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铁匠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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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铁匠手札-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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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也该娶位夫人了,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瞧,大王早就有了许多子嗣,你的一些兄弟们,呐,就连成途君的儿子都已经生了孩子了,你却连一个妾室都没有……”那个长胡须的男人说着,眼睛就眯了起来,露出了眼旁无数条沟壑。



他这一说,几位位置离得火鸿君很近的诸侯们也纷纷站了起来。



“是啊,火鸿君,若不介意,我家小女可是……”一个嘴唇厚厚的诸侯还没说完,另一位在他旁边的人马上扯了下他的袖子。



“护国公,别一提到这事你就兴奋成这样,你家千金虽说贤良淑德,可不是已经和平阳伯订下亲事了吗,火鸿君,我家艳丽可是人如其名,艳冠群芳……”



“订了亲事怎么样,只要火鸿君一句话,她可是乐意呢……”护国公抢着道。



长胡须王叔提出的这个话题无疑让在场的人都十分感兴趣,满大厅都旋绕着争论的言语,那些诸侯们酒过三巡后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个个昂着赤红的脸争论者自家妹妹与火鸿君多么般配,哪里又有一个绝对符合火鸿君心意的深闺千金。



不过在酒席上只有两个人对这件事显得没有兴趣,一个是已经被酒灌倒在地呼呼大睡的赵将军,还有一个就是面色平静,依然一人坐在台上的火鸿君。



“冰沐啊,别怎么说你都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那个长胡须王叔不知什么时候扑到了台上,他手中还拿着整整一壶酒,将它硬往火鸿君的酒杯中倾。



“我偷偷告诉你,你知道坊间有人说什么吗?”他哆嗦着嘴唇凑近火鸿君,双手一晃一晃。



火鸿君旁的小厮忙上前扶住长胡须王叔,他长胡须王叔想前一倾,差点跌倒在地。



“有人说你不行啊……甚至有人说你有龙阳之癖……这种话要是让我知道是谁说的,我非割了他们的舌头,舌头!”



“王叔不必理会这些无稽之言。”火鸿君漆黑的眼眸还是没有波动,他将手边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我悄悄地看了眼千绮,她的眉头竟微微蹙起,扶着剑鞘的双手也更紧了,这种侮辱主公的话也许她听了也不是滋味。



火鸿君稍稍一低头,接着又将头抬了起来。



我却扑捉到了那个瞬间,玉佩,他在看腰间的玉佩!



我惊异地意识到,我知道为什么火鸿君不愿娶妻的原因,因为雪姬,他深爱着的人是现在跟孩童没有两样的姐姐!可这种不被允许的恋情会有结果吗,他竟会执着于一人而放弃那些争先恐后想要嫁入火鸿君府上的女子。



我守在那片熟悉的墙边,那墙一直延伸到竹林,就在不远的地方有李谷子挖的那个洞口,我曾经从那个洞里潜入火鸿君的寝房。



而现在我竟跟千绮一起守在火鸿君的寝房外,千绮说,每晚都会有固定是士兵,剑客,还有小厮轮流在这儿守卫,为的是确保火鸿君的安全。



一些想到我曾经在千绮这样的厉害的剑客守护的时候潜入过火鸿君的寝房,我就感到一阵冷风从脖子后边吹过,那时候若是被发现,可能马上就会身首异处。



正想着,火鸿君已经远远地走了过来,他在晚宴上喝了很多酒,但身体还是稳稳地前行着,直到走近,我才看到他的眼睛里有了一些血丝,让他看起来有了一些迷醉。



他突然扭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一排人,端详了一会儿,道。



“跟我进来。”



我看了眼千绮,才明白火鸿君指的那个人是我。



我看看其它人,他们还是一脸冷冰冰的表情,好像火鸿君只是在墙边拔了一根草一般。



我跟着火鸿君走进那个我来了两次的院子,这儿的环境还是同那时一样,清风徐徐,竹叶翠绿,火鸿君没有进房,而是在亭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他一手托着额头,双目低垂着。



我想他是喝醉了,爹一高兴喝醉酒后也是这样,假借这种姿势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些,可很快地,几个小厮又端上了几壶酒和一些菜肴,摆放在石桌上。



