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鼎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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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 第4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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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七趴在地上给邓元勋磕了个头,转身出了厅堂,招呼几个兄弟各自带人办差不提。

    只留下了邓元勋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竹制摇椅上。从厅门投射进来的阳光把他的眼睛晃得睁不开,索性便闭上双眼,慢慢的两行浑浊的眼泪从脸颊上滑落!

    “石头要过刀,茅草要过火!”

    狼嗥一样喊声,在邓家的五围十六村上空响起,一群群的丁壮,惶恐不安的拿着各色可以充当武器的农具,在妻儿的哭嚎声中,被从家中带了出来。

    邓七带人奔县城去了不久,邓家前往各围各村的子弟便急匆匆的带着人逃也似的回了吉庆围。

    南中军的前锋游骑。已经出现在了各围的视野之内。

    邓氏家族所属的永隆围、泰康围、南围、北围和新围。田野上,隐约可以听到他们的呼喊之声。

    “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今天只管找邓家的族长一系算账!”

    “不相干的人。赶快回避!免得吃了炮子!”

    更有那嚣张至极的骑兵。纵马来到几个外姓的围子前。在围子墙外挥动着手臂朝着墙上的村民高声呼喊,“可是要与我们打一场?!要打就快点出来!让老子们活动活动手脚!”

    在墙上巡哨的村民寨丁,望着从南方源源不绝而来的军队。哪里还有敢回话的勇气?只是一个劲的陪着笑脸,希望能够躲过这一劫。唯恐一个不留神,得罪了这群大爷们,给自己和村子带来灭顶之灾!

    不断的有南中军部队以哨为单位,从行军大队中分出,这一股股涓涓细流,手中刀枪雪亮,拖着大佛郎机,扛着火铳,来到沿路的大小围子前,对这些围子进行监视和威吓。防止他们突然出动,对南中军的侧翼和后路进行袭扰和破坏。

    陆续分出去了将近一半的兵力,但是南中军的气势不但没有有所减弱,相反,仿佛视野内视线所及,都是南中军的旗帜和人马。到处都是红色的星星点点。更是让沿途各个围村紧闭寨门不敢轻举妄动。

    转眼之间,大队的人马便出现在了距吉庆围数里外。

    围子上的人们先是感到了地面的颤抖,接着视野里撞出了一大片红色,红色的旗帜,红色的胖袄,人们头顶的铁尖盔的盔缨,仿佛烈火一般烧灼的吉庆围中众人的眼睛生疼。在众目睽睽之下。围子下的南中军开始调整队伍,将整个吉庆围包围起来。

    有那胆子小的,已经开始双腿不住的颤抖。官军也见过不少,海盗的队伍也见过,但是,能够行走数十里依旧步伐如此一致整齐的队伍,却是前所未见。有那心思活络的,开始左右打量着如何能够用最短的时间逃回家去,选择哪条路线比较合适。

    这围子,今天看来是守不住了!

    护庄河外,陈天华带着一群军官在那儿好整以暇的看着地形。同上次来不同,这次观察吉庆围的心情居然如此的平静,平静的令陈天华都感到惊讶。

    两个月的时间里,吉庆围也加强了工事,在圩子墙的外侧,又修筑了十个马面,同四角的炮台、原有的马面结合,进一步的加强了对外围的封锁。

    再加上十米宽的护庄河,越发的显得这座圩子是那么的坚不可摧。

    “看到了么?这圩子只有一座围子门,人员出入必须走这座门。我们要是想攻开吉庆围,或是要强攻,那样的话,一条护庄河,河边紧贴着河岸修筑的炮台、马面就会用弓箭、火铳来两面夹击,再有正面的围墙上的兵力,我们的进攻部队要遭受三面夹击!”

    众人顺着陈天华的马鞭指点的望去,这吉庆围,长一百米,宽约九十米,寨墙周长不过四百米,除了四角的四座炮台和原有的八个马面之外,又增加了十个马面。不论是炮台还是马面,上面都有炮眼,隐约中可以看到那黑乎乎的炮口。

    “大人!这围子并不大,里面可以上墙作战的人也并不多,就算是从左近的五座邓氏家族围子里抽调丁壮来此,也未必能够超过两千人。我们可以利用我们的炮火优势,以步兵制造出要填塞护庄河的假象来,引诱他们上墙,在马面和炮台上开炮拦截,想来,以他们的的火炮和操炮水平,便是开炮也未必能够对我们造成多大的影响,我们的炮火便利用这个机会对炮台进行压制,将那些火炮一一清除!”

