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灼先翻了一份简历，抬头笑道：“贺文峰先生你好。”
最右边的男子点头，“您好。”
而后袁灼公式性开始问一些面试的题目。连飞羽分明感觉到这里的袁灼和平日认识的那个袁灼是多么的不一样。虽然和平时一样挂着笑容，却不让人觉得轻松，看了反而更沉重。平日戴着眼镜只觉得温文尔雅，平易近人，这会他仔细盯着人的模样，竟让人不敢直视，镜片后的眼睛真的是灼灼发亮。
袁灼问过第一个人后，由他旁边的另一个男面试官对第二人提问。如果按顺序的话，那个长发披肩的女子就是第三个，连飞羽是第五个。
忽然，敲门声响起，下一刻，从门口进来了几个人。而三个面试官，见到来人，纷纷起身。
26 面试 2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年约四旬的女士，穿着米色的套装，神色淡漠高傲，却又雍容大方。连飞羽与其他的人不禁吸了一口气，认出来人的身份，这位是天王集团的叶副总裁叶念，这是他们必须的功课。
她身后跟着的一个中年男子，是她的助理邝域。
再后边的年轻男子，却让人不禁凝神瞩目，看了一眼又赶紧收回目光。那男子面容清俊冷峭，脸部线条不如神情那般冷硬却也不柔和，看上去只觉恰到好处的好看。周身的气场也是冰冷一片，颀长的身形虽不魁梧，却仍是震慑全场。这男子一出现，就让人想到一句话来，高不可攀的冰山雪莲，既美丽又透心凉。
而就他们所做的功课中，完全没有这人的信息，不知是何方神圣，看那比叶念还强一些的气势，总不会是一般的职员。
连飞羽见袁灼对叶念点了下头，“叶总。”拉开他刚才的座椅。
叶念对袁灼礼貌地笑笑，从善如流的坐下，“袁经理和岳经理也请坐。”
于是袁灼坐在了叶念的右边。苏曼也起身，岳沉落座在叶念的左边。
袁灼和苏曼看到叶念自不会像连飞羽他们那么紧张，苏曼仍是面带微笑。
叶念看了苏曼一眼，微笑道：“苏曼你坐下继续吧。不用理我。”
一边的职员立即拉开了岳沉左边的椅子，苏曼从容自若坐下，调侃道：“请诸位不要紧张。领导来视察工作，该紧张的应该是我们才对。”
她这么一说，让连飞羽这一组人都放松笑了起来，连刚才万分严肃的叶念也不禁笑了，“苏曼，你正经点。”
苏曼抬了眼，进行第三个人的面试。“莫优颜小姐，你好。”
那名叫莫优颜的女子镇静地点点头，“您好。”
莫优颜？连飞羽一怔，名字也很耳熟啊！
苏曼继续道：“我刚看了你的履历，在校成绩十分优异，毕业后短短两年里，你的广告创意还曾获得业界大奖。照说应该有不少广告公司会录用你，你为什么不去反而选择来我们这里？”
莫优颜回答道：“我选择贵集团的原因是两个。一是因为贵集团是我们学传媒专业最想进入的企业，在国内看来没有更好的选择，对于是否能竞聘到贵集团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挑战。毕竟今天来面试的有比我更高端的精英，比起他们我更想知道自己与之的差距。第二个原因比较私人，但也是可以公开的。广告界最受瞩目的创意大师毕茗毕老师是我的偶像，我也是为了追随他而选择贵集团的。”
连飞羽当然知道毕茗，可是却不知道毕茗何时进了天王集团，可见这女孩私下功课比她扎实多了。
袁灼挑眉笑道：“莫小姐真的很坦诚。我们应该把毕茗请过来，让他听听一个女孩子的表白。”
对于袁灼的玩笑，莫优颜仍很淡定，“那怕是会让他失望，我将他当做一个路标。”一个迟早会被超越、弃之脑后的路标。
叶念对于她的自信和镇定很满意，对苏曼点头，示意进行下一个人。
