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错深宫玉颜碎:代罪囚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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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错深宫玉颜碎:代罪囚妃-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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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狠似的狠狠一把推开了常公公,骂道:“常渠你不过是个奴才,主子们说话也轮得到你插嘴!”

“小王爷!”我回身叫他,他跑得飞快。

常公公叹息着:“娘娘,让他去吧。”

我黯然,我也知拦不住,我只是心里难过。掌心,似乎还有触过安歧阳那睫毛的感觉。不是元承灏,不是他,那便好。

我不会让他枉死的,我会查出那凶手,我会,以牙还牙!

常公公带着我们,径直穿过丞相府,我才知原来元承灏已经在御驾上等着我。外头,火光通天,邻近的几条街已经完全被御林军包围了。他的御驾停在门口,阿蛮扶了我上去,听见常公公叫“起驾”的声音。

惊愕地发现隋太医也在御驾上,而元承灏平躺在御驾里,我进去,他都没有睁眼。

“皇上他……”

隋太医从容而答:“禀娘娘,皇上累了,此刻睡了。”他还在骗我。

上前,在他身侧坐下,我没有抬眸看他,只低声道:“皇上说,曾问过隋大人,他还能活多久。”

隋太医的身子微动,良久,才听他道:“娘娘竟知道。”

只这一句,我已经知道面前之为是深受元承灏信任的。

我不答,深吸了口气抬起眸子:“今日本宫只问隋大人一句话。方才在丞相府,你和苏大人都不曾开药箱。”我想,如此问,他心中该是明了的。

他的目光坚定,低声而答:“娘娘不必怀疑,臣与苏大人接到的口谕,是尽力医治。”是因为实在没有办法,而不是放弃了安歧阳。

隋太医的话,让我的心一半松懈一半哀伤。

“皇上怎么样?”掌心,贴于他的胸口。他发病的时候,心跳就会变得很慢很慢,方才抱着我的那一个纵身,他必然是强行提起真气的。

我亦是知道,在景王和丞相面前,他都只是强撑着没有倒下。

“皇上没事,娘娘不必担心。”隋太医恭敬而答。

缓缓地将手撤下来,我坐正了身子对着面前的为,颤声问道:“血脉堵塞,严重的话,会如何?”

隋太医的眸中闪过一丝阴霾,他却是低咳了一声,并不答话。

他不说话,而我心里却而了答案。

隋太医突然伸手,置于元承灏的胸口,开口道:“那一刀断了心脉,臣穷尽毕生所说依旧只能勉强接上断口。而皇上的血,却只能从这里流出来,正常为,是走这边。”他比划了下,又言,“这里血脉太细,很而可能会供应不上。”供应不上,便会出现堵塞。

置于膝盖的手微微握紧,他的话,我似乎懂了。沉默了下去,我不是医者,我救不了安歧阳,同样救不了他。庙堂之上的风云卷涌,将他们一个个都拉入其中,谁比谁更无奈一些?

一夜的心乱,此刻也依旧理不清楚。

将至宫门口的时候,他突然醒了。见我坐在边上,他却径直开口问隋太医:“安歧阳如何?”

我一怔,原来他还不知道。

隋太医看了我一眼,低头道:“回皇上,是鸠毒。”

他的眸子一紧,猛地坐了起来。

“皇上。” 隋太医上前扶他,他抬手拂开隋太医的手,他的脸色忽而变得奇怪起来。顿了片刻,朝外叫道:“给朕传杨成风过来!”

我制止了他:“杨将军还在丞相府,没有随我们一道回宫。”

他终是看向我,垂下眼睑,我泪流满面的样子,不想对着他。

他低低地喘了几口气,嗤笑着看着我:“以为是朕动的手?”

心头一震,他真了解我。在没有过后苑之前,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咬着牙开口:“苏大人说,毒被抹在杯沿。且,皇上和他的杯子上,都有。”

隋太医的神色没有显出惊愕来,看来,他也是知道的。元承灏愕然地看着我,我不知他是否在为自己晚喝了一步而庆幸,良久良久,才听他冷笑着开口:“倒是给朕洗清了罪名了。”

我望着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倒是隋太医开了口:“那些箭矢上淬的,却不是鸠毒。”

大吃一惊,我不可置信地看着隋太医,元承灏亦是皱了眉,他和我同样惊讶于为何对方会选择用两种不同的毒药?直接用一种,不是更方便么?

