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恨的代价》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爱与恨的代价- 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 绷跽懦じ叩鼐潘晡蟾纾叩匚〉堋

  誓毕,高地问刘张:“大哥,你不是说有两具铜人嘛,当年被金军掠走的那具铜人的情况你知道吗?”

  “略知一二,”刘张说道,“那具铜人被金军掠走后,经历了更多的劫难。先是安放在金的王宫里,然后被南宋时襄阳府的赵南仲从金朝经过千辛万苦运回,将其交给了南宋朝廷。1233年,即南宋绍定六年,理宗赵昀迫于蒙古国的压力又把它转送给了蒙古国。以后它就一直存放在元明的皇宫。直到明正统八年,即1443年,明英宗朱祁镇决定仿照宋天圣铜人重新铸造一具铜人。新铜人铸成后被安放在明太医院署的药王庙内,称为‘明正统针灸铜人’,一直保留到清代,那具被当作摹本的宋天圣铜人则被毁掉了。”

  “也就是说,宋天圣年间铸造的那两具铜人现在只剩下你知道的那具了?”高地若有所思地问道。

  “不错,”刘张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因此,它就更加珍贵了。”

九  脱逃
九  脱逃

  十月七日,高地和刘张在山洞里已经呆了十六天。刘张的腿虽然还没有痊愈,走起路来仍一瘸一拐,但身体已经强健了许多。这天早晨,他和高地到山洞外的树林里溜达了一会儿,带回了一只野兔,当即宰杀炖熟,成了早餐。

  早饭后,刘张问起了高地的家事。高地告诉他,父母早已亡故,现在自己和五保户李奶奶住在一起,另外,他还有一个女朋友,叫朱叶。说着,高地拿出了朱叶送给他的定情物——那块绣着六朵粉红色荷花的手帕递给他看了看,然后又将它小心地叠好放进了衣兜。

  洞里的尸臭味连续不断地袭来,令他作呕。他看了看刘张的腿,说道:“大哥,我总觉得这里迟早会被发现的,再说,这里的气味也实在难闻,不如带些东西早点儿离开。”

  “好吧,这里的气味实在太难闻了,这十几天真是难为你了,”刘张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要不,明天?就明天吧,我们动身去深市,那里倒是一个安身的好去处。”

  “好吧,大哥,”高地说道,“反正这里离家不远(他从刘张口中得知,自己现在正在麻雀山的山洞里,离兀家庄只有四十多公里),明天我回家和李奶奶、朱叶告别一声就随你去,也好一路照顾你。现在,我去打猎,带点儿野物路上吃。”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了斑驳的影子。高地一想到明天就要见到李奶奶和朱叶了,就感到浑身格外轻松。他拿起枪连蹦带蹿地出了山洞,脑子里猜想着见到两位亲人时的情景,丝毫没留意到那块绣着荷花的手帕从衣兜里溜了出来,掉在了洞口。

  谁知运气不佳,直到中午,高地也没能捕获一个猎物。他刚垂头丧气地坐在一棵大树下,就听到一群飞鸟叽叽喳喳地从头上一掠而过。他顿时警觉起来。他知道,群鸟惊飞定是受到了人或野兽的惊动。于是,他拿起枪,顺着群鸟飞来的方向张望,可是没看见什么——一棵棵大树遮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又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十步,侧耳倾听,隐隐约约听到了梆梆梆敲树的声音。他听人说过,伐木工人或进山采药采蘑菇的人在进山前,都要先敲敲树杆,名曰“敲山震虎”,目的是惊动野兽,使他们躲藏,以免相互遇到,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敲树的声音一会儿就消失了。约摸过了一刻钟,一阵铮铮的电锯声在远处聒噪起来。高地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弓着身子,借着一棵棵大树的遮掩慢慢往前探寻。

  走了约摸半里路,透过树木间的缝隙,高地看到,不远处,有三个人围成一圈,正在一张图纸上指指点点。电锯的噪音就是从他们身后传出的。

  高地没敢再往前去,而是悄悄地顺着原路退回。直到听不见电锯声了,他才撒开腿向山洞跑去。

  跑到离山洞不到二百米的地方,他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看到了洞口处有许多人影在晃动。他赶紧躲到一棵大树后面仔细观察,发现有十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正在洞口徘徊,大盖帽上的帽徽不时地反射着透过树叶漏下来的阳光。一步开外有一丛茂密的灌木,他倏地钻了进去。

