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霞勉强笑了笑，俯身牵起两个外孙的小手往电梯里走去，马空成看着她眼角的皱纹似乎又加深了不少，心里有些不忍，只是这种家族势力的较量，他又能帮上什么忙？
李山川的确感冒了，说话都带着浓浓的鼻音，见到两个外孙，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一手抱一个，搂着他们在客厅里转起来，脚下一个踉跄，几乎要摔倒
马空成赶紧走过去，伸手搀扶住他：“爸，感冒了就好好休息，这两个小家伙还留几天呢”
“没事，感冒了，一身都没力气了，要搁以前，丫头放学回来看到我，都能抱着她转几个圈”李山川感叹一声。
“孩子们，你们想不想妈妈？”李山川放下外孙，走到沙发上坐下来，伸手取了颗烟叼在嘴上，马空成帮他点燃了香烟。
“想，好想，好想”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回答，楚云霞手里拿着两块巧克力走过来：“去吧，外婆带你们到自己的房间玩去”
两个孩子看着她手里的巧克力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却不敢伸手去接，齐刷刷地回头看着马空成，马空成苦笑一声，点了点头：“好吧，不能多吃，每个人只能吃一块，知道吗？”
两个孩子欢呼一声，纷纷点了点头，跟着楚云霞欢天喜地地去了属于他们的小房间，李山川夫妇特意为了这两个孩子准备了一个房间，里面有各式玩具等等，那里是他们的乐土。
“走吧，去书房坐一下，云霞，你帮小刘炒菜，中午我和成儿喝两杯”李山川起身往书房走去。
马空成点点头，跟在他的身后进了书房。
“爸，你们辽东今年的情况如何？”马空成坐在沙发上，取了颗烟点上吸了一口，辽东是国家重点关注的重工业基地，辽东的情况对国务院具有很强的参考性。
“不行，情况严峻呀，如果不是有军工项目在支撑很难将维持下去，我们那里现在都成了劳务输出大省了”李山川叹息一声，吸了扣眼，抬头看了一眼马空成：“你那里情况如何，你那里可是关键呀”
“还行，有了王家的汽车产业投产，怎么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不过因为太湖污染的事情，很多企业都已经停产停工了，情况也不大妙啊”
马空成吐了个烟圈，心里暗暗决定跟金援朝的合作一定要进行，至少这是一个很稳定的经济增长点，让苏北人看到一线希望，才有可能对苏北进行大改，从政治，经济，民生等各个方面着手。
“以前国度追求GDP，如今看来是得不偿失呀，环境污染，资源储藏量锐减，改革开放几十年了还是低端造业唱大戏的世界工厂，得不偿失呀”
李山川叹息一声：“对了，这一次艾青松的事情怎么回事？”
马空成一愣，随后就讲整件事情的原委都一一说了一遍，其中包括利用苏北一系的人去投举报自己的事情也不隐瞒
李山川微微一愣，却是做梦都没有想到仅仅就因为一个金陵市公安局长的儿子的飞扬跋扈，差点儿引起了整个共和国政局的变动
“习凯华这家伙我见过，应该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呀？”李山川一愣，楚家对于女婿的维护他还是很感动的，毕竟都是一家人，只是习凯华的方式未免太过于粗暴了一些，这不就等于将楚系的军中将领飞扬跋扈的把柄送到人家手里去？
“爸，这事儿我看不简单，只怕就是大舅的意思呀，我们静观其变就行了，估计也快了，年后一过，就是**了晚上我还要去给吴紫仁总理汇报产业结构调整工作，总书记也会听汇报”
马空成也想不明白楚天风这么做的目的，难道仅仅是为了向中央表明，楚家并不是要把军队掌握在手里，否则的话，楚系的将领就更应该小心谨慎，不招摇才对。
“是呀，吃完中饭，你好好休息一下，想一下怎么汇报的事，中央给你加担子本来是好，你也不用担心，只管用心去做就行了”
吃了中饭，楚云霞带着两个小猴子去楚家几个兄弟家转悠，李山川要在元旦期间宴请国家发改委的几个领导，马空成一个人在家里美美地睡了一觉。
起床之后，马空成让保姆小刘把中午的饭菜热一下，稍微填了下肚皮，随后去洗手间整理衣服。
