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豪门梦的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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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豪门梦的灰姑娘- 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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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提着走了一段路,终于清醒了,却感觉整个大地在摇晃。
  “老人家,这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你不是想离开这里吗?机会来了,快走,朝这个方向一直向前,别回头。你要再不走,党寒夜真的就要挖到我家门口了。”然后他用力推了我一把。
  我踉跄着前行,有东西不断地撞在我身上,最后,一个东西砸下来,我倒在下面,再也动不了。
  “老人家,您在哪里?您没事吧?”
  黑暗,还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我蜷缩在角落里昏昏欲死。
  偶尔我会醒来,但一片黑暗,而且空间狭小,几乎不能活动,腿都无法伸直。我又会睡去,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我又一次比较清醒时,听到上面有机器和石块碰撞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我感觉自己上面的东西在动。然后有光线洒下来,刺的我不敢睁眼。
  “这里有人,这下面有人!”上面有个男人叫道。
  然后听到许多人过来,有人问:“还活着吗?”“不知道。”“这么久了,活着的可能性不大了。”“小心点。”
  然后我上面的东西似乎在被一层层移开,过了不知道多久,强光毫无遮拦地洒下来,我彻底暴露在光线中,但我无法适应,长时间的紧闭眼睛,连皮肤的每个细胞都觉得被光线刺得生疼。
  一群人七手八脚地将我抬出来。
  “还活着,还有脉搏,快,担架,快!”
  我心里在想着,党寒夜还是挖到我了,不得不佩服他的能耐,我连死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但当我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这里不是沙漠,眼前一片残破景象。到处是倒塌的房屋和废墟。人们在废墟上搜索着,有穿迷彩服的解放军,有群众。
  这副景象和很久远的记忆中的景象重合在一起——汶川地震!我被从汶川地震的废墟下挖出来了!
  我记得我掉进流沙时,才4月10号,也就是说我在地下已经待了一个多月!
  我想张口说话,可是发现我虚脱得没有一丝力气,连话也说不出来,一切只能任人摆布。我就在担架上慢慢昏睡过去。
  在醒来的时候,一位苍老的大妈正抱着我给我喂水喝,我每喝一口,都引起胃部一阵痉挛,似乎胃已经习惯了不进食。但我知道我要活下去,必须重新吃东西。
  喝了几口水后,大妈用浓重的四川方言道:“孩子,你总算醒了,你命真好,被埋了八天还活着,我的孙子……”她布满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
  我想安慰她,也想给她擦眼泪,可是我既没力气说话,也没力气抬手。
  我在帐篷里被大妈照顾了三天,终于有力气动了,当我一有力气站起来,就立刻参加到搜救的志愿者中去。前世只是在电视上看到震后的救灾,自己常常被感动的落泪。真正加入到这场浩大的活动中去,我发现自己反倒没有时间流泪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生还者越来越少,挖出的尸体已经有了腐臭的味道。生命很顽强,也很脆弱。但我能存活下来,绝对是借助了某种神秘的力量,这种力量让我的不真实感觉越来越强烈,但每天近二十个小时的工作劳累和困乏又让我真实的感觉自己活着。
  一次,我累得直不起腰来,坐在一堆废墟上休息时,看到一个记者举着相机对着我拍照,我很累,神情木然的望着她。她拍完照,走近我,仔细地端详我,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眨着眼睛,像个聋子一样无辜地看着她。
  “聋哑人?”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太像了!”
  她给我拍照的第三天,北川大雨倾盆,我和一位女护士一起披着编织袋去帐篷照顾伤员。
  她为伤员换药,我帮她拿东西递药。用完最后一个酒精棉签,她叹口气道:“这种天气,连开水都没有,怎么消毒。”
  我望望帐篷外,雨更大了,几个穿着雨披的人朝这边走过来。我愣了一下,他们的身形好熟悉!我匆忙放下帐篷布。心里怦怦乱跳。他来了,他是来找我吗?
  他一个帐篷挨一个找,迟早会找到这里。我不想再面对他,就当我死了多好。
  帐篷门帘终于被掀开一个缝,有个人探进头来,但我不看他。
  “薛总!”他叫道,然后立刻出去狂喜地叫道:“哥,薛总在这里,寒哥、林哥,薛总在这里。”
  我不管帐篷里的人看我的诧异目光,继续帮护士上药。她忍不住道:“刚刚那个人是叫你吗?”
