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错深宫玉颜碎:代罪囚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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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错深宫玉颜碎:代罪囚妃-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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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朕没事?”他冷冷地反问着,继而起身走向他,“四伯底下都是好手,这击在朕胸口那一掌,可差点要了朕的命。”

隔着一层帘子,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心却紧张起来。

陵王似乎是愣了下,片刻,才开口:“皇上说的什么?臣不懂。”

他仿佛是胜券在握:“你会懂的。”转了身,“常渠,给陵王倒杯茶,或许过了今夜,他就没机会喝了。”

常公公应了声,上前倒茶。陵王终是忍不住,沉了声道:“臣好歹是皇上的长辈!”

他笑了:“四伯自然是朕的长辈,只是今夜,只有君臣,没有长幼之分!”

陵王被他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杨将军回来的时候已近天亮,随着他进来,我只听得“哗啦”的一堆声音。透过帘子瞧出去,黑压压的一堆,也不知是什么。只听身后的元非锦低声道:“是箭矢。”

又是箭……这让我不觉又要想起安府出事的那一晚,到处的辛一夜的箭矢。

“杨将军这里做什么?”陵王沉了声问着。

我瞧见元承灏弯腰捡起了一支箭,仔细端详一番,笑着问:“四伯这是何意?”

“不过一堆箭罢了,皇上想知道什么?”

“朕只是好奇,此次狩猎还需要各位王爷自己佩箭不成?这又奇怪了,这次的弓箭都有国丈监工,他还特意在每支箭箭身上刻上一个‘元’字。四伯的箭连这个都要做得一模一样么?”

细细听着,我大约知道元承灏的意思了。

陵王不想狡辩:“臣也是元氏子孙,亦是用得起刻着‘元’字的箭矢!”

杨将军终于开了口:“昨日入围场的各王爷大臣,在出来的时候都会交出所剩的弓箭。而王爷的这些箭,却是天黑之后出现在了围场之上。”他不待他开口,接着道,“王爷大概不知道,国丈为了使弓箭射起来精准,在每支箭的箭头与箭身交界处灌入了铅以此增重。”

是以,陵王的箭矢中没有铅。他能模仿得了外观,却不会去注意内在!难怪元承灏在回到暗道的时候,要折断了那支箭矢。

猛地转向元非锦,我突然想起在安府的时候,那些箭头之上溢的血杀之毒来。

他靠着床沿,嘘声道:“我和他们近身,他们动不了弓箭,只能和动武。”

幸亏动不得箭,我只是怕那上面淬着毒。

将手中的箭矢丢在陵王面前,元承灏冷声道:“劳烦师父带王爷下去,待朕请了太皇太后来亲自问问他弑君的原因!”

有侍卫进来擒住了陵王,他怒了起来:“放开本王!”

没有人会理会他,杨将军只喝了声“带走”。

陵王却突然回头:“先帝驾崩没有子嗣,可还有那么多兄弟,怎么也轮不上一个叛王的儿子!本王就是不服!”

我被怔在了当场,叛王的儿子……

辛王当年不是因病过世的么?后来先帝接元承灏进京,因为没有子嗣才能过继了他,为何陵王要如此说?

“皇上!”杨将军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开口道:“皇上别听他胡说。”

他却抬手推开杨将军的手,背过身对着他,一字一句道:“去禀太皇太后,说朕,想赐死陵王!”他说着,抬步朝内室走来。

我忙迎出去,帮他掀起帘子,他的脸色煞白煞白,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一般。不觉抬手扶了他一把,却被他推开了。

“皇上……”元非锦担忧地叫了他一声。

他上前,只看他一眼:“一会儿天亮,朕让你父王来接你。”然后,绕过屏风,自一侧的塌上坐了。

我疾步过去,见他埋下了自己的脸在臂弯里,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他没有哭,没有颤抖,就呆呆地坐着。可我看着,仿佛看出无限的哀伤来。

迟疑着,终是轻声上前,蹲下身,手覆上他的手。安慰的话,突然说不出来,到了嘴边,却成了:“很快天亮了,皇上不是先歇息会儿。”一会儿,还有大事要做。

陵王,倒是有这个动机。

先帝所出的儿子,太子早逝,二皇子、三皇子早夭,如今年长的,唯有他了。按照皇位传长不传嫡,先帝驾崩,若是没有过继了元承灏,那么皇位理应是该他莫属了。

我不觉想笑,陵王真是天真,倘若先帝真的没有子嗣,他以为他能安然坐上那个位子么?底下的王爷们,可都不是吃素的料。

听闻,他府上只有郡主,没有世子,想来也是将他逼急的一个原因吧。

置于我掌心下的手微微动了,听他嘶哑着声音开口:“我父王可不是叛王。”这句话,似乎是用尽了他浑身的力气。他忽然一把将我拥入怀中,低语道,“朕不会放过他们。”

