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艳羡天使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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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艳羡天使的容颜-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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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建设集团已经向真主忏悔。”我把录下的手机视频举到他面前,视频里正在播放t总跪地哀求的无助画面,“真主在上,他的悔过之意,一定能够上达。”

    在听到t总说出芊芊患有心疾时,阿訇严肃之色明显有了动容。

    我接着说:“四十万,那二十名重伤者将得到四十万的赔偿,其他人的赔金也提高到五万,这已经是行业内最高的赔偿金额了。所以,您可以看在真主的面上,让大家结束这一切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父亲都有一个视若生命的女儿,但t总的悲痛之色也显然震撼到了阿訇。他神色复杂地看向角落里羸弱的芊芊,最后向场地中央走去。

    “真主已经听到了我们的祷告,u建设集团大幅提高了赔偿金额,那些重伤的兄弟姐妹也可以得到妥善的治疗。”他用响亮的声音说:“我们就此收手吧,放过那个可怜的女孩。”说完,他示意两名穆斯林去撤掉木柴。

    然而变故就在一瞬之间,我以为心可以稍稍放下,却猛然提到嗓子眼。

    “咚”的一声,阿訇的身体软软倒下。他的身后,慢慢露出一名狰狞愤怒的穆斯林。铁棍之下,阿訇的头渗出了血。

    我睁大眼睛,几乎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

    “为真主献祭。血债血偿。”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迅速有人过来剪住我的双手,把我往后拖去。

    “为什么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我大声抗争。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乌德站出来,双眼像要滴出血来,“两天前,我的舅母伤重不治,死在了医院她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就因为你们拖延赔款,她永远离开了我”

    我狠狠愣住了,身体几乎要跌倒,一双温暖而有力的臂膀及时扶住了我。

    “小舞,这不是你的错。”安吉柔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你知道我们后来去找u建设集团理论时,他们说了什么吗他们竟然说他们竟然说出人命算什么,出多少人命他们赔多少钱就是这种屁话”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我努力稳住心神,说:“但如果你们以怨报怨,不就和他们是一样的吗”

    “别听她胡说”一名剽悍男子过来拉住乌德,“献祭的时间要到了。”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为安拉杀戮者上天堂”

    “你们不可以这样”眼看芊芊要被抬上祭台,我赶忙冲上去制止,哪怕只是螳臂当车,“即使在易卜拉欣的时代,真主也不曾允许活人献祭,你们不能这么残忍”

    “我们只是用她完成古尔邦节未完成的祭祀。”另一名男子扳开我的手。

    “既然你们这么热衷,那就一起为真主献祭吧。”那名彪悍的男子转向我。

    接着就有人要来绑缚我和安吉。我的胳膊再次被他们扭住,我惊恐地看向安吉。

    奇迹的是,他们根本近不了安吉的身。此时的他,周身淡淡散发着一层光晕,所到之处,穆斯林犹避不及。

    他看向那些抬着芊芊的人,幽幽地说:“把她放下。”

    然后那些人就如被施了法术一样,呆呆把芊芊放在地上。

    同样呆住的,还有在场的所有人。

    只见安吉步履沉稳地走向祭台,每迈出一步,台上的火就熄灭一分。当他停在正中央,塔内那股烟熏的潮闷气息全部消失了,唯留清冽之气。

    “他,他是真主的使者”角落突然响起一道惊喜的声音,是一名被同样捆住的神职人员。

    这句话唤回了部分人的神智,立刻就有人俯身呼赞:“安拉乎艾克拜勒”然后接二连三有人叩首:“苏布哈乃兰比叶里而最密”“赛米安拉乎、里买诺罕米代合,兰白那来开洛罕目独”

    这,他们是在礼拜吗我完全被眼前的众人惊呆了,我好像还听到了他们在念“真主至大”“赞我清高的主尊贵”之类的拜词。就连原本捆住我的两名穆斯林,也不知不觉垂首在地。

    那名剽悍的男子大声喊道:“不要被骗了他才不是真主的使者为安拉杀戮者将上天堂”

