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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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林平之-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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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左云那个汗呐,什么猪蹄换步法,乱七八糟,可怜不擅言词,憋得关公脸已经紫如锅底。

    这头,林平之才学一半的十三式,见底了,心里也汗呐。你们看什么看,还不来一个帮忙哇。睁眼见修原跟牛皮糖似的没完没了了,哇叫一声,乱了步法,身子失去平衡,摔下去。修原见得空,一掌高举。林平之急了双手抓起瓦罐举过头顶去挡,眼一闭,心道:

    完了,我要内伤了。

    听背后的小凌一声‘中’。

    一旁修云‘咦’一声,又是一阵赞叹:“衡山派果然卧虎藏龙,连这小娃都会点穴,妙哉妙哉。”

    林平之睁开眼,突见修原一张老脸离自己几寸,吓得啊叫一声,双手一松。瓦罐掉下来,摔了粉碎。小凌拍拍手,这才从林平之背后跳下来,冲林平之哼一声:

    “还说不要保护,要不是我学点穴,点了这牛疯病似的老鬼,看你现在怎么办。牛鼻子,敢打我平哥哥,看我不点死你——哎唷,什么东西。”

    但见一只甲鱼四脚朝天,翻了身朝前爬过去。

    甲鱼爬过许田多,他奇道:“林师弟嗨,你咋会有甲鱼?”

    甲鱼爬过郑青何,他笑道:“大师兄,十三式换甲鱼汤,不亏啊!”

    甲鱼爬过江左云,他默:“》///

正文 挨罚

    白云观侧寺,香火堂,莫老头高深莫测端坐其上,下面一溜跪四个,江左云扣首:“师傅,我管教不严,请责罚,我们错了。”

    莫大咳嗽几声,慢慢撩开眼皮,下面徒儿三个,一个一个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里一只甲鱼爬爬的表情。

    莫大摇头慢悠悠说:“唉,老啦老啦,连徒弟的心思都瞧不出了,你们哪有错。”

    许田多一听,不知师傅说得是反话,立马扯嗓门道:“就是嘛,不过是吃了一条鱼。他修原还在养生池里养甲鱼炼丹,师傅,你是没看见,当时他恨不得一掌拍死林师弟,哇,幸亏林师弟学了云雾十三式啊,要不这一条鱼赔一条命,哇,他修原比魔教都狠。”

    三师兄郑青何一听,胳膊肘一捅他。

    林平之立刻跪上前道:“师傅,今日之事,皆是我不对。我不该去偷放生池里的鱼,让好心留我们住的修云道长,被落下话柄,还丢了师傅和衡山派的脸,师傅,三位师兄毫不知情,只是来喝鱼汤的。要罚,便罚我一人吧。”

    “罚你,自是要的。”莫大仍是一脸高深莫测,转看其他三个徒弟,“但他俩——鱼是小,人情却大。不懂么?”

    下面郑青何狠狠瞥了许田多一眼,许田多知错低下头,亏得脸黑倒看不出脸红。

    “左云,你为大师兄,门规自是知道了。”

    “是,偷盗者,罚杖三十。从者,二十。”

    郑青何和许田多一听,吓得一吐舌头,今天这顿打是逃不过去了。左云便起身,下去拿杖棍,郑青何和许田多跟到大殿门口,伏爬地上。林平之咬咬牙,三十就三十,想想顶多是皮肉痛,无事,那令狐冲受得,他林平之就受不得么,也起身要跟去。

    “平之,你留下。”

    但见莫大露出笑咪咪表情,从上向下打量他:“能与八步金莲过招了。嗯,你学十三式初成了,不错不错,总算没丢衡山派的脸面。”

    “呃?”

    “今个儿,打伤你的腿,明日步法怎么办呐?”莫大又露出一副伤脑筋的样子,“唉唉,看来,为师只能亲自罚你了,嘿嘿嘿。”

    师、师、师傅——你不要笑得那么恐怖,我怕怕。

    林平之心头一凉,亲自罚,罚什么?心头大大不祥起来。

    眼见莫大拿起胡琴——

    他脸色大变,立马扣首大叫:“师傅,徒儿知错了。打手,打后背,只要别打脸,都行。我……我宁愿多受十杖,不不,二十杖,师傅,求求您。”

    咦,趴在下头挨屁股的两人大大奇怪了,哎唷,这林师弟,怎么了,不挨打最好了,他们还道师傅偏心,怎么林师弟怕成这样!

