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黛玉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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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黛玉重生-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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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丰年瑞雪,太上忘情。合之,便是“无情雪”。

    这明褒暗贬让宝钗牙儿咬得更紧,忽然反诘:“王爷谬赞,民女如何比得上王爷‘玉壶冰’之化境呢?”冰比之于雪,更冷,更硬,更死板。

    水溶一愣,似乎没想到这死板无趣的“尼姑”姑娘……竟然还真的有脾气?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大笑,看来,听壁角的那个终于憋不住了。

    湘云又被吓到,宝钗却也顾不得什么,拉了小姑娘便走——闺阁少女,根本不用理会这些莫名其妙的男人!

    两个姑娘“逃”了,萧若繁潇洒地走进来,揶揄着:“果然见识不凡,我可是第一次知道,‘玉壶冰’,还能拿来骂人。你也是找骂,没事跟个姑娘贫什么。”

    水溶收起惊讶,反问:“你觉得她不是商女?”

    萧若繁不解,水溶淡淡继续:“她所言所行,无不为史姑娘着想,事事周到妥帖,不允任何一点儿差错伤得史姑娘名誉。”

    萧若繁刚想言确实如此,可又想起另一件事,顿时表情古怪:几个月前,京城里关于史侯姑娘便生了不少流言蜚语,皆是“保龄侯姑娘不知自重,与个商女亲密往来,简直丢尽了贵族姑娘的脸面”。

    “几个月间,她先是在韵华斗艳上一举夺魁,陷入贾府的那夜,与她相识不过月余的林姑娘想方设法地救她,到现在,皇族公主发起的祭祀之礼上,俨然也有她一席之位。”

    “原来你对汲汲营营之人有如此多的怨言。”萧若繁故意唉声叹气,“看来,我在你心里,早就如鹰犬一般可憎了。”

    “我并非此意。任何人皆有自己的选择,我看戏时旁观者清,可又怎能否认,别人看我时又不是如何的好笑。”水溶却摇头,坦然承认,“就如她的担心,不无道理。”北静王在京城的风评只有四个字——不说也罢,由他送偷逃的史湘云回去,才叫真作孽。

    暗道一句“原来你都知道,只是死不悔改”,萧若繁又问:“那你刚刚又是在做什么,闲的没事逗人家小姑娘玩儿?再怎么心机,再怎么钻营,那也是清白的姑娘,别害人一辈子。”

    水溶无所谓地摇头,在他看来,今日的“戏”毕,已然可以落幕。而其中“高处不胜寒”的留白,也望恰到好处,莫隐晦的让人继续掩耳盗铃。

    ……

    薛家的马车停在了保龄侯府之侧的小角门,湘云被几个板着脸的嬷嬷带了回去,甚至来不及跟宝钗告别,只留一个不知是二门还是三门的小厮,腆着脸要赏,要了赏还撵人:“薛姑娘,侯爷说多谢您的大恩!但是,咱们姑娘这……哎,侯爷忙着多方打点,都气病了,实在不方便见客,要不,您先回去?改日,侯爷会派人到府上送谢礼!”

    湘云偷逃的事儿必须死死瞒下,又怎么能送凃惹人话柄的“谢礼”?宝钗权当不知其中深意,规规矩矩地道谢,而后轻轻悄悄地离开。

    正式与贾家撕破脸,保龄侯府便也来不得了,却并不怎么伤感,只是颇多遗憾。或许正如北静王所言,自己乃是“无情之雪”。处处做得完美的大家闺秀,可扒去向云妹妹借的这层光鲜的皮儿,内里,还是个为人所不齿的“商女”。

    作者有话要说:妹纸们别担心水溶啊,因为,“无情雪”跟“玉壶冰”相处,被逼疯的一定是宝钗!

    可怜的宝姐姐,喵对黛玉是春风细雨,对宝姐姐是寒雪连江……

    令:甄清最终判的是通敌,但没有上升到谋叛——如果是谋叛,要夷三族的。
第61章 进退维谷忤逆子执着守心他乡客
    湘云悄无声息地回了家;宝钗闭门不出免得再一个不小心路遇某位闲得发慌的郡王殿下;黛玉继续养病;蓝宜茜也被镇国公太夫人接了回去……甄家一案;似是已经风平浪静。

    若真要说没事儿了;贾雨村得第一个哭死;博檀寺的案子查还是不查?京城闹刺客了;可最有嫌疑的偏偏是个太妃娘娘;这是逼他辞官还是干脆逼他去死?

