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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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敬明-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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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的男生迅速红了红脸。我在内心悠悠地感叹了一下,同样一句话,当南湘这样的美女说出来,就那么地让人浮想联翩面红耳赤,而如果换成唐宛如来讲的话……
    正想着,包间的门突然被轰的一声撞开,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唐宛如来了。除了她之外,能弄出这种动静的也就只有推土机了。
    她像是一朵巨大饱满的积雨云一样,沉默而又缓慢地飘到了座位上,幽幽的,像一个鬼
    她的怪异行经迅速引起了顾里的好奇。“你又被打了?”顾里关切地问。
    唐宛如并没有完全理睬顾里,她两眼红肿,确实像被人在眼睛上揍了两拳一样。她轻轻地扶着自己的额头,幽怨地说:“太伤感了,我刚看了一本非常伤感的小说。”
    “什么名字?”南湘听见“小说”二字,格外敏感,就像顾里听见“财务报表”时的反应一样。
    “我初中写的日记。”唐宛如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我轻轻地拍了拍呼吸急促的顾里,安慰她:“不要动手。”
    “林萧,”唐宛如抬起头,抓住我的手,“你可以把这个日记拿给宫铭看么,我觉得完全可以发表在《M。E》上。”
    “唐宛如你太残忍了!”南湘痛心疾首地看着可怜的我。
    “谁的青春不残忍呢,青春都是一首残忍的华丽诗篇。”唐宛如幽怨地说。
    “如果林萧要辞职的话,或者可以借你的日记用一下,当作辞呈,直接拿给宫铭。”顾里用余光斜眼看唐宛如。
    唐宛如歪着头,似乎在消化顾里说的话。顾里看着她疑惑的表情,有点后悔自己说话太过于艺术,超越了唐宛如的智商,没有起到直接羞辱的效果。
    果然,唐宛如摇了摇头,放弃了企图理解顾里的话的打算。她转过头,对南湘说:“或者,你觉得我应该投稿到其他杂志社么?”
season01 第一季 charpter09(下)
    “投到《最小说》去,一定可以发表。”南湘亲切地握着她的手,“他们有个栏目叫《作文教室》。”
    “真的吗?”唐宛如显示特别激动。
    “哟,你还看《最小说》啊,五年前你就吹灭了十七根蜡烛了吧!”顾里没有忘记刚刚的战败,迅速还击了南湘。
    “那你对郭敬明就不了解了,喜欢那个妖孽的,从十四岁到四十岁都大有人在。”南湘满不在乎。
    “我确实不了解,”顾里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我对他唯一的了解就是有一次我早Dior看中了一件男式礼服衬衣,结果店员不卖,说郭敬明已经订了,是为他预留的,之后就再也没有进过那一款了。那个贱人。”
    “你干吗要买男式衬衣?”唐宛如从悲伤中抬起头来,脸上是认真的疑惑。
    顾里脸色铁青,我看它眼睛里的火几乎可以把唐宛如烧成灰。而对面的顾源也有点尴尬,低头翻杂志。我们谁都知道顾里买男式衬衣是送给顾源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地默默低头,惟独唐宛如,可以不怕死地问得出来。
    气氛瞬间尴尬起来,南湘清了清喉咙,准备用开玩笑缓和气氛。她像是八点档连续剧里的人一样极其做作地“哈哈哈”假笑了几声后,说:“顾里,你也别羞辱我看十七岁少女的杂志,我还没羞辱你看四十多岁老女人才看的《当月时经》呢。哈哈哈……”笑了两声,结果笑容僵死在脸上。
    对面顾源抬起头,冰冷着一张脸,他手上正摊开一本《当月时经》。
    我抬起手掩面。
    而这个时候,服务生送菜过来了。
    唐宛如非常响亮地逮着人家问:“这是鸡ba?”
