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施主,贫僧是出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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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施主,贫僧是出家人-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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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昙宗盯着李建成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有什么东西在挠,轻轻地,一下接着一下,让他的视线不知不觉中转移到了李建成的唇上。
  喝多了酒,李建成的唇带着饱满的光泽,是胭脂一般的红色。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恢复记忆,还是纯粹是为了那双唇,昙宗向前凑了凑。
  李建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许什么也没想,只是呆呆看着昙宗,似乎不明白昙宗到底打算干什么。 
  昙宗眼睛眯细起来,终于有了勇气,直接堵住了李建成的嘴。他能看到李建成失神睁大的双眼,翘动的睫毛,还有黑色双眸里,晦暗的色彩。
  接着,昙宗就被无数的片段冲洗着,忘记了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这条道路上来往的人并不多,却是众人外出吹风必然会经过的一条路,若是官员们直接回家便好,若是不直接回家,那必然会经过这条路。
  理论上李建成应该现在恼羞成怒推开昙宗的。
  但是他却迟迟没有推开。
  大脑好像有些转不过来,大师做这个动作,没有丝毫的□□,也没有一点点的后续,只是单纯的触碰着他的唇。
  到底是为什么呢?
  若说只是在这个时间段失了神,那也未免太过可笑。
  可是大师的样子却不像是失神了,更像是整个人的意识沉浸在某种无法抵御的外界影响之下。
  李建成想起第一次两人相遇的那一刻,觉得有一种凉意从后背上泛起。大师,莫不是沾染上了什么脏东西?
  昙宗的双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了,李建成感受着双唇软绵的触感,最后轻轻将自己的手举起,对着昙宗脖子后方,某个地方按了下去。
  像是按到了什么穴位,昙宗蹲着的身子朝后就直接倒了下去,然后被李建成接住了。
  李建成觉得自己头涨得很,然后做出了一个,在他清醒时候,绝对不会做出的决定:“来人,带大师回东宫。”
  入侵一个人的领地不容易,李建成却打开了门,让对方就此进来了。
  昙宗此刻的脑袋并没有比醉酒的李建成舒缓多少。无数的记忆片段蜂拥而至,又在一刻戛然而止。
  然后他的大脑里,就开始不断循环着那些记忆,那些零星的、琐碎的,却又让他的心生疼的记忆。
  琼瑶仙境,青色枝条随风荡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雅的花香。庞大的菩提树,枝干分杈,形成天然的遮挡物,挡住了直射的阳光。
  三叉戟的尖刃透着寒光,一刺一挑,晃了他的眼。战甲将练武的整个人都包裹住了,但他就是能清楚的知道对方的样子。
  他甚至能够看见对方的样子,已经刻画在心底的样子。
  口中不停吐出的喃喃经文,在这午后的菩提树下,带着别样的韵味。
  他不想停下,也不想看到对方停下。他甚至希望能让这一刻延续万年。
  可是谁能永不停息呢?收势后的男子,将自己的头盔取下,放到了他的身边。他看向男子,也停下了再次念那些经文。
  男子将他肩上的菩提叶扫去,然后眉眼微弯,张口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想要听清楚,他仔细看着对方的口型,却依旧无法分辨出对方到底在说什么。
  到底在说什么呢?
  他很想让对方就此告诉自己,但是对方只是说了一遍,然后再没有开口。
  到底在说什么呢?
  身后的菩提树,似乎永远都那么绿。哪怕他能感受到四季的变换,哪怕他能感受到时间的流逝,但是菩提树一直都那样没有变过。
  他一直在菩提树下,参禅,修佛。
  而男子一直陪着他,习武,静坐。
  知道忽然有一天,他依旧待在那里,而面前的男子,却没有来。
  他茫然无措张皇着,然后……
  醒了。
  呼……昙宗盯着床顶,意识还有些沉静在自己的梦境里。
  太真了,那个世界太真了。他都能感受到对方靠近时,来自练武后对方躯体的热量。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呢?
  菩提树的叶子掉落在肩膀上,微风没有吹动的叶子,却被人淡笑扫去。
  那种熟悉,那种心悸。
  ……Σ( ° △ °|||)︴等等我怎么又躺在床上了!李建成难不成又把我给打晕了?!
