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卧底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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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卧底小姐-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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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装的全是调味料。”我低头点头如蒜捣。 
  江离被我逗得笑了出来,边笑边恶狠狠瞪我。 
  江离送我上了公交车才走的,我坐在车上,看着公交车站旁那修长的身影,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思。 
  我原来只是个听命于上司的小警察,上司说东,我不敢往西拐,把“命令高于一切”当做工作座右铭。 
  当初接下任务时并没有多想,怀着热血就拼命要去干一场,争取立功表现加薪晋升,可事情发展到现在,我突然对自己所作所为,迟疑地厉害。 
  本来习惯江离的冷嘲热讽了,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又让人不知所措徘徊不前了。 
  骗一颗年轻的心贴近自己,让他人生的最初遭遇感情的欺骗,那对他何其残忍。 
  我想了想,发了个短信给东子:我拿江离没办法,交给你了,主动点。你行的。 
  东子回复:师姐你也没辙了?这小子该不会喜欢男人? 
  我:少放 *屁,他正常着呢。 
  东子:……师姐你检验过了? 
  我:你再乱说话,我让邓垅检验你。 
  东子: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我背着书包晃悠悠到康子弦的小区时,他电话打过来了,口气不悦,“人在哪了?” 
  “在小区了,快到了。” 
  我寻思着康子弦出门的时候脸色就不好,挂着冰碴似的,我现在出去大半天,他能舒坦才怪,好歹我们现在是相互培养阶段,我脚步下意识就加快了。 
  电梯到了25楼,我脚步轻快地走出电梯,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我打开一看,是菲哥:菩萨保佑我大舅醒了。 
  我喜不胜收,站在康子弦门口回复短信,一边按了他的门铃。 
  他豁得打开门,面色阴沉地看着我,我刚想冲他漾出个堪比骄阳的娇笑,这时转角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伴随着略显衰老的女声突然出现,我愕然转头一看,见到两个年龄相近的短发老太太,相携走来。 

  “这小子估计在家呢。”说话的是其中一个穿着较为雍容的老太太,满头银发,长相却颇有威仪,架着眼睛,耳朵上两颗翡翠耳环,看上去很眼熟。 
  我在报纸电视上见过这老太太两回,当时心里就嘀咕:可真是现代穆桂英,巾帼女英雄啊。 
  是康子弦的外婆万祺花,A城人爱叫她万太君。 
  我从没有想过会和这样叱咤商海的大人物面对面碰上,我瑟缩了一下,吓了一大跳。 
  两个老太太见到门口的我和康子弦,也突然不说话了,好奇地看着我们俩。 
  但是这样僵滞的场面也只维持了几秒,因为我集中生智,蓦地对门口的康子弦抱歉说道,“叔叔对不起,我走错楼了,打扰了。” 
  康子弦抿着唇看着我,不说话。 
  然后我赶忙快步离开,内心万分庆幸自己的学生打扮,要不然局面还真难收场。 
  自然而然地与老太太们擦肩而过时,两个老太太还在盯着我看,万太君更是目光如鹰地盯着我,我被盯得心里一阵发毛,等走进电梯后,我才长吁一下,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和上了年纪的老人家特别有缘,我心里嘀咕着。 

  35。咦咦咦 

  我下了楼,东张西望不知走到哪里去,这康子弦的厉害外婆也不知道要呆到什么时候。 
  她们来干什么呢?按康子弦的表情来判断,连他也事先不知晓,跟我一样愕然了几秒。 
  搞不好是突然袭击,试探外孙有没有偷偷金屋藏娇也不一定。 
  脑海中浮现康子弦外婆锐利的老眼,我心里略微起伏,有些忐忑。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怀疑我,这种老太太,对于上门的女孩子,怕都是定义为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那一类吧。 
  说真的,我可一点也不想踏豪门的浑水,脏了自己的脚不说,还容易落个里外不是人。 
