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然不会,我发誓!”她暗自心惊,幽幽的眼眸扫过他俊美的容颜,想在那找到一丝戏谑的痕迹,入目,却是一片墨绿色的海洋,燃烧地炽烈而汹涌,仿佛随时随地都能吞噬她。
他冷冷一笑,狠狠地甩开了她,道:“孟小姐现在就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吧,把地上那摊碎片扫掉。”
什么?!
他没看到她受伤了吗?
“怎么,小小的女佣还有意见?”
“不敢,我这就去!”这话,几乎是从她牙齿缝间蹦出来的,她愤愤地剜了他一眼,捏紧了受伤的手臂,出门向酒店的工作人员要来清洁工具,不顾对方诧异和探究的眼神,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她看着他像个大爷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使劲挥了挥手里的扫帚,恨不得把地上的玻璃渣子一拢,往他头上盖,但是这般,她的下场必定是死无全尸。
想到这,她的后背就有些凉飕飕的,立马打消了念头。
“好了。”虽然总统套房内,中央空调正释放着清凉的冷气,她的额头还是沁出了薄薄的一层汗,她伸出手抹了抹,拿起装满了渣子的簸箕往外走。
凌烨的嘴角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目光放在了电视的财经新闻上,俊颜沉浸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中,增添了一抹邪魅和神秘。
……
走的那天,孟欣染并没有见到凌烨,而是由云冥带着她和小墨直奔登机口。
登机前,她向云冥借了手机,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忙音,她的眸光黯淡下来。
孟羽毅那个家伙!
她神情索然地将手机地递还给云冥,抱起了站在一旁东张西望的小家伙……
那大大的眼珠子转动了两圈,弥漫过很明显的失望,白白嫩嫩的手臂环住了孟欣染的脖子,咬着她的耳朵道:“妈咪,叔叔怎么没和我们一起走?”
自从那件事之后,小家伙就把凌烨封为了偶像,成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悠,而那男人冷得像块冰,
春色无边(1)
从来不给墨墨好脸色,只有这傻墨墨啊,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
想到这,她心疼的不得了,在小家伙的脸上亲了一下,轻轻柔柔的。
“叔叔还有事,你过两天就能见到他了。”
小家伙一听,墨绿色的眼眸晶亮晶亮的,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妈咪,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孟欣染有些遮掩地笑了笑,奈何怀中的小人儿执拗拗地掰开她的掌心……
那肉里嵌着的渣子已经被她剔了出来,伤口处也用消毒药水清理过了,饶是如此,那一块地方还是红通通的,手只要微微一动,就火辣辣地疼。
“呼……”孟小墨小朋友小嘴凑了过去,体贴地吹了几下伤口,像是在抚慰,他抬起头,声音嫩嫩的,还隐隐含着担忧。
“妈咪还疼吗?”
孟欣染摇摇头,心里感动极了。
“没事,妈咪不小心扎到了刺,墨墨一吹就一点儿也不疼了。”
闻言,云冥的嘴角抽了抽。
那伤口,怎么也不像是刺扎到的吧?!!
