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精现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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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精现形记-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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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搬去市里了……市里好,市里住着总比这方便。”

“就是为了他们上班方便,所以搬到音乐学院附近了。”

“那你从这回家不是还要坐车?”

“唔,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很方便的。”

“都这么晚了,这大冷天的,你要是不嫌弃就在我家住一晚吧。”

听到母亲的话我伸向毛团儿的手不禁顿了一下。明思没有马上答话,我继续逗弄着毛团儿,感到他向我这边看过来,我才抬起头来:“是啊,听说今晚可能会下雪,就在我家住吧,等明天再走。你住我房间,我和我妈睡。”

毛团儿像是听懂了我们的谈话,也“喵喵”叫了几声。

我忍不住笑了:“你看毛团儿都赞成你留下来。”

明思的表情似是如释重负:“那我就打扰了。”

我睨他一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礼貌?”

母亲也笑了,指着我说:“这孩子……”

我的房间一年没有人住过,但是看的出来时常有人打扫,我去年回来看过的书还是翻在上次看到的那一页扣在写字台上。我将那书轻轻地合起来插、进书架里。明思一直站在一旁看着我的动作:“是什么书?”

“我爸以前看过的。”我走过去为他整理床铺:“给家里打过电话了么?”

“嗯,打过了。嘿!”他坐在床边自顾自地笑了。

我有些不明所以,他看我一眼说:“原来你家是毛团儿说了算。”

我也忍不住笑了:“呵!那是,在我家有一票否决权……铺好了,那你好好休息吧!”

我刚要出门又听他说:“这还是我第一次上来,原来你小的时候就生活在这里,这小屋布置的的确舒服,怪不得那时候你天天往家跑。”

我转过身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窗子上自己的影子。那时我是那么的依恋这里,那种依恋甚至让我变得超常的勇敢,至少那时,我不怕黑夜。

还记得父亲被带走的那一年,我家被封的那段日子,我和母亲被逐出这家门。无处可去时,母亲满怀忐忑地住回了外公家,而我却怕极了那些殷切而无奈的面孔。我对着母亲耸耸肩,依然选择住在了学校。

那时寝室里秦曼的声音常常让我烦躁。因为有她,我也不愿住在寝室,即便在我家被封以后。

我时常悄悄的跑回家,隐约看得到二楼窗子的缝隙,就是这间房间,我的房间。我知道这是母亲离家前特意留下的。我从邻居家借了架梯子,不算笨拙的爬进房间。那时的我并不感到一丝一毫的凄凉,甚至会为自己能够顺利的爬上去而沾沾自喜。

我进了屋内也不敢开灯,所以只能和衣躺在这床上。那时的我一直回忆着过去家里发生的一切,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忘记在这个地方也曾有过温馨的画面。我时常沉浸于其中,直至梦乡。我从来不会一夜无梦,欢喜的抑或不欢喜的,就那样,在这里过了一个又一个漆黑的夜。

再一抬头,明思已经走到了我面前:“想什么呢?”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习惯性地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情绪。

“晓蕊……”

“嗯?”我等着他的下文,他却显得有些踌躇。

手机铃声适时地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宁静。是嘉文的短信:“已经到家了吧,好好休息。”

他还惦记着我,我的笑容不禁溢出来。再一抬头看着明思:“怎么了?刚才说到哪了?”

他也笑了,大咧咧地倒在床上:“爷困了,小的们退下吧。”

“嘁,真讨厌!”看到那他赖皮样我忍不住撇了撇嘴。

作者有话要说:潜水滴童鞋们上来换气吧,上面空气好新鲜~

27

27、27 【长情不是错】

母亲的房间与父亲在时毫无两样,床头还挂着二人的结婚照。那个时候没有婚纱照,照片上的父亲年轻俊朗,穿着一身军装,挺拔又彰显朝气,那笑容尽是掩饰不住地兴奋与满足。这让我回想起了多年前桃树林里的那一幕,那时的他与照片里的他心境应该是全然不同的吧。照片中的母亲留着短发,那一年,她看上去是俏丽活泼的。电视机前还摆放着父亲的太师椅,有多少个午后,他就躺在这张椅子上哼着一首老军歌。如今,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可是一切又都已不同了。原本温馨的景象现在看来却让人辛酸。

“那孩子睡下了?”

