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木- 第1部分

（1）第一章最不愿见到的
空木

　　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后来的我被整个世界所遗忘。我曾极力寻找或追求的早也不在。

　　——引子

　　你他妈就一边缘人，活在这世上就意味着浪费粮食，倒不如从直接从远景楼跳下去死了一了白了，抛下这样一句话翔子一溜烟钻进汽车里去了。我隔者窗户大骂，你丫就一疯子，滚。翔子把头转到一边不再理会我，倒是司机下来发话了，小伙子你小声点，别把我玻璃给震坏了。我无赖，站在原地目送车子消失在视线里；茫茫然若有失。

　　公交车上，我转头望着窗外，思考着翔子今天离开时所说是话：首先我不清楚什么是边缘人；其次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说那样的话。待我缓过神来，车已到了终点站。我下车望着对面的远景楼面带微笑。

　　远处工地上一个建筑单位着正在施工。在这群人之中，我看到一张令人冲动的面孔。这人是那里的工头，事实上我是极不愿意见到此人的。

　　他是我初中时同学，曾经有那么一段日子我是极度鄙视此人的。那时他学习成绩很差，经常拖我们班的后腿。所以我们总在老师的默许下，每天都给他一顿腿。而且他长得也特具考古价值，记得当时我们班有一班花嘲讽他：翻开《历史》的第一页，那分明就是他的照片。当然，历史便成了他后来的绰号。

　　有那么一段日子，历史表现得极度自卑。几次都寻死未遂，这并不意味着他是幸运的。事实上他往马路上一冲，所有的汽车都自动闪开，运气背一点的，就直接冲进阴沟里去。

　　此后我们一群人在观看了《人猿星球》后，私下断定历史一定来自那里，至于他是　怎么来的一直到毕业时也没争论出个结果来。只是有一点是值得肯定的，历史得打一辈子光棍儿，即使上天瞎了眼让他找着个傻子，以他那尺寸也得断后，灭了他家香火。现在想想我们那时真是无知得可以。因为历史不但结了婚，还结了果。而传说中的那位傻子正是当年给他取名历史的那位。对于此事我听到过很多传言，有人说是历史喂班花吃了迷魂药把她给上了，后来双方家长怕此事张扬出去就让他俩成了。也有人说是班花出了车祸什么的把脑子撞傻了。

　　在我看来班花不但没傻而且特聪明，说不定在咱读书那会儿就知道历史是只潜在股，升值空间忒大，所以才说那样的话刺激他。事实证明班花的选择没有错，潜在股升值了，至少历史比我们一起结业的人都要过得好。就拿现在来说，最后一斑公车都过了，而我却站在离家几公里的地方，连坐计程车的钱都没有，还得走回去。

　　我叹一口气，背对着远景楼，转身离开。刚走出没几步，历史在后面叫住我。他走过来递给我一支烟替我点上。

　　你在这做什么呢？刀哥，历史问我。

　　我说，别那样称呼我，我都受不起了，你看你这工头做着，而我呢无业游民一个。

　　想想时间过得还挺快的，一转眼六年就过去了，如果不当初你们那样激励我我也~~~~~~~~。

　　瞧你说的，你这不是拆我台阶下吗，洗刷我也用不着这样吧，我打断他。

　　刀哥我说的是实话，我真是这样想的，他深吸了一口烟继续说，好了这些陈年旧事还提他干嘛，走今晚喝酒去我请客，这酒你可非得喝。

　　我不好意思拒绝，只好郁闷上车。

　　一路上他骑得飞快。我在后面胆颤心惊，不时叫他慢点；眼泪都出来了。他一急刹车在一家饭店门口停了下来。饭店不算大，不过装修还算可以。我跟着他进了里边。迎宾小姐很是礼貌的弯腰说，祝总好，里边请。这时从后台钻出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奉承地微笑着跑过来，说，哎呀，祝总啊好久不见这边请，VIP室给你留着呢。我跟在后面，感觉像一盘凉白菜。等那家伙走后，我说，没想到啊，都成祝总了，不简单，不简单。　。　想看书来

（1）第二章　疯子
哪里哪里，朋友们赏脸给个虚名罢了。

　　那晚他不停地给我倒酒，至于他后来说的什么我已全然忘记了。跟着我就喝高了，身体飘飘然地往上飞。等到能看清东西时我已站在了一座大厦的天台上。奇怪的是，一眼望去，周围竟没有任何的东西，这让我大为惊慌。