火鸿君的手还是支着他的脑袋,他头缓缓地往我这边一转,我就看到了他有些泛红的脸。



“坐过来。”他简略地命令道。



我点点头,赶快坐到他的面前,他挥挥手,让那些小厮退了下去。



接下来他的动作就是熟练地把酒在我面前的杯中倒满,接着去满上他的杯子。



那些带着烈味的琼浆一出来,火鸿君几乎是抢夺地把他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他什么话也没说,看着我的酒杯,又看看我。



我发现他漆黑的眼眸似乎碎成了千万片,每一片都像泡沫般层层叠叠地溶解开来,慢慢地,从他唇边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火鸿君微笑的样貌比起之前凝重的样子来,似乎是两个人,但与欧阳谦不一样,即使他微笑了,在他眼中也看不到一丝愉悦。



我跟着将那杯酒饮尽,酒味虽呛鼻,但我似乎没有什么感觉。



他赞许地点点头,又帮我满上。



“你应该很快就能打出那把剑了吧。”这是他那晚跟我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



我木然地点头,又把那杯酒饮下,火鸿君脸上没有了平时的傲气,却多了一丝无奈,他似乎没有在乎我的回答,而低头摆弄了一番,接着,他把那枚玉佩放到了桌上。



他一言不发地抚弄着那枚玉佩,双眼中多了一丝柔情,是的,他向来只有在看她,看有关于她的东西时双眼才会带上一丝感情。



“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呢,亲生的姐弟间又怎么会有恋情呢?”我低低地说了一句,这句话几乎是从我口中溜出来的。



他的食指突然停止了抚弄,玉佩和石桌间敲打的哒哒声也消失了,在意识到周围安静的同时,我也发现自己说了句不可饶恕的话。



火鸿君的眼神又和从前一样了,不,是更加骇人的,就像发怒的白虎般的眼神,他一手撑在石桌上,一手猛地抓过了我的脖子。



我的脸离他很近,看得清他的眼睑,还有额头上一道短短的疤痕。



猛然,就如掠夺般地,他强势地捉住了我的唇。







 神秘人



神秘人我的右肩被他的手死死地掰着,双唇被火鸿君狂暴地捉住,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瞬间布满了我的全身,我的唇有些发麻,火鸿君身上浓重的酒味夹杂着他粗重的呼吸声一同环绕在我耳边,他高大得就像一座山那样把我定定地压在那儿,我从未想过男人与女人间力量会相差那么大。



我的嘴里冒出了一些求救声,但被他的唇封住,只能发出猫般低鸣的呜呜声,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双手在能触及的地方不断摸索。



终于拾到了一样能脱离的东西,我立刻把它向火鸿君头上砸了过去。



一声闷响过后,我唇上的力道马上消失了,火鸿君目无表情地抬起头,慢慢直起身子,他的右手还紧紧地抓着我的肩膀,在他无神地看了我一会儿之后,突然倒在地上。



我吓得忙看看手上的东西,是盛干果的一个青铜罐子,我抖索着把那个东西放回桌面,警惕地往后看看。



院子离剑客们看守者的地方有些远,我侧耳听了一会儿,没有人冲进来。



可火鸿君已经仰面躺在地上,他紧闭双眼,就像睡着了一般。



我慢慢靠近他,双手凑到他的人中,在我还没确认是否有呼吸出来时,火鸿君的脑袋呼地一偏,吐出一堆污物。



夹杂着酒宴上那些山珍的酒味一下子朝我的鼻子里冲,一下子,青草的香味,初秋凉风的滋味一下子全没了,我把外面的袍子脱了下来,帮火鸿君擦去嘴边的污物,我的指尖再次感受到火鸿君唇间淡淡的温度,可他却双眉紧皱,眼睛根本不打算睁开。



我拖着他的肩把他横过来一些,这事情我干得可是很熟练,因为娘拖不动爹肥胖的身体,这事都交到我的身上。



我蹲下,把火鸿君的脑袋靠到肩膀,再把他两手拉过来勾住我的脖子,我咬咬牙,四肢撑在地上,把重心慢慢往下移,双腿一沉,猛地一提,半个身体摇摇晃晃地起来了。



不知是不是刚刚火鸿君给我灌下的两杯酒,我的小腿有些发软,火鸿君的身材比我要高上许多,我咬着下唇,牙齿咯咯咯地抖动,双眼鼓出,终于一使劲站了起来。



现在火鸿君身体所有的力量都靠在我的身上,就像背了足有两担子煤那么重的背篓,我颤着脚一步一步往远处的阁楼走去,可这个院子实在太大,我的额头一直往外冒着汗,但脚下的路却没延伸多少,那幢楼阁就这么立在那儿,好像跟月亮是连接在一起的。