我走过去脱了外衣坐在床边:“嗯。”

母亲抬起手为我梳理着搭在胸前的头发:“我看这孩子挺好,对你也不错,这么多年了你就没啥想法?”

我叹了口气:“妈,这事你什么也不知道就别瞎操心了。”

“什么事情妈不知道啊!我看得出他对你有意思,不然怎么你一留他住下他那么高兴呢!”

我忍不住皱眉:“有么?”

母亲拉起我的手:“怎么没有?你是当局者迷了!”

当局者迷也好,至少等到真相大白时还会有后知后觉的幸福感。可偏偏这种好事总是不会落到我身上。

“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

“你确定?”

我想起明思与秦曼相拥的一幕,我怎么会看错?就在那一刻我这八年来的希望是彻彻底底破灭了。

“确定!”

母亲的脸色瞬间黯淡了下来,我有些不忍,但也不愿把陈嘉文的事情告诉她,一切都是未知之数,我不忍心让她与我一起操心。

我笑着拉起母亲的手:“害怕你女儿我没人要啊?不用担心,我不会待在家中当个老姑娘的,用不了多久也会嫁人的。”

母亲被我的话逗笑了,轻轻地摩挲着我的脸:“你呀,就和小时候没两样。”

“我小时候什么样?我都忘了。”

母亲极有兴致地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我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个影集还有一些零散的老照片。

她将一张两寸的黑白照递给我:“喏,不就这个样子,多可爱。”

我笑着接过那照片,确实很可爱:“这是我两岁的时候吧?”

“是啊。”母亲又将另外一张照片递给我,“这是你上小学时的样子了。”

我笑盈盈地接过照片,母亲继续说:“你是越大越像你爸了。”

我感觉到自己的手明显地颤抖了一下,直至今天,每当我看到自己的脸都会想起那个过世已久的人。这究竟是折磨还是幸福?我将那照片放回了相册,在盒子里翻着那些零散的旧照片。

“这照片怎么被剪掉一半?”那是一张父亲年轻时的照片,像是和几个好兄弟一起拍的,没有剪掉的那半里除了父亲还有他的一个发小,他们前面横着一辆老旧的二八大湾梁,后轮却被齐齐地剪去了。

母亲接过那照片,表情淡漠得看不出任何情绪,甚至没有一丝的讶异,看来她老早就见过那照片的。

“是啊,不知道为什么好好地照片被剪掉了。”

我又翻了翻小盒子,还有几张类似这样被剪过的照片,统统都是父亲年轻时候留下的。这些照片原本的边角都已有些发黄,而这剪过的地方却没有那么老旧,看来这切痕与照片的年龄相差不少。

母亲将盒子盖好,拍了拍我的手背:“睡吧!”

在这严冬的季节里,白天虽然寒冷,但好在没有风,可是一到了晚上,这冷风就叫嚣地似乎是要将夜色撕裂一样。没有合紧的窗帘时不时地被窗子里透进的风吹得起起伏伏。

我仰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我有多少年没有住过这个房间了,以前父亲在外做生意的时候,我也曾撒娇地要求跟母亲一起睡,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与现在仿佛隔了几个世纪。可是现在,我还隐约觉得这里满是父亲的味道。我扭头看了看睡在身旁的母亲,她背对着我,但我知道她还没有睡着。

我转过身从她身后抱住她:“妈,我现在有些钱,要不给您搬到市里去吧?”

我不想她永远活在这种父亲遗留的气味中,有时候我觉得这对她来说是种残忍的折磨。

但是她始终都有自己的坚持:“我走了,你爸怎么办?”'网罗电子书:。WRbook。'

她的这种执拗让我无力更让我心疼。我捂着嘴,害怕自己的情绪溢出被她听到,可是她是谁,她不用听也知我的想法。

“你不用替妈操心,妈现在挺好的,闲得闷了就去找你姨妈们聊聊天打打牌。有你这好姑娘别人羡慕还来不及。”

半响,我呜咽道:“我不好。”

母亲叹了口气,拍拍我环在她腰间的手背:“你这孩子跟你爸一样就爱转牛角尖。你爸当年也有错,所以你埋怨他是应该的,他从来就没怪过你,你又何必一直这样自责。”

