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公主皇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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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公主皇后路-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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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正在太极殿,皇上也不一定会要婉皇后侍寝。



如果皇上等下去了别的宫,婉皇后还是要回嘉福宫安歇的,此时天色已晚,她觉得自己还是要去太极殿侯着才行。凝儿想仔细了,又提着灯笼退回来,往太极殿方向而去。



曹元宠说得没错,韦天兆此时正在太极殿,对于婉皇后背叛自己这件事,他还没能完全接受下来,想一阵怒气就翻涌一阵,案上奏折堆了一尺来高,他根本无心批阅,王逸手捧一杯极品贡茶战心惊地侍侯在侧,递了几次过去,韦天兆也不曾伸手来接。



这个婢女很忠心



他双腿不住瑟瑟发抖,阵阵茶香直钻入口鼻之中,越发使他觉得喉咙发干、发痒,忍不住想要咳嗽起来。



“王逸!”



韦天兆在大殿上来回踱着步子,没有一刻安静下来的时候,王逸的眼睛就随着他的身形来回移动,活像在玩杂耍。



谁料韦天兆突然停下脚步,恶狠狠地开口,着实把王逸吓了一跳,是真的吓了一跳,手上的茶杯盖子叮当一响,清脆悦耳,茶也洒出来不少,幸亏茶已经凉了,不然非把他给烫坏了不可。



“奴才在!”几乎是本能地脱口而出,王逸呼吸急促,一脸惶恐之色。



“那孽种呢?”韦天兆也无心理会他这好笑的反应,咬着牙问道,看到王逸茫然的表情,他着恼了,“朕是说涟漪!”



“哦,”王逸猛地回过神来,颤颤巍巍地应道,“启颤皇皇皇上,涟漪公主、、、”



“是孽种!”韦天兆大吼一声,震得屋顶的灰尘都簌簌而落,“她不是公主,是孽种!”在他看来,从今而后涟漪已经不再是公主,而只是一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孽种而已!



王逸咧嘴歪眼,本能地上身往后仰,免得被韦天兆的吼声震伤了耳朵,“是、是、是,皇上,那孽、孽、、、”



涟漪到底曾经是身份尊贵的公主,这“孽种”二字他还真是说不出口!“已遵皇上旨意,关入天牢,听候皇上发落。”



韦天兆喘息未定,才要命人将涟漪带过来再逼问一番奸夫究竟是谁,侍卫来报,说是婉皇后侍婢凝儿前来相询婉皇后何时回嘉福宫,他烦躁莫名,大手一挥,“让她滚回去!”



侍卫刚刚在门外也听到韦天兆咆哮如雷,知道他正在气头上,不敢再说什么,小心地答应一声,起身往外走。



“等等!”韦天兆心中却突然一动,想到凝儿是婉皇后的心腹,也许会知道一些事情,立刻改变了主意,面容恢复平静,走到龙案后坐下,并一把夺过王逸手上的茶杯来,不急不徐地吩咐道,“让她进来吧。”



“遵旨!”果然是喜怒无常的君王!侍卫心里暗忖,退了出去。



不大会儿功夫凝儿提灯笼走进来,将灯笼轻放到地上,头都不敢抬起就拜倒在地,紧着声音道:“奴婢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凝儿,婉皇后平日待你如何?”韦天兆也不叫凝儿起身,突然问出一个在凝儿听来莫名其妙的问题来。



“皇后娘娘宽容大度,待婢仆如亲人,奴婢得皇后娘娘恩泽,得以服侍皇后娘娘,奴婢深感荣宠,万死难报!”



入宫为婢数年,凝儿深知生存之道,就算自家主子再残暴不仁,也要将她说得天下无双,否则若是被好事之人传了话,只怕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虽然她很奇怪韦天兆为何会有此一问,但皇上问话她自是不敢质疑,把婉皇后往好处说一准没错。



何况婉皇后的确是个贤德的皇后,对在嘉福宫当差的婢仆们也是真的好到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来,所以她说的这些话也都是真心话。



“是吗?那个贱人还真是会收买人心呢!”韦天光气恼之下,还是把“贱人”二字给说了出来,本来他是想不动声色地套一套凝儿的话,看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的。



他这句话一出口,凝儿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婉皇后一眼,脸上尽是讶异之色,不知这“贱人”二字从何说起。“皇上是说?”



