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演义`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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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人演义`49-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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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在这件事上,林主任很有些不踏实的感觉,见龚淑瑶这么一说,立时轻松下来,乘着些微酒兴,竟忘乎所以地吹嘘:“我说,这臭小子真敢不听我的话,我立马就叫他去种地,老子可没有见过整不转来的歪脖子!”

  姜圣初见着主任女婿那得意洋洋的神情,听着那皇帝老子开金口似的语气,真说了句:“这一次,姑爷你就免了他的罪吧,料他往后再也不敢胡来!”

  [返回]面对铁定的权力排行榜,黄大香在寻思,自己的话既不能挡风,也不能遮雨,什么都算不上,只觉得心里憋闷,她实在想不通,而且,越想越觉得这回是被龚淑瑶给糊弄了,为煮酒的事斗法,竟弄出来个天变地变,原以为做了检讨便可以息事宁人,不料反长了龚淑瑶的威风,让她趁势爬到了张炳卿头上。

  到后来,倒是张家人想得开阔,来黄大香家闲坐时,他们还显出轻松自在,说了不少宽心话。

  国芬说:“炳卿早就与那北方人合不来,这与煮酒的事吧相干。”

  张仁茂也说:“摔了跤子怨不得路不平,不煮酒就没事?再小的事情碰巧了,便是得死人也没法子。”

  张炳卿的情绪好了起来,他带笑地说:“香婶,你不责怪我,我还能怨怪你么?煮酒浸风湿药也招麻烦,还不是因为我沾了边?该说天阴雨湿害你风湿痛,不是你风湿痛使得天阴雨湿的──现在林主任又想升了县里的部长,能怪罪谁去?怪谁也没用,那是想搬起石头去砸天——这次还算好,没有弄出太大的事来。。。”

  [解说]龚淑瑶活跃在小镇人中间,你去求她说个情,办件事;或者她来找你开个会,要个工,如此种种多是按上头的政策办,难说有什么对与不对。

  现在,虽然背地里仍然有着好些关于她的闲言碎语,但那不过是饭后的无聊,要说,其中也还包含着不少的误解与偏见,那就叫“没快活时找快活,歪劲一来便发飙”吧,这不算回事,小镇上并没有人真想去冒犯这位新贵,相反,点头哈腰,依附奉承镇长的人逐日有加。

  [解说]小镇本来就不姓李也不姓张,人们靠政府吃饭,既然政府不兴挑肥拣瘦,那就指谁为头就是谁好了,既然上边硬要小镇姓一回龚那也不打紧,何必没事找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也奈何不得!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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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景1]挑拨离间

  有童谣传唱:新官来到,旧官请退。三五个行政干部的青石镇,权利排行的更替只不过是龚淑瑶上台,张炳卿下台。

  新官龚淑瑶做好做歹,小镇人很快就臣服在她的治辖之下。旧官张炳卿翻局无力,一心只想远走高飞。‘流浪狗’与姜银花等人利害关系不大,只要安然可得,也就知足。

  [解说]按说,天下一统,人心思定,本当太平无事,但是,在斗争哲学的磁场里,政坛乃是‘震坛’,不断革命的理论,权利博弈的体制总会弄得人心惟危,安宁不得。说没事不去找事,可事情一来它还得找人,说无可奈何这话不假,但那不是什么好心境。

  一天,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流浪狗’拉着张炳卿去他家,说有事相商,张炳卿站着不动,让他有什么话要说便说,不必拉拉扯扯,‘流浪狗’则嘻嘻一笑走了:“也没大事,只是想给老弟赔个不是。” 

  晚上,‘流浪狗’却提着一壶烧酒,一腿狗肉上张炳卿家里来了,像以往来张家一样,他自己下橱劈柴点火,不到半小时,酒菜便上了桌,他说:“炳老弟,我今天为谢罪而来——那次,我替龚淑瑶向你传话,说出来的话很不耐听——对不起,很是对不起了!”

  “老兄何必这样?”张炳卿猜不着‘流浪狗’的来意,“有事我们还是可以好好说话的么!”

  “‘流浪狗’这个诨名叫的好,不记得是谁给取的,真绝!我流浪大半生,至今还没个主子,谁招手便给谁跑腿,跑起来腾云驾雾,上天入地的,我好歹也跟随过你,就凭这,我找你来了!”