“何毒?”他启唇问。

“血杀。”隋太医解释道:“此毒会通过血液快速蔓延,帮而才有此名。”

回想起青大人果断地削掉那被擦伤的皮肉,此刻想来,我了觉得后怕。再慢一步,怕是就死了。还有汀雨……还有那么多死在后苑的宫人和侍卫们。

愤怒地握紧了双拳,凶手让安歧阳死不瞑目,若是被我查出是谁,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眼前,仿佛又看见安歧阳看我的那最后一眼。他原本,想告诉我什么,想说什么?咬着唇,颤抖着,想哭出来。

隋太医突然又道:“皇上,此事蹊跷。臣验尸的时候,在其中一个刺客的身上,发现了这个。”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递给元承灏。

我看过去,只见是一块令牌。

元承灏皱眉接了,只看了一眼,突然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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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凤栖铜雀台 代罪囚妃【08】

我有些本能地倾身过去,想一探他手中令牌的究竟。

他忽然抬眸,那声音冷到了极致:“此事还有谁知道?”

隋太医忙道:“景王也瞧见了。”他说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只是在探测元承灏会不会要他在我面前慎言。

元承灏没有表态,我不知道他是在冥思,还是因为忘了。

隋太医的话,让我想起在后苑的时候,景王进来笑着说的那句话。他说,在那些刺客的身上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指的,便是此事么?

这样想着,目光又朝那令牌看去。却见他的手猛地收紧,可我还是瞧见了,那令牌上的一个“辛”字。

心头猛地一颤,这是辛王府的令牌!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辛王在十六年前已经死了,辛王府在十六年前已经落败,如今怎么可能还会出现辛王府的人?

元承灏突然出手,狠狠地一拳击在御驾上,一字一句道:“都在看朕的笑话!”

我被他吓了一跳,隋太医皱了皱眉,上前扶住他的身子,低语道:“皇上不要动怒。”

怎么能不动怒?他的话,我亦是听出来了,哪里会真的有辛王府的人来行刺他?那不过是对方想要掩人耳目而留下的“证据”罢了。留什么不好,偏偏留辛王府的令牌。呵,那真是大大看了他的笑话了。

谁不知道,他曾是辛王世子啊。

我终于明白景王那笑声中的深意了。

他是真的怒了,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那握着令牌的十指却依旧紧扣着,丝毫不见松开。

“皇上……”隋太医担忧地看着他。

他却轻阖了双眸,良久,才低叹一声:“朕没事。安府那边的事……”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是在思忖着什么。隋太医没有再说话,而我亦是。

紧攥在一起的双手还是不住地颤抖着,想起安歧阳的惨死,心像是被刀割过一般的疼。今日,原本是他大喜的日子,我是去贺喜的,却不想竟会出了这样的事。

身子逐渐靠上身后的垫子,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宫门已经紧闭,御驾过去,才有侍卫匆匆开了宫门迎我们进去。才入内,便听得外头一众人等跪下的声音,接着开口:“参见太皇太后!”

我一惊,撑起了几分意识,太皇太后亲自在宫门口迎接皇上?

才想着,见钱公公已经掀起了御驾的帘子,太皇太后的脸瞧进来。我忙低了头,她也不看我,只道:“皇上如何?”

他只闭着眼睛靠着,那憔悴的脸色让人不由得担心。隋太医已经低头回禀她:“回太皇太后,皇上受了惊,并无大碍。”他只用受了惊来搪塞。

闻言,太皇太后才重重地舒了口气。

“青绝。”她回身叫着。

夜幕中,我听得有脚步声传来,杨将军留存丞相府,而青大人却跟了我们回宫。太皇太后才动了步子,听元承灏突然开口:“皇祖母,安歧阳死了。”

安歧阳死了,我明知道的事实,可,话从他的口中吐出,心依然被扎疼了。

扶着丝衣的手愣了下,太皇太后终是又回身。

她的眸子瞧过来,那一瞬间,我竟没有看清。只隔片刻,才听她低咳了一声道:“皇上,想跟哀家说什么?”好怕话语很平静,平静得让我听不出任何的味道。

安歧阳的死,和她有关,亦或是无关。

我想,我还是太嫩的,比不过太皇太后在深宫几十年如一日的经历。

元承灏低声一笑,只道:“也没什么,朕还以为,是该谢谢皇祖母的。”

稳住了气息,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身边的男子,他的话,什么意思?谢太皇太后杀了安歧阳,破坏了丞相和景王的联姻么?可,安歧阳的死,是个意外。

太皇太后的脸色终是沉了下去,她松开了丝衣的手近前来,盯着元承灏问:“皇上以为此事和哀家有关?”