林城邑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马空成正对着镜子扎领带呢，去见吴紫仁还好，毕竟两人已经是很相熟了，见国家主席就不敢怠慢了。
京城中南海。
汽车缓缓地从新华门驶入，马空成第一次在夜间进入中南海，话说他就是白天似乎也没有进过几次。
夜幕下的中南海很静谧，路边的灯光柔和地撒在地上，汽车在霓虹灯下缓缓的穿梭而过，慢慢地停了下来。
马空成跟在林城邑的身后进了吴紫仁办公的小院子。
“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向总理汇报一声”林城邑回头看了一眼马空成，小心地走了进去。
片刻之后，就见林城邑匆匆地走了出来，远远地向他招手。
听得脚步声响起，吴紫仁放下手里的报纸，摘下鼻梁下的老花镜，抬头望了过去：“空成，来啦，坐吧。小林，给空成倒杯水，再通知主席办公室说空成到了”
“好的，总理，我马上去办”林城邑匆匆地给马空成倒了杯水，走到他的办公室去给主席办公室打电话去了。
吴紫仁看了一眼马空成局促不安的模样，呵呵笑了笑：“空成，一会儿主席要过来听一听你你们苏省的产业结构调整的情况，你也不要紧张，有什么就说什么，你在苏省也干了一年了，发现了什么问题，有些什么收获都可以说出来”
马空成点点头，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林城邑进来报告道：“总理，主席来了”
678章谢谢主席教诲
678章谢谢主席教诲
“走，跟我一道去迎接主席”吴紫仁将眼镜扔在桌子上，大步向外走去，马空成一愣，迅速地站起身来，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出去。
“主席，您过来啦，早说我带这小子过去你那里”吴紫仁呵呵一笑，迎上前去，古水波摇摇头，一摆手：“行啦，行啦，进去吧，我也正好散散步，难得有这样一个时间呀”
“小马，什么时候到的？”古水波目光一转，看了一眼吴紫仁身后的马空成，抬腿往屋里走去，马空成闻言一挺胸：“主席好，报告主席，我是上午到的京”
“好，好，既然休息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好好的讲一讲你们的产业结构调整的情况，进去坐吧”古水波点点头，大步走了进去。
三人分别落座，林城邑提了个水壶走进来，随后，又拿了个红泥小火炉进来，吴紫仁笑了笑：“空成，泡茶水还是要这种火炉烧出来的水好”
“茶道发源于我国，却在日本发扬光大，不过这方面我是真不懂”马空成呵呵一笑，古水波摇摇头：“行了，只要紫仁总理这里有茶喝就行了，你只要给我懂得怎么逐步把产业结构给我调整过来，然后形成文件，时机适合了再向全国推广就行了”
“对，主席说得很对”吴紫仁呵呵一笑，起身从林城邑手里接过水壶，轻轻的放在小火炉上，小火炉里冒出幽蓝色的火焰。
林城邑转身走了出去，轻轻地带上房门。
“好了，说吧，先汇报一下你们的产业结构调整现状，然后，讲一讲这个过程中发现了什么问题，有没有想到什么应对的方法，还有总结的经验教训之类的”吴紫仁拍拍手，坐了下来。
马空成略微思索了一下，就开始汇报，从以前苏省的工业产值中低端制造业所占有的比例，所消耗的资源等等情况说起，然后说到了苏省省委对于产业结构调整的目标，产业要向高端化发展、企业要向高新化推进、产品要向高附加值延伸
计划重点培育八十家年销售收入超百亿元企业；突出抓好汽车、工程机械、电工电器、太阳能光伏、计算机研发等产业链。
加大省委对设立研发机构企业的扶持力度，争取大型厂矿企业尽量实行信息化，争取实现信息化与工业化的融合。
大力推进自主创新和技术进步，落实节能减排淘汰落后产能的低端制造业。
整个汇报的过程中，古水波一言不发，身子靠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红泥小火炉那呼呼冒出的蓝色火焰。
“空成，不能不说你的整个计划很好，近乎完美，但是你们实际上的工作进度走到哪一步了？中间发现了什么问题没有？”