　　我感到肩膀上一凉，转过身一看是翔子。他正一脸坏笑地看着我。他说，你小子又喝高了吧，你看都跑到我这来了。说完就拉着我往天台边上走，我一点反抗意识也没有就跟他走了。

　　我们站在天台边上，他问我，这高吗？

　　高，我都见不着底了。

　　那从这跳下去会死吗？翔子又问我。

　　不知道，谁知道这下边是什么，说不定是一深潭什么的，又或许这根本没有底。

　　那我们跳下去试试好不，翔子说。

　　好，我坚定不移地回答。我就纵身一跃，身体失去了重心，不停往下掉，失重的感觉真好，是不？我问他，却没有得到回答。

　　我睁开眼，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翔子的身影。我想抬头，却发现抬头很难。这让我从很大程度上改变了想做一名宇航员的初衷。

　　累得满头大汗，才完成抬头这个动作，我看见翔子正对我奸笑。去死吧，傻子这是无底深渊，你就准备饿死吧。我饱着呢，刚吃了。我说。

　　是吗？翔子轻蔑地一笑。我感到胃里一阵恶心，哇~~我就吐了。吐完之后，我觉得很饿，肚子还不时嘀咕两下以示抗议。我感觉身体十分虚弱，我想我快死了。

　　我惊出一身冷汗；一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我偏过头去；娘的昨晚又吐了。每次都是这样。我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秽物又吐了一次。我瘫坐在床上；回忆刚才的梦境。这梦似乎意味着什么却什么也没说明白。我只记得每次酒醉之后都会做这个梦。

　　上一次做这个梦时；翔子刚从学校回来；我为他接风。那是快过春节的时候；翔子来电；我正考虑接还是不接时；电话就挂了。无奈，我只有回播过去；这贱丫每次都是这样。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翔子奸诈的笑声；我明天回来；下午五点的车；客运中心。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我都没来得及用剩下那五十秒骂他；那边就挂了。

　　我只好对着电话大骂；这让路过的人都以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我：这小伙子从四医院出来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　麻烦；我还是得注意点。我想说的这麻烦是：那些好心的市民极有可能跟四医院打电话；不知道电话号码的就打110或者找城管。

　　恰逢这时市里正为整洁市容市貌而不懈努力；成天开着巡逻车四下转悠。这一举动让地痞流氓们误以为中央又下了文件严打；都不敢上街了。事实上警察们要找的都是那些衣衫褴褛的人；找着个就拖上车；拉到荒郊野岭扔掉。更为重要的是市局在学习了毛主席充分依靠群众力量的思想后；落实下来；满街贴上横幅：警民联合；举报有奖。良好市民也很愿意；并且乐此不批地寻找任何一个可疑人物。警官似乎对此深信不移；毕竟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我想我是被盯上了的；我可不想进四医院或者被放逐；所以我还是很用力地按了下挂机键；并四处还以微笑。这时；我听到有人打电话的声音；而且声音还很大。

　　我循声望去也证实了这一点，他站在离我十米开外的地方我都能听见。

　　喂；你好是110吗；我这里发现一可疑人物。

　　电话那头肯定问；报告你现在的位置。

　　我在一元路二百五十号。

　　那头说；好，你先别慌；我们马上就到；你尽量咬住他；记住一定注意安全；保持距离。

　　他挂掉电话抬头望见我；正和我四目相对；他又退后到二十米开外的地方。我见状；拔腿就跑。幸运的是；我家离这不远；拐个弯就到了。我把门反锁上；惊恐未定地打开窗户探出半个头打探虚实。

　　很快警车就到了；下来两警官。其中一人问到；刚才谁打的电话？警官声音洪亮。

　　是我；一个更洪亮的声音从我楼下的巷子里传来；当年王熙凤那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风范也不过如此。唯一不同的是；这是个男人的声音。