  我不语。但已经有两人挤进帐篷来。
  “小雪!”党寒夜悲喜交集地望着我。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三个月不见,他的两鬓居然有了几缕白发。四十岁的他,三个月前还神采奕奕,满头乌发,青春英气勃发,短短三个月,他竟苍老到两鬓染白!
  “小雪,小雪,小雪……”我被他紧紧抱在怀里,耳边,他叫着我的名字哭泣。
  然后,我继续一言不发地留在北川参与志愿活动,只是身边多了一个跟屁虫或者叫守护神。党寒夜从不会离开我超过一丈,可能他咬文嚼字地理解了丈夫这个词的含义。
  韩乐翔的员工轮换着到这里参与救援活动,韩乐翔的大批捐赠物资分批运来。
  韩乐翔新任CEO侯羽箭来过一次北川,他告诉我:“你在北川的照片在网上出现之前,寒阎王在沙漠挖坑挖得正欢呢。他从美国回来,带着整飞机玫瑰,可是见到的只有你的辞职报告。我非常庆幸我当时站的离他远,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他追到你老家,然后又追到西北,救下拿着你手链的沈小樱,然后就疯了,住在沙漠里挖了一个多月坑。你要再没消息,我估计他会借着在沙漠挖的坑给自己修座坟,然后躺里边。”
  吴磊和王子谦以家族企业的名义到灾区捐赠时看望了我。
  王子谦看我时,眼里还有藕断丝连的不舍。
  吴磊对党寒夜道:“听说寒总在沙漠搞开发,是不是发现宝藏了?”
  党寒夜笑道:“那当然,我什么时候做赔本的买卖?我们发现了一种稀有矿藏,我们正在和中国矿业大学合作开采。”
  我估计吴磊本来是想挖苦党寒夜的,但被党寒夜这么一掺和,搞不清真假了,只好笑道:“那可要恭喜寒总了。”
  党寒夜大言不惭地说:“谢谢,而且我很快要双喜临门了。”
  我心里想,一喜都没有,还双喜。打肿脸充胖子也莫过于此,在沙漠上耗费巨资挖的坑还得再掏钱填了吧。外人看来他很强大,其实外强中干得很。我忍不住笑出来。
  “小雪!”党寒夜不顾周围多少人,痴迷地望着我,“你笑了!太好了!”
  我笑笑你值得这么兴奋吗?我以前天天对你笑,也没见你有什么表示,无厘头。我丢下这些人,去帮大妈清理倒塌的房子。
  埋葬了亲人,揩干泪水,他们还要坚强的站起来,重建家园,再构未来。
  原本我打算到西部散散心,然后去郑伯伯的武术学校做名教练,让自己平静一下,拐过人生这个路口,一切就会豁然开朗。但是既然命运把我推到了灾难面前,我就应该做点事情,我决定留在北川和他们一起重建家园,或许将来可以去北川中学做名老师,重操旧业,继续剩女的生活。
  这天,帮助乡里干部给灾民分粮食,我搬着一袋大米,党寒夜抗着两袋,其实我觉得他去年的车祸骨伤还需要多休养,但他似乎要在我面前显示他是男人的样子,总要多干,随他吧。
  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拿着小盆来领米。党寒夜问:“小朋友,你家大人呢?”
  孩子不说话。
  我说:“别问了。”然后给她分了米。
  她对着我和党寒夜道:“谢谢阿姨,谢谢爷爷。”
  党寒夜蹲下身问道:“你叫我爷爷,我有那么老吗?”
  女孩伸出稚嫩的手摸了摸他鬓角的白发,端起米走向帐篷,她腿上还缠着绷带。
  党寒夜转而问我:“我真的老了吗?”
  我一边盛米一边说:“你以为你还很年轻,有走不完的青春吗?”
