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怎样了？”李莹追问。感觉有什么事发生了。
“他想吻我。”
“什么？”真的假的？那家伙！“有没有让他吻到？”
“当然没有。”小雨感觉自己身心疲惫。她知道，昨晚若不是马旭自愿放开她的话，她是跑不了的。
“那……”李莹也说不上话来。半晌她才道：“不过，我替你问过管晖了。他说马旭最后一个女朋友在半年前去了南京，之后他们就没有联系过。”
“管晖跟你说的？”这个说法和马旭那天在上岛告诉她的一致。难道那家伙说的都是真的？
“嗯。”李莹点头。她是特意为了小雨打听的。
“妞，马旭在你看来，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好人还是坏人？”小雨很迷惘，她完全看不透他。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他比我们大六岁。而且还是做生意的。就这一点来看，如果他想和你的玩的话，你不是他的对手。”
“哎。”小雨叹息，“怎么办呢？”
“谁知道他会这么霸道啊。早知道就不该叫你出来认识他的。”李莹见小雨为难觉得自己也有责任。
“关你什么事？又不是你想这样的。”小雨知道李莹并不明白她在为难什么？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她居然在为难如何去和阿浩分手！这真的是她的想法吗？太可怕了！
她早就读懂了自己的心，只是，答案太离谱，小雨不愿去面对。
为什么？苦苦五年的初恋，好不容易妈妈才同意了她和阿浩的交往。她甚至就要看到自己穿着婚纱一步步走向阿浩。她的心里不是一直这样想的吗？可是，为何在这最后关头她的心会在一瞬间改变？她怀疑自己不是中邪就是疯了！
马旭的消息一早就是显示在手机上。小雨一直没有回复。所以现在，他打来电话。
“飘飘，昨晚睡得还好吗？”他把她的网名当作昵称。
“还好。”她不想让他知道她为了他失眠。
“可是，我一点都不好。为了昨晚的事，我一夜没睡。”
他居然和她一起失眠！
小雨不语，听他把话说完。
“能原谅我吗？”他问。
“你不是放开我了吗？”小雨不屑地一笑。又没有吻到，有什么原不原谅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以后不会了。”马旭的语气温柔致极。小雨知道，无论她愿不愿意，他都把她当女朋友了。
“你对你以前的那些女朋友，动作也这么快吗？”她问。
“我一点都不觉得我的动作快。你已经是我女朋友了，有什么不可以的？”马旭的回答理所当然。
“就算是女朋友也不能这么快啊。我们认识才几天，又不是几个月！”小雨觉得他们的想法差太远了。
“几个月？”马旭自语。
“怕了吗？几个月在你看来早该换女友了是吗？”小雨在心里暗嘲自己怎么会爱上一个花花公子？
“谁说要换的？如果交往顺利的话，我是不会随便换女朋友的。请你相信我，我对待感情绝对认真。”马旭为自己辩解。
“是吗？这么认真的你也谈了四个女友了。不容易！”
“飘飘，还在生我的气吗？”他知道她在嘲讽他。
“没有。”她只是在气自己。这么快就对他招架不住。
“我说了，我会等，一直等到你自愿那天才会吻你。一年也好，二年也好，我会一直等下去。”马旭说得像发誓般。
“傻瓜。”小雨轻轻地说着。
“你说什么？”他没有听清楚她的话。
“没什么。工作吧。我没事。”她想快点挂断电话。听他为她说这些，她居然感到骄傲！
“晚上我还会来接你。等我。”不等小雨回应，马旭就在那头收了线。
B
阿浩今天下午才去公司，所以有好几个小时他可以陪伴小雨。
“雨，昨晚我一到家就睡着了。没能听到你的电话。”昨晚，小雨一回家就打阿浩的电话，她怕自己的心越走越远，所以要听到阿浩的声音。可是，阿浩却因为贪睡错过了那通电话。
小雨并没有放在心上。她现在没时间在意这些。
“没关系的。你工作太辛苦了。”她笑，随意地看了阿浩一眼。
“小傻瓜懂事了。不会胡闹了！”阿浩却还高兴小雨对他的理解。“这些天一个人都在做什么？会不会很无聊？”他走近小雨身边，想抱她。
“不会啊。有李莹陪我。”小雨依旧笑，却发现自己变得客套。阿浩的拥抱，她不着痕迹地躲开。