    显然;皇家没这么不厚道;关键是没这么不要脸;将后宫弄权的案子摊开来办;因为“没有证据”僵持了近半月后,皇帝再次叫来云涯;先只是轻飘飘地来了一句:“那日你匆匆赶去博檀寺,为的,只怕并非是六弟或者甄华莲。”

    云涯沉默,那日他确实没沉住气,落下了把柄;可若再来一次,他依然不后悔,只因心意如此,只因……至今想起那日的惊险,他还暗暗捏着一把汗。

    云朔摇了摇头,且不论“其心可诛”,而是大度地给了个机会:“皇城之中竟然闹了刺客,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博檀寺一案必须查实。可是,那些逆贼手脚做得倒是干净,顺天府至今没查出些有用的东西。这样吧,朕将这件事交给你,若你能查明真相,从前的事,朕既往不咎。”

    顺天府若是真能查到“有用的东西”,贾雨村就是活到头了。这件事只能由皇家自己来查,可是……难道,他要去逼迫云诺吗?

    此案隐晦而芜杂,陆太妃与甄家的关系应为突破口,可唯一的知情人云诺,却只有悔恨,哭泣,还有沉默。若说他什么都不知道,那又怎会轻易受了太上皇的“挑拨”,将陆太妃的寝宫砸了一半,还差点儿说出“断绝母子情分”这些狠话;可若说他真的知道些什么,难道,他能轻易将母亲的罪证交予他人,相当于亲手弑母?

    就连皇帝,也说不出“你与云诺自小亲密,不妨去劝劝”这种风凉话。(。pnxs。 ;平南文学网)

    云涯终于言:“皇上是否想过,此事不一定是陆家所为。”宫廷争斗不休,大家心知肚明,陆家有八成可能为罪魁祸首,再加上甄华莲遇刺那日,陆家长媳恰恰进了宫,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但,也不排除,还有两成可笑的巧合。

    云朔没有回答,只是淡淡道:“父皇与朕都认为,唯有你能查实此事,究竟是与不是,都待你查明。”

    应该说,若现在还有谁能让云诺松口,也只剩云涯了。

    云涯再次陷入沉默,没错,是与不是皆不重要,只是太上皇与皇上,都已决计不会放过陆太妃和陆家。前者是否是为了云诺,尚未可知;但后者,应是陆太妃踩了皇帝的底线。

    思及此,云涯跪下:“谨遵皇上旨意,臣定不辱命。”

    告辞皇帝,云涯还没来得急细想,就听身后传来极骄傲的一嗓子:“我就知道会是你来查。”

    “弄月公主。”云涯看着弄月懒洋洋地打出一个“跟我来”的手势,沉默着跟上。

    进了沁芳苑,弄月挥退宫人,兀自抱了波斯猫儿,一边搓揉,一边瞥眼睛:“你也不用想太多,皇祖和父皇都排在前头,陆家还轮不上你来踩;再说句不中听的,陆家死了,对云诺小~叔~叔~可未必是太坏的事。”

    单纯的皇子就该配个单纯的外戚,要不然,不是前者气死后者,就是后者逼死前者。

    云涯皱了皱眉,定定道:“我定会查明此事,但我不会去逼云诺。”浸淫宫廷,每个人都被染得自己都不敢认;但每个人,也都有着自己看着都可笑的“底线”。

    “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弄月拎着猫耳朵玩儿,似乎乐呵地很,“看样子你已经有法子了,说吧,打算怎么做,没准儿,我还能帮上你些。”

    云涯不解:“公主为何如此热心?”

    小公主的眼儿瞪得滚圆,颇为愤慨的模样:“我可是你堂妹,血浓于水,你居然怀疑我别有用心?”

    在宫里说什么“血浓于水”,着实可笑了些。云涯一时无语,眼见着那小公主又自得其乐地变脸:“朝堂是男人玩的,后宫是女人玩的,你查个后宫的事儿,难道真不要我帮忙?”

    云涯想了想,道:“确有一事想请公主帮忙,不过并非后宫之事。烦请公主,帮我去向鸿胪寺正五品司仪林霁风借两样东西。”

    这回换弄月摸不着头脑:“关他什么事儿?”林霁风确是个混世魔王,人脉广的很,但不至于跟陆家都沾得上边儿吧?