几个小时的飞机,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孟欣染稍稍拉开了一点窗帘,一缕阳光斜穿过厚厚的云层,落在了她浓密的睫毛上,泛起了一丝柔和的光晕,那柔嫩得仿佛能掐出水的脸蛋,微微扬起,越发显得洁白无瑕。
她透过高高的玻璃窗,俯瞰着下面的风景,却是什么也看不到,然而此时此刻,她的心,越发得激动起来。
五年了……
她被迫离开这片哺育她成长的故土,已经五年了。
即便这片土地已经没有了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她还是想回来看一看,瞧一瞧,那些年在这走过的日子和生活过的痕迹。
她缓缓地阖上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唇瓣边漾起的微笑,那么温柔,犹如春风拂面,沐浴在阳光下的她,美得像是流落凡间的仙子。
此刻,机舱内安静的出奇。
即便是闭着眼睛,她还是清晰地感觉到有一道火辣辣的视线在她的身上流连,眼皮动了动,她猛地睁开了眼睛,不期然对上了一张玩世不恭的俊颜。
一个男人,正坐在她的斜对面,侧过头直勾勾地看着她。
哪怕是火红色的太阳镜,也挡不住他眼底的兴味,他露出一口白牙,嘴角扯开一抹放荡不羁的笑,勾人心魄的紧,即便是有些距离,她还是依稀能够辨出男人的长相。
这是一个在相貌上丝毫不逊色于凌烨的男人,俊美得足以令人呼吸一滞,那眼底流淌的凶光,像一头喷火的野兽,顷刻就能将人焚烧殆尽。
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个男人有着令全天下女人为之倾倒的魅力,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正中人心脏的位置,如果说凌烨是深沉内敛、冷酷残绝的,那么他就是张狂邪魅、放荡不羁的。
若是换做别人,此刻恐怕早已上前搭讪了,然而在见识过凌烨的魅力后的她,一点儿也不为对方的美色所倾倒…………
春色无边(2)
只是闷闷的收回了视线,宛若皎皎白月的脸蛋染上了一丝酡红……
不是因为羞涩,而是恼怒于男人大胆而赤裸裸的注视。
真是可恶!
孟欣染咬住粉嫩的菱唇,硬生生压下了胸口出隐隐跳动着的火焰,干脆眼睛一闭,侧过头睡去了。
随便你看不看!
秦飞扬嘴角边的笑意更深了,他回过头,端起水杯,一饮而尽,末了,手指微微转动着空了的水杯,一脸的意味深长。
居然是她!
原来世界这么小!
他的视线落在了一旁的行李包上,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张褶皱的百元大钞,以前他从来不信缘分,但是这一刻,他有种想要相信的欲望。
飞机降落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
机场正中央簇拥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起码有上千人,她们一个个手里举着巨大的横幅和高高的牌子,挤得整个机场水泄不通。
孟欣染抱着墨墨,跟在云冥的后头好不容易杀出重围,有些汗颜地回头看了一眼。
现在的粉丝真是疯狂啊!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机场的安全通道内走出一个俊美的男人,火红色的太阳眼镜嚣张地横亘在鼻梁上,四个身形健壮的保镖将他护在中间,宛若坚固的城墙,最后面是他的贴身助理。
他的出现,惹来现场的一阵尖叫。
“飞扬!飞扬!”
“飞扬,我们爱你!”
……
这是一座纯白色的古堡,像是英国上个世纪贵族居住的风格,气派而典雅,远远望去,就见它高高地耸立在那里,以一种傲然于天地的气势,震撼和吸引着人们的眼球。
车子缓缓滑行在两旁的林荫道中,郁郁葱葱的叶子挡住了炽热的太阳,将外面的热度微微散去。
孟小墨小朋友第一个从车上跳了下来,两只眼睛乌溜溜地转着,哇,这里好大啊,这就是叔叔的家吗?
他的小脸因为兴奋而泛起了一丝粉粉的色泽,眉毛微微蹙着,看上去仍是酷酷的,心里头却是乐开了花。
以后就能和叔叔住在一起了,他可以向叔叔学功夫,嘻嘻,不过,这些可不能被妈咪看出来,不然肯定是要担心这,担心那的。
“以后你们就住在这。”云冥站在车子旁,将钥匙扔给了孟欣染,脸上有些不自然,说道:“少爷说,打扫的活儿都交给你了。”
什么?!
孟欣染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手指戳着自己,道:“他的意思是,这么大的古堡,就我一个人打扫?”
云冥挠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少爷三天以后回来,到时候会检查的,要做到一尘不染。”
好!
该死的男人!