  “看来,老兄你今天是问罪而来了!”张炳卿说,“可你知道我喜欢直来直去,你就别转弯抹角的。”

  “真要说,很可惜!我说老弟你呀,差就差在这直来直去上,这回不是吃亏了么!先不谈这些——我只说,你们可千万别赶我去修湖啊,谁都知道我有个哮喘病,去那里会要我的性命!”

  “修湖?”张炳卿莫名其妙,“谁会要了你的命?”

  “你能不知道这事?”‘流浪狗’睁大眼睛打量张炳卿,“县里早就发了通知,要抽调一千多人去支援治湖工程,难道你们没商量过?老弟你就别装了吧!”

  “我得跟你装什么?”近来,张炳卿确实很少过问这些事,“你就为这事才提酒来我这里?那你赶快把这些东西拿走吧!”

  “你真不是装?”‘流浪狗’扫一眼张炳卿,“这可邪乎了!”

  [插叙,下套]一个多月前,龚淑瑶领着那家共妻的老大与新媳妇来到‘流浪狗’的办公桌前:“你们让流浪叔给补办张结婚证吧!”

  “你们婚不是早结了吗?还证明什么?干脆生下儿子再来!”‘流浪狗’半真半假地说。

  “别扯那些废话吧!”龚淑瑶丢下这话便转身走了。

  “遵命...”‘流浪狗’随口答应了一声,却又不免犯起疑惑来:

  [心语]我这是废话了?可共妻的事还真不合法呢!你镇长不明确表态,我办理了谁负责?

  ‘流浪狗‘找出个理由来把这事推却了:“结婚证得从县里发下来,今天办不了,你们先去村上开个证明,再让镇长批上‘同意’两个字,那样才行!”

  第二天,‘流浪狗’能够便觉察到龚淑瑶有点不高兴,一早见面,给她打了个招呼,却没讨到应声。

  ‘流浪狗’并不想得罪龚淑瑶,没有出声。又过了些天,县政府召开了关于支援治湖工程的电话会,他拿着纪录去找龚淑瑶汇报,还上前套热乎:“镇长,周家山寨那开结婚证的夫妻怎么没来找我呀?”

  “那天他们不是来找过你了?”龚淑瑶没有抬头,只顾看电话纪录,“该让谁领队去湖区呢?”

  “那我明天把结婚证给送去好了。”‘流浪狗’之所以如此讨好,是因为他另有忧心,“冬天一到,那湖区的风呀雪呀冷得死人,我早年在一条船上帮工,人没饿死,可这哮喘病就是那阵落下的!”

  “是吗?”龚淑瑶望了‘流浪狗’一眼,“话可不能这样说,真要那样,湖区还哪有活人?你是不想去湖区吧——可你说,这事该让谁去好呢?”

  “让谁去是镇长的事呢,”‘流浪狗’觉得这话很不好说,“我只是向反映情况,谁都知道我犯哮喘病,一到冬天就守着火坑走不开身,你还说笑过我,叫我别烧了尾巴和胡须——这得求镇长照顾了!”

  当时,龚淑瑶一言未吐,走了开去。

  第二天,龚淑瑶却找‘流浪狗’认真谈了一次话:“你该有个思想准备,办事处决定从我镇抽调一名强有力的干部领队去湖区,有人提了你的名,我当即反映了你的困难,但领导没表态,我说我倒愿意去湖区,领导却批评我,说这是想撂担子,问全镇的事谁来管!”

  “是谁在区里提了我的名?”‘流浪狗’猜测,这会不会是张炳卿在后面使了绊脚,试探地问:“镇长知道,我是为你得罪过人的啊!”

  “你得罪谁了?可别瞎猜!”龚淑瑶一口否定这是没有过的事,“谁去领队还没有最后确定,你有困难,可以去找办事处领导反映,但瞎猜的话最好还是少说。”

  ‘流浪狗’认定龚淑瑶故意把话说得玄乎,用意只在怂恿他去告张炳卿的黑状,自己却推卸了责任。

  [返回]饭桌上,‘流浪狗’阴沉着一双三角眼,久久地打量着张炳卿:

  [心语]这鬼婆娘竟然想让我替她去火中取栗,可张炳卿就是那么好欺负?幸亏我当时没犯傻气!

  “喝酒,喝吧!”‘流浪狗’举起酒杯,一连干过好几杯酒,说:“炳老弟,去湖区的事,你没在背后踹我,我信——那好,我这条狗命就丢到湖区的风雪里去算了,认命!有人想赶你走,想着耍弄我,我明白了就行——我不攀比你!”