“眼睛怎么这么红？没睡好吗？”阿浩注意到了小雨的反常。却没有说破。他告诉自己小雨只是在耍性子。
“还可以。没有你那么能睡。”说着，小雨脸上露出调皮的笑。心却承受着疼痛。她只知道马旭占据了她的心。却没想到占据得那么彻底。阿浩就在身边，而她却想逃避！
为什么阿浩没有马旭高？更没有马旭帅！阿浩太胖了，却不像马旭那样总让她感受到力量的存在。还有，他的眼睛也没有马旭那么迷人。马旭专注的时候，眼神可以把人的灵魂吞噬。甚至马旭身上的味道都那么好闻……
够了！小雨猛地甩头，想把那个身影狠狠甩掉！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阿浩终于明白了小雨眼中不寻常的讯号。他抓住她的身体，严肃地问到。
“浩……！”扑到阿浩怀里，小雨不再克制地让自己哭出来。这样她会好受些。
“这些天，都和谁在一起？”阿浩搂住小雨，感到一丝紧张。
小雨一直哭泣，不去回答阿浩的问题。她不知道自己的行为算不算出轨？对阿浩的歉意让她泪如雨下。
“告诉我，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做了些什么？”阿浩一直在追问。
“我一直和李莹在一起。你不在的时候，都是她陪我的。”小雨不敢对阿浩说出真相。更不忍心，说出真相。
“除了李莹，没有别人吗？”阿浩开始怀疑。
“没有别人，就我们两个。”不能让他知道马旭。他会疯掉！
“你哭是为了什么？”阿浩抬起小雨的脸，眼神紧紧追来。
“因为……因为你好多天都不来陪我，让我好寂寞！”小雨的泪变得汹涌。为什么要给她自由的机会？
阿浩不语，目光紧紧地锁住小雨。他想把小雨看透。可是，一向简单的小雨却变得模糊，他觉得自己无法再把她看透。
托起她下巴，阿浩狠狠地吻了上去。
小雨没有半点挣扎。也没有半点回应。她像行尸走肉般冷得没有一点温度。
“那个人是谁？”阿浩突然停下发疯似地吼着。
只有眼泪，小雨依旧不发一语。
阿浩抓住她的肩头拼命地摇晃。他要把她摇醒。她居然在为另一个人守秘。以往，无论是谁，她都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他！
“告诉我，他是谁？”是他疏忽了。没有想到这么快小雨又会遇上追求者。更可怕的是，那个人已经让小雨反常！
“好吧。如果现在不想告诉我，我也不问了。公司还有事，先走了。”阿浩放弃了对小雨的追问。他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经历了这么多，他相信小雨不会轻易放弃他的。“你一个人好好想想。等想通了再来告诉我。”留下小雨，阿浩头也不回地关上房门，消失在小雨的视线中。
小雨的身体在发抖。她拼命哭着，哭得那么无助。
C
六点，马旭的机车准时停在小雨楼下。
收到信息，小雨没有多作考虑就下了楼。她似乎已经习惯了每天晚上他的到来。甚至她每天都在期待着这一刻。
依旧是上岛咖啡，依然相同的坐位。
今晚，小雨的心情却不再一样。已经有了答案，至少在马旭面前她不再迷惘。
头顶的吊灯光线明暗恰到好处，朦胧中给人暧昧的气氛。对席的马旭深情款款地注视小雨。音响里飘来若有似无的钢琴曲调。所有的一切都令小雨沉醉。她感觉自己像童话中的公主，而马旭就是王子！
是的，他美好地就像王子！令她心甘情愿地沦陷在他的温柔陷阱里。
即使马旭只是想和她玩，她也愿意放手一博。再一次，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只是，她放下的赌注太沉重了，牺牲的，可是她近五年的初恋！不禁，心头一紧。她有些喘不过气。
今晚的马旭一直很绅士，连握小雨的手都显得小心翼翼。那双湖水般闪烁的眼睛装满深情，让小雨迷失进去就不想出来。
点单的时候小雨换了茉莉花茶。那是她一向喜欢的口味。
马旭也换了饮料。他说了一个奇怪的名字，服务生点头后就鞠身退下。
“好像你也不喜欢咖啡。”小雨笑。
“是的。不喜欢。”
“我们两个不喜欢咖啡的人每天都在同一家咖啡屋内喝饮料。”她笑得更欢了。所有的烦恼都留给明天吧。这一刻，她是快乐的！
“是的。”马旭也笑。深深地，将她望进眼底。“真的很喜欢你！”他说。