  什么“豪门梦碎”、“黄粱一梦”,面对失败者,犀利刻薄的旁人不会吝啬成语。 
  我舅妈这方面就比较有才华。 
  我无所事事地踢着小路两边的鹅卵石,背着粉红色小书包在这高档小区里乱晃,像只一脚踏错进了天堂的流浪狗,叼着根骨头游走,十分茫然。 
  这个时候就会想起一句话: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我有点想念我自己那狗窝了,再不济,总归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 
  最后我被小区儿童游戏区的嬉笑声吸引,循着欢快笑声,在秋千不远处停了下来,白色秋千架上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穿着帅气背带裤,随着秋千荡上荡下,像飞翔的小鸟,年轻的父亲在后面笑着推她,母亲在旁边老鹰护雏般的护着小宝贝,一家三口笑容灿烂,是蓝天白云下最美的风景。 
  我骑着边上的木马,摇摇晃晃,托腮远远望着那个幸福小家庭,明明是24岁的大人,竟然有点羡慕那五岁的小姑娘。 
  这会谁都不在我身边,我有点伤春悲秋。 
  小时候我也坐过木马荡过秋千,也咯咯傻笑过,只是身后总是少一双有力的臂膀,将我推向天空。 
  从小到大,我只是对着我爸的照片喊老爸,我从来不知道父亲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对父爱的理解是懵懂的。 
  我问菲哥,菲哥想了想说:“我家老头啊,我菲哥的守护神呗,我老娘要打我屁股的时候他必定第一个挡着,犯了错批评两句也就算了,好歹我是他生的嘛,不包容我包容谁?当爹的大概都这样。” 
  菲哥当时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就不知不觉洋溢着小小的幸福,我想,有爹疼有娘爱的孩子都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吧。 
  那时傅辰还是我的情人,有温暖善良的笑,有照亮人心的力量。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整个人傻了,因为我发现几步外的年轻医生笑得真像我老爸,我看了二十多年的照片里的微笑,竟然在现实中被我捕捉到相似的,那一刻的冲击对我来说无疑是强烈的。 
  我爱上这个男人,最初是从一个礼貌的微笑开始。 
  因为爱上那样的笑,所以我爱上了傅辰,也征服了他,第一次牵手的时候,我甚至在想,这个人怕是我爸指引给我的吧,就是他了。 
  看起来我错了。 
  失恋后我不眠不休了好几晚,甚至一度听歌到落泪,菲哥仗义地陪我失眠,陪我走过了那黯然无光的一段。 
  这段感情让我彻底成长了,菲哥说得对,我潜意识向往着父爱,小女儿般骄纵任性,以为傅辰也能像父亲兄长那样对我包容溺爱,但是我错得离谱,傅辰不是我爸,他做不到像血亲那样对我无条件包容。 
  因为做不到,所以他走开了。 
  思维飘得有些悠远,等我回神的时候,不远处的一家三口已经手牵手离开,小女孩牵着父母的手一蹦一跳,这样的情景,让人看着就觉得幸福。 
  我站起来,走到渐渐静止的秋千下,看了一会,自己坐了上去。 
  我打了个电话给菲哥。 
  守了两天,他大舅死里逃生醒了,菲哥在电话里虽然声音沙哑疲惫,却掩不住亢奋。 
  “亮亮,我跟你说啊,我大舅这回算是从鬼门关里剩条裤衩逃出来了,这老家伙之前不是一直要闹着要去雁门关学李白吟个诗作个乐吗?我舅妈说了,这回就是这老家伙自己找的,去什么雁门关啊,这雁门关没去,先去鬼门关溜溜了,太不吉利了。我刚问他了,我说大舅啊,鬼门关好玩不,都玩啥了?哈,这老头现在病成这样还跟我开玩笑,说,菲菲啊,大舅我在鬼门关上刻上‘李兴海到此一游了’,阎王爷嫌我破坏坏境,把我赶出来了。哈哈哈哈,逗死人了,你说是不是?” 
  我扑哧一下笑了,忍不住称奇,“菲哥,你家里怎么尽出奇人啊?就你大舅那彪悍的,阎王爷确实不敢收。” 
  那头菲哥也笑得没心没肺,嗓门洪亮,“那是,基因好,我外公的老爹当年可是十里洋场有名的混混,许文强见了他都得喊他声‘大哥’。” 
  “……菲哥,真有许文强这号人物吗?” 
  “有啊,怎么没有啊,最近不是电视台不是在放吗?上海滩啊?许文强跟冯程程好上了,结果冯程程跟人跑了,你还别说,我一看这片我就得意,许文强可是我太公小弟……” 
  “是是。不过菲哥,我觉得吧,上海滩是有,你外公的老爹也有,就是许文强不一定真有啊。” 
  “啊?” 
  “菲哥,上海滩好像是小说改编的吧?” 
  “这样啊,我听我外公说的,看起来得老年痴呆的人说的话不能信。” 
  “是,小心传染。” 
  跟菲哥叽叽喳喳扯了半天,挂了电话后,我心情明显好转,手抓着秋千的绳子轻轻荡着,扬着脸眯着眼睛,像只懒散的猫咪,微笑享受着和熙阳光的厚爱。 
  “那么大人了,坐在上面,绳子不会断吗?” 