  他叹口气,掏出手机接电话。
  “嗯……好……我立刻赶回去……”
  看着他突然严肃起来的神情,我知道事情绝不一般。
  他收起电话对我说:“小雪,林羽石出事了。”
  自信源于实力 二百五十九 不想再被你忽悠
  二百五十九  不想再被你忽悠
  林羽石一直是我最放不下的。我曾经试图让他放下仇恨,但无论我和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做到。离开海都之前,对他的事情做过安排,只要时机成熟,就会引爆。
  我相信,不管是林启峰还是侯羽箭或者党寒夜,到时候都会推波助澜,促使事情发展,所以我才放心的离开海都。但没有料到石头等不到了,也许是因为我没有给他讲透,他居然采取了极端措施。这是我最怕的,也最不想要的结果,现在终于要面对了。
  成都机场繁忙得无法形容,我们总算坐上了飞海都的飞机。
  我燥乱不安,心慌得难受,旁边的寒夜伸过一只手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总是那么温热有力,就像多年前,在那个盘山公路上,荣贵龙的车掉下悬崖。我害怕地发抖,寒夜就这么一边握着我的手一边开车。
  今天我又一次紧紧握住他的手,慌乱的心慢慢安宁下来,扭头看看他,像当年一般,只是他的鬓角已经徒添白发,年华正从发丝间流走,悲从中来,我的眼泪簌簌坠落。
  他伸过另一只手为我抹去眼泪:“不会有事,有我在,嗯。”他暖暖的手拂去我的眼泪,抚着我的脸颊,柔情的安慰我。
  我把头埋进他的臂弯轻轻啜泣,很奢望他永远这么对我,只怕是梦一场,醒来后,他就已经在我们之间画上一条让我隔河奢望的天河。
  机场,林启峰来接我们。
  一上车,我就迫不及待地问:“石头怎么样?”
  林启峰回头对我说:“放心吧,只是左臂中了一弹,子弹已经取出,没有大碍的。我昨天去看过他,他状态不错。”
  我急不可耐地说:“我们直接去医院看他。“
  “你就是去了警察也不会让你见的。”
  “你能见他,为什么我不能见?”我急躁地变得蛮不讲理,完全忽略了林启峰的特殊身份。
  党寒夜抱住我的肩安慰道:“好了小雪,只要石头人没事,一切都会有办法的。累了这么多天。你先回家休息休息。”
  我没有选择,只能听从他的安排。“那个人怎么样?”
  “被林羽石刺中左胸部距心脏零点四公分处,当官的就是与常人不同,心脏居然比正常人偏离正常位置零点五公分,若不然,石头那一刀一定会让他当场毙命。”林启峰的口味有些调侃。
  我知道林羽石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特工,他要取人性命,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不会失手,但那百分之零点一的几率偏偏就出现了。不管那个人的结局怎么样,林羽石故意杀人未遂的罪名是肯定了。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结局,他不该落得这个下场,这不公平,太不公平!
  我要救他,我必须救他,我不能让他后半生在牢狱中度过,这世上罪大恶极的人多得是,监狱不是为他这种人修建,也不该圈囿他这种人,不然,这世界真的黑白颠倒了。
  “到家了小雪。”党寒夜打断我乱麻一般的思绪。
  我刚要下车,却发现这里是翠岭小区他的家。
  “不。我要回我家!”我叫道。
  “小雪,”党寒夜耐心柔和地说,“你那边没有收拾,况且,这个时候,你一个人住那里也不太安全。”
  “我可以去住酒店,我可以去林启峰家借宿。”总之我不想住你家,也不想再被你忽悠。
  “小雪,如果你觉得不方便,你住这里,我搬其它地方住好不好?”
  我坐在车里不动,他下了车,绕过来帮我开了车门。我还不动,他也不动,就这样慢慢耗着。
  林启峰过来拍了拍车框道:“喂,不然你住我车上好了,我接送卡特兰的时候尽量克制,不在车上亲热,但如果偶尔别的女人上了我的车,那我就保证不了了……”
  我推开他俩下了车,望着眼前的房子,竟有些不敢置信,绕了一个大圈,又回到这里,好在还没有物是人非。
  走进去,房间内一丝都没变,壁纸换过了,但还是我选的那个花型颜色,窗帘换成新的了。但还是以前花色样式……很多东西换过,但还是照着以前的样子换,没有一丝改变,就像我帮他刚刚装修完一样。
  我伸手摸了摸花架上那棵我栽的吊兰,它长长地叶颈快垂到地上。
  寒夜在身后轻轻说:“春天的时候它的根都把整个花盆都占满了,还溢出来,水也浇不进去。邻居的陶妈妈说,这种花的根系太发达,过几年就要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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