他说他们,我匆忙惊慌起来。

第四卷 凤栖铜雀台 代罪囚妃【16】

动了唇,我忽然问不出来“他们”究竟是谁们。仿佛那些事,本就不该是我问的。

他只安静地抱着我,我的身子紧紧地贴着他的,那心跳声,需得好久好久才会传过一次来。抬了手,双臂攀上他的后背,缓缓地抱住。

“先帝……”他哑声开口,“先帝为了登上帝位,害我父王成了废人。我父王,不是叛王,不是……”

“不是,不是。”安慰着他,当年的事情,我不知道。可我知道,历来皇位交替,无不是从血雨腥风中走出来的。而我,只是一个小女子,惬意,亦是不会听到这种有关皇室尊严的事情。

他不必细说,我了解。

他良久良久不再说话,靠在我的肩头的身子越发地沉了。

“常公公。”小声叫着。

常公公就守在屏风外头,听我开口,忙进来。帮我扶了他躺下,又取了绒毯盖在他的身上。隋太医进来了,替他把了脉,脸色阴霾。

我忽然想起他说问隋太医他还能活多久的话来,想着,心里一阵阵地发慌。

握着他冰冷的手,心底泛起一丝苦涩。若他只是辛王世子,而我此刻必然也还只是宫府的一个小舞姬,也许我们,不会有这么多的交集。

和他比起来,十多年,我只是缺少了一个名分。可老爷和姐姐对我的好,我不是知道的。

可是元承灏,从他进京那一刻开始,在他身边的暴风雨除了肆虐,便再没有停止过。抬手,拂过他紧拧的眉心,我听人家说,只有满怀心事的人睡着才会一直紧皱着眉头。

元承灏,放一放,可以么?

让人叫了阿蛮来,她惊讶于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可到底是不敢多言的。在外头喂元非锦吃药,听见他要进来,常公公拦着不让。

坐在元承灏的塌边,他紧紧地反握着我的手,叹息一声,一夜未眠,我也累了。软榻不大,我只能伏在他身上小睡一会儿。

迷迷糊糊地,听见那心跳声渐渐地加快了起来,嘴角不自觉地牵出笑。

又过了会儿,听闻外头有人说着太皇太后来了。

握着他的手不觉猛地一颤,跳了起来,什么时辰了?元承灏他每日都醒得很早的,今日怎的……

低头,才发现他与我四目相对着。

“皇上……早醒了?”讶然地问着。醒了却不叫我,为何……看着我?

他“唔”了一声,自个儿坐了起来,扶着额角问:“朕睡了多久?”

朝窗口看了看,开口:“大约只一个时辰不到。”杨将军出去的时候,天都快亮了呢。

太皇太后已经进来了,她急急的声音传来:“皇上,皇上怎……非锦?”她大约是看见了床上的元非锦了。

元承灏起身出去,外头的人已经跪了一地,太皇太后回身的时候瞧见我们,也不待我们行礼,脱口道:“非锦怎的睡在皇上的龙床之上?”听得出,太皇太后的语气很是不悦。

龙床,天下只有一个男子能睡。

她不会允许除元承灏之外的人睡上去,尤其,还是景王的儿子。

元承灏朝床上之人看了一眼,淡声道:“非锦救朕一命,还不值得在朕的床上躺一下么?”

“皇上。”太皇太后上前将他拉至一旁,低声道,“哀家知道皇上疼他,可是这也太……”

“此事不必皇祖母操心了,朕这里还有要事与您说。”他打断她的话,请了她出去。

我迟疑了下,到底是没有跟着出去。回头,见元非锦沉下脸下床来,阿蛮忙扶住他,劝道:“小王爷不要乱走。”

知道他心里有气,上前按住他:“这么几句话就受不了了?”