    “要查实此事,必须向他借——两条鱼。”若无必要,云涯真不想将林家扯进来;可放眼京城,甚至全国,估计也只有林霁风手里有那种特殊的鱼。

    “他还养……鱼?”弄月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奇怪。她倒是知道林霁风养大雁,那是为了自家双雁姐姐,是怪了些,还算“其心可嘉”;可是,养鱼?那鱼该不会是跟哪里的狐狸精铭心刻骨的“定情信物”?

    小公主一下子黑了脸儿,抄家伙点人手便要打上林家,可刚刚冲到门口,又转了回来,狐疑:“干嘛让我去借?”男人找男人借东西,不是更方便?

    云涯面不改色,张口就来:“云涯所借之物极为贵重,全国上下,独此两物。必须请得公主出面,否则有不恭之嫌。”

    弄月眯起了眼睛——编瞎话呢这是,什么鱼能那么贵,难不成是传说中象征情侣忠贞不渝的的泣泪桃花鱼?

    算了,正事要紧,关键是能在这案子里名正言顺地插一脚;还有,本宫倒要看看,你到底敢养什么样“贵重”的鱼!弄月一跺脚一掀帘子,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徒留云涯默然叹息,也在反省自己不小心踩了小公主的猫儿尾巴……对林姑娘的哥哥,好像有点不厚道。

    云涯不知道的是,林霁风不仅是林黛玉的哥哥。他娘亲名梅心语,恰恰是云涯养母梅侧妃的亲妹妹……如此一段孽缘,又不知道何时才能澄清于人心。

    弄月冲到林府,果然闹了个鸡飞狗跳。林霁风一路追着救人救火救房子,救到后院好不容搞明白小公主在发什么火儿,顿时冤得恨不得求举头六月刮起暴风雪:“原来是那两条鱼,别说借了,我送给你都行!”

    小公主咄咄逼人:“你到底养了多少鱼,给本宫一一交代!”

    林霁风一指池塘,冤得想撞墙:“养了它俩,哪有地方再养别的?最近又长大了,要命,水缸估计装不下,要不然,我给你找俩棺材,装满水,不嫌晦气,你就抬着走罢!”

    弄月怀疑地往湖里一看,半晌没瞧见个鱼影儿,就见一片黑漆漆的,刚想说这水不干净,林霁风凉凉地点了一句:“别找了,你看的那一整片都是。”

    弄月依言放远眼神儿,顿时吓了一跳,足有七八尺的大锦鲤,比人还长,鱼眼珠子骨碌一转,就跟车上的小轱辘似的,哪家红粉佳人品味如此恶劣,居然想到送这玩意儿?

    品味恶劣的真不是哪里的红颜娇娃,林霁风翻个白眼儿,说清楚:“这是扶桑的国鱼,三年前他们进贡来的。皇上嫌占地方还吃的多,就塞给我小叔了,然后,我小叔又塞给了我。”

    怪不得云涯那混蛋自己不来借,抬棺材装这么大的鱼,估计得成全京城的笑柄。

    弄月磨着牙儿,一边恨不得抓来云涯抽打几鞭子,一边却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我听说,博檀寺受伤的和尚里头,有一个是原来扶桑国将军的小儿子德川真信,看来云涯那木头是想在他身上做文章。”

    “原来是在查博檀寺的案子。”林霁风摸摸下巴,眯起眼睛,“扶桑将军几年前就准备分封儿子,扩大势力,但有些人不怎么乐意,拉锯了这么多时日,现在终于是幕府那边占先,现在也就争一个粮俸,一家子分十万石,对那个小国可不是个小数字——用这些消息诈一诈那个德川真信,应该能撬开他的嘴。”

    弄月皱着眉,仔细回想,确定,宫里头关于扶桑的消息都没这么细致的,不由讽刺:“一个鸿胪寺的五品官,弄个跟个通天彻地的猴精似的。知道的太多,就不怕惹麻烦。”

    林霁风耸耸肩,一副无辜的模样:“我都说了,是‘诈一诈’他,谁知道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弄月横他一眼,还真抬了俩棺材回去“交差”;林霁风激动得一直送到门口,终于把那俩冤孽送出去了,这下可省下好多口粮!

    月正圆,博檀寺的地下密牢之中,晦真法师,也是德川真信,死死盯着水塘里两条流线型的锦鲤,大正三色,昭和三色,这是每日每夜都压得他喘不过气的记忆。心处的伤还在痛,时隔三年,再次莫名其妙的被刺杀,却因此有机会见到一个朝廷的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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