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为男宠:你的江山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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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为男宠:你的江山我做主-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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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御医似乎被说服了:“如果公主坚持,微臣这就去和内廷总管高公公商量,让他着人安排。”

“不用商量,你叫他来,我还有其它事吩咐。”

“是。”

一会王御医带着高全高公公来了,就是先前那个内官。

莫离先问高公公平时伺候乾安帝的细节,挑了几点错处,才吩咐他每日必须在寝殿内外洒水,最好在龙床边放几个盛满水的盘子,乾安帝所用的汗巾筷箸每日用煮汤,隔一日更换寝具,每天寝殿至少开窗通风两个时辰,出来散步注意保暖等等事项,最后又说膳食该吃什么,忌讳什么。

高公公看王御医的眼色,王御医问莫离:“公主对医术也有研究么?”

莫离说的都是现在医术控制病情的常用知识,不敢居功:“我只是想让父皇起居舒适一点而已。”

“陛下的病症肺阴虚而虚热阴伤,的确该应循滋阴降火为主,饮食忌辛辣,至于在龙床周围洒水摆放水盘,微臣却不知是什么道理,请公主赐教。”

莫离谨慎的措辞:“这个……多放水盘寝殿的湿气就重,呼吸之间可以缓解咳症。”

这下王御医才对莫离彻底信服:“微臣受教了,高公公,就按长公主所说的安排吧。”

高公公连忙称“是”,话音落,眼圈红了:“公主一片孝心至诚,指不定陛下高兴龙体就可痊愈……”

楚王来访

莫离出宫没有坐软轿,承泰和阿如在她身后几步慢慢地走着,恍惚觉得公主回时比来时身影沉重许多。

没有人知道莫离心中的震撼,一直以为皇家无亲情,现在才知道她错了,乾安帝的父爱毫不遮掩,甚至比普通百姓的亲情更来得浓烈。

乾安帝看不到长女的缺点,看不到长女其实根本没有做帝王的资质,只是一味地给予溺爱着,殊不知是害了长女。

也或许,他看到了长女的缺点,却不忍心责备她。

莫离苦笑,乾安帝应该很无奈吧,他虽然牵挂身后事,担心长女的将来,却从没想过另外换一个皇位继承者……

为帝王者专情一人,被感情蒙蔽双眼,无视千秋基业将会毁于无知无能的长女手中

——乾安是个不合格的帝王,但对于一个女儿来说,他是最好的父亲。

可惜,乾安帝生命垂垂,莫离要失去这个父亲了。

而楚王的威胁程度比莫离想象的更严重,虽然乾安帝说过已为长女登基布好后路,可莫离还是没有信心。

她是对自己没信心。

登基当皇帝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她没有政治头脑,斗不过楚王,就算斗倒楚王她也没本事治理好一个国家。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天地偌大,她不想把生命浪费在四圈围墙的皇宫里,孤独终老。

莫离必须给自己找一条出路,安全的,没有后顾之忧的出路。而在此之前,她仍旧是昭玥朝的长公主,帝位的继承者。

回到公主府已是黄昏时分,流霞倾泻,天空斑斓,沉重的黑悄无声息一点一点侵蚀仓暮中最后的一抹亮色。

管家刘宇向莫离禀报:“长公主,楚王派人来过,见长公主不在,就走了。”

莫离正往内院寝室方向走,听见刘宇的话顿住脚步:“楚王派人来和我要人?”

“没有,来人十分客气,因公主不在府中,属下自作主张带他去见了锦墨世子,他留下几样东西就走了。”

莫离饶有兴味地问:“是什么东西?”

一封密信

“有锦墨世子的衣服,还有一些书籍,属下检查过,并无不妥。”

莫离脚步一转,去了落枫院。

空寂的院落除了风吹树动沙沙之声再没有一点生息。

正房的门半遮半掩,一线亮光从里面倾泻而出,顺着门缝看可以看见锦墨手里拿着一张纸,直身站在桌几前,侧影如石像。

听见门响,锦墨缓缓攥拳,将手里的纸揉在掌心中。

他没有挽发髻,任一头长发如墨披在肩上,被烛光照出一圈淡淡的光晕,此刻,莫离从他紧抿的唇角看到了一分软弱。

“你父亲派人过来,他要接你回家吗?”

“不是。”一霎那,锦墨又恢复了淡漠的神色,甚至有刚硬隐隐流露,恍若方才只是莫离的错觉。

莫离盯着他手指露出的一角白纸,眉峰微微的蹙起。

锦墨突然说:“是我父亲的信,公主想看吗?”

