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性--北京黑帮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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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性--北京黑帮的前世今生-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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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活泛活泛心眼,于是挺真诚地恳求兆龙。
  本身兆龙就是红脸汉子,加上易军说软话:“哥们儿,有事求助,给个面子。”
  “酸什么?咱们之间还求?”
  “想开个赌场,短平快,不伤筋动骨,不打打杀杀,愿者上钩,见好就收,算
是帮忙。”
  就这么着,兆龙也想缓解两人的误会,将已经租下来装修好的餐厅放下,连开
业都没有进行,挺身而出,费青青自然更不在话下。
  专用赌桌和用具以及专用纸牌已购进,万事俱备,好像人天生就具有赌的天性,
跟俱乐部的老客户、会员们打招呼,反应强烈,但只欠东风,缺经验丰富的职业操
手。
  去广州的飞机上,易军对兆龙讲:“赌场向来被人视为偏门,富有浓厚的江湖
色彩,如果说行船跑马三分险,开赌场则更是险象环生,绝非泛泛之辈所能成事。
  “上次咱哥儿俩光临葡京,人家的赌场为何钵满盘满,有两个原因,你听我分
析对不对?一是赌徒贪赌,滥赌,丫根本就不懂久赌必输的道理;二是赌场绝对有
精心设计,没有过硬的窍门,还不关张,肯定赌场取胜的几率大过赌徒。
  “据可靠消息,挺准,葡京的赌场,三分之一是做亏本生意,但其他的时间全
部本本万利,绝对是经过周密策划安排的。咱们请的大仙是位老姐,很多地下赌场
都是她的第一牌手,她洗的牌确实功夫高深,不管客人如何切牌,一般人轻易请不
到她,听说已在收山隐居。”
  兆龙说:“绑也要给她绑来。”

  易军持反对意见:“只可智取,不可莽撞。这种人一般仗着手艺,傲得很,硬
来坏咱们的大事,必须让她服服帖帖,心服口服,才能使得转她,你多看少说少动,
看我的眼色行事。”
  过东莞,走惠阳,在博罗止住,等了两天,宾馆里的兆龙有些不耐烦:“真够
猖的,实在不行掏她。”
  易军对他讲:“按理不应该,五叔的面子她必须给,如果我没有算计错的话,
老姐是在考验她的新东家的耐性。哥们儿,你不知道,有绝活的人,考虑和观察事,
有他独特的见解,他(她)们要不是怪人,能出彩吗?”
  兆龙说:“那好吧,先按你的理解等等看吧。”他蒙头便睡,醒了就吃,吃完
就是无聊地看电视,收播的还净是粤语,鸟叫的一般,气得兆龙怒火中烧,狠狠地
将房间的杯子砸在墙上。
  黑头肯定不信邪:“你长三头六臂呀?瞧你能的,赢不了喝得起酒。”
  易军随口说出:“瞧你这点出息,丢老爷们儿的脸,嫂子,接着你的人多了。”
  费青青说:“你们都别上当,易军挑事,小子,今儿你跑不了。”
  易军有点心虚赶紧拉同盟军:“那姐、叶月,你们站哪头,我们可声势浩大,
可得看清形势。”
  那影也被气氛感染:“对不起,小老弟,女人不会站在男人一边,对不对,叶
子妹妹。”叶月禁不住地点头。
  易军指着叶月:“叛徒。”
  叶月兴高采烈地晃着脑袋:“就得灭灭你们的威风,北在哪知道吗?”
  一场激烈大战,费青青的左右开弓占据了上风,看着男人们狂饮的样子,万分
得意:“我还真有些口渴,喝不上酒着急。”边说边将眼光往兆龙身上瞄,只有他
自己一个人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很安详,不时拍拍掌。
  易军马上发现新大陆:“兆龙,坐山观虎斗,没你的事是不是?小子,跑不了
你,今儿我喝多少,你得喝多少。”
  费青青打抱不平:“凭什么呀?”
  易军丝毫不饶她:“罚他喝酒,是立场问题,是大是大非的问题,这时候,必
须站在老爷们儿一边,是不是长鸡巴带蛋的?”突然,意识到走嘴,有那影在场,
刚捂上臭嘴,精明的那影开了口:“兄弟,没事,尽情发挥,我高兴。”
  易军吞吞舌头:“谢谢老姐,黑头,你说兆龙是不是够样?”
  黑头在费青青手里愣没开张,正搓着火,一听这话,马上响应:“兆龙,还有
输了的三个酒,是你喝还是哥哥喝?”
