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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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沙-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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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云飞知道他们说的打豹子是赌钱,他从来没有去参与过,一晚上输十万元钱,那赌局可不小,一般人是不敢去的。王建君说:“耶!你从哪里又弄来这么多的钱?”罗民负说:“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王建君说:“你娃捞肥了。”

罗民负说:“那个事情如何?”王建君道:“就按你说的办好了。”罗民负摸出一包香烟撕开抽出一只后把香烟递给王建君,王建君接过香烟抽出一支随手把香烟揣进荷包里,又把桌子上的十万元钱收进抽屉里,凭直觉石云飞觉得罗民负不是还王建君的借款,而是罗民负给他的什么钱,怪不得罗民负说他和王建君是铁哥们。

在王建君办公室门口,罗民负说:“我和王法官的关系你是看见了的,你的事情我可以给他说,房子的问题可以照顾一点。”罗民负和王建君的关系石云飞亲眼得见,无不怀疑他们之间有过多次合作。他有些心寒了,律师和法官如果勾结在一起,真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罗民负说:“我们可以给你帮忙,你总要整点钱出来啥,根据你的经济承受能力,你看整多少。”石云飞想,既然他和王建君的关系这么亲密,给点钱也许总有好处的。于是说:“二千。”罗民负说:“我们俩个人哦……你最少得拿一万,拿得出你就拿,拿不出来也就算了。”走时罗民负说:“等会儿我和老王要去吃饭,你还要……”石云飞只好从身上摸了五百元钱给他。

后来石云飞才察觉上了罗民负的当,白白的送了一万元钱给他。还建房涉及到农民的切身利益,人们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法院判决农民败诉,房屋拆迁强制执行。王建君并没有给他帮什么忙。从此石云飞再也不相信律师,即使和人打官司也不愿意请律师。

要求政府划地成了泡影,村里又强要他们搬迁。石云飞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第三部第二卷 第一章

 



多少年了,盛成厚感觉郁闷,这郁闷一直淤积在心底,逐渐的耿耿于怀。如今天天可以吃鸡鸭鱼肉,二十年前逢年过节也吃不上嘴。照说他应该满足了。可当他把自己的生活,与周围团转的一些人做比较,心中就逐渐生出了郁闷来。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无论他怎么勤恳努力,生活总比别人差一大截,甚至和别人无法攀比。虽然他的生活早已摆脱了贫困,也丰衣足食了。然而二十年前比他生活贫困的人,则早已超越了他。他的生活远远的落在了别人的后面。

这些年来,他就有些怨声载道:逢人总说二十年前的日子比现在好些!别人问他:“难道你现在的生活没有以前好吗?你以前肚子里经常装的是鸡鸭鱼肉?你们家里以前也有几千元几万元的存款?”

盛成厚说:“我是比以前好些了,也有了一点钱。可是你们呢?我们以前吃干的,你们就只能喝稀的,如果我们喝稀的,你们就根本没有吃的。可现在呢?现在完全调换了个儿,你们现在好上了天,我们虽然没有下地,可比起你们却差了十万八千里,我说还是原来好些。原来虽然穷,可大家都一样穷,即使我们的生活好点,也好不到哪里去,哪里像现在这样?有些人的日子,比地主富农不知道肥到哪里去了。”盛成厚常把这些话语挂在嘴边。

想当年盛成厚当民兵营长,那真是威风八面,虽然是别人喊他捆谁他才捆谁,可如果他自己心血来潮,也可以看谁不顺眼就捆谁。这当然要除了那些他惹不起的人,也就是那些比他官大的人和他们的家属。要想自己的民兵营长干的长久点,还得把这些人维护到起,除此以外没有他害怕的人,只有别人怕他。

谁也没有想到改革开放了,盛成厚也不吃香了。认真说不是他不吃香了,而是整个的贫下中农都不吃香了。以前政府总是维护着他们,什么救济粮救济款救济物资支农物资,全是贫下中农享受,即使你是贫下中农,有些东西你也休想沾边,干部也是贫下中农呵,当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所以那些年月,他们的日子比贫下中农好过的多,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享受,就像他说的,他们吃干的,别人吃稀的,他们吃稀的,别人就没有吃的。

虽然过的也是糠菜半年粮的日子,可那时候的日子,过的舒心。现在不舒心了,现在别人的日子都超过了他,看见别人比自己好就窝心了。



盛成厚没读多少书,十多岁了才读小学一年级,再加上思维有些迟钝,两位数以内的加减数能计算,两位数以上就有些稀里糊涂。当民兵营长也只是勉为其难,除了知道向后转,连左右都有些模糊不清。

向后转也只是原地踏步,如果要他做个规范的左右转动作,盛成厚还做不出来。小学还没毕业就牛高马大的了,不好意思再读下去,所以过早辍学。尽管没有多少学识,可当个民兵营长还是绰绰有余,不就是开会集合喊几声口号?有坏人坏事坏分子的时候带人去把他抓起来?