马空成老脸一红，就是这整个规划都费了不少脑细胞了，不过取得的成绩的确有限，除了把那些污染严重的低端制造业迁出苏省，还有太湖周边污染严重的化工企业迁出，引进了几家汽车公司，工程机械公司以外，计算机研究中心还在筹建，美国佬那边的太阳能公司来考察的影子都还没有
“总理，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太湖蓝藻爆发，引长江水源入太湖，治理太湖的污染等等工作耗费了不少精力，而且，今年那些污染重、低产能、高能耗的企业已经大部分迁移走了，接下来就是大干一场的时候了，我相信明年我们就能初步看到苏省未来的工业大省的雏形”
吴紫仁呵呵一笑，目光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古水波。
小水壶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哨声。
“紫仁，水开啦”古水波突然伸手一指红泥小火炉：“可以泡茶了”
吴紫仁点点头，起身将水壶拿下来，又去取了茶具过来，马空成起身想要帮忙，去不知道该怎么做。
“行了，你坐着吧，茶道看着简单，说起来也不复杂就是那么几道工序，但是真要自己去泡茶就会发现原来说起来，远比做起来轻松”
古水波欠身抓起茶几上的香烟，马空成慌忙掏出打火机帮他点燃了香烟。
那边吴紫仁已经开始泡茶了，古水波伸手一指：“空成，你也抽一根，看着我们两杆老烟枪烧火，只怕你心里也难受得紧”
“我不是说你今年一年的工作没有进展，恰恰相反，我很赞成你这样的举动，产业结构调整对整个国家来说都是一件大事，马虎不得，也不能操之过急，要慢慢来，一步一步走，先将高耗能，低产能的低端制造业转移走，逐步引入高新技术产业，大力扶持重点战略性产业，重点培养几十家明星企业出来，让其他人看到希望，看到未来，从而形成一种氛围”
马空成缓缓地伸手去取香烟，古水波对于产业结构调整的进度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着急，这让他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任何一个工作都有个过程
“好了，喝茶吧”
吴紫仁将泡好的茶端过来，送到古水波面前的茶几上，马空成见状慌忙起身，帮着吴紫仁把泡好的小茶盅都拿了过来放在茶几上。
古水波微笑着捏着茶盅喝了一口，点了点头：“嗯，香，就一个字香，紫仁，你泡茶的手艺是越来越精进了”
“主席，您过奖啦”吴紫仁嘿嘿一笑，却见马空成端起茶盅一股脑儿灌了下去，不仅愕然了：“空成，你这如牛饮水，哪里有能体味到这茶的滋味？”
“总理，这个，这个，我有点口渴了”马空成嘿嘿一笑，伸手摸了一下鼻子，刚才长篇大论地说了个把小时，的确是口干舌燥了，哪里还顾得上品味茶道？
“紫仁，国务院重视产业结构调整是件好事，但是，我们也要看到国家工业经济的现状，现在的确是个产业转型，产业结构调整的最佳时机，不过，一旦我们准备不充分，怎么保证就业，怎么确保和谐稳定的生活环境？”
古水波放下茶盅：“所以，小马做得很对，产业结构调整就是要一步一步来，摊子铺得太大，会摔跤的”
“主席，我有点操之过急了”吴紫仁老脸一红，他只是有点担心古水波对马空成在苏省的工作进度不满意，如今看来是多虑了。
“具体怎么做我就不说了，你们都比我在行，我就提一个要求，要春风化雨般的不知不觉间产业结构调整就完成了，等到人民群众倏地转身回望过去陡然间发现，哇，原来我们的社会已经进步到如此地步啦”
古水波吐了口烟，目光穿过烟雾看了一眼马空成：“对了，你们苏省的那个艾青松怎么回事？”
马空成心头一震，突然明白古水波今晚上来听汇报的缘由了，他想要知道结果直接让吴紫仁汇报就行，不行的话，还有文字材料，想必他今夜来的目的就是这一句话。
老丈人李山川的问话，可以理解为关心，古水波作为国家主席日理万机，却要去过问一个落马副省长的事情，只有一个可能，这个副省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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