  昙宗猛然起身,却发现略带奢华的屋内,空无一人。
  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并没有什么疼痛感,想必不是直接被砍晕的。昙宗对于现实最后的意识就剩下了李建成的那双眼睛。
  ……虽然成功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但总觉得接下来面对李建成会死很惨,该怎么解救?
  昙宗抓起被子,直接把自己整个人都给团了进去。
  从长远角度来讲,根本就死定了。要不还是跟李建成说清楚?
  蒙在被子里的昙宗,认真思考起应对方法。
  第一次那时候还能说意外,这一次可真不是什么意外!
  耳朵一动,昙宗察觉到有人靠近了自己的屋子,赶忙从被窝里起身。很快,对方就敲击了下房门,然后进屋了。
  如果说昨日打扮得低调奢华,那今天的太子妃,就是打扮得意外清新。当然,该有的装备一样不少,光是那不知道如何定好的复杂发型,恐怕就废了不少时间。
  太子妃不该来昙宗的屋子的,这一点昙宗这个只有几年记忆的人,都清清楚楚。
  昙宗有些疑惑看着温婉的太子妃。
  太子妃是只身前来的,只是朝昙宗笑笑,然后坐到了屋内那红木椅上:“大师醒了?昨日郎君派人将大师送来,我吓了一跳,还以为大师出了什么事。” 
  昙宗看着太子妃,觉得心底有点不安,自己现在才是受到了惊吓。贵为太子妃,她到底只身前来为了什么?
  太子妃也察觉到了昙宗的疑惑,只是微微起身替自己和昙宗都斟了茶,然后继续坐下:“大师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独自前来。其实我也有一个问题。”
  轻晃了一下自己的茶杯,太子妃看向了昙宗:“大师到底是为什么要靠近我家郎君呢?不是为了权,也不是为了钱。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口=!昙宗震惊看向太子妃,不知道对方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自己的。
  昙宗不说话,太子妃竟也没开口,只是小口品着茶水。
  茶水似乎是不久前才备好的,热气弥漫。太子妃的脸在雾气后面,带着朦胧,让昙宗看不出情绪。
  昙宗没法判断太子妃的情绪,更没有办法判断太子妃到底是什么目的,但太子妃不说话,他也驾驭不住,只好反问:“那么,太子妃又是为什么要独自来找我呢?”
  太子妃的指尖摩擦着杯壁,忽然笑意加重了:“听闻不少人都在暗传,关于一个和尚和太子关系匪浅,我也不过是好奇罢了。” 
  好奇,如此直接找上门来,可绝对不是一句好奇可以说清楚的。
  但昙宗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面前的人是太子妃,她是堂堂正正的,李建成明媒正娶的妻子。
  Σ(っ °Д °;)っ这让目的根本不单纯的人怎么解释!心塞塞的。 
  太子妃又陷入了沉默,昙宗更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一切都是误会?可是昏倒前发生的事情,怎么都不可能用误会来解释。
  太子妃突然语气变了,从温婉变为了镇重有力:“大师,我能信你么?”