    但是她的语气太过肯定,活生生把那个问号念成了句号的口气。
    年轻的服务生迅速地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差点盘子都拿不稳……
    我们周围的人不约而同地把脸转向了窗外。我们并不认识她。她应该是过来拼桌的。
    我们刚刚开始吃饭没多久,顾里和顾源的电话都响了起来。于是,我们共同观看了两个机器人,用一模一样的程式设计表演了一出整齐划一的舞台剧。
    “OK。”“没有问题。”“我十分钟后到。”
    两个人在同样的时间说了三句一模一样的话。简直让人怀疑他们是约好了的。
    “我要到学院去一下,院长找我。”顾里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起身拉开椅子。
    “我也是。”顾源慢悠悠地站起来,伸手拿过旁边他的GUCCI的白色大包,那个包大得我简直怀疑他装了一辆自行车进去。
    Neil埋头吃饭,同事从口袋里掏出车要是,“走过去要超过十分钟了吧,开我的车去咯。”
    顾里想了想也对,转过身想要伸出手去接钥匙,结果,Neil轻轻地把钥匙朝顾源扔。
    顾里当然也不是吃素的。车刚停靠在经济学院门口,顾里就迅速打开车门扬长而去,留下顾源脸色发黑地去找停车的位子。总有一个人需要扮演司机,而这个人,往往拿着关键的“钥匙”。
    顾源把车停好,匆忙赶到九楼的办公室的时候,院长亲切地问候了他:“哟,小伙子怎么动作比小姑娘还慢啊。呵呵。”顾源尴尬地点点头表示抱歉,同时咬牙切齿地瞪了顾里一眼。
    院长扬了扬手中的资料,说:“《当月时经》的主编、著名的经济学家赖光信来我们学院做讲座的消息你们都知道的了,我想让你们推荐下我们学院里比较适合的人选,来对他做一个面对面的谈话访问。”
    “我可以做这个。”顾源和顾里异口同声,并且,都同样是一张极其冷静的脸……像极了Windows的自带蓝色桌面。
    院长显然被难住了,他想了想,凭借着经济学院院长的智慧,做出了决定:“我们就抽签好了。”
    顾源和顾里两个人同时轻轻地翻了个白眼。
    “院长,您不觉得用抽签的形式太不专业了么……?顾里摆出一副白素贞的样子。
    但很明显,院长沉浸在制作纸条的乐趣里面无法自拔。顾源在旁边拿着一个纸杯喝水,饶有趣味地看着顾里。他当然知道,如果顾里因为抽签的关系没有得到这次机会,那一定会让她抓狂到回去殴打唐宛如的地步。顾里的脸迅速黑了起来。“既然这样,”顾里迅速换了一张脸,就像川剧里唱戏的一样,“院长,虽然我觉得赖光信一定乐于和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掏心掏肺,毕竟哪个男人愿意对另一个男人倾诉内心呢?但是,我觉得要么还是让顾源同学去吧,也许赖先生并不喜欢和漂亮的女孩子聊天。不过,也请顾源帮我个忙,访问的时候,一定要问一下他关于他们杂志上刚刚发表的专题上强调上海比北京更有优势成为顶级的国际金融中心,但是他们是如何解释北京拥有的强大的信息不对称优势呢?在上海没办法获取‘第三套报表’和仅仅拥有证券三大功能中最次要的交易平台功能的情况下,上海也没有完全的优势吧?并且,他们的杂志在2006年强调外滩金融中心的地位,和目前上海对外滩的改造地位完全背道而驰,对于这样的结果是杂志社的判断失误还是government另有打算?这真是我的个人问题。哦,bytheway我这里有《当月时经》从2004年到2008年的简报整理和笔记,如果顾源需要,我都可以提供给他。”
    顾里像是新闻联播的播报员一样,看着摄影机镜头下面的提字器,噼里啪啦完成了自己的演讲,然后幽幽地起身倒了一杯水,表情优雅地喝了起来。
    院长抬起头看了看顾里,笑了笑说:“确实用抽签决定太不专业了。”
    走出学院大楼的时候,顾源恶狠狠地对顾里说:“你学你的会计,和我们金融系凑什么热闹。
    顾里径直走到车子边上,回过头来,对顾源说:“非常不幸的是,我在四年里面修完了双学士,更不幸的是,我的另外一个专业是国际金融学,最最不幸的是,其中金融地理学科,我的成绩是A++。”她顿了顿,说:“过来开车啊,你愣什么愣。”
    顾源黑着脸,拉开车门坐进去,恶狠狠地说;“2004年到2005年的剪报都是我帮你剪的!”
    顾里回答他:“送我去学校后门。”
    顾源显然被顾里的镇定打败了,他深吸了一口气,“Bitch!”
