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鼎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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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 第7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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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一个极为奇特但是又诡异万分的现象十分和谐的出现在了伽利略身上。工作时间他是一个极为狂热的带领众人探索自然科学、未知世界的领头人,业余时间,他立刻变成了一个醉心于宗教事务,热心公益事业的狂热教徒。

    而且不知道出于何种心态,他对于从欧洲引进或是诱拐那些在自然科学领域有所建树的人物,也是出乎寻常的热心。这大概是从某种分摊罪恶的心态角度出发:“一个罪名,一个人承担是要下地狱与撒旦做伴,但是如果有五千人、有一万人一起犯罪的话,也许,在神父面前虔诚的忏悔、告解一下,也就可以得到解脱上天堂了。”

    出于这种内心深处不可告人的目的,几乎每一艘往返于欧洲和顺化、满剌加等处的欧洲船只,都有义务为伽利略先生传递信件。一个个在各种领域有所建树,有自己独到见解的人物,在越烧越旺的欧洲战火威胁下,互相援引、介绍着,被伽利略的邀请信所引导,一路享受着船长无微不至的伺候被拐带到了南粤军的地盘上,成为这棵科技树上的一枝一叶。

    (船长们自然很高兴,船上有这样的人物在。按照南粤军未曾行诸于文字的规矩,这样的一个科学技术人才,可以充抵两匹种马的进口强制配额!那两匹种马所节省下来的运力空间,可以多塞进多少货物?实在没得塞了。还可以从印度多弄些棉花或是几个胡姬、几个奴隶塞进去!反正也是短途运输,奴隶贸易,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只要过了凌家卫岛他们还是活着的就可以!)

    “把我新做的那件缎子夹袍找出来,我一会穿了它去做礼拜。”

    一面贪婪的品尝着热腾腾的海鲜面甜鲜的汤汁。一面吩咐着仆人为他整理衣物。但是伽利略却是做梦也不会想到,如果不是来了这里,他已经成为了教廷牢房里一具因为传播异端思想而死在深牢黑狱里的尸体了。

    “先生,您的衣服已经给你熨烫好,放在那里了。可是,先生,您忘记了,昨天你不是还说要到码头上去接从罗马、米兰、法兰西等处来的朋友?”伽利略家中的管家婆子提醒他,今天还有别的安排。

    不住懊恼的敲打着自己的秃头,伽利略换好衣服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去码头!去码头!”

    拜李守汉不惜工本的从眼下已知文明世界各地大肆搜罗各种人才,伽利略所掌管的南中大学里,来自各国各地的人才可谓是济济一堂。老中青少年龄梯次配备极为合理。在这些人中,伽利略也发现了不少在物理、天文、地理、冶金、数学等方面或有造诣,或有天赋的人。所以,这种有新人到来的时刻,往往是他精神上的一次盛宴。他可以从学术上到精神上都得到无比愉悦的满足感。

    码头上,一艘从欧洲辗转而来的荷兰夹板船带着地中海的腥咸味道疲惫而又胆怯的停靠在码头的远处,就像一个刚从乡下进城的小孩子一样,唯恐不小心招惹祸事上身。一群被伽利略和自己的朋友熟人在信件和随信奉上的旅费诱惑下。在欧洲战火的压迫下半推半就的漂洋过海来到这神秘富庶的东方,在这里这位公爵大人统治之下,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在等待着他们。这位李公爵,会不会像欧洲的那些国王们宣传的那些残暴凶狠的东方君主一样。对于各种宗教信仰的人采取不同的态度,对信仰上帝的人们收取高额人头税。

    而在用烧灰混合着石子砌筑而成的码头上,一群金发碧眼的欧洲人衣冠楚楚满面红光的等候在那里,准备迎接自己来自家乡的穷亲戚。虽然这些人道理之后还是要经过一个隔离检疫期,但是作为亲朋好友,出现在码头上迎接。这对于这些游子们也是一个巨大的心理安慰。(其实,更多的是这些先来的人们要在后来者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生存状态,所谓富贵不归乡如锦衣夜行,不仅我中华上国如此,欧洲土鳖更是这样!自己的日子过得好,怎么能不显摆一下给老家来的亲朋故旧们看看?特别是这些人眼下的境况极为糟糕!)