    安吉静静地扫了他一眼,他马上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你要干什么”他凶色不减,视线极力搜寻场内的其他帮手,但那几名想接近安吉的剽悍男子此刻也全都动弹不得。

    “salaalaiku”安吉开了口,声色空灵,似从高远天际飘落的琴音:“这是穆斯林见面的第一句问候语,带着真主的祝愿,愿和平与你同在。真主从未鼓励过杀戮和斗争,只有当人因遭迫害而死之时,他才说若你为上帝而死,你将会上天堂”。

    他的目光沉沉如水,而那名被他注视着的剽悍男子却像被冰刃击中,身体痛苦地扭动。

    “不要污蔑真主的名誉,任何假他之名行使暴力和仇恨的人,上不了天堂,反因此下地狱受罚。真主是和平的化身,伊斯兰是和平的象征,所以伊斯兰教绝不容许暴力。”

    随着话音落下,安吉周身的光亮猛然四射开来,炫目袭人,我连忙扭头捂住眼睛,那股光亮似已经超过肉眼的承受范围。

    世界有一霎那的安静,这一霎那,好像只过了几秒,却又好像历经万载光年。

    直到我的手被人轻轻拿下,整个人都沐浴在安吉温柔的视线中。

    我向祭台方向望去,那名剽悍的男子已经萎靡在地,人事不省。

    “他”

    “他只是晕过去了。”安吉说。

    其余几名刚才想要加害安吉的男子,此刻仍不死心,却迟疑着不敢近前。

    我走上前,直视其中一人:“你是张x,你不是穆斯林,你的家人在事故那天不过受了点轻伤。”他瞬间变了脸色,另几人则是满脸的不可置信。我看向其他人,接着说,“你是李x,你也不是穆斯林,而你的家人三天前就出院了;而你,赵x,你虽然是穆斯林,但你和你家人都只参加了那天上午的礼拜。”

    他们马上乱了阵脚,有人趁机抓住了芊芊。我摇了摇头,说:“无论你们有多狠u建设集团,但是绑架、恐吓、威胁,随便一条都能让你们在监狱呆上半辈子。”

    “可是现在怎么办”有一人退缩下来。

    “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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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们出去,今天的事,我们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凭什么相信你”

    “我是u建设集团的律师,你们只有相信我。”

    半分钟的时间里,他们互相传递着眼色,终于决定放过芊芊。

    我弯腰张开双手,芊芊小跑进我怀里。

    突然有人从我背后夺过芊芊,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无数的警察冲了进来。

    “不许动”“放下武器”“把手放到后面蹲下”

    奔涌而至的警察冲散了我和安吉,我茫然看着毫无预兆的这一切。不远处,t总将芊芊紧紧搂在臂弯,仇视着被警察扭缚住的穆斯林,嘴里不知在叨念着什么。

    乌德从我旁边经过,恶狠狠吐出一句:“你不守信用”话未说完,就被警察反剪着推了出去。

    塔外日头西斜得厉害,塔内人声脚步声乱成一片。我想要再辩解些什么,但汹涌混乱的人潮已将我排出塔外。

    脚下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我低下头,那颗从芊芊手里滚落的苹果,正孤零零地停在我的脚边。

    警车外,t总和警察不断交谈着什么,他看到我,走了过来。

    我说:“你说过不叫警察的。”

    落日的最后一缕余晖在他脸上投下阴影,他语气冷硬:“芊芊在里面多停留一分,就多一分危险。”

    “你进来之前,那些穆斯林已经同意放过了芊芊。”

    “他们同意他们同意什么他们的话能信吗”t总神情激愤,在原地不停跺脚,“他们就是一群绑架犯,一群杀人犯我要把他们统统送进大牢,一辈子都别想出来”

    我捏着手机,揣摩着语气,“t总,他们也是一群险些失去亲人的可怜人。”

