天亮都不暖。
上次芸生托人带来的除了米粮,还有给他的小暖炉和那些厚厚的衣服,以及两条上佳的保暖棉被。
展翔睡在久违的暖人被窝。闭上眼,仿若回到了和芸生初遇的那年,自己中了贼人的药,睡下后靠在那人怀里,也是如此温暖……还有科考临考前紧张难免,找那人谈心,结果半夜醒来是那人熟悉的臂弯……再就是贼人来袭,那些夜晚,被芸生紧紧相拥着,贴在他胸口,闻着他的气息,感觉他的心跳……多么让人贪恋的怀抱啊……
这一晚,展翔梦回往昔。梦里芸生依旧搂着他,轻抚他额前的发……他抬起头看着芸生,告诉他自己多么在意他,心里都是他……他听到他说成亲有多么绝望和难过……
月影西移,微微的月光透过窗户纸,照在梦中人泪湿的枕边……
次日清晨。
展翔迷糊醒来,轻抚着身边的空位,原来是一场梦。原来梦里,自己苦苦压抑的心,才能去释然。芸生,错的人也许一直都是我,是我不够诚实勇敢,让我们错失了相爱的机会,从此天涯两隔,所有的所有,只怪我自作自受……
晚间。厉传风院落。
“传风,你听。”月人刚卸下妆容,便有一阵笛声在从外院飘来。
“好笛艺。”传风静耳凝神听着称赞道。
“像是……大人的院落。”月人站起身打开窗再一听。
“你觉得……这笛声怎样?”传风问。
月人风月出身,对琴箫笛钟,自有一番造诣和见解。但他不愿多提过往,传风也很少会问。今日例外,只因这吹笛之人,是展翔。
“欲与人说,思情不得,很是凄廖。”月人听了之后轻叹道。
“莫非……大人是吹奏给心上之人?”传风自入了岷凉县衙,看展翔终日忙于公事,从不有提儿女私情。虽常有媒婆大婶前来说媒,但也都被展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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