    这群人之中为首的,正是伽利略先生和阿方索神父两位。其余的人,如同众星捧月一般围绕着他二人环绕而立,言谈正欢,许多人便借着这个机会悄悄的联络接洽,谈成了几笔不大不小的生意。

    当年的阿方索神父,虽然在天主教廷的名单上还只是一个神父,但是其权力、影响以及掌握的财富,丝毫不亚于一个红衣大主教。

    十几年的精心耕耘,在南中已经形成了一个为数十几万的信仰天主教的人群,这些人数量虽然不如欧洲的那些信徒多,但是却是经济条件远远胜过他们不知多少。

    一座座建筑精美装饰华丽的天主教堂,墙壁上用中式绘画艺术描述的圣经故事壁画,高大的玻璃窗用五颜六色的彩色玻璃装饰着,把从外面投射进来的光线分割的异彩纷呈。

    依靠着葡萄牙人同南粤军良好的合作关系,阿方索神父在濠江、在升龙、在顺化、在更加遥远的大城、湄南河流域,都建立了教堂,当然,都是严格按照将军府的律条进行了申请和登记备案的。

    十几年的经营,让阿方索神父从一个上帝的牧羊人也变成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商贾。一件紫色丝绸绣花镶嵌着金银丝线的长袍便是在教皇冕下那里也是会让教皇口水滴答的流到脚面上。一顶用金丝编织而成上面镶嵌着一颗硕大红宝石的高冠,让他在人群之中显得更加鹤立鸡群。手中一根用硕大的象牙为骨制成的法杖,上面用金银和各色宝石镶嵌出纷繁复杂的图案。杖头更是一颗巨大的蓝宝石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这样的一副打扮,若是被李守汉看了,定然会嗤之以鼻的评价一句,“一个欧洲土鳖!暴发户!”没错。阿方索神父的这副打扮固然是暴发户味道浓厚,可是,放眼世界的三大宗教,包括中国本土的道教,哪个不是出家人不爱财多多益善呢?哪个庙宇教堂道观礼拜寺喇嘛庙不是修建的金碧辉煌成为人类建筑技艺的集大成者?许多还是人类的物质文化遗产?

    谈到宗教。立刻让伽利略先生和阿方索神父二人找到了共同感兴趣的话题。一个是天主教信徒中的头面人物,一个是天主教在南中的神职人员首脑,这两个人凑到一起,立刻对天主教如何在李公爵的治下继续散布主的福音进行了热烈的讨论。

    如今的南粤军所控制的地盘内,宗教问题也是和人种一样,五颜六色的都有。可以说,世界三大宗教的各个流派,什么小乘佛教、天主教、新教、喇嘛教派之中的黄教、红教,内地来的禅宗、天台宗,还有来自中东的伊斯兰各个教派。再加上中国特产的道教,以及各种原始宗教,在南中这块土地上交汇而成,形成一道五彩斑斓的风景。

    不过,在阿方索的眼中,此时却是正是天主教扩展自己势力的大好机会!

    这场李公爵离开之后在南中各地爆发的叛乱、骚动,如果说背后没有这三大宗教之中各个教派的影子,那些土王、苏丹、村社长、各个政权的遗老遗少们,又如何组织煽动起百姓?别的不说,刚刚被郑森等人平定的台湾。那些土人叛乱的背后,就有荷兰人所信仰的新教加尔文教派的影子!

    阿方索神父作为一个葡萄牙人,信仰的自然是天主教,而荷兰这群低地佬。却是新教的教徒。而新教有几个教派,荷兰人所笃信的是其中的加尔文派,加尔文认为,谁被上帝救赎,谁被弃绝,全由上帝预定。只有上帝的“选民”(chosen ;people)才能得救,并产生信心而称义,只有自律、节俭、辛勤工作才能赢得上帝的恩宠和挑选。新教同天主教的差距主要是否定教皇权威,两个教派也都是恨不得掐死对方。

    这一点在台湾教区之争当中也是矛盾鲜明。在荷兰人和西班牙人一南一北分别侵占台湾之时,两个侵略者也是分别传播自己的教义给那些土人。渐渐形成了南部荷兰人占据的地区土著信仰加尔文教派,北部西班牙人信仰的则是天主教的局面。而这一次台湾的那些叛乱的东番之中,便有很大一部分是信仰荷兰人传播的加尔文教派的!许多俘虏身上还搜出了新教的有关信物、经文等。

    相反的,在天主教徒占多数的台湾北部地区,甚至是更加遥远的整个吕宋地区,土人虽然也有骚动,但是顶多算是治安案件,同那些时不时到礼拜寺去听讲说经卷的土人们相比,简直就是安善良民了!