“唔。”火鸿君梦呓了一声,他的脑袋一动,哎呦一声后,他就把我砸在了地上。



他的脑袋正落在我的怀里,黑发散乱地披在我的胸口,他就像个婴儿般沉睡着,呼吸声很轻。



待我把手从他脑后拔出来时,才发现手上沾了些鲜血,我才注意到火鸿君的黑发间渗出一片血迹,这些就是我刚刚干的好事。



我只得把火鸿君放下,这种情形我也不敢呼叫外边的人进来帮忙,想了很久后,我决定把他的被褥全都搬过来。



于是那一晚,我来来回回地从他的房间搬被子,把他这个大个子像轱辘一般翻转,好让他睡在褥子上,最后当我把被子盖在他身上后,我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蜷着身子靠在一棵小树旁,火鸿君安稳地躺在那片树荫下,他的身体被棉被紧紧裹住,只露出一张凝重却俊逸的脸。



我的脑袋晕乎乎的,一往自己手肘上一靠,很快便睡着了。



当我似乎在光怪陆离的梦境里跌宕了好几遍后,我的眼皮终于费力地睁开了。



颈部被一块柔柔的东西托着,就像躺在云上一样,我翻了个身,竟看到一个男子的背影。



那男人穿着一身宽大的素衣,背对着我坐在案前,他正握笔写着什么,案上满是一卷又一卷的书简,背影非常眼熟,他听到后方的响动,转过身。



是火鸿君,他的身上正铺了一层清晨的阳光,麦色的肌肤把那层光衬托得更加耀眼。



“你醒了。”他平持着嘴角道。



目光一落到他的唇,我马上把目光别开,昨夜他强势的吻让我的嘴唇能很快回忆起那种感觉,我低头看看,竟发现自己睡在他那张雕刻精美的鱼形睡塌上。



我连忙下了床,可当我跟踏在同一块绳形塌上时,突然感到一阵尴尬。



我探究似地看着他的眼,他脸上的表情与平日无异,也许他早就忘了昨晚酒醉的时候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我匆忙向他行了个礼,想赶快从这个房间离开,可他漆黑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我,容不得我有半点妄动。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终于开口道。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在说哪件事。



“我和雪姬,你当时说了什么吧。”他现在神色从容,不紧不慢,“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只得乖乖地坐到离他一尺远的地方。



“之前来偷白虎骨的时候……我……看到了那座石像。”我小声道,身体往后挪了挪,他现在清醒着,应该不至于做出什么过火的事。



“哦。”火鸿君应了一声,他仍然定定地看着我。



“我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



我猛地抬头,又对上了他的嘴唇。



“你喝醉了,一时不小心,恩,跌倒我身上,这……”我无序地说着,突然被他打断了。



“是我的过错。”他道。



我惊讶地看着火鸿君的脸,他对我微微俯了下身,脸上全无神色,可我从不知道,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会这样轻易地向我道歉,我一时倒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难得我要说,我不在意,不要把这件事往心里去,还是说,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正当我露着一脸傻呵呵的笑容脑中的盘算着该怎么回答时,火鸿君起身,靠近了我。



他坐到离我很近的地方,冷冰冰的眼神看了我一会儿,突然道。



“他是你的恋人吗。”他道,很快又说,“欧阳谦。”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提到欧阳谦,之前在打铁时他似乎也提到过一次,想到欧阳谦,我的心又不由自主地急速跳动着,我有些恼怒地想把那个不安分的器官给摘下来。



“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我摇头。



那我和欧阳谦又是什么关系呢,恐怕连伙伴,好友都不是,如果他真的欺骗了我,杀了欧阳签的话。



我看到火鸿君慢慢把眸子收了回去,他起身踱回到刚刚的书案旁,再次坐了下来,但还是正对着我。



“你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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