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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让郭子斐吃醋。何小利看出端倪。郭子斐撒泼和覃斯彬沉默，都是因韩茜来了的缘故。何小利站起来，走到覃斯彬旁边，弯下挺拔的腰身，轻声说道：“来。我敬覃书记酒。”她这时候敬酒就是转移目标，转移注意力。
“谢谢！”覃斯彬忙起身回应。
“覃书记就是平易近人。”何小利以恭维之词表示谢意。
“小利是越来越会说话了。”郭子斐的话不冷不热，明显透出酸味。
“郭调现在的语言艺术也提高得快，今非昔比。”郭子斐口气不友好，邵承丰善意地提醒。这个场面，他出来说话比较合适。他是主人，是领导，这个话只能他来说。果然，郭子斐是聪明人，意识到自己表现有点过分，为不给别人留下话柄，她把锋芒收敛起来。
焦吉功不敢惹郭子斐，却厚着脸皮也要保护好覃斯彬，而且要替邵承丰担待，不能让邵局亲自出马来阻止。他把火往何小利身上烧：“小利是越来越可爱，简直成妖精了。长相像人精，办事像猴精，公关像酒精，说话像糖精，交往像味精，喝酒像神经，不晓得上床像不像妖精？”
鬼精的何小利晓得焦吉功的用意，马上接坨，“看与哪个比？比起你屋里的，肯定够得上妖精级别。”焦吉功举起酒杯，“来，为妖精干杯。”
何小利毫不畏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官念 第二十九章
临上车时，焦吉功把准备抬脚上面包车的郭子斐拦住，嘴巴说：“郭调，你这县级干部坐大车不像样咯。还是去坐小车。”
“怎么，你们嫌弃我？”郭子斐假意开玩笑，嘴上坚持，内心巴不得服从焦吉功安排。刚才酒桌上她将焦吉功的军，现在得把调子降下来，如果再痛打落水狗，就过分了。
“哪里哪里。我是怕委屈你县级领导。再说，覃书记也需要人讲讲话，这里只有你这位县级领导可以和他平起平坐。是不？”
“那好，恭敬不如从命。也确实，覃书记看见我们都坐大车，以为我们大家与他有距离。”
郭子斐半推半就上了覃斯彬的车。
把她送上小车，焦吉功松了口气。韩茜在面包车上，如果郭子斐也上大车，搞不好这个女人会找由头把韩茜撕成碎片。女人和动物一样，为赢得雄性青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
郭子斐上车后与覃斯彬说了几句话，两人沉默下来。小车比面包车开得快，一会功夫，把面包车甩在后面，不见踪影。坐在后座，郭子斐回头看不见后面的车，心里放松些，挺得笔直的身子松垮下来，歪斜着身子靠在后座软垫上休息。
此时覃斯彬微闭双眼假寐。
两人挨得很近，郭子斐可以听到覃斯彬的呼吸声，还可闻到他身上的汗味。汗味里分明含有男性荷尔蒙，不断地刺激嗅觉，再传递到大脑。她身体有点燥热。
“有没有时间去老地方？”按捺不住，郭子斐用手机发短信。覃斯彬正在瞌睡，听到短信提示音醒来，睁开睡眼掀开手机盖板看。
短信是身边郭子斐发的。这个小妖精，怎么又想起我来了？近段时间，他打电话约郭子斐去出租屋，她推三推四找借口推辞。今天郭子斐主动约他，让他有点费解。
不去。她身上脏。被别人蹲过的坑，他不屑再光顾。
去就去。公共汽车上人多，未必我就不坐车？
如果不去，她更会怀疑我和韩茜的关系。
怀疑又怎么样？她还不是投靠了新主子？
短短一分钟，覃斯彬大脑激烈地斗争一阵。抉择不下，他用眼睛睃一眼郭子斐，此时她也回过身看他。两人眼睛接触，他突然下决心——去！
接到覃斯彬回发的短信，郭子斐心放下来，安心地在车上眯一会，为的是养足精神备战。
车子驶进市区。郭子斐在出租屋不远的地方先下车。
覃斯彬晚来半小时。他坐车到宿舍附近，再打的返回出租屋。
没有与郭子斐来前戏，覃斯彬开始动作。他今天要狠狠地把郭子斐干一次。
满腔怒火化作不可抑制的动能，在血管里横冲直撞，冲击覃斯彬的性神经，鼓动勃发性器官，把原始冲动调动得比柔情时猛烈N倍。