“我不想让皇上为难。”他撇过脸不看我。

推他坐下,低声道:“皇上有大事要做,小王爷只好好养伤,他就不会为难。”

元非锦一时间语塞,握着拳,狠狠地一拳捶在床榻上。

常公公去外头伺候了,转身的时候,想起元承灏方才出去,连衣服都没换,他一发病,身体就会很冷。抬眸,瞧见他的裘貉挂在架子上,上前取了就出去。

他与太皇太后坐着,边上,只丝衣姑姑和常公公。

上前,将裘貉披在他的身上,他抬手握住我的手,回眸朝我温和一笑。我略怔住了,他却又敛起了笑意,低声开口:“陵王私带箭矢进入围场,想要朕的命,朕留不得他。”

“此事哀家已经知道了,还没来得及去见他。”太皇太后开口道,“哀家听闻昨夜,围场里出了人命了?”

想起元承灏说将猛兽往往围场的话来,想必是那些刺客未能逃出来。

元承灏冷笑着:“昨夜若不是那些畜生,死的就是朕了。皇祖母难道会希望看到那样的下场?”

太皇太后的脸色骤然一变,微微拍着桌面开口:“皇上说的什么胡话!哀家听闻你失踪,昨儿一夜未眠,此刻见着你没事,这颗心才放下来。”

“既如此,皇祖母怎的不想赐死那弑君之人?”他问得咄咄逼人。

“哀家……”太皇太后犹豫起来。

我也不明白,太皇太后为何要犹豫?陵王弑君,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太皇太后抬眸看看他,终是开口:“皇上还小,还未及弱冠……”

他嗤笑道:“皇祖母怕朕震不住他们?一辈子犯法也庶民同罪,陵王即便也姓‘元’又如何?您如果怕朕震不住他们,朕倒是可以请了朕的叔父们和朕的爱卿们一同来问问。”

他朝常公公看了一眼,常公公忙转身下去了。

很快,所有的人都来了,都在外头院子里候着。元承灏起身的时候,瞧见常公公引了景王入内。他匆匆与元承灏和太皇太后行了礼,才向元承灏道:“皇上,非锦如何?”他的脸色焦急,看来是匆匆赶来的。

太皇太后只瞧了一眼,没有说话,扶了丝衣姑姑的手出去。

元承灏回头朝内室看了一眼,才道:“受了点伤,在朕房内休息。六叔,这一次非锦救驾有功,朕会好好赏他。”他顿了下,似是悲伤,“朕只是想不到四叔会对朕下手!倒是非锦,去了外头几日,回来还能独当一面了。”

他的话,我其实是似懂非懂的,却是见景王的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光,他只道了句“臣替他谢皇上”,便要抬步入内。一侧的常公公忙道:“王爷,外头大家都还等着。”

第四卷 凤栖铜雀台 代罪囚妃【16】

有什么事,先解决了外头的事再说。

景王停住了脚步,点了头,随着元承灏出去。

外头众人见他出去,齐身跪下去,高呼“皇上万岁”。他已经抬步出了房门,我没有跟着出去,这种场面,我不适合出去。

在里头站着,外面的声音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的。我想,各宫主子们,也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不一会儿,传来禹王的声音:“母后,陵王派人入围场,或许不是为了弑君,而是找皇上呢。”

心下冷笑一声,原来太皇太后担忧的,还是有道理的。各位王爷,会想要看着元承灏如何处置一个元家的人。或者说,他们,不希望看到陵王死。陵王不死,还能继续做些元承灏不希望看到,而他们希望看到的事情。

元承灏倦倦地咳嗽几声,笑着开口:“你们看着朕的气色,陵王象是来救朕的么?”

“这……”禹王一时间语塞了。

丞相忽而开口:“太皇太后,皇上,陵王有意弑君,当处以极刑。”

扶着窗台的手微微收紧,丞相是否想起了那一日的安府?他怀疑那一日的刺客,也是陵王啊。我还记得安歧阳临死,他曾说要害他的人血债血偿的。

陵王,是该死。

微微推开了窗户,国丈恰巧站在最显眼的地方,只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却只看着太皇太后,一句话都不敢站出来说。国丈在朝中,从来不声不响,所以太皇太后才越发地起要皇长子由叶家之人所出。否则等她百年之后,叶家越发地没有影响力了。

电话网景王朝前走了一步,开口道:“臣等是要誓死效忠皇上的,即便是元家的人犯了大罪,亦是不能饶恕的。臣以为皇上该削了他的爵位,降为庶民,再赐死。”

到底是吃惊了,我以为景王会和禹王一样,不想让陵王死的。忽而想起元非锦,是因为他受了伤么?不,一定不是的,元非锦没死,元承灏没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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