    “平之啊,为师好高兴收你这徒儿啊。”莫大像没听到似的,依依呀呀调胡琴“哼,这群弟子,皆是铁马铜牛五音不通,还就属你最通晓我音律。为师在衡阳路上与你茶棚初见,啊,没想到,你小小一个书生,竟听得声泪俱下,叫为师好生感动。隔大半年,不弹这一曲湘潇夜雨,为师我手痒的可以。只盼你呐,下次多多犯错,为师好天天弹给你听。”

    啊,天天,开什么玩笑,我是林平之,不是林妹妹。

    啊啊啊——师傅,你好腹黑!

    呜呜呜——有内力还哭,难道是条件反射了。

    哇哇哇——在众师兄面前哭成这样,我不要活了。

    莫大掌门湘潇夜雨比超级胡椒面还厉害,林平之的眼泪哇,顿时大珠小珠落玉盘,哗哗的如天河下泻。

    众师兄看得又奇又笑,可怜大师兄刚才是气,现在是喜,憋得十足内伤可以。倒是郑青何和许田多幸福,边挨打边笑,笑一半又咝咝抽气,差点没笑得捶地打滚,心里道这顿打没白挨,林师弟平素就生得俊俏,这一哭,似哭得梨花带雨,刹是好看,哈哈哈,实在有趣,哎唷哎唷。

    “给,好点没啊。”

    “呜呜——”

    “你怎么还哭啊?”

    “抽——得——咯——”

    小凌递过热水毛巾,他等到深夜才见哭成泡泡眼,差点又晕过去的林平之被大师兄背回来。还以为什么呢,一听原因,哈哈大笑。见林平之躺床上,无力接过盖自己双眼上,不住抽噎。又憋不住想笑。

    林平之暗暗叹道:“真真是,咯……报应。刚刚打了你,叫你哭得眼肿。现在就论到我了……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一阵风过,林平之睁开眼,就见小凌端杯热茶送到他嘴边,低眉顺眼:“我娘说的,哭过后,要多喝水,补回来。”

    还有这说法,新鲜。

    林平之接过茶,喝干了道:“谢谢。”

    小凌那头却继续低眉顺眼道:“平哥哥,你,我知道自己错了。你为条鱼被惩,你别不管我。小凌以后都听你的话。”

    “好了好了,”林平之叹一口气又躺下,小凌自动睡到一边把他抱住,林平之闭上眼慢慢说,“学那什么针,你自己小心点。”

    “放心,我心里有数。”小凌得意的说,“那个修原被我点中,哈哈哈。可惜,这回子,我单只认了穴位,要学会飞针,直直刺入他穴道,那才叫一个厉害呢。这黑羽神针,一认穴,二飞针,你还没见过我爹爹这套功夫,飞针如牛毛丝雨,百步之内别说人,鸟都能定住。七筋八脉,叫他如木偶般听话,哼哼,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林平之闭眼中想象这一幕,百步之内,牛毛细针,如雨如絮,直直插入一人七筋八脉。不由得一哆嗦。抱住他腰的小凌感觉到了咦一声道:“平哥哥,你冷么?哆嗦什么?”

    林平之摇摇头:“你刚说你爹爹?”

    “……错了错了,我说的是我外公,不是我爹爹。”

    “唉,你刚才说什么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还是别学成好。你们那些个招数,太过歹毒狠辣。我怕你学会了,滥杀无辜,又凭添了我很多罪孽。”

    “嘻嘻,平哥哥,怎么你说话倒像和尚了。哼,江湖上,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了你。你心肠好,只叫别人有机可趁。将来,我学得了,帮你报仇吧。”

    “胡说什么,小孩子家家,就讲这些腥风血凶的东西。报仇很累的,我现在不是很好很开心,费什么功夫去报仇,得不常识。你要一个开开心心的我,还是一个凶神恶刹的我?”

    “嗯,我要开开心心的平哥哥,而且只对我一个人好。”

    “是吧。还有啊,即使你学成了,不许乱用。像这次,你打了我,我又把你打了,最后我也被罚了。这世上,我不相信什么神神鬼鬼,可蝴蝶效应是很恐怖的。”

    “蝴蝶效应?啥东西啊。”

    “呃——因果报应。”

    “嘻嘻,平哥哥,你越说越像和尚了。好好,我听你就是,不过,要是有人要杀你,那可另当别论了,哼,他敢动手,我就先让他死得难看。”

    “去去,刚说好不准说打打杀杀,又来了。再这样,罚你自己一个人去睡。”

    “别别,我听我听。以后不说了。”

    “连想都不要想。”

    “那……好好。”

    “好了,早点睡吧,看折腾的,什么事哦。”