连飞羽吸口气，自觉地提高注意力，却仍是有些紧张，连袁灼对她身旁第四个人的提问都没有听清楚。
几分钟过后，终于轮到连飞羽。
她轻轻抬头时，对面苏曼几人只觉这女孩子的抬眸一笑，是如此明丽清新，恰似花苞瞬间绽开的那种惊艳，既美丽又羞涩婉约，让人难忘。
连飞羽掩住内心的忐忑，镇定地目视前方几位面试官。袁灼对她微笑鼓励，苏曼仍是和蔼亲切。连叶念对她投来审视的目光，她也默默礼貌地回视过去了。
只是不知道，谁会是她的面试官？
终于，对面那个料峭冰山似的男子抬眼看着她，眼中冷湛一片，面无表情，徐徐开口道：“连小姐和莫小姐是同届的校友？”
27 面试 3
连飞羽一愕，不自觉地看了莫优颜一眼，后者对她一点头后就正襟危坐。
对面的岳沉并没有要她回答的意思，随手翻看她的履历，头也不抬，似陈述一般，缓缓道：“连小姐在校成绩也很优秀。毕业迄今换了四家公司，我可以问一下，你结束之前工作的原因，是因为私人问题还是因为公司？”
连飞羽脸上不可抑制的发红，心慌了起来。而在坐的所有人都安静着等她的回答。岳沉的提问所要的答案很简单，只是内在包含其它的意思，就让在场的人都听的明明白白了。他的问题是变相的在问，她为什么毕业后换了那么多次的工作，为什么每次工作都做的不长久，还有她换工作是不是和她私人原因有关，这是对她职业能力和人品的怀疑和质问。偏偏这种问题在面试中很常见，并不算过分。
只是这个问题让连飞羽想起毕业后这两年的遭遇，让她从自信变的有些自闭懦弱的两年。
她抬头，对上岳沉冰冷审视的眼，慢慢道：“有我的私人原因，也有其它的原因导致这两年里一直在换工作。但我对每一份工作都没有丝毫懈怠，只是难免遗憾。”
这女子眼中有种平静柔弱却坚而不催的光亮，柔和的声线也让闻者不由相信她所说的每一个字。不论真假，总之很打动人。
至少袁灼听了后都觉得此刻的连飞羽既柔弱又坚强，我见犹怜。心下不由嘀咕，他明明叫岳沉看过连飞羽的照片，为何这会岳沉却变身欺负小红帽的大尾巴狼？看把人家姑娘问的都快哭出来似的。
岳沉合上手中她的履历，微微眯起眼睛，只是口气更不善，“连小姐很漂亮，我想很多人都很难拒绝你。以前的工作中总会因为这个原因受到一些特殊的待遇，而你又会怎样解决的？”
他话中有话，分明暗示她是个花瓶女，以前的工作都是用脸挣来的。
连飞羽脸色瞬间变白，冷冷回道：“我认为您的这个问题并没有尊重我的人格，我拒绝回答。”
岳沉冷哼一声，淡淡道：“你有权利不回答。”转头对叶念点头，“我问完了。”
两人对答完后，整个面试现场冷凝一片，仿佛空调瞬间低了三十度。
在场的属叶念职位最高，她没有出声，其它人都不知道如何打破这个僵局。
叶念并没有让现场冷场多久，只是率先起身，“袁经理，苏曼，这里交给你们。我和岳经理有事先离开一下。”
袁灼和苏曼点点头，心里一致在想，走得好，否则他们还真的没法继续下去，室内的空调效果很好，不需要岳沉这个冰山来降温。
叶念和岳沉走到门口，叶念忽然开口道：“诸位不要担心，真正有才干的人，我们一定不会错过。”
叶念同助理邝域和岳沉一离开，室内参加面试的五人同三个面试官都纷纷松了一口气。
袁灼看着面色仍有些发白的连飞羽，心里叹气，岳沉这样的人岂是她这样娇滴滴的女孩子能应付得了的？“好了，各位可以离开了，最终结果会在下午五点前告知各位。”
连飞羽这一组对面试官三人行礼离开房间。
出了房间门，连飞羽心情低落，垂头不言不语。
同组的一位男士热心的安慰道：“不要灰心，结果还是未知数，我们还是有希望的。”
连飞羽忙抬头回以微笑，“谢谢鼓励，祝我们好运。”
这男士见她微笑过后，面色又恢复冷淡，只好讪讪离开。
28 羡慕
莫优颜走在连飞羽前面，并没有说话。