喊个稍息立正左右转,也用不了多少知识,民兵营长只是挂个官衔好拿工分,坐办公室也没什么公事可办,整治坏人坏事坏分子用不着和别人学,打人整人谁不会?

喊地主富农干啥就只有规规矩矩去干啥,而且特别老实,运动来了把他们集中起来劳动改造,用不着你去监督他们都会老老实实,再说还有民兵呢,即使因为斗争需要,也用不着营长亲自动手/去抓个坏人什么的,只要听说有人可打,民兵抓人可积极的很,也根本用不着营长操心。

所以盛成厚基本上就只是,只拿工分什么都可以不做的闲人。那些年月,他的营长当的很是安逸。他虽然没有直接参加生产,但他认为自己只是分工不同。他是抓革命的,是以革命促生产的。那些年的口号里不都这么喊的么?在物资匮乏的年代,他可以分点紧俏的东西,那是他对革命有功劳,应该得到的享受,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



要真从内心说,他还是得承认,现在的生活确实比以前好许多。可是把现在和以前相比,自己显而易见的不如别人了。心里总有一些失落和梗塞,时常就流露出些唠叨来。总觉得改革开放,自己吃了很大的亏似的。

盛成厚根子红苗子正,纯粹的贫下中农,不到二十岁就当了民兵营长,从来没有摸过农活,犁田耙田杈草上树更是一窍不通。土地承包到户时,盛成厚一下子不知所措,很有些难以接受。

尽管如此,他还是挽起袖子下田学,别人怎么做自己怎么做,从育苗栽秧到经营管理,细心的向别人学习。可无论盛成厚怎么披星戴月起早贪黑的劳作,可收入总不如别人。而且总跟不上趟,总走在别人后面。当别人开始种植大棚蔬菜,大把的人民币进入荷包的时候。他才把按季节生长的蔬菜种入门。所以,他过的日子永远不如别人。

没想到臭狗屎不如的石云飞,阴差阳错的当了老板。虽然这几年生意不怎么样,可小日子过的怎么也比他强。阴差阳错的把妹妹嫁给他,现在妹妹很是出人头地了。人家都说他们没有上千万的钱,也有几百万的资产。

妹妹重亲情,见大哥日子过的艰辛,让大嫂盛席氏去厂里煮饭,让盛成厚去厂里打杂,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每个月发几百元钱的工资。近两年生意不好,工资都是盛成秀去催收旧账来发放。常两三个月的拖欠。

盛成厚觉得自己两口子,在厂里什么也不会做,实际上是个负担,就想回去继续种菜卖。盛成秀也因无钱发工资,愁的有些焦头烂额。盛成厚把想法告诉盛成秀,也不见她表态。

盛成厚知道妹妹的难处,别人都说妹妹有几百上千万的资产,盛成厚有些不相信,妹妹不是一个赖账的人,如果有钱不会赖着工人的工资不发的。

盛成厚听二妹说,春节还是在她那里借的二千块钱来过年。这几年,石云飞都是在为划拨土地的事情奔走,厂里的事情根本无暇过问,如今厂里的情况也许他还不知情。

盛成厚觉得,企业已经恁么困难了,自己怎么还继续留在厂里?于是自作主张喊起盛席氏离厂而去。石云飞有些埋怨盛成秀,让盛成秀去说服大哥。说现在农转非了,说土地都没有了你还去哪里种菜?