整整忙活了两天,孟欣染才将古堡上上下下清理了一遍,终于把最后一个角落打扫干净,她累得瘫倒在水桶边,抹了一把臭汗,有些嫌恶地将抹布扔得远远的。
她走到楼上,拉开浴室的门,放了满满的一缸子水,脱下几乎能拧出汗水的衣服,躺了进去,
春色无边(3)
一边抹着乳液,一边愉快地哼起了不成调的曲子。
真舒服……
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头也不回地朝外面喊了一声:“墨墨,帮妈咪把浴袍拿进来。”然后,身体往水里沉了几分,闭上了眼睛,唇角微微翘起,颇为享受的样子。
凌烨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是浴缸内,一个女人玉体横陈地躺在那,玲珑有致的身段在清澈透明的水流和泡沫中若隐若现。
乌黑柔顺的发丝高高挽起,散落下的几缕有些凌乱地贴在她的红唇边,白皙的面庞氤氲了水汽而呈现出淡淡的粉色,浓密的睫毛垂下,像两把精致的小刷子,两条手臂软软地搭在浴缸的边缘,白白嫩嫩的,像是莲藕一般。
他的喉结滚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几步。
雪白圆润的肩头、曲线诱人的乳沟、盛放着的两朵红梅还有那茂密而神秘的……都毫无保留地收敛于他墨绿色的瞳孔中,那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
他的呼吸,显得有些凌乱……
迟迟没有听到声响,孟欣染的眉头动了动,缓缓睁开了那双晶亮的黑眸,却在看到眼前的男人时,脑子像是炸开了一样,呆若木鸡。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不是还有一天才回来吗?!
“你……你……你怎么进来的?!”她结结巴巴地说道,急忙护住了胸口,以免春光乍泄,可惜护住了这边,护不住那边,她的身子,早就在男人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光光了。
“走进来的。”凌烨挑了挑眉,淡定地回答,眸光越发得深沉,仿佛有什么隐隐地跳跃着,蠢蠢欲动,看得孟欣染一阵心惊。
“你出去!出去!”她气得想要抓狂,指着门口大声地说道。
他一把将浴袍搁在她的头顶,盖住她的眼睛,耳边传来醇厚的嗓音,带着一丝不自然的沙哑。
“就你那点料,还不够看的。”说完,才两手插在兜里,走了出去。
赤裸裸的讽刺!
孟欣染抓起一旁的肥皂,猛地扔在晃动着的磨砂玻璃门上。
“混蛋!”
她匆匆起身,扯下浴袍,将身子紧紧地包裹住,从浴室出来,只见男人正半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眼帘下隐隐约约地泛着淡淡的黑眼圈,看上去有些憔悴,即便如此,他还是俊美得不可思议。
听到动静,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冷厉的双眸像把利箭,射在她的身上。
哪怕是在如此疲倦的情况下,他的反应还是灵敏得像头猎豹,警觉性相当强。
瞧见是她,方才收了一身的凌厉。
“你怎么还没出去?”孟欣染闷闷地说道,语气中流露出浓浓的不满。
“孟小姐,这好像是我的房间。”他好心地提醒,话锋一转继续道:“你身为一名女佣,趁主人不在的时候,闯入主人房间洗澡,现在还质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不觉得有点可笑么。”
薄唇中吐出的话,像一条毒蛇狠狠地咬住了她的脖子。
春色无边(4)
“我……我那是……”她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
事实证明,和这个男人斗嘴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因为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总是会被他毫不留情地反驳。
“那我出去了。”她嘟起了嘴,眼睛有些红红的。
天知道,她有多想插爆这个男人的双目,她攥紧了拳头,终究是收敛了怒气,脚步沉沉地往门边挪去。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慢着——”绵长的音调,止住了她的脚步。
孟欣染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一双眸子沾染了水雾,像是汩汩的幽泉,深得一眼望不到头,湿漉漉的墨发散了下来,贴在她的耳际,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孟小姐,你的工作很失败。”他霸道的宣布,食指捻了捻床头的柜子,然后起身走向她,将指头竖在她的面前,那上面蒙了一层淡淡的灰。
“你怎么那么挑剔啊!”她几乎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
下一刻,身子猛地被人反推在墙壁上,入目,是一片磁白。
紧接着,他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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