停住笑，小雨感到害羞。明星一样的男人在说喜欢她。这是真的吗？她感觉有一丝不自在。太美好的东西往往都会令人觉得不真实。她想。
马旭的果汁很快上来了。小雨从来没看过这么漂亮的饮料。连盛放的器皿都那么精致！
“那是什么？”她发现除了那个漂亮的杯子装了漂亮的饮料外，服务生还端来一个小巧的碟子，上面装着两片黄黄的小柠檬。该不会是吃的吧？
“这种饮料喝起来有点涩，所以要加入柠檬汁中和。”马旭说着拿起一片柠檬用两只手指捏住两端，然后放在杯口轻轻地用力，汁水就一滴一滴地进入那杯蓝色的液体中，“这样，口感就不会太涩。”他把调好的饮料推到小雨跟前，“试试看。”
小雨看着他，听话地低头吸吮。
“味道不错！”她赞叹，“可是为什么服务生不事先把柠檬汁放入呢？”她不解。那样不是省事些吗？
“因为个人的口味不同。就像咖啡，有的人喜欢苦，有的人却喜欢甜。所以这种饮料中的柠檬成份就由客人根据自己的口味添加。最多放入两片的量。多一片的话味道就会走样。”马旭说得像个专业的调酒师，小雨听得一愣一愣的。
“哦。”小雨点头。他知道的东西还真多。总让她觉得自己像笨蛋一样。
很快，小雨要的茉莉花茶也上桌了。她拿过杯子啜了一口。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喜欢的口味在喝过无忧果茶后就不再被她认可了。
“还是无忧果茶好喝。”她若有所思地说着。口味可以轻易改变。那，感情呢？
她的心再次跌入低潮。
“那就再要一份果茶好了。”马旭招来了服务生，没有理解小雨的意思。
“不用。我不是在说果茶。”小雨示意服务生退下，挤出勉强的笑。
包里的手机在安静了好多天后终于在此刻响了起来。小雨拿出查看，是阿浩！
怎么办？她要不要接？接了，阿浩会发现她和马旭在一起。不接，更会让阿浩胡思乱想。小雨在承受着坚难的思想斗争。
“是他打来的。给我吧。”马旭看小雨的情绪就猜到这通电话来自何方。
“给你？”小雨不明地看着马旭。
“你不是为难吗？让我来接。”说着，马旭一把夺过小雨的手机。
“你疯了！”小雨惊呆了，条件反射似地迅速把手机抢回来。
“为什么？”马旭的眼神有点吓人，“为什么还没有跟他分手？还在交往吗？”
“不是……不是有两个星期时间吗？现在才几天而已。”小雨谨慎地说到。马旭此刻的眼神令她感到害怕。
“是的，我怎么忘了，你们还有两个星期时间。”他笑着点头，“那么，抓紧这最后的时候好好跟他相聚吧。”他说得咬牙切齿，“是我太心急了。”
他在生气。小雨明显感受到来自马旭的怒火。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好像心慌。却又像是心痛。
“不用跟我解释。毕竟，你们交往了五年。又是初恋，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说忘记就忘记？”是他太高估自己的实力了。“尽管和他在一起。只要别让我发现。”说完，马旭移开视线，不看小雨。
“我不是那种人。”他是在怀疑她脚踏两条船吗？为了他，她都已经决定放弃阿浩了，怎么还可以把她想成这样？“我真的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心头一阵委屈，小雨情不自禁落下眼泪。
“……飘飘……”马旭的怒火在一瞬间熄灭，“飘飘……”他无措地看着小雨，不知如何是好。
“你以为我是在欺骗你的感情吗？”小雨强忍住眼泪，“我不是随随便便的女孩，不会做出你说的那种事。”同时和两个男生交往会令她的良心不安！
“我，我没说你会那样。对不起飘飘。是我误会了。”马旭伸过手，生硬地抹去小雨脸上的泪水。
这个男人难道没有替女生擦过眼泪吗？力道大得都让她感到疼痛。还谈过四个女朋友呢，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这一点，似乎和他的外表不太相称。想着，小雨竟觉得好笑。
“怎么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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