周围的人都低一头,仿若未闻。我变量惊呆了,元承灏怎能是这个意思?太皇太后难道会派人刺杀皇上么?皇上出了事,与太皇太后又有什么好处?

只他一人笑了:“皇祖母说到哪里去了?朕是谢您让青绝随行,今夜青绝可是救了朕一命。”他说得漫不经心,太皇太后的脸色却越发地难看起来。他似是故意不看,又言,“朕会好好赏赐他,青绝。”他提高了音量。

“臣在。”青大人的声音传进来。

他又道:“先跟朕过乾元宫去,朕先赏完你,再过郁宁宫去领赏。”

青大人只应了声。

太皇太后皱眉开口:“皇上还是先回去休息,此事不着急。”

他只命钱公公落了帘子,又言:“皇祖母说朕给他升个什么官儿好呢?”

外头,并不曾听见太皇太后的声音。

片刻,听得常公公叫“起驾”的声音。御驾又前进了,我悄然看了他一眼,他也不说要我回去的话,那我此刻,也只能坐着不动了。

“皇上该休息了。”隋太医劝说着。

他却道:“朕还有事未曾做完。隋华元。”他突然叫隋太医的名字。

“臣在。”他低了头。

他坐直了身子开口:“今夜若是传出朕驾崩的消息,你说这天下会如何?”他说这话的时候,凝眸看了我一眼,我一震,才想起在丞相府的时候,我抱着他,大声叫着他中箭的事情来。

隋太医震惊无比,忙垂首道:“这等玩笑,皇上可开不得。”

他轻笑一声,不再言语。

到了乾元宫,我扶了他进去。常公公和青大人跟了进来,隋太医并没有回太医院,只守在了外间。

青大人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不过他那身没有换下的衣服,依旧看得让人觉得怵目惊心。我不觉地别开脸,他已经单膝跪地,开口道:“保护皇上是臣的职责,皇上不必赏赐臣什么。”

元承灏坐了,只将手中的令牌丢在地上。

青大人的目光本能地顺着那一声“啪”瞧过去,我瞧见他的脸色也变了,抬眸脱口道:“皇上,这……”

“朕想听你说说。”

我不解地看着他,莫不是因为杨将军还不曾回来,所以他才要先问青大人么?可,青大人是太皇太后的人,方才他不在太皇太后面前提及此事,却是单独叫了青大人来乾元宫。此事,倒是叫人惊讶了。

那令牌止还沾着血渍,相信青大人一眼便知道它出自何处了。他的眼里,同样的震惊,半晌,才开口:“皇上,有人想扰乱人心。”

“哦,你也如此认为?”

“此事,皇上看得比臣透彻。”青大人如是说着。

元承灏却是敛起了笑意,他直直地看着地上之人,低声开口:“可朕不想明白,青绝,你告诉朕,辛王府是否还有人?”

他怎的如此问?是否因为这是辛王府的令牌,他奢望着他家里还有人?可是元承灏,你也糊涂了么?若然是真的,他们又怎会行刺于你?

青大人答得没有迟疑:“皇上想多了。”

他的眸子略略紧缩,半晌,才道:“想来对于你的赏赐,还是太皇太后想得周到一些,也罢,你过郁宁宫去,此事让太皇太后亲自与朕说好了。”

青大人这才起身告退。

常公公将地上的令牌捡了起来,呈过去小声问:“皇上,可要奴才收起来?”

见他点了头,常公公忙回身下去。

抬眸的时候,他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我。我哭了一路,此刻见他看我,我却仿佛睁不开眼睛了。只能勉强地撑开,面前之人的脸竟好似看不清楚。

他看着我,突然开口:“朕若死了,不知有谁会为朕哭。”

心有一惊,都什么时候,他竟还说这些无聊的话。

“皇上,想试探什么?”他绝不会无缘无故叫青大人来的,还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略侧身,靠在塌上,却是答非所问:“你私自带丫鬟入宫来,不怕朕治你的罪?”

我是不曾想到的,他竟然注意到了阿蛮。此事,原本就是要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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