  “你有病讲病,有困难讲困难,别胡猜乱想,没谁要耍弄你,可你提这酒来,人家能说不是拉拉扯扯么?”张炳卿端起酒杯,“不过,这酒我还是给你喝了,可我要说,修湖也不见得就是要命的事,如果让我去,我还很乐意,你攀不攀比我都没关系,这话你信不?”

  “啊啊,都让我别胡猜乱想——我现在里外不是人,让聪明人给夹住了,难怪你老弟对我有意见!”‘流浪狗’说,“可不管怎样,我从来就没有对你落井下石过,即使我说过几句废话,那也没打算伤害要你,这得相信我!”

  “没什么不信的,我跟你说,我下台不是谁落井下石,这不怪龚淑瑶,与你更没有关系,一切由我自己担待,”张炳卿坦诚地,“但你能够想到,我不会乐意在龚淑瑶手下讨饭吃,迟早得离开这小镇!”

  国芬一直没有插言,这时给他们加了两个菜:“你们兄弟慢慢说,慢慢喝,有话别藏着。”

  “炳老弟喝酒不行,我请嫂子作陪——”‘流浪狗’端起酒杯却又放下来,“我还得说,炳老弟你绝不能走,能让人说你在小镇站不住脚么?没有的事!林大块一走便没她龚淑瑶的威风,你怕她什么?我明天给你找她去,这镇长她尽管当,但不能欺人太甚!”

  “她也没什么欺人太甚的事,我想修湖我自己会去说的,”张炳卿摇着头,“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没想要与谁作对,你也不必为些小事多想!”

  “去,我一定得去,这抱不平又我来打,我就不怕这娘们!”当时,‘流浪狗’乘着酒兴,激昂慷慨地与张家人争执了一阵,最后才答应暂不去找龚淑瑶多事,待喝完那些酒,已是后半夜,‘流浪狗’才摇摇晃晃回家去。

  [反戈]第二天,张炳卿去上班,一进门便听人说,‘流浪狗’在办公室与龚镇长斗嘴劲,张炳卿在走道边停住脚步。

  ‘流浪狗’像是占了上风,他简直大义凛然:“...人家没说你坏话,你也该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就喜欢说几句直话, 可‘忠言逆耳’讨人嫌,那也没关系,我只求为人处世能够不落井下石...”

  龚淑瑶说话倒是心气平和,还似有无奈:“哎呀,你这话说哪里去了?究竟是谁不饶谁?也没见谁在人前人后搬是弄非,说张炳卿坏话的呀!你与张炳卿要好,我知道,你不落井下石,别人也不会!”

  ‘流浪狗’听着这旁敲侧击的话不肯退让:“这可不是我多事,你心里比我明白,我什么没见过?只是不愿让人耍弄罢了。当年,如果不是我挑肥拣廋,到这时混个团长旅长回家也说不一定,便是到了眼下,我还是那句老话,‘东方不亮西方亮’,这办公室的板凳我坐不了,家里还有间破瓦房——治湖的事我坚决不会去!”

  张炳卿觉得再让他们争下去会扯出大麻烦来,便推开办公室的门:“镇长在听流浪哥讲他差点就成了‘红小鬼’的事么——别扯那么远,也别信那许多吧!”

  龚淑瑶见张炳卿进来,不由生出警觉:“张队长你——你来得正好!我今天实在弄不明白,流浪哥怎么会突然对我生出那大的意见!”

  “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公道话,生什么意见了?你镇长听便听,不听便不听,不干我的事,”‘流浪狗’起身欲走,因为昨晚上张炳卿坚决不主张他多事,“你们的事你们说去吧!”

  “何必这样说话?”张炳卿拉住‘流浪狗’,“你有困难尽可以向领导反应,能解决的自然会解决,就事论事,你东扯西拉作什么!”

  ‘流浪狗’不肯坐下来,龚淑瑶却断定‘流浪狗’与张炳卿在背后已经有过接触,她不动声色,依然平静:“刚才这话可不是我提起来的,流浪哥你可以请张队长给评评理,最近这个多月来,我究竟做了哪些不公道的事,说了哪些不公道的话?都尽管说!至于去不去治湖,你有病,我多次向上级反映过,在没有决定之前,谁都应该作好服从组织调配的思想准备,我也一样!”

  龚淑瑶这话说得圆滑,张炳卿不想正面反应。 

  [心语]‘流浪狗’则感到龚淑瑶实在太狡猾:你明明是拿治湖的事要挟我、拉拢我,这会儿却说得像是我在无事生非,真叫踢破人的卵子还不让他出声!

  “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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