  “完了,大哥肯定被捕了。”高地趴在灌木丛中替刘张提着心。

  一个小时后,警察们朝另一个方向走了。又等了很长时间,他才从灌木丛中走出来。接下来面临的是如何回家的问题——他不敢再回山洞了,又不清楚自己正在什么地方。猛然间,他想到了刚才听到的那一阵电锯声,于是,他决定暗暗地跟着那群伐木工人出山。“只要走出山,就能打听到自己的家。”他想。

  人,只要活着就会存在危险——潜在的或现实的,可怕的往往并不是危险本身,而是置身于危险境地后由于慌里慌张而导致的手足无措。此时的高地由于经历了前几次危难,变得异常冷静、沉着。他先把枪藏在了灌木丛中,然后朝着那群伐木工人所在的地方走去。半个小时后,他就又听到了电锯的铮铮声。与先前不同的是,此时他觉得那电锯声似乎改变了音律,不再那么聒噪刺耳,而是变成了和谐优美的天籁交响乐。他坐在了离他们不远的一棵大树下,静静地等待着他们收工。

  太阳终于沉下了山。随着一阵嘹亮的哨子声,电锯声渐渐停息。高地循着哨声传出的方向走去。隔着十几步远,高地看到那伙伐木工人有的坐上了马车,有的骑在了马上。他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观察着他们的举动,心里盘算着自己一旦被发现后应对的办法。可是还没等他理清头绪,就冷不丁被人薅住衣领提了起来。高地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待他回过神儿来,已是被摔在一匹枣红马下了。

  “队长,我撒完尿,发现这人正偷看我们,就把他抓来了。”高地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站在自己身后,朝着自己面前骑马的人说话,声音瓮声瓮气。

  “好小子!路生,你真有本事,”队长高声说道,“撒泡尿就能尿出个大活人来,要是拉泡屎,还不得拉出个大象来!”周围的人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起来。那个被叫做路生的人不好意思地抿着嘴憨笑着,右手摸着后脑勺。

  “说,你是什么人?到这荒山野地里来干什么?”队长在周围的人止住笑声后问道。

  “我……我……我是安平市兀家庄人。”高地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记得两天前我困极了,迷迷糊糊中遇到了一位神仙,对我说这里有灵芝仙丹,就把我领来了。谁知我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到了这个森林里。我在这里转悠了两天,不仅没找到灵芝仙丹,连出去的路也找不到了。幸亏遇到了你们!说出来也许你们不相信,去年秋天,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套上牲口把自留地耕了两遍都不知道。别人都说我得了夜游症。我心里也很纳闷,自己睡了觉后干了那么多事怎么就不知道呢?”他胡乱地编着理由。

  “哎,哎,夜游神,真奇怪!双脚点地如飞来,能翻山,能蹚河,还能牵牛耕地干农活。”其中一个唱起了顺口溜,惹得周围的人又是一阵大笑。

  “天下真有这样的怪事?兀家庄离这儿少说也有四十公里,他一夜走那么远的路够邪乎的。我可活了四十多年没听说过这种事。”一个人疑惑地问道。

  “你没听说过的事多着呢!四十多公里,爬上辆汽车,一会儿不就到了?”正当高地不知如何解释时,另一个人抢先说道。

  “听人说,患夜游症的人就像路生三十多了还尿炕一样,是一种病。据说,得这种病的人在夜游时杀了人都不偿命呢!”又一个人说道。

  “说别人扯上俺干什么!”路生白了刚才那人一眼,不满地说道。

  “我说错了吗?你今晚要是不尿炕,明天让我头朝下走路都成。”

  没等路生言语,那位队长说道:“好了好了,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别逮住别人的短处当理说了!”然后又对着高地说道,“你掐掐自己试试,是不是还在夜游?要是我们被你夜游时杀了,可就是白死了,你又不偿命!大伙说是不是?”他故意提高了嗓门,引得周围的人又是一阵哄笑。