  兆龙被逼无奈,拉了一下费青青的手,二话没说,连气都没喘一口,只在十秒
钟内,完成了黑头的要求。
  赵卫林带头叫好,转身对那影说:“叫小姐太见外,你也是小妹,跟易军他们
合作,特有所值呀。”那影一个劲地点头。
  赌场试营业三天,照那影的吩咐,故意放水,吸引赌徒,一时间,轰动全市,
一传十,十传百,可是严格按照俱乐部会员制的要求,外人不接待,武警铁面无私,
更增加了人们的好奇心,沸沸扬扬的,天天人满为患。
  第四天,那影开始通杀,前三天赔掉的二十几万悉数收回,还有赢利,看得费
青青他们心惊肉跳。这,毕竟是正规赌博,赌注下的之大,转瞬之间,归属各异。
  黑头看着那影收集的筹码,对易军说:“这他妈的比抢钱还快,一进一出,看
那影那利落劲,真不含糊。”
  叶月说:“看着那些人那么痴迷,这钱跟纸似的,一推没了,一推没了。”
  易军说:“这赌的人心理,非常奇妙,赢的还想赢,输了想翻本,越输越要输,
学赌容易可赌精明了就难上加难,人处在高度紧张之中,一张牌翻过来,决定结果,
不可能保持平常心,一旦心理失去平衡,必输无疑。开赌场的人,不怕人赢钱,就
怕人不赌。”
  费青青说:“我看着输着钱的人一副模样,真够哭得过的,赢的人兴高采烈,
两张底牌,天壤之别,易军亏您想的这招。”
  易军丝毫不满足于现状:“小巫见大巫,这是最低级的阶段,比起那些呼风唤
雨的巨人,咱们只不过毛毛细雨。”叶汉,我的心中偶像,少年试赌,青年管赌,
壮年开赌,老年豪赌,中国当代赌圣受之无愧。
  “老前辈一对特大招风耳,苦练名震海外赌场的听骰绝技,天生一股任性霸气,
独傲赌门。前辈的威名远扬世界三大赌城:美国拉斯维加斯,欧洲摩洛哥的蒙特卡
多,中国的澳门,他自己爱赌,赌瘾难戒,一生与赌为伍,不离不弃,是我的楷模。”
  都都说:“听着我都有点傻,人家的命是天命,再说,大陆能允许明目张胆地
开?那全得乱了套,社会制度不同。”
  不管都都发表什么言论,易军一个人始终在亢奋之中:“人的智慧高于一切,
在香港有两家著名的赌船,东方公主号和达利王子号,赌船驶离海湾,船上装饰豪
华,并且向游客提供各种娱乐服务,包括健身房、游泳池、桑拿浴、激光视盘的播
映,每天日进斗金,何等的大手笔。
  “你们想象一下,公海上,水天相连,茫茫无垠的大海,摇摆着一条豪华赌船,
五彩灯光与星月交相辉映,虽然此时万籁俱寂,辉煌的水上宫殿,承载着忘却时间
的赌客,驶向各自的天堂和地狱。”
  陶醉之中的他,无数次晃着脑袋,叙述着他的理想和希望。
  猛然他眉头紧皱:“世界之大,我们的力量太渺小了,何时才有我易军出头之
日。”说完,一头扎进他的办公室锁上了门。
  不一会儿,叶月接到指令:“任何人不许打扰我,谁也不行。”
  易军在里面闷了几个小时之多,又疯子般地跑到那影面前:“那姐,牌已洗好,
兄弟发发牌。感受一下。”
  “没问题,我唱牌你发牌。各位,老板亲自出马,大家多多发财,买定离手。”
那影喊着。
  易军一脸严肃的表情,专注认真发着每一张决定输赢的纸牌,他自己此时感到
特别神圣,犹如大侠一般,笑傲赌徒,满足感油然而生。
  兆龙远远地望着自己的哥们儿,他的一切超反常的举动,可能周围的人都不理
解,也许永远无法理解,但自己非常知晓一切,一个人孤独无助时,不想让任何人
分担,只有默默地自己承受,才能得到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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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受痛苦未必是一种坏事,通过忍受痛苦人们可以得到心灵上的解脱。
  一场牢狱之苦,易军深有感触,人没有不怕死的,到了关键时刻,什么哥们儿
兄弟,全是扯淡,正是把什么事情都看得特透,他发展了二十几只“飞碟”作为自
己贩毒的工具。
  “飞碟”,顾名思义就是不明飞行物,他很得意自己的杰作,每个人都单线联
络,谁也不认识谁,没有横向联系,一切听他的指令操作,控制全局。这些“飞碟”