　　警官先是一怔；之后脸色一变；谁在说话快出来；再不出来我告你妨碍公务。

　　吼啥吼；这不出来了吗；说话者正是刚才打电话那位。

　　警官看着他四下打量；刚才是你打的电话。恩；是我。警官环顾四周又问；那人呢？跑了吗？跑哪去了？

　　那人说；是跑了；至于跑哪去了；我不知道；他就从刚才我出来的那条巷子里跑掉的；我一追进去人就不见了。　

　　警官问；那你说说他是怎么跑掉的。

　　他一见我打电话他就跑了。

　　他听到你在打电话那就是说你当时离他很近了；怎么会让他跑掉呢。　

　　不；我离他很远；打电话时我离他十米；听到你们说要注意安全；我又退后了十米。　

　　你离他十米他能听见你说话？　　

　　能；他就听见了；我当时声音比现在还大。

　　你有病啊你；报案还那么大声。

　　不；我没病我就是觉得这是很光荣的事；得让大家伙儿都知道。

　　这时；旁边的警官低头向问话的警官耳语了几句。警官说；现在我们怀疑你就是前几天从四医院逃掉以后又打电话回去确认自己已经逃脱的那人；请跟我们走一趟。

　　那人当时就懵了；忙解释到；我不是那人；我是报案的那位。那人刚才跑掉了。

　　两位警官没说话；走到巷子里看了看；又回头按照刚才那人说的情形案例重现。最后他们得出另一个结论；他们同时说到；我们现在又怀疑你在报假案；目的是骗取那250元的奖金；这是犯罪行为；我们得对你进行拘留；而且你影响了我们的正常工作；给广大市民造成了极坏的影响；还得处以一千员罚款。

　　那人更加摸不着头脑；问，凭什么说我报假案。

　　警官义证言词；凭什么就凭证据；那好你刚才报案时你说你离嫌疑人二十米开外；是吧。是；那人回答。警官接着说；你看见他跑你就跟着他跑；是吧；你看这条巷子至少也有三百来米长；再说这旁边又没什么楼道口或是岔道什么的。怎么会一拐角就不见了呢。

　　那人低头不语。在阵阵杀猪叫似的“我没病；我没有”的声浪中；那人被拖上了警车。

　　围观人群里不知谁忽然鼓起了掌；然后掌声响成一片；警官立马立正向群众敬礼，另一个则跳上警车情绪更加激动。吱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句话来。我被这气氛所感染，窜上窗户，站在护拦上，挥手说到，同志们好。车顶上的警官向我致意，首长好。同志们辛苦啦。为人民服务。说完钻进了警车，响着警铃，欢快地走了，好似在庆祝胜利。人们都以钦佩的目光；目送警车消失在视线里。我想；这群人都是疯子，连我在内。

　　至于那条巷子的秘道在哪；这只是一个秘密。我燃上一支烟；靠在沙发上；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深山野林里；一个人对着电话大骂，这是他妈的什么鬼地方；我大哥大配上全球通的卡也没信号。神啊救救我吧；我已经好几天没拉过屎啦。想到最后我竟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不能确定我是否是一个坏人；但我肯定是一幸灾乐祸的人。

（1）第三章　　广场奇遇
次日下午我骑着电车去接翔子。客运中心；今天人异常的多；我把车停在广场上；不时看到大厅里走出一些漂亮女人；很是兴奋地拥入别人的怀抱。我自语；翔子你要是变成女人那该多好。

　　在回程途中；我们路过一个广场；前方是巨大的广告林。翔子指着其中一块说；看到了吗？九点钟方向。

　　我正望着呢；多*的一小MM。我说。

　　是啊；肯定是体操运动员；只有体操运动员才能做出腾空*的高难度动作。

　　谁说的；跳舞的不也会吗。

　　没看过；不过你看人家那身衣服就知道了。

　　这事儿也说不准的；别人跳舞的穿上不就体操了吗。

　　恩；说得在理；人家体操运动员素质多高啊；从来都不会单枪匹马上阵；要去都得组队。我以前就看到过一些；比如说那三星电器的广告；还有一个给*拍的；还有一个就是高露洁的。

　　什么高露洁；那是高乐高。

　　是我记错了；我得回家考证一下。你看上面还有几个字；好像是薄大精声。

　　哦；的确看得我搏大茎伸；通常我看卫生巾广告都会这样。

　　啥卫生巾；人家那是长虹电视的广告；你就没个正经的时候。我正经啊；我裤裆正紧着呢。。。。。　　话还没说完我就感觉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滑；很快我屁股离开了坐垫；双脚劈开；手还死死地吊在把手上；原来是撞台阶上了。　

　　完了；断了；我说。

　　什么断了；保险杠断了吗？

　　不是；我那搏大茎伸啊；这辈子完了。

　　的确；下辈子都完了；就别说这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