    炮司黄雷挺的得意弟子,麦天生作为北路军炮队的指挥,从炮兵的专业角度提出了进攻方案。

    “同时,真假混合,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在城头的炮火间歇期间,我们的兄弟便真的去填护城河,为以后的进攻打开通道!”

    “城头的火炮被摧毁,护城河被填塞上一个河段,他们赖以同我军为敌的最后一点倚仗也就没了!我估计这群围子里的守军也就无心抵抗了。剩下的事情,就是上墙,打开铁门,大队人马杀进去!”

    站在邓先达身后的梁宽也对麦天生的这个方案大为赞赏,甚至有些摩拳擦掌。

    “城上的大佛郎机和无敌大将军,能够打多远?”

    陈天华也比较赞同麦天生提出的这个方案,很简单,就是要用我的炮火和射程优势来虐待你们!

    〖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明朝版枪杆子土改
    陈天华没有想到的是,在他那份请罪文书上交之后不到半个月,从顺化经过广州又转而抵达港岛的信使便将守汉的批复送到了他的面前。

    “打了败仗打算请个罪就完事了?在哪被谁打败的,就在哪里把面子找回来再说!”

    在他的请罪文书上,守汉用朱砂张牙舞爪的写了几行字,鲜红的朱砂,淋淋漓漓,如同血一般。

    “主公的意思是说?”

    他看着眼前陪同信使前来的李沛霆,试图从他那里找到答案。

    “新安之事,主公说了,不能全怪你。主要责任在他。他没有考虑到内地的宗族势力是如此的强悍顽固。议事的时候有人说要更换你,本来主公都有些动摇了。但是大小姐的一句话,改变了主公的想法。”

    原来是小华梅的功劳?!

    “不知大小姐说了什么?”

    陪同信使前来的李沛霆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守汉最近的一个习惯,就是喜欢议事的时候带着小华梅,给她设了一个座位,要她在一旁旁听,算是对她的一种历练和教育。会议间歇的时候i,守汉有时候会就会议当中讨论的一些事情,来考校这个宝贝女儿一番,看看她的见解如何。

    在议事会讨论如何处置新安县受挫之事的时候,有人提出,陈天华带兵办事不利,建议将他的北路军主将之位撤换,调他回来继续主持营务处事务。换别人前往广东办事。

    而从外地赶回来的王宝,也在会议之前向守汉表示愿意去广东帮助陈天华打开局面。

    “换人的话,还要重新熟悉当地的情形,不是更加的耽误事?一来一往,至少两个月不能有什么大动作。而且对港岛的军心士气不利。”

    坐在一旁小桌子后面的华梅,冷不丁的冒出来这么一句,让正在热烈讨论的人们愣了一下。不由得对这个垂鬏少女另眼相看。

    “于是,主公便改了主意,不再提更换前敌主将之事,特为写了信给你我。要我们通力合作,将广东的事情办好!”

    原来是大小姐的功德!

    陈天华有些不知所措了。

    “莫要想别的了,心里面记得有这桩事。日后大小姐有事情要用到你的时候,记得出力报效就是了!”沛霆嘴里这样说,心中不住的偷笑。

    如今盐梅儿也生了一个儿子,正是嫡出之子,日后到底是长子继位还是嫡子继位,一切都在两说之间。但是,历来都是以实力为最后的决定。如果有一群统兵将领站在嫡子这边。想来那黎慕华也只有暗中抽泣的份儿!