    那些苏丹、伊玛目们,煽动着治下百姓们起来进行一番圣战,驱赶走异教徒,赶走那些不信仰阿拉的卡菲勒,即使在战斗中死去了,也是上了天堂,在流淌着清水、奶和蜜,树上结满了果实和面包的天堂里享受着七十二名处女的侍奉。

    而在北方,在郑家、莫家的残余势力做乱的区域内,大小寺庙里的和尚们,悄悄的为这些叛乱武装提供着粮食和金钱资助。所奢望者就是能够得到或是夺回他们这些寺庙能够继续圈占土地,继续享有不纳税不尽义务的特权。

    在阿方索眼里,这么多的教派明里暗里的同李公爵大人作对,恰恰就是他和他的主,在李公爵面前邀功讨好的最好机会!

    这也就是他今天为什么如此盛装隆重的到码头上来迎接这些搭乘低地佬的船只到达顺化的欧洲难民的主要目的。他要在最大限度的欧洲人群之中凸显天主教的影响。

    至少,改宗,在天主教和新教之间,没有那么大的鸿沟。(未完待续。)
正文 第六百四十四章 宗教问题(续)
    三大宗教能走到今天,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本事,什么翻云覆雨见风使舵借力打力等等手段层出不穷,这一点和我中华大地特有的儒家倒是颇有雷霆。不过有一点是大家所共通的,那就是他们一致认为,越是混乱的时候,越是他们大显身手的时候。而且,不管是什么人掌握政权控制局势,只要他能够尊崇我们的教义,帮助我们发扬光大,那我们就可以说他是应运而生,承天启运(上帝的选民,默罕默德的战士等等。)

    现在世界上的三大宗教,归根结底能够有这样的规模,将什么拜火教等原始宗教打得一败涂地,其实并不是这些宗教教义如何高深,而是他们各自有各自投机钻营的本事。当年基督教兴起的时候,正值罗马帝国走向崩溃,基督教趁机大搞左右逢源。后来野蛮人入侵,社会秩序一片混乱,而在这个混乱的秩序中,唯一有能力维持基本秩序且跨越国界的组织,正是基督教。所以,基督教趁势而起,借助那些北方蛮族的势力,一举成为欧洲第一大宗教。

    伊斯兰教则起于本就部落林立的中东沙漠,也是由于其跨越种族和国界的组织力,最终成为中东第一大宗教。而佛教投机钻营的本事,之前章节已经说了不少,就不详细叙述。客观的说,当年这些宗教都各自有进步意义,但是这个进步本身,就是建立在国家级的秩序维护者无力的前提下。近代之后国家控制力大增,所有宗教影响力就是直线下降,特别是法国大革命,直接确立了宗教不得介入公共教育领域的原则,从此之后,欧洲才真正摆脱了黑暗的中世纪。

    但是。眼下却正是天主教和新教在欧洲大陆上为了信徒、教区而争斗正酣之际,这样的斗争也是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了南中的这些信仰上帝的人们。

    不过,在他们看来。眼下却是上帝的荣光在南中开疆辟土最好的时机!

    抱着这样的想法,两位与天主教有着密切关系的人领着一群同样来自欧洲的移民。在码头上遥遥望着自己的亲朋故旧学生教子,被海关的执事们领着去办理入境、隔离检疫手续。

    “这是我们教会募得的一些衣服食物日常用品,拜托大人送去与那些新来的泰西各国移民。”一名阿方索手下的教堂执事,带着十几个杂役挑着十几担子的衣服、时新瓜果和肥皂草纸、换洗衣物,低声与海关值班之人商量。

    这些物品,正是阿方索等人展示天主教徒的宏大胸怀与博爱情结的物质体现。东西虽然算不得什么贵重之物,但是对于那些在海上漂泊数月,早已是身心极度疲惫的人们来说。却是无疑的雪中送炭。

    “好吧!看着迦老先生的面子上,东西可以送进去,但是你们的人不能进去!上头有律条在,眼下他们是处于隔离检疫期间,不得与外人接触!”那执事看了一眼不远处点头含笑的伽利略,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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