    “你知道吗要是芊芊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让他们所有人陪葬”说完,他转身向车门走去。

    我闭上眼,试探性地一问:“您之前答应的和解数字还算数吗”

    “他们敢绑架芊芊,一分钱也拿不到”他打开车门大喊。

    我跑过去,制止他关门的动作,“其实,我有更好的主意。”

    我把手机相片对着他,在他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冷冷说道:“每人八十万,赔给那些失去亲人的家属,同时放弃对这次绑架的起诉。”相片是唐明刚刚传给我的,s公司与u建设集团的交易记录。“这些就算藏得再隐蔽,但一旦曝光,相信贵公司损失的绝不仅仅是名誉。”

    t总面上很是一阵阴晴不定,好半天才回神,“算你狠”随后绝尘而去。

    尾气袭面,我望着宣礼塔顶端尖尖的月牙,此刻,它几乎要与月亮重合在一起。

    半个月后,唐明在本地最大的新闻论坛上曝光了清真寺事件的来龙去脉,据说城北区区长也因此下了台。不过,这都是发生在穆斯林获得赔偿之后的事了。

    虽然我再次让事务所失去了一个合作伙伴,但是和那天晚上的事相比,这些根本无足轻重。

    作者有话要说:

    、逝去已久的日子

    shouldoldacquaintancebeforgot

    andneverbroughttond

    shouldallacquaintancebeforgot

    andauldlangsyne

    andsurelyyouup

    andsurelyillbuyne

    andakeacupofkindnessyet

    forauldlangsyne

    heslopes

    andpickedthedaisiesfine

    any

    sinceauldlangsyne

    frooingsuntonight

    buttheseasbetweenusbroad

    haveroared

    frouldlangsyne

    forauldlangsyne;dear;

    forauldlangsyne;

    akeacupofkindnessyet;

    forauldlangsyne

    我的导师曾说过,法律是人们在神志清醒时对酩酊大醉的自我送出的绳索。法律教会我冷静和清醒,但在人的一生,犯错误的可能永远超过做正确之事的可能。特别是,当酩酊大醉的自我与神志清醒的自我相对抗之时,谁又能真正做到无所不能

    从清真寺返回的路上,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这一天经历了绑架、生死、解救,几度峰回路转,徘徊于生死之间。穆斯林的疯狂让我震惊,他们就像越过法律界限的那个酩酊大醉者,人或法的约束力量在那时都已失效。试想一下,如果没有超越自然的制衡,我大概真的要到真主的面前申诉了。

    而那决定性的制衡,全都源于你安吉。

    月光下,安吉的侧颜安静美好,月华沿着他的五官勾勒出柔和的曲线。他是那样沉静圣洁,又是那样动魄惊心,无论是塔内抑或塔外,我是否都只能在尘霜满鬓的世界,对着云端遐想。

    “安吉。”

    “怎么了”他马上转过头来。

    “没事,就想叫你的名字。”

    “嗯。”

    “安吉。”我的守护天使。

    “嗯。”

    “安吉。”

    “宝贝,我在开车。”他展颜一笑,用右手覆住我的左手。

    我也笑了。他很久没乱称呼“宝贝”了。

    车停在小区时,已经接近午夜。

    “小舞,醒醒,到家了。”

    我朦胧睁开眼,安吉正在车门外关切地看着我。原来我一路睡到家。

    我踏脚落地,习惯性躬身向前,准备搭上他伸出的手。突然间一阵脚软,我整个人不由自主向他跌去。

    幸好他及时扶住了我,但我的脸还是砸到他胸前。

    “不好意思。脚麻了。”我尴尬地挪开脸,然后迅速想要直起身。

    不过他根本没给我这个机会,下一秒,我就被他整个打横抱起。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他的声音响在我头顶,居然有一丝愧疚。

    “怎么会呢是我给您添麻烦了。”天哪,我在说什么。暧昧的公主抱来得太突然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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