    怎么样的通力合作,陈天华有些木讷了。

    信使从随身携带的图囊之中取出一份文书。请李沛霆、陈天华二人验看过了上面的火漆封印,之后拿出收据请二人签收。

    “这是主公写给你的信。给我的是要我将手中的汉元商号在广东各处的分号、联号、有商业往来的买卖铺户整顿一下,全数用于对付新安县的这群土豪!另外,从书信到的那一天开始,我已经下令,不再与同新安县这群土豪有关系的商户有往来,抓紧时间回收账款。”

    这是要从经济上完成对新安县诸家族的包围兜剿啊!陈天华咀嚼着李沛霆话里的意思。

    打开了那份厚得有点过分的书信,陈天华有些自嘲的同同信使打着哈哈,“别人都是高歌猛进。只有我这里是垂头丧气。唉!人品问题啊!”

    那信使听了,却是微微一笑,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主公果然说对了!”

    “在下出发登船时,主公特意招呼我去他的签押房中面授机宜。他说,要是陈大人不说丧气之言。下面的这些话便不用告诉他,要是听说别人打了胜仗,说了些丧气话,便要将这些话,如实的转达到。”

    “天华聆听主公教诲!”

    “天华,不要觉得张小虎、许还山他们打了胜仗就如何?老实讲,他们面对的敌人远没有你面对的敌人凶恶狡诈,善于蛊惑人心,具有欺骗性是你面对的敌人特点。同困守孤岛,周围都是华人同胞的西班牙人,相比较新安土豪,他们既没有组织,又没有人心基础。且我南中军在吕宋耕耘多年,张小虎又素有凶名在彼处,故而一鼓成擒。”

    “同样的局面,莫家亦是如此。收复红河地区后,莫家横征暴敛,且又有蝗灾等祸患,内部诸大臣贪图功名富贵,或是打算自保身家。试问,以上等情形,你面对的新安土豪有吗?”

    在得知新安受挫之后,守汉也是绞尽脑汁的思量问题出自哪里。为此居然到了寝食不安,辗转反侧的地步。见到此状,不由得盐梅儿很是心疼,“那么多的国王、苏丹都被你扫平了,区区的几个豪绅就让你如此为难?”

    听了这话,守汉不由得回了一句,“你懂得什么?!”

    “不把他们收拾了,以后两广、内地的那些人,我怎么对付?!”

    见相公如此纠结,盐梅儿也不好说别的什么,只得温言劝慰,让守汉上床休息。

    好一番辗转反侧后,守汉这才沉沉睡去。睡梦中,隐约听到有人在耳边说着几个词,或者是几句话。仿佛便是解决这些难题的钥匙,但急切间又听不清。

    “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

    “豪绅、中小地主,自耕农。”

    “祠堂也是死地主。”

    “二五减租,一五减息。”

    “分化瓦解敌人。”

    “中国社会的问题便是农民问题,农民问题归根结底是土地问题!”

    “啊!”

    好不容易听的清楚了只言片语。守汉却又一脚蹬空,从云端上直接落了下来。

    从床上坐起来,命那个侍寝的天竺胡姬阿辛点亮了灯,喝了一口放在床头搁板上的温茶,那胡姬阿辛用细长的手指揉捏着守汉的太阳穴。

    “王!可是做了噩梦?”

    这个胡姬不太清楚守汉的称号官职。只知道自己的男人手中有着好几枚国王的王印。既然灭了别人的国,那就是王了!

    “没事,梦到了一些事情。”

    坐在桌前努力的回忆梦中听到的那些词汇,守汉猛然惊醒。

    历来中国社会爆发的农民起义也好,流民风潮也好,归根结底就是一个土地问题。你们这些土豪劣绅既然能够用土地和宗族血亲关系纽带来组织人力、武装同我对抗,那么,我一样可以用土地问题来对付你们!

    在这封厚厚的信件中。守汉将自己对于新安问题的看法和解决方案向陈天华做了详尽的阐述。

    “主公命兵司抽调了两千人到港岛来听候调遣,另外,从政事堂的毕业学生以及各处村寨中抽调了一百五十人,一并到此候命。”

    “我也从汉元商号中选拔了数十个熟悉新安县情况的伙计,命他们到此候命。”

    信使和沛霆二人将各自对于陈天华的人力支援情况向他讲明。

    “主公说了,这新安只是一个试验田,要把这里的情形搞清楚。搞好,我们以后才不会栽更大的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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