“没什么。”韦天兆暗自恼怒,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凝儿,朕问你,从你跟在婉皇后身边,你可曾发现婉皇后跟谁格外亲近过?”



韦天兆斟酌着用词,觉得再不能说得比这更委婉了,因他还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婉皇后失德之事,却又觉得自己这样问,凝儿肯定能会错意。



果然凝儿想也不想便答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平日里不怎么出门,若不侍奉皇上之时,便是同两位公主在一起,太子殿下亦会常来看望两位公主,除此之外,再无他人了。”



就知道会是这样!韦天兆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撑着龙案的双手都哆嗦起来,咬着牙想了半天,还是得憋着气开口:



“那么,你有未注意皇后有何特别之处,比方说她会问起太子公主之外的人,或者特别关心什么人,有没有反常之处?”



“没有,”凝儿被问得糊涂了,皱着眉头苦思起来,都忘了礼数了,“启禀皇上,皇后娘娘一切举止都无反常之处,只是今日皇后娘娘自午时出了嘉福宫,至今未归,奴婢得曹御医指点,前来侍奉。可是、、、”



可是婉皇后明明不在呀,这是怎么回事?除了太极殿,婉皇后会去哪里呢,她应该不会去四妃宫中才对,也没有在涟漪公主那里,那她究竟去了何处?



为何她总觉得这太极殿上的气氛很是诡异,好像有股看不见的怒火正熊熊燃烧,更有着暴风雨来临前的、不寻常的宁静,胸口就像压了巨石一样,喘不过气来?



难道、、、婉皇后发生了什么事吗?!凝儿突然没来由地打个哆嗦,猛地忆起方才韦天兆所说的“贱人”二字来,不由她不悚然变色:莫非、、、



“没事了,你先回嘉福宫侯着吧,”既然从凝儿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来,韦天兆便挥了挥手,“皇后今晚便留在这里陪朕,你不必在此侍侯了。”



“奴婢遵旨!”凝儿此时心神已然大乱,勉强稳住心神,叩过头之后退了出来,一路慌慌张张地回嘉福宫不提。



涟漪的倔强



涟漪昨晚她根本就不曾真正的睡过,入夜以后天牢内便冷了起来,让她觉得通体生寒,拼命抱紧自己却仍是冻得瑟瑟发抖,一张脸白到几近透明,嘴唇却青紫,不胜其寒。



可是现在她已经无暇想自己的处境,她最担心的人是雪含,她一母同胞的妹妹!虽然之前韦天兆对她们姐妹两个一样疼爱,但现在因为婉皇后的关系婉皇后视她如同宿世仇人,这份怨恨也一定会延伸到雪含身上去的!



“雪含,我可怜的妹妹,我死便死了,你可怎么办才好?!”她必须要想办法把雪含安置好,这样就算死,她也可以安心了。



可是她却想不出可以把雪含托付给谁,宫中人都惧于韦天兆之威,是不可能护得了雪含周全的,那么,唯一一个值得托付之人,那就是太子殿下。



太子苍涯年长她十几岁,心地良善,更是极为疼爱她们姐妹二人,他一定会好好照顾雪含的!



可是,她要怎样才能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太子,相托于他?



她就在这样的痛苦纠缠之中进入半睡半醒状态,不知何时,天已开始亮了起来。



“好渴、、、”



这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当晨曦悄悄透入小窗之时,痛苦呻吟了半宿的涟漪感觉到喉咙里像是要冒出火来,干裂的双唇一张一合,发出微弱的声音来。



“公主,你醒了吗?”一个年长的狱卒忙凑了过来。



“哦、、、”涟漪觉得浑身都已经僵硬,这是十六年来她第一次没有在柔软而芬芳的床上入睡,而这一切都是拜自己的“亲生”父亲所赐呢!



她应该感谢韦天兆的,如果不是他,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牢狱之中的人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公主,你觉得如何,是哪里不舒服吗?”狱卒又趋前一步,看出涟漪好像很痛苦,他也一脸担忧之色。



因昨晚得了王逸吩咐,他知道这貌美如仙的女子是涟漪公主,所以才格外地照顾她,昨晚他也听到了涟漪的呻吟,猜到涟漪可能受不得牢狱之苦,他虽急,没有皇上旨意,他也不敢随便宣御医前来。



“我、想喝水。”涟漪睁开无神的双眸,才说几个字,喉咙里又干又痛,皱眉咳嗽起来。



“我端给你!”狱卒忙不迭转回来倒了杯水过去,伸长了胳膊递进去,“公主,请!”