覃斯彬突然猛烈进攻。“啊……”郭子斐痛得大叫。
捅死你这个鳖。覃斯彬把这段时间的憋闷全都发泄出来。虽然郭子斐不是他老婆，可是他的女人。现在他的女人被他的上司霸占，对他来说，是打击和侮辱。
我的就是我的，别人的也是我的。我的女人不允许别人染指。
你又攀上高枝。是呀，你提拔了，进步了，却忘记我这个伯乐，忘记是谁把你由一个护士托举到科长位置。没有我，你郭子斐能有今天？
带着满腔怨气和愤怒，覃斯彬扭曲着脸，狠命地向郭子斐进攻。他不理会郭子斐的痛楚，相反他感到刺激和*。背叛我？老子搞死你这个臭鳖。
疼痛从外阴上传到腹腔，引起腹腔内一阵痉挛。郭子斐强忍疼痛完成这悲壮惨烈的性事。这是覃斯彬最阳刚的一次，但这不是*，而是强暴，是虐待，他把诗情画意的*，变成粗暴野蛮的发泄。
郭子斐已从覃斯彬异样的表现中感觉到，他是在报复她的背叛。没有在出租屋耽搁太久，她提出要回家。覃斯彬已经把他的愤怒和欲望全都在短短十几分钟里发泄完，先离开出租屋，留下郭子斐打扫战场。
覃斯彬走后不到十分钟，正在整理床铺的郭子斐下腹一阵撕裂般绞痛。“哎哟。”被褥从她手上滑落。她马上紧按住腹部，蜷缩在床上。
不好，急腹症？凭经验，郭子斐知道自己病得不轻。得马上去医院，千万不能倒在这里。她强忍住疼痛站起来。
脚轻飘飘的。郭子斐感到手脚发软，头上身上渗出微汗。
要不要喊人？喊谁？覃斯彬？他不可能送她去医院。那就喊李元浩。这是在出租屋，怎么能够喊他？坚持！坚持！现在，只有自己靠自己。她弯曲着腰，一手按住腹部，一手拿起坤包，慢慢移出出租屋，回身把门带上。一步步地从二楼挪到楼下，又艰难地移动几十米地，郭子斐来到小巷口。扶着路旁行道树蹲下，汗珠子已经顺着她的脸滴落下来，落在地上隐没。
不行。我得向旁人求助。已经意识到这样下去可能有危险，郭子斐决定找过往行人帮助。“麻烦你帮我拦一辆车。”她扯住行人衣袖，声音低微地请求。看她病恹恹的样子，行人立即站在马路上招手拦住一辆的士。
的士载着郭子斐往市中心医院开去。
急诊外科医生怀疑她是宫外孕。宫外孕？在的士上，她也怀疑是宫外孕。最近她感觉身体不舒服，早上起来有恶心症状，而且月经不正常，半个月前应该来的月经推迟了好几天。本来她准备到医院做检查。在她晨起留尿作孕检时，见*现一点红，便打消这个念头。她上了宫内节育环，平时也经常月经紊乱。
检查结果，确诊宫外孕。
孩子是谁的？郭子斐自己也不确定。那段时间，她与三个男人同过房——李元浩；覃斯彬；邝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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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念 第三十章（1）
从病房出来，龚平坐公共汽车直接回单位上班。
办公室里，焦吉功坐在电脑屏幕前，旁边站着杨伟，两人头挨着头，手指在屏幕上指指点点，边谈论边嬉笑。杨伟跟柯腾达开车后，到医政科来得少，在人前也开始人模狗样起来，只是在焦吉功面前还是一副狗改不了吃屎的样。
龚平不用看电脑，也知道他们是在处理照片。焦吉功很专心，很投入，忙得没顾上把露出的秃顶用头发捋上去遮掩。
昨天下乡，上午又在医院里陪郭子斐，龚平手头落下许多工作需要处理。一进办公室，她与杨伟寒暄一句“领导今天没出去”，便立刻打开文件夹，忙碌起来。
“哄哄哄……”又一阵哼哼唧唧的笑声从焦吉功和杨伟两人鼻孔里发出。笑声暧昧。隔一会，焦吉功把头从电脑上移开，转过身喊道：“龚平。”
“嗯？”龚平抬起头，目光带着疑问，看着焦吉功。
“过来看你的照片咯。”
龚平以为焦吉功有工作吩咐，没想到他是说电脑照片。此时，她没时间看照片，“有什么好看的？”
“你就是这里长得好。”焦吉功指着电脑图片说。