  ……太子妃你这是不信的语气么?昙宗有些无奈点了点头。
  而接下来,太子妃端坐在椅子上,给昙宗讲述起了自己的故事。
  太子妃出身于大家族,察言观色能力自然不差。所谓的私下传闻,她本来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的。
  可是她察觉出了太子不对。
  她是太子妃,虽然他们间只是相敬如宾,但是她必须也要为他谋划。这是身为太子和太子妃的无奈,却也是他们应该做的。
  太子妃讲述的故事,在昙宗耳里并不离奇。
  太子妃的身份特殊,家族里的地位竟也不同寻常。她手上有着一股力量,是家族所交给她的。也正因为她特殊的身份,太子才和她成亲的。
  太子妃早已经有意中人,而太子,则对这类事情毫无兴趣。
  一拍即合,两人便成亲了。
  李元吉也是私下偶然知道,否则以李建成和太子妃两人的性格,是绝对不会透露给李元吉的。
  太子妃讲完这些,喝了口茶水:“我和郎君的事情,倒也并不重要。他现在有妻有子,又有功绩在身,正是一帆风顺的时候。但是大师你不一样。”
  确实,昙宗不一样。
  昙宗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心思,看着太子妃,最终还是只能说道:“我只能保证,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信任,也不会让这些事情,向不好的地方发展。”
  太子妃笑出了声:“花和尚的保证,我还真有些担心。”
  昙宗跟着也笑了:“我佛见证。”           

  ☆、第 26 章

  昙宗和太子妃聊了好一会儿,说老实话,昙宗对太子妃还是颇为敬佩的。当然,他也敬佩李建成。
  太子妃并不是一个随便能放下心房的人,早在找昙宗之前,她就派人里里外外、仔仔细细调查过昙宗了。甚至下人呈上的报告,至今还在太子妃的某个盒子内放着。
  当然这一切昙宗是不知道的,昙宗此刻只是终于明白为什么李元吉会热衷于给自家大哥找对象了。
  谁听到自家大哥的孩子有问题,妻子更有问题,都是会担心的。更何况李元吉还找人查了,越查越心惊,简直恨不得赶快有个人能每日每夜守在他大哥身边。
  李建成在自己父亲大人常年在外的情况下,以长子的身份管理了许久家族事物,有些事自然不能跟自家小四郎说,导致后来李元吉不停想帮忙,却逐步发展成了越帮越忙。
  比如这一回昙宗的事情。
  太子可是要继承皇位的人,和一个和尚纠缠不清算怎么回事呢?
  太子妃真正的目的便是来提点这个,至于到底这个消息是真是假,对太子妃来说,其实并不重要。
  昙宗见太子妃说完了事情,自得其乐在一旁喝着茶水,有些头疼:“太子妃独自到贫僧房里,实在是不合适,还是趁早先回了吧。”
  太子妃抿嘴笑了笑:“大师,虽说流言止于智者,但毕竟不是谁都是智者。”
  昙宗有些不明所以。
  太子妃将手中到杯子安放好,富有深意看了眼昙宗:“大师,流言里再加入几个人,你觉得这流言到可信度还有多少呢?”
  有人暗传大师和太子有特殊关系,但如果太子妃如果和大师也颇为亲近,那先前的流言便能不攻自破。
  若是某日太子和太子妃的真相被人知晓了,旁人也只会当作玩笑。连一个和尚都能既跟太子有非一般的关系,又能和太子妃有非一般的关系,还有什么是流言传不出的?
  ……想想好可怕,太子妃请收下贫僧的膝盖。
  内心恭敬递上自己膝盖的昙宗表示:女人真是太恐怖。
  昙宗虽然被连人带东西一起送到了这房内,但也只是被送过来而已。昨晚他可是直接穿着衣服在床上躺了一晚。
  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衫,问起李建成来:“太子送贫僧回来的时候,可有说什么?”
  太子妃笑:“大师自己去问不是更合适么?说实话,倘若郎君真能找到合适的人,我也安心一些。”
  昙宗知道自己“窥探李建成的双唇”这个情况太过复杂,最后千言万语只好汇做一句:“贫僧只是想要和太子,唔,有一点亲密接触。”
  ……这话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 
  太子妃一副“好好好我都懂”的姿态,然后道:“既然这样,大师你不如考虑一下三胡的意见。”
  ……三胡是谁?二胡的弟弟么…… 
  总觉得不会接收到好主意的昙宗很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无表情看向太子妃:“我可以拒绝么?”
  太子妃纤细的手指晃了晃:“昨日太子回来的时候,神色复杂,整个小宴都没有恢复过来。大师既然是被打晕了带回来的,再次接触太子,终究不太方便吧。”
  放弃跟太子妃斗智斗勇的昙宗:“三胡是谁?他的意见又是什么?”
  太子妃笑得双眼都眯了起来:“三胡自然就是齐王李元吉,李家四郎李元吉。”
  ……呵呵
  万万没想到啊没想到。
  昙宗被强行洗白白后,只穿着亵衣亵裤,窝在了被子里。
  在几天故意想要偶遇太子失败后,在太子妃的帮助下,昙宗现在正躺在李建成的床上。
  其实昙宗本意是想要跟李建成好好商量一下,表达自己单纯的目的和纯洁的本质。
  但是可惜他先遇上了李元吉,后遇上了任瑰,最后遇上了太子妃,从此他的下限就跟他的名声一样,开始从正的朝零以下狂奔而去。
  (划掉)说得好像他本来有下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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