而从四面八方射过来的或鄙夷、或同情的目光,她只能当做没有看见。



既已沦为阶下囚,又谈何自尊?



她更想要的是狱卒手上的碗,碗中亮晶晶的清水在她看来好比琼浆玉液,她本来想要站起来的,但浑身无力,头痛欲裂,不得不就势以手支地,慢慢爬将过去。



十四年来,这是她最为狼狈、将为人者的尊严丧失殆尽的一刻!



眼看着涟漪苍白的手就要够到那碗救命的甘泉,她眼里也有了喜悦的光。



蓦地,斜里飞来一脚,“碰”一下踢在老狱卒的手上,那只破了口的白碗立刻直直地飞出去,“啪”一声击在墙上,摔了个粉碎,碎片四散飞溅,水也顺着墙壁流下来,一点一点渗到泥土之中。



“叩见皇上!”



狱卒吃了一惊,还没醒过神来,却听身后的兄弟们齐声参拜,他猛一抬头才发现韦天兆正铁青着脸、瞪着眼睛看着伏在地上的涟漪,脸上笑容阴狠而冷酷!



“想喝水吗?没那么容易,从今往后,你的所有一切都必须在朕的掌控之下,朕不准的事,你想都别想!”



涟漪伸出的手无力地垂下来,她喉咙里干得似要冒出火来,头也疼得像是要裂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碗中水消失于地面,韦天兆绝情至斯的话入耳,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将额紧紧抵在手背上,或许应该就此死了的好!



“你以为你不说话,朕就会放过你?!”韦天兆突然蹲下身,一把抓住涟漪右臂,用的力气那般大,也不管涟漪痛得叫都叫不出,把自己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逼到涟漪脸上去。



涟漪本能地想要将身子后仰以躲开韦天兆,却被他如刚箍一般的手紧紧钳制住,根本动不了分毫,只有尽力将脸扭向一边,除了心痛、恐惧,其实她也不知道要怎样面对曾经那么疼爱她、迁就她的“父皇”!



韦天兆气白了脸,与涟漪十几年的父女,他自然很了解涟漪的性子,别看她平日看上去很安静、很沉默,生就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骨子里却极为倔强,并从不肯低头认错。



而如今涟漪以沉默来面对他冲天的怒火,他很清楚就算杀了涟漪,她也不会开口说一句话!



“哈哈哈!”韦天兆突然仰天狂笑,天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下心头那股想要把涟漪凌迟的冲动,突然撒开手,“忽”地站起身来:



“好,很好!你想和朕硬来,是吗?好,朕倒是要看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王逸!”



“奴、才在!”侯在门外的王逸个哆嗦,急急上前来,进门的时候偏偏被那并不高的门槛给绊了一下,连滚带爬得到了跟前,竖起耳朵听圣意。



“带走!”韦天兆狠狠吐出两个字,衣袖大力一拂,先出了牢门。



“遵旨!”王逸了一声,转眼却见地上的涟漪动也不动,他只能看到她的侧脸,长长的睫毛不安地动着,看不出她眼中有何表情,也许只有微微耸动的肩膀才透露出她此刻的不安和无助吧。



“公主,请吧!”即使涟漪落到如此份上,王逸然无法用看待孽种的眼光来看涟漪,对她依旧圣洁的身子也不肯碰上一碰,只是当先起身站到一边,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狱中囚犯一见到怒气冲天的韦天兆,个个都吓得没有动静,唯恐他会把怒气发到自己身上。



涟漪撞墙自尽



良久以后,涟漪才挣扎着起身,慢慢抬起了头,乱了的秀发丝丝缠绕在她脖颈上,黑白分明,有种令人惊心动魄的美;



身上衣衫也已皱得不成样子,因坐在肮脏的地面一夜,雪白的衣衫已污秽不堪,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心神大受打击,她其实已经不堪折磨,摇摇欲坠。



可是她心里却很清楚,这样的折磨才只是开始而已,韦天兆一定不会放过她的,还不知道想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来折磨自己!



一想到婉皇后平时惩罚不听话的臣子婢仆们的残忍手段,涟漪忍不住地悚然变色,瑟瑟发抖,想不出任何可以逃过此劫的法子来。



也许,只有一条路好走,那就是、、、



她眼眸骤然一亮,刹那间发出骇人的光华来,本已虚弱不堪的身子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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