是要她过去看。不看显然不行，不看就是不尊重他，他会有想法。“哪里？”不知道焦吉功说自己什么地方长得好，龚平起身绕过杨伟，站到焦吉功左手边。
电脑上显示龚平昨天在邵承丰驻地前一张外景照。黄灿灿的稻田边，龚平一脸灿烂地笑着。正是秋天，她穿着薄毛衣，身体线条比较显眼。
焦吉功手指头正点放在龚平照片乳房部位。
下作！
龚平脑袋“轰”地一懵，一股气流陡然由胸口往上蹿，气流直冲颜面，把脸撞击得如鸡冠般鲜红后转个弯，然后气流左冲右突急于寻找出路，冲击龚平的右手。“啪”，手起声落，如鬼使神差般，龚平一巴掌打在焦吉功头上。
龚平惊呆了。
杨伟*的脸定格，随即成惊愕。
事情陡然发生，出乎意料之外。三个人都懵了。还是焦吉功反应最快。头上挨一掌，疼痛刺激头皮，羞辱刺激他的大脑皮层。男人的头，女人的腰，只能看不能捞。今天他的头被一个女人打了，而且是当着别人的面，他的面子搁哪里去？“你这个鳖。”焦吉功破口大骂。
我打了他……打了他的头……垂手站在焦吉功面前，龚平意识出现暂时断层，头脑中一片模糊……焦吉功骂什么话，一句也没听进去。
稍顿，有可能是被骂声吵醒，龚平意识开始恢复。
一张扭曲得变型的脸由模糊逐渐清晰起来——强拧的脖子，木偶斗榫样支撑着歪斜的头，怒气冲冠使得一绺头发杂草样耷拉在前额，自下而上升腾的火气冲击松垮垮的脸皮，现出赤色张狂，由内向外喷发的气息在松弛的眼睑找到突破口，及其恐怖地爆裂出铜铃大的眼球，露出狰狞的吃人相。焦吉功手指在龚平眼前指指戳戳，口水泡沫从一张一合的嘴唇里成点状喷射出来：“你莫得瑟……”
骂人？是你无耻你还骂人？
巴掌扇出去，本来是情急中无意识举动，现在焦吉功还恬不知耻地喷口水，龚平怒火顿生。她盯着焦吉功的脸，一字一顿地回击：“你无耻。”声音不大却有力度。说完一转身，龚平踩着不急不慢的步子走出办公室，把焦吉功的骂声甩在身后。她没有与他对骂。机关干部，对骂像什么？焦吉功可以不要脸，龚平可不能不要面子。
到走廊上，龚平思忖着往哪里走。往右走，是下楼；往前走，是走廊，两旁全是办公室。下楼走不行，事情还没消停她不会逃避，而这时去别人办公室显然更不合适。
官念 第三十章（2）
朝前走，先上一趟厕所再说。龚平朝走廊最远端走去。骂声在身后传来。这人不要脸，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自己用鄙陋的方式侮辱别人，居然还能大声喊叫，也不怕其他人知道事情原委。要是我把今天为什么动手的事告诉同事，看他的脸往哪里放？
他晓得要脸？晓得要脸，就不会做这样无聊的事。晓得要脸，早就该有所收敛。
在走廊上，龚平用余光侧视办公室两边动静。长长的走廊，两边办公室门相对着敞开，像一对对耳朵张开，把外面的声音吸进房里。但房间里的人好像没长耳朵一样，安静地坐在办公桌前——两耳不闻门外事。
机关里的人，真是修炼到家了，这么大动静没反应。
什么反应？是过来问问，还是来劝阻？这都不可能。即使是领导也不会这么做，除非是局长和书记，其他人是不会多管闲事说任何话的。
没事莫惹事，有事莫怕事。管他哩，今天踢翻这盆火，就让它烧起来吧。
边走边做几个深呼吸，龚平平静许多，脚步也轻快许多，慢悠悠地回到办公室。
焦吉功还在骂骂咧咧。配合着他张口破骂，环绕秃顶四周的几络长发在脑门上颤微微地抖动，极富喜剧效果。
龚平看也不看焦吉功和杨伟，从柜子里拿起坤包，往肩上一挎，脚步噔噔地走出门去。在楼道口，龚平迎面碰到刚转弯上楼的何小利。远远的，何小利向她竖起大拇指。龚平眼皮微垂，面部肌肉牵扯一下，算是招呼，心里却在骂何小利，你这个家伙竖什么大拇指？是不是我与焦吉功吵架你们好看热闹？
何小利走到龚平身边。她把身子凑近龚平，轻轻说：“好。就是要治治他。”她不说话还不要紧，这一说就像是在快熄灭的火上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