  身后出现的戏谑声音我再熟悉不过,却没有坏我现在慵懒的心情,我仍旧晃着腿,在秋千上微微上下摆动。 
  我低头盯着自己的鞋,问,“你外婆走了?” 
  “嗯。” 
  “你确定?” 
  “……” 
  “年纪大的人摸不透的,万一杀个回马枪怎么办?” 
  他在我身后轻笑一下,“……你也是摸不透的。” 
  我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一份新的感情摆在面前,想要又不敢要,一直反反复复,畏首畏尾,连我自己都糊涂了。 
  我看着自己的鞋,怏怏应着,“你才摸不透呢。” 
  气氛有些沉闷,他突然在我背后,抓住秋千的绳索,嗓音也微微扬了上去,“想荡秋千吗?” 
  我微愕,转头眨眼看他,他整个人被淡金色的阳光暖暖裹着,脸上泛着轻微却柔和的笑,那种我最不能抵御的笑。 
  那笑里,似乎含着无尽的宠爱和包容,让人分不清是不是陷阱。 
  我回头眨眨眼睛,忍下一肚子的激荡,闷闷说,“还是算了,绳子会断,断了小朋友会哭的。” 
  “断了就断了,买个更结实的也好。”他声音愉悦。 
  “说的轻巧,那我摔下来怎么办?” 
  他在我背后轻轻推我一把,让我一瞬间就飞扬在空中,他说,“我会在你摔下来之前,接住你的。” 
  “哈,你以为你是超人吗?” 
  “……我希望在你面前,我是。” 
  他的话飘在空中,悄无声息地挠痒我心里的某个地方,于是我的心也像风中的叶,微微飞扬了。 
  这天晚上我跟康子弦达成共识,他不干涉我的工作,不问半个字,我也不能跟他玩失踪,他外婆那边他也不能吐露半个字,他有些不悦,却还是点点头算是默许了。 
  我嘻嘻笑,吭哧吭哧啃苹果,朝着他喷了他一脸苹果汁,废话连篇,“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是不是很有地下党的感觉?……你委屈?拜托,我连菲哥都半个字没透露,够对得起你了……再说到时我要飞了你,或者你飞了我,咱们俩的面子都挂不住不是?这样挺好……咦,你怎么还是这种我欠你钱的表情?你笑一个,快,给爷笑一个,说茄子……快啊,笑了赏苹果吃。” 
  康子弦露齿笑了笑,啜了口咖啡,光着脚丫,抬脚蹭了蹭我在地毯上乱晃荡的光 裸脚丫,色迷迷说,“苹果怎么会有你好吃。” 
  我恼羞成怒,踢开他不规矩的脚,跳起一把把手里啃几口的苹果塞进他嘴里,煞气十足地吼,“吃吃吃,吃素吧你。” 
  他啃苹果啃得很开心,忘乎所以地瞥了眼手中的苹果,微笑挑衅,“你啃过的苹果,我姑且就当它是荤的吧。” 
  我翻了翻白眼,顾自看电视。 
  周一一早,该上学的日子,我的新任闹钟——康子弦敲了我半天门,我这才不情不愿起床,嘴里骂骂咧咧。 
  吃完早饭,他要送我去学校,我一想到上次都倒霉到让江离看到了,所以以后必须小心谨慎,再也不能出纰漏了。 
  我拒绝他送我的好意,康子弦眉心皱了皱。 
  他这一皱眉,我又不好意思告诉他明天菲哥就回来了,我的生活要恢复正轨了。 
  临出门时我冲他露出一个甜丝丝的笑,挥挥手说,“叔叔再见。” 
  他阴沉着脸目送我出门。 
  等我消失在门口,我摇着脑袋想了想,突然扒着门探出脑袋朝门内的他阴阳怪气地说,“快给我找个阿姨吧。” 
  “方亮亮你!”康子弦在门内咬牙切齿,三两步追了出来,我吓得掉头就跑。 
  心血来潮的结果是我自食恶果,被他狠狠压在电梯口,他吻了我。 
  亲密的感觉并不坏,甚至心口溢出了甜味,我想我已经陷进去了。 
  一早到了学校,又是千篇一律的早自修读书时间,这天早上我故意对江离视而不见,心里其实有些害怕,江离倒是依旧酷酷的,不过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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