连飞羽看到她的背影，心中涌出些微的自卑。她脾气一向很温和，只是熟悉她的人才看到她的倔强。莫优颜与她同校，出了校门后很快的学以致用做出了成绩，她也很佩服。只是刚才在面试场，让莫优颜与她生生的一对比，对手的优秀让她瞬间无地自容。那冷山一样的岳经理一点情面未留，质疑她的成绩和人品、嘲讽她的外貌，片刻间将她打击的体无完肤，感到受尽侮辱。从没有对一个人那样厌恶过，即使那只是他的工作使然。
对这次的面试她更是不抱任何希望了，这样也好，她这辈子都不用再见到那个面色冰冷嘴巴刻薄的男人。
莫优颜走在前面，与失落的连飞羽相对比之下，脚步轻快，认真的脸上有了淡淡的笑意。今天这场面试，让她直抒胸臆，感觉十分畅快。只是连飞羽似乎并不记得她，这让她内心的快感少了几分。
连飞羽不记得，两人是校友，同属一个学院不同的专业。连飞羽学的是媒体创意，她学的是广告学。大学四年间，在院系的各种比赛中，时常较量。两人的名字也经常在各类获奖名单上排在一起，只是，连飞羽这三个字总在莫优颜前面。
慢慢的，这让她注意起“连飞羽”这个名字、这个人来。曾偷偷打量过这位他们院系的系花，甚至是校花。连飞羽最惹人注意的首先是她优越的美貌，和良好家教里培养出得体大方的举止。举凡学校里有活动总能看到她的身影，任何和荣誉有关的话题里总听到她的名字。而她……
“莫优颜吗？没印象呀……”
“莫优颜啊，长得比连飞羽差多了。”
……
连飞羽这个名字，在她心底与嫉妒、讨厌划上了等号。
连飞羽与莫优颜乘着同一座电梯下楼，到了一楼大厅。
莫优颜礼貌道：“再见了，希望有共事的机会。”
连飞羽笑着点头与她告别。莫优颜明明知道刚才面试的情况，没有出言挖苦，让她在心里对她有好感。
出了天王集团大厦的大门，连飞羽考虑吃过中饭后做些什么。远远看见早上对她搭讪的陈敬先还没有走，一直往大门口眺望，让她生出不好的预感。当机立断，她直接跳上一辆出租车逃之夭夭。
#
出了面试间，叶念、邝域、岳沉一起乘电梯上楼去。
电梯里，叶念客气的对岳沉道：“这几天辛苦了。”
岳沉也虚与委蛇的回答：“不会，袁经理和苏曼会比初来乍到的我做的更好。”
叶念在心里冷笑，初来乍到几天，就学会知人善用，挖出苏曼这一厉害的棋子来。苏曼与岳沉的母亲、她的亲姐叶想是大学同学，进了集团十几年，虽然没有挂职，却是深得父亲器重的老臣子，不是她能动了的人。
叶念转头对身边的助理吩咐，“邝助理，下午招聘结束后，将最终录取的人名单传给我一份。”
29 关辰南的请求
邝域愣了一下，忙点头答应。觉察到副总裁与新上任的岳经理之间的暗涌。明明是直接对岳沉下达的命令，却绕了个弯儿传达给他……
到了41楼，岳沉一句，“我先告辞。”出了电梯。
叶念在电梯关上之后，面色转冷。
安静的电梯里，邝域看着叶念的脸色，不敢做声，偏偏手机有来电，之后避过身体接通电话。大约一分钟后，邝域挂了电话，转头对叶念道：“企划部的关经理在您办公室门口等着，问您一会有没有时间见他，说预计只会耽误您5分钟时间。”
叶念点了点头，“好。”
到了46楼，果然看见关辰南在她办公室门口等着。
关辰南随她进了办公室，将手上的文件直接递给她，一边飞快的将事情阐明，“我看上她了，想培养她做我们旗下的艺人，所以请您务必要留下她。”
叶念一手翻着他给的文件，一边道：“一听说你只要5分钟，就知道你说的不是正经事情……”
她翻看文件，里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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