没有一个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每次的交易他都化装出现在现场附近监督,一有风吹
草动,马上放弃,人货全扔,他根本不担心“飞碟”的后备力量,钱和暴利可以使
许多人铤而走险。每个“飞碟”与他通话接受使命时,他会有十几个变换的电话卡
号,通话时间绝对控制在八秒钟内,以防卫星定位仪的跟踪。
  易军自己讲究诚信:“飞碟”的所得尽数发放,决不克扣。深得“飞碟”们拥
戴,而且负责任地告诫他(她)们,决不允许吸食毒品,一经发现,重重惩罚。同
时,他自己力所能及地尽量保护“飞碟”们的人身安全,由于他的细心,避免了几
次重大的失误。
  对于自己的行为,易军觉得没有对不起兆龙的地方,他深知贩毒的利害关系,
正是因为自己勇闯龙潭虎穴,敢于承担后果,不想拖累自己惟一信得过的朋友,才
采取这样瞒天过海的手段。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易军也知道早晚有真相披露的一天,但到那时,已
经木已成舟,水到渠成。兆龙是个性情中人,无理的事他绝对不会做。易军自信,
自己的良苦用心哥们儿终会理解。打消了一切顾虑,易军加快了疯狂聚财的步伐,
但很有节制,贩毒一个高潮过后,马上静止,形成一段空白,他深知:风口浪尖不
宜久留,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但决不放空枪。
  易军深知自己某些计划中,也只有兆龙这样的人才能胜任,自己才能放心,胜
算才有把握。同时,他怎么也想不通,像兆龙这样敢作敢当、两肋插刀,个性鲜明
的人,不知有什么魔力吸引着他步步退缩,消磨意志,真是出了鬼了,令他百思不
解,可眼前的事儿没他还不行,只好硬着头皮求见。
  费青青是绝顶聪明之人,易军的主动上门必定有请兆龙出山之意。同时,她也
十分明智地认识到无论什么事,都存在着危险,也许大也许小,都会让她揪心揪肺,
但是她绝对服从兆龙的选择,而这也正是兆龙无所适从,敬佩有加于她的地方。
  明知故问的兆龙边扎账边漫不经心地问:“大忙人,光临敝店,有何指教,多
提宝贵意见,能人现身,小店蓬荜生辉。”
  易军拍拍自己的后脑勺:“这话说得有劲,要在这吃顿饭,都得从后脊梁骨下
去。”
  费青青赶紧跑过来:“哎,兄弟,这店也有你姓易的股份,我可没招着你,怎
么说话呢?”笑嘻嘻地递过刚泡的茶。
  易军嬉皮笑脸:“瞧瞧,哥们儿还有点人缘,嫂子,你也邪门,多看看我易军
身上的优点,咱的盘,不比兆龙差,是不是考虑考虑第二梯队,是你兄弟。”
  费青青给他一下,他才打住贫嘴。
  兆龙切入正题:“什么事?说吧。”
  “想开一个烟厂。”
  “有意思,不过投资可不小,而且……”
  “而且工程浩大对不对?我才没那么傻,小型的,不出什么意外,效益不错。”
  “感觉那么好?你这家伙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坏在后面埋伏着。”
  “哎,歇,你让我歇,哪儿跟哪儿呀?有分工,你的活最重,得把好关,你的
大买卖的损失我包了。”  “我还没答应呢?”
  “玩架子?”
  “先说好,一个月的期限,正常运转我走人。”
  “行,没问题。”
  “别弄这事,砸死的日子,不能更改。”
  “行,行,行,嫂子,老北京炸酱面一碗,菜码多点,扎啤一个,四个菜,我
爱吃什么你知道。”

  “摆谱摆吧,青青,我亲自去给他做,跟他聊聊,满嘴乱喷,就跟他别客气。”
  “都像你似的,傻冒。”
  费青青不干了:“说谁呢?”
  易军连连改口:“说我呢,说我呢,嫂子咱们喝点。”
  “你那三两顶得住?”
  “试试,行不?”
  “今天就是你了。”
  都都和哈德门远赴四川订购卷烟机械及包装机械,易军给他俩讲解过:现在的
企业注重效益,根本不会关注何地何用,只要付全款,大可放心前往。
  兆龙带着黑头奔向云南和湖南,选购原辅材料和聘请技术人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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