  笑是人的感情润滑剂。一阵哄笑过后,人们在思想中就把高地从陌路切换成了相识。马车上的人挤了挤,给高地腾出了个空位。高地坐上了马车,随着这伙人离开了山林。

  从与这伙人的谈话中,高地得知了麻雀山名字的由来:传说古时候这里曾经发生了一次森林大火,住在山林里的一对麻雀因为自己刚孵出的四只小麻雀不会飞,不能带他们脱离火海,于是就在一棵大树下把它们分别护在了自己翅膀下。四只小麻雀得救了,而两只老麻雀却被大火活活地烧死了。后来,人们为了纪念这种伟大的母爱精神,就把这座方圆几十里的山峦命名为“麻雀山”。它由几十个低矮的小山包组成,想一想还真像一群小麻雀聚在一起,正叽叽喳喳地倾诉着往事。“麻雀山”是方圆几十里所有小山包的统称,每一个小山包都有自己的名字,但只有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才能分辨得清楚哪是跳麻雀山,哪是飞麻雀山……麻雀山位于安平市东南方向,而兀家庄则位于安平市的西北角。由于当时交通不便,高地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好心人到处有,更何况高地遇到的是具有大山一样性格的伐木工人呢?第二天早上,高地就被路生用马车送回了家。

  读者也许还记得山洞里那个叫刘张的人,他的身体虽然强壮了许多,但并未痊愈,腿仍是一瘸一拐的。高地打猎回来时看到十几名警察在洞口搜索,吓得没敢进山洞,就在那伙伐木工人的帮助下回了家。当时的情况他是在两年后知道的,为了不让读者劳心费神地猜测,我把这段故事稍加修改,提到了前面。

  十月七日那天,高地吃完早饭出去打猎,准备第二天去深市时在路上吃。刘张闲来无事,在山洞里悠闲地来回踱着步。走到门口时,他发现了高地掉在洞口的手帕,就把它拾了起来。他想起高地曾经说过,这是他的女朋友送给他的定情物,可当时他还没有细看就被高地掖在了衣兜里。现在他从地上拾起,仔仔细细地观赏起来,只见,白地儿的手帕上面,绣着六朵粉红色的荷花,一朵居中,另外五朵均匀地分布在周围,形成众星捧月状,四角上点缀着几片栩栩如生的竹叶。荷花明艳高雅,竹叶青翠秀丽。它们似乎在共同诉说着一个心灵手巧姑娘的爱情故事。

  刘张拿着手帕端详了好一阵才把它掖到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准备等高地回来后还给他。他抬起头朝洞外看了看,猛觉得一道闪光刺了眼睛一下。他顿时警觉起来,赶紧隐蔽在洞口里面。

  洞口旁有一具脖子上挂着望远镜的尸体正散发着恶臭味,那正是罗常的尸体。刘张走过去将望远镜摘了下来。望远镜一架到眼睛上,远处的东西顿时拉到了眼前。他看到,洞外的丛林中有几个人影在晃动,定睛一看,大盖帽上的帽徽透出了摄人的威严。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于是,他赶紧返回洞里,穿好准备赠给高地的那条绘有珍藏铜人地图的*,又从一个隐蔽的壁橱里拿出一叠钱和支票塞到衣袋里,接着,在壁橱的最深处摸出一根两米长、三厘米宽、一厘米厚的钢条,然后一瘸一拐地来到左侧的小耳洞里,走到最里边的一处水泥墩旁边,揭开盖在上面的几根草袋,先把那根钢条横在水泥墩的南沿量了量,沿着钢条中间早已画好的痕迹,在水泥墩上用指甲轻轻划了一个记号,然后竖起钢条沿着记号猛地往下一插。随着咔嚓一声响,整个水泥墩被缓缓抬起。刘张见状赶快跳到一旁。待水泥墩升离地面时,一个暗穴就露了出来。刘张弓腰跳了进去,随手启动了关闭暗穴的机关,那水泥墩随即咚的一声落回,震落的泥土迅速填满了四周的缝隙。

  这是罗常和刘张等几个头目为了躲避不测而修建的一条秘密通道。从外表看,那块水泥墩与别处的并无多大区别,但如果留心观察就会发现,这个水泥墩方方正正,十分规则,而且整天被草袋盖着,不让任何人进入,除了保密之外,另一个更重要的目的就是不让泥土塞住了钥匙孔。钥匙孔是一个宽四厘米、厚一点五厘米的凹形小槽,槽内是弹簧装置,只要用钢条对准小槽,猛地往下一插,槽内的弹簧装置就会启动,顶起那块特制的长、宽、厚各一米的水泥墩。水泥墩下面是一个暗穴。那暗穴与地下的一个天然通道相连,一直通到山后密林深处的一块大岩石下面,那岩石周围则是茂密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