    “嗯——”

正文 冤家路窄

    夏秋冬春,衡山四绝的景致。夏望云、秋望日、冬赏雪、春看花。衡山七十二峰,芙蓉、紫盖、石廪、天柱、祝融。这南岳顶上,那青衫的少年,身形飞转,剑影道道,从夏芙蓉三十六式,耍到冬紫盖七十二式,又到春石廪六十四式。

    林平之一个石廪书声收招,看向面前的众师兄与莫大师傅。

    莫大点点头道:“落叶飞花,滴水不漏。平之,衡山剑法以轻、快、无形,为宗旨。你经芙蓉的轻妙、紫盖的灵准,已然体会这套石廪六十四式的突走诡谲,似峰中来风,来去无影,却绵绵不绝。

    以你入门一年,便能练到这样,虽说尚可,但也不是圆满,这里的师兄,除了左云与青何已开始学天柱的云式剑,其他师兄便与你一般了,都学得这三套。日后,能不能学到天柱的云式剑,全看你自己的修为了,记住,你现在的剑不够快,那便叫人看得了破绽,定要努力。”

    林平之剑坠地,站在众师兄前,给莫大扣首:“是,师傅。”

    莫大撸撸山羊胡又道:“离端午还有半个月,平之,你也算与我那师弟颇有缘份,为师就派你提前下山去刘府回礼贴,就说我们提前七日,便上府祝贺为义师侄与刘小姐的大喜之日、青何。”

    三师兄郑青何一伏首:“是,师傅。”

    “你陪着林师弟一起下山,左云,将回礼贴交给青何。”

    “是。”

    “好了,你们两即日启程,下去准备吧。”

    拜别莫师傅,两人退下来,郑青何嘻嘻一笑道:“托师弟福了。”

    “师兄,一路上还要托你多多照顾,我去打点行李,你就在白云观侧门等我。”

    “好。”

    林平之回小屋子,收裹一个包袱。小凌学神针还没有回来,林平之给他留张纸条,说自己去衡阳刘府喝喜酒。反正小凌也去过刘府,他见到纸条自是会跟来。林平之很想见刘师傅一面,行礼告辞,可都是刘正风来找他,他并不知道师傅的住处。想想二天前刘师傅说他的十三式步法已成,也罢,来去随缘。

    于是,背起包袱,提剑,出小屋,看看道,嘿嘿一笑,纵身一跃,这一年,他可是刻苦学了三师兄的好轻功,虽不能当直升机,当个助动车用用还是很不错的。足下驶如疾风,单田一口混元气,平展双臂。或点或跨,山涧之间,满目翠竹,耳边沙沙作响,渺渺薄雾,倒似自己腾云驾雾一般了。

    一个拐弯已到白云观侧门,林平之一个纵身便飞驶过去,轻轻巧巧落在郑青何面前。郑青何啪啪拍手道:“林师弟,不错不错。”

    “嗨嗨嗨。”林平之笑说,“是师兄教得好,走吧。”

    “等等!还有我。”八师兄许田多不知从什么地方跳了出来,提剑背着包袱,“林师弟下山,怎么能缺了我许田多陪着。”

    林平之怪了,这八师兄许田多下山,师傅能允许么?转又看看郑青何,见他但笑不语,便不再说事,只道:“好,咱们三个一起下山。”

    语气甚是豪情,在山上呆一年啦,我林平之下得衡山,也开始闯荡江湖啦。

    一路无话,从衡山到衡阳就一天一夜的路程,林平之和两个师兄没赶路,慢慢悠悠,郑青何谈笑风生,许田多好奇心重,这两人一路闲言碎语,倒也给林平之解闷。第三天中午才到的衡阳城里,入得城门,许田多猎户出身,庄稼汉首次下山进了若大的衡阳城,愣头愣脑,东看西瞅,瞧着处处新鲜,指当街的一座酒馆甚是富豪。

    “青何,师弟,这是什么地方?”

    林平之抬头看,呵呵一笑:“回雁楼。”

    “哇,这就是去年……哎呀,青何,你踩我干什么?”许田三只见青何使脸色,也不明白。林平之却瞧见了道:“没事没事,也算故地重游,哦,这回雁楼的青蒸昌鱼实在美味。今天,我请两位师兄尝尝。”

    郑青何顿时来了精神,唉,这林师弟自从被师傅湘潇夜雨之后,就规规矩矩,别说犯错连鱼汤都不煮了,甚至看湖里的鱼脸都发青,倒叫他哀怨无数,啥时候能再尝到林师弟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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