    “Whore!”顾里从包里摸出墨镜戴上,冷静地还击。
    顾源一脚猛踩油门,在车飞窜出去的同时,顾里的头嘭的一声撞到后座椅的靠背上。
    然后几天之后,当赖光信正式出现在我们学校的时候,顾里同学却完全丧失了她的理智和冷静。她在等待上台访问的候场时间里坐立不安,走来走去,反复上厕所,不停喝水,一会儿抓我的手,一会儿扯南湘的头发,就差没有脱了衣服倒立在茶几上尖叫了。在上场前的最后一分钟,我和南湘真的担心以她现在的状况,等下搞不好真的会在台上大小便失禁。于是南湘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顾里,西方最伟大的经济史学家威尔说话,当你在刀尖上看见远处的黎明,那是你羽化前的一次斯坦克里式的跳跃!所以!勇敢地去吧!”
    顾里激动地回过头来,两眼放光:“南湘!你说的太好了!艺术家就是不一样!”说万分激动地冲上了台。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在说“艺术家就是不一样”的时候格外地瞥了我一眼。
    我酸溜溜地望着洋洋得意的南湘,问她:“威尔是谁?什么是斯坦克里式的跳跃?”
    “我怎么知道。随口说说而已,她不是就爱听这种么。”南湘冲我翻了个白眼。
    我被激怒了,于是我迅速地在人群里找到唐宛如,朝她走了过去。
    访问非常的成功,整个学院的那群对数学有强迫症的疯子掌声雷动。当然,其中包括我、南湘和唐宛如三个鱼目混珠的。
    访问结束后,赖光信亲切地握着顾里的守,表达了他的无限欣赏,同事也对顾里发出了“来我们杂志社”的邀请。
    顾里端庄地微笑着:“我一定认真考虑。不过之前给你们杂志社写过稿子,但你们那个编辑却因为我给算错了稿费而迁怒在我头上,从此都不再发我的稿子了,让我有点受挫呢。”
    “哦?我回去查一下。放心,以后你的稿子来了不用审也可以发。”赖光信笑得像一个慈祥的长辈。
    我和南湘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南湘抬起兰花指,指着顾里:“她就是一只蝎子。”
    “没错。”我认真地表示了认同。
    “她是蜘蛛。”突然从我们身后冒出来的顾源冷冰冰地说,“总是把雄性蜘蛛吃下肚子。”显然,他对自己丢掉了这个访问的机会记恨在心。
    不过我和南湘都会心一笑,谁都可以看得出他眼里熊熊燃烧的爱的火焰。我们都很高兴可以看见他们俩重新回到当初热恋期时“打是亲骂是爱羞辱是关怀”的阶段。
    “我走了。”顾源冲我们摆摆手。
    “去哪儿啊你,等下一起吃饭咯。”我挽留她。
    “和Neil约了打网球,这个崽子竟然说我不是他的对手。我好歹是我们学校的前四名。”顾源挥着手,飞快地消失在人群里。
    “让他来和我打羽毛球呀!”一直躲在我们身后,被无数经济术语搞的头昏脑胀的唐宛如终于找到了自信。
    而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的所有生活中心,都被一个叫做“期末考试”的东西所取代。
    学校的咖啡卖的特别好。学校附近甚至有咖啡外卖店开启了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外送业务。
    无论是走到厕所,还是客厅,还是学校的图书馆,鼻子里永远是浓郁的咖啡味道。只是廉价和高级的区别而已。当然,最高级的香味是在顾里的房间里。但是,比起我们的手忙脚乱,她依然雷打不动她的日程表。依然在固定的时间做瑜伽,依然早上六点起来吃早餐,依然花大量的时间看财务杂志和财经频道。——当然,如果我也是每门科目都保持着A++的不败战绩,我也可以现在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贴面膜咬黄瓜。但问题是,我并没有。
    我和南湘每天晚上都在头上扎一个冲天的马尾,然后在头上绑一个白头巾(就差没写“必胜”了),坐在台灯下咬牙切齿地看书。用鼓励的话来说,就是“我丝毫不怀疑你们两个随时都会抽一把日本刀出来剖腹自尽”。而唐宛如,她就是一个彻底的破罐子,摔都不用摔。我每天纠缠在古往今来国内国外的死去多年尸骨以寒的作家里面,背诵他们的生平传记和他们的伟大著作,背到后来恨不得把雨果从坟里挖出来和他同归于尽。而南湘,每天都是油漆工的打扮回来,甚至到最后搬运了一大堆泥土到客厅里来做雕塑,顾里彻底被惹毛了。还好南湘迅速完成了她的作品并运出了寝室,否则我丝毫不怀疑顾里会把她撵出去。
    理所当然,我也停止了《M。E》的实习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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