见莫离犹豫,锦墨一晒:“他们把它缝在旧衣服里,其实根本不必如此遮遮掩掩的,公主看到它或许会更高兴。”

他伸手一展,皱皱巴巴的纸张落于桌上。

能让她看,想必书信没有不可告人的内容,莫离表示大度:“既然不是你父亲来和我要人,且你又逃不出公主府,我看它做什么。”

锦墨便跟着笑了,眼底却是淡漠如故:“是啊,我逃不出去,看不看信,对公主来说的确无关紧要。”

他又从桌上拿起信,慢慢展开,抬手凑到一旁的火烛上。

纸张被点燃,火舌翻卷字迹,很快就剩下锦墨手指尖捏着的一角,他的脸色越来越白,一只手固执地凑在蜡烛跟前,似乎觉不出手指已被火焰灼伤。

莫离惊喊一声:“你干什么!”扑上前一把打掉他的手,灰烬四散飞开,落于锦墨月白色袍服上,似断翅的黑蝶。

他一动不动,任由莫离握住他泛红的手指,听她啧怨:“就不知道疼吗?!”

互相调戏

莫离焦急之下,竟嘟起唇朝锦墨的手指吹了几口凉气。

锦墨迅疾地抽开手,那微凉的气息拂过他的指尖比火焰更炙烫,更不能忍受。

他难掩厌恶:“公主,男女授受不亲,你就没有一点廉耻之心吗?”

莫离登时涨红了脸,愤怒地瞪着锦墨,这人!真不知好歹!

见锦墨避她如避蛇蝎,扶着桌子连退几步,莫离的恶趣味心态涌上来。

控制不住地,他退一步,她进一步,玩味地笑:“可我喜欢你啊,对喜欢的人做什么都不为过,更和有没有廉耻扯不上半点关系。”

一瞬间,锦墨顿住脚步,静静地望着莫离,他狭长的眸中波涛汹涌,神色却仍旧淡淡的:“公主,你有多喜欢我?”

锦墨不退,莫离反而不敢进了。

隔着一尺的距离,他的气息清冽,掠过她的发间,不知为何,莫离的头顶火烫一般,倍感压力。

她没有勇气再直视俊逸卓然的男子,错开脸,语速极快地回答:“比你想象的多。”

“好,我接受。”

莫离惊诧:“啊?”

抬头,正对上锦墨嘴角残留的一丝讥讽。

“我说,我接受。”他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说,毫无感情色彩。

可是莫离已经彻底晕了,完全没听出锦墨语气里的冰冷寒意。

一场玩笑的结果超出她承受的能力范围,她脸发烫,心跳擂鼓,最直接的反应就是落荒而逃。

莫离疾奔出房门,忽而止住脚步,回过头。

被撞开的门扇后面是锦墨浅淡如雾的身影,风卷起衣袍起伏,便似不沾尘世浮华的谪仙,转眼就会乘风而去。

心慌意乱,莫离提着裙子飞奔出落枫院,穿过挂满纱灯的长廊,跑回寝室,大力关上门。

“啊……”她捂住脸压抑地尖叫。

开玩笑似的表白,没有人接应莫离就不当真。

本以为锦墨还会和前两次一样说,我不喜欢你。然后她可以没心没肺地一直将无聊游戏继续下去,扮演好色的,骄纵无忌的长公主角色。

苦恼少傅

可是,现在锦墨却说“我接受”。

这个游戏就再也无法进行下去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种羞赫的感觉将莫离包围。

那句话,应该珍惜着,对真正喜欢的人说“我喜欢你,比你想象的多”。

莫离沮丧到了极点。她扑到床上,打了几个滚,心里更难受了,就好像自己最珍贵的东西被自己亲手糟蹋。

她老实本分,是个重感情的好姑娘,奈何穿越到一个见鬼的公主身上,要见鬼地演戏,要和无关的人说见鬼的肉麻话!

这一夜莫离在自责和咒骂中度过。

天快亮的时候,她终于说服自己

——自己现在是肆无忌惮的长公主,锦墨的人她都敢抢回家生吞活剥霸王硬上弓,才说几句肉麻话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莫离决定,这场戏还得继续演下去,继续追逐男色,继续不知廉耻胡作妄为,不然被人发现她是假冒的,就更糟糕。

不过莫离很后悔没有看那封书信,究竟楚王写了什么话,让锦墨突然之间转变了对她的态度?

忽而恍然,一封缝在旧衣服里的书信岂会没有秘密?锦墨故意轻描淡写的给她看,她就上当了!