母亲一定以为我是因为父亲生意破产害我们母女颠沛流离无所依靠才恨他,她不知道那个噩梦。那一晚的景象又一次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每当此时我想起的只是母亲清澈的眼底,那里甚至没有任何的怀疑和怨怼。他怎么能那样?怎么能够?我终于克制不住,俯在母亲的背上低声呜咽起来。

她转过身来抱住我:“再大年纪也是妈的孩子,想哭就哭吧。”

我的情绪在一瞬间被释放了出来,这近乎于嚎啕的哭声让我体会到了从未有的轻松……哭到最后我似乎只是在为哭而哭,我不知要怎样结束这种发泄。母亲不说话,只是轻轻地拍着我的背。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哭累了,肺里的空气像是被抽空了,再没有一点底气支撑我继续嚎啕,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先是低泣,到最后只剩下抽气声。

第二天一早,我看着镜中红肿的双眼忍不住担心,不知道明思那毒舌又要说什么,倒是不怕他冷嘲热讽,就害怕他刨根问底。我满心焦虑地下了楼,正看到他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大小姐,这都几点了您才起?”

我低着头不搭话,他拍了拍身旁的椅子:“来!吃饭!”

我深吸一口气,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尴尬,还怕他?

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他为我盛了碗豆浆:“要加糖么?”

我相信他已看到我的青蛙眼,可还是这副淡然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我诧异地看着他,他却豪不避讳地轻轻拍了拍我的脸:“回神吧睡美人,要加糖么?”

“唔,不用!”

他将豆浆放在我面前,又为我递上筷子:“吃饭!”

我怔怔地看着他,他只是微笑着朝我点点头。我不明所以地喝了口豆浆,不对劲!不对劲!

放下碗筷,我歪着头看他:“你怎么这么奇怪?”

“我怎么奇怪了?”

“你平时不是这样的,你只会损人,哪会对我这么好?”

他夸张地叹了一口气:“哎呦,我真委屈啊!”

我认真地看着他,他与我对视了片刻,最后终于敛起了那副痞气低着头说:“我……我昨晚在隔壁,听到你哭了。”

原来如此!所以今天也不必大惊小怪了。

我拿起筷子淡然道:“我睡着了就会哭,相信你也领教过了,就像好多人睡着后会磨牙讲梦话一样。”

“嗯,是领教过了,那声音比你平时咆哮起来还难听!”

本该生气的我却笑了,这才是他。

“咦?我妈呢?”

“你姨妈一早打电话过来找她打牌,她本来想带你去的,但怕我一个人寂寞,你又睡得像个死猪一样所以就自己去了。”

我吃了口油条咂嘴道:“我妈她也真放心,我还睡着呢家里就留你一个人……”

明思转过头来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大姐,您就别咒我了,我得多不济才要把标准降低成您这样啊?”

“呸,别以为就你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你呢。”话一出口我便有些后悔,平时玩笑归玩笑但是我从未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果然,我见明思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成尘埃,灰蒙蒙地失去了往日那份清明。

我正思忖着要怎么圆这个场,他却嘿嘿地笑了:“小丫头翅膀长硬了?嘴头也硬了?”

看他这表情,我心呼不妙,果然,猝不及防间,他准确无误地掐到了我腰间的痒痒肉。还记得高中时,我们也曾互相调侃,惹恼了他就是这大刑伺候,偏偏我是最怕痒的人,无意间被他发现了,便每每如此,他屡试不爽。

他的手触到我腰间的那一刻,我就像是坐到了弹簧上,瞬间弹了起来,嘴里的豆浆,咽下一半,呛到一半。见逃不过我只能苦苦地哀求,他才终于肯放过我。稍稍平复下来时,我竟是头顶着他的肩膀,而他的双手则轻轻地放在我的腰上。他的喘息带动着胸膛起起伏伏,也带动着靠在他胸前的我起起伏伏。意识到眼下是何等暧昧的姿势后,我倏地直起身子拍掉他的手。他也不觉得尴尬,只是笑着说:“想不到这么多年来你那要命的痒痒肉还在。”

我也笑了:“是啊,肉还是我的肉,从来没变过。”

“谁说当初是什么样现在就一定还那样?”

我隐约觉得这句话并不像它看上去那样简单,匆忙转移了话题:“早饭还没吃完呢。”

我自顾自地坐回了椅子上,身后的明思喃喃地说:“晓蕊,你变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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