石云飞为了企业能好起来,把厂里生产加工什么牌号的铜配件,价格可优惠到什么程度,可按图纸毛坯加工,重量按加工后的净值计算,可为用户节约生产成本。把自认为用户看了会心动的资料,邮寄和传真给那些可能需要铜配件的企业。

盛成厚知道他寄信和发传真很久了。石云飞说企业困难是暂时的,他发出的这些广告信是会起作用的,慢慢企业会好起来的。对盛成厚说企业好不起来他去撞死。还说企业马上给职工补办养老保险了,说你离开了企业就不好补办。说办了养老保险以后生活就有保障。

盛成秀也不相信企业还会好起来,盛成厚更是不相信。已经这样子了,会好起来么?盛成厚从心里感谢石云飞,这些年把自己两口子留在厂里,明显的是照顾自己,这一份亲情如何不让盛成厚感动。

那些年,当很多人都把石云飞视为社会渣滓的时候,盛成厚却主张把妹妹嫁给他。那时候顾的是家庭的颜面,家里留着老姑娘嫁不出门,是很没有面子的事情。

盛成厚一直认为石云飞不可能有多坏,因为知道他只是地主家收养的,一个不知道自己出身成份的弃婴。

现在看工厂确实挺困难,无论石云飞如何说,盛成厚和盛席氏都只是说:“看看再说。”不愿意回厂去上班。

第三部第二卷 第二章

 


嫁鸡随鸡的盛杨氏,是个贤妻良母型的农村女人。 嫁给盛成厚的时候只有十三岁。那时候,盛成厚还在小学读书,当懵懂的盛成厚伸手去摸她的生殖器时,她还懵懂的大声喊:“不要脸哦!摸别个屙尿那点哦!”

她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只知道居家过日子。她的生活没有大起大落,也没有大喜大悲,她对生活也没有什么奢求,只要每顿有几碗干大饭吃就心满意足了。

在疯狂斗争地主富农的时候,她也受了感染。主持人大张旗鼓的喊:“地主坐享其成,剥削劳动人民,不劳而获……”从宣传中听来,地主富农吃好的穿好的,一点事情不做。肯定不是好人了。这斗争地主富农,也就是天经地理的了。

以前生活条件不好,那是自己命不好:“命中只有八角米,走遍天也下不满一升。”这是老年人常说的话。盛杨氏压根儿不知道嫁人结婚,要做什么和该做什么。

她原来有个名字叫杨嗣君,嫁给盛成厚以后,这里的人就按照传统习惯,把婆家的姓作为她的姓,把娘家的姓作为她的名,就这样称呼她盛杨氏。除了家人,少有人知道她叫杨嗣君。

许多年前中国的女人,自己的命运都是顺从别人安排。自己无能力也无权利左右,女人都只有认命。当初结婚嫁人时,盛席氏根本不知道,结婚嫁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只以为就像串亲戚走人户,好就多住几天。不好就可以回去。谁知道是和另一个男人一起过日子,而且是过一辈子。

年幼的她对性懵懂无知,也不明就里。当知道男人和女人睡在一起,男人可以随意的摸弄女人的那点时,多少有些尴尬难堪。在十几岁的女孩的意识里,女孩的那点,是不能让别人摸也不能给别人看的。特别是男人,这是女孩本能的意识。

如果哪个男人要摸要看,就是坏人!就是不要脸!就是烧棒!那时候的盛成厚没有情爱只有**,去摸去看小女孩的那点也是出于好奇,不知道那玩意究竟是怎么长的,是个什么样儿?

盛杨氏当然不可能让他顺顺当当的摸,顺顺当当的看,当然要反抗,越反抗盛成厚越觉希奇,更要弄个究竟,小女孩怎么能反抗得过他,一个快要成年的男子,结果是被扒的光光的。盛成厚的那话儿也起了反应,硬硬的像要爆裂。

他恍惚觉得该把那话儿弄进那点里去,想干就干,盛杨氏当然极力反抗,可终因人小力弱。那东西一下进入她的身体里,痛的盛杨氏吼喊连天。盛杨氏事后还哭泣着向人诉说,惹来好事者疯狂的调笑,成为多少年里人们的笑柄。

这类似强奸的婚姻,是爱情不是?很难说是。这样的结果,俩人的关系肯定好不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盛杨氏都把盛成厚当成坏人。“不要脸的!烧棒棰!”盛成厚还要继续干那事,颇得下一翻功夫。

后来,日子见长,年岁见大,再看别人夫妻,都那样的生活,也才慢慢的适应接受。盛杨氏对那件事情,一直都是被动的接受,从来没有主动过,她对那件事情一直都有些腻烦,总认为那件事情,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幼时遭受的讥讽嘲笑,一直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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