少傅沈竹青三十九岁,一付好相貌,偏偏迂腐如老朽。

一上午沈竹青满嘴的之乎者也将莫离弄得昏昏欲睡,打了几个盹之后,见外面的树影东移至中,鸟鸣声都带出了倦意,她终于忍不住:“老师,您到底想对我讲什么,请用最简单的话直说,不然我听不懂。”

沈竹青的白脸登时变成黑脸,当然他的脸不止一次变黑过。

沈竹青是昭玥乾安十年御笔钦点的殿进状元郎,二十九岁登科及第风头无两。

那一年他壮志踌躇,自以为手中一笔点金妙笔可替君王挥斥天下,治理出一个开明盛世。

却不想,打马游街御苑赐酒之后,沈青竹陷入人生低谷期长达另一个乾安十年之久,起因就是眼前的这位不学无术的长公主。

制衡之术

沈竹青的人生失败的开端就在他最辉煌的那一刻。

状元郎三跪九磕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喝下帝王亲自递来的三杯酒。

那酒还没暖热肚子,乾安帝将一个满脸倨傲之气的小女孩推到他的面前:“此乃朕的长女莫离,今后就托付给爱卿教导,爱卿文采斐然满腹经纶,定会为我昭玥培养出一等一的贤明圣君,朕替天下百姓一拜少傅。”

乾安帝拱手作揖,沈青竹到现在都在后悔当时自己就昏了头了,诚惶诚恐再次跪地:“微臣定不负君王重托。”

从此就是噩梦。

十年,沈青竹鞠躬尽瘁呕心沥血倾注一生所学,他的学生从六岁的小女孩变成十六岁的清秀少女,却依然是绣花枕头满肚草包。

除了认识几个字之外,长公主骄奢享受和追逐男人的本事令世人望尘莫及,也令他这个老师汗颜羞惭,愧见帝王与天下百姓。

对于此刻长公主的不耻下问,沈竹青额上的青筋跳了一跳,忍住气:“公主,关于制衡之术微臣已讲了三个月了,你一个字都没听懂?”

莫离心虚地干笑:“是啊,少傅讲的太复杂了。我仔细考虑了一下,所谓制衡之术是不是就是帝王控制平衡诸多朝臣权势的能力?”

难得公主除了对男人用心思之外,还会考虑别的问题,问题即便幼稚也令沈青竹神色缓了缓:“也可以这么说,公主的想法如何?”

莫离支着额头沉吟半会:“嗯,世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最难控制的也是人心。因为人的欲望无止尽,不管是忠臣还是奸臣,他们出仕做官都有目的,有的人为百姓造福,图万世流芳,有的人图财谋权为封妻荫子,还有人野心更大……不过他们的弱点根结也恰恰是欲望二字。”

沈青竹眼睛一亮:“公主请说下去。”

莫离却叹口气:“是人都逃不开欲望,可惜人心瞬息万变,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时间欲望都在不停的变化,甚或者这一刻和另一刻所求完全不一样。”

偷偷出门

莫离她朝窗户的方向微转一瞬,促狭地眨眨眼:“就好比少傅,早上进书房的时候,肯定想着只要我不打瞌睡听完这堂课就满足了,可现在,却指望我突然脑袋开窍,变成一个善于思考的好学生。”

沈竹青手一合,“啪”一声,把重重的一册书简扣在桌几上,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出了书房:“公主,微臣后日再来。”

见沈竹青的霁青色衣袍角消失在门庭,莫离朝窗户的方向一招手,阿如露出半个脑袋:“公主,东西准备好了,您真的要去?”

阿如话音未落,莫离已经小箭般的窜出书房:“快点,别磨蹭啦!”

阿如跌跌撞撞被公主拉回寝室已跑出一身汗,顾不得搽,因为公主一叠声地催促她:“在哪里,快拿出来!”

阿如无奈,从壁橱下面掏出一个包裹:“奴婢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地方买来的,可是衣裳太粗糙了,公主您真的要穿它?”

莫离已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裹,从一堆衣服里翻出一件冰蓝色男式袍服,在身上比了比,又指使阿如:“把门关上,你帮我穿。”

在阿如的帮助下,莫离穿好男装皂靴,散发束男髻,手摇描金折扇对着铜镜里广袖长袍翩翩尔雅的少年郎转个圈,满意地点头:“还不错,大小刚合适,你也换上衣服,我们这就走。”

阿如磨磨蹭蹭地嘀咕:“大门口守着侍卫,刘总管不会让我们这样出去的。”

莫离瞪眼:“他敢!”

阿如只得换上一身长衣阔裤的小厮衣裳,陪着莫离出门。

主仆两个大摇大摆地走到大门口,果然就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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