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乡--农民工血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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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乡--农民工血泪故事-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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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都大,就那东西小。


  年关夫妻翻脸  黎明海誓山盟

  
  连上那泡憋了半夜才下炕去撒完的尿,谷子清楚地记得,自己一晚上醒来了三次。

  头一次,谷子感觉自己是刚刚熟睡,媳妇香草*了衣服钻进了他的被窝里,她那双犁铧一样冰冷的脚在谷子的肚皮上划过,谷子打了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妈的那个×,”谷子在媳妇香草那肥硕的屁股蛋上拍了一巴掌,“不知道在炉子上烘烘你的脚再上来?”

  香草一经谷子的骂,忙把脚缩回,但是手却不由自主的拦住了谷子的腰,像一只受惊的猫。

  谷子没有说话,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出神。香草知道,谷子是由愁发怒哩,也就没敢造次,乖乖的看着谷子睡去。

  说起来这事也不远。就在年前,谷子记得那天是腊月二十四,一大早的,香草做好了早饭,对谷子说:“人常说‘宁穷一年,不穷一节’,趁今天大禹城逢*,我们去给孩子和爹娘买上几件过年的衣服吧。”

  按说媳妇香草的话说得没错,逢年过节的,家里多少有点变化才对,可谁知道香草这话戳着了谷子的短了,还没吃完早饭,谷子就掀了饭桌子,碟碟碗碗碎了一地,洒了的菜汤也泼了香草一身的油渍。

  这场闷气一直持续到了腊月三十,香草看看谷子还在那憋着劲,也没个办法,去娘家哭哭啼啼闹了一场,临了,娘家妈给她带回了几样过年的菜,出门的时候,瞒着香草的娘家兄弟,娘家妈又从袄襟里掏出了五十块钱,塞到了香草的手里。

  大年初一,香草早早起来包了几个饺子,打发孩子和谷子的爹娘吃了,连碗也没顾上洗,听着巷子外“劈里啪啦”的鞭炮声,再看看自己这清汤寡水的饭桌子,忍不住就嚎啕大哭起来。那个时候谷子已经起来,正在洗脸,忽然听见了香草的哭声,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进来,不问青红皂白,顺了香草的脸上扇了一巴掌:“妈的那个×,我看你是活够了,也不看看今天是啥日子,再嚎小心我揭了你的皮。”

  香草真不嚎了,可是噎的上气不接下气,她过去了一把拉住了谷子爹的衣服袖子,像是捧着一团棉花套子,使劲拍打了几下,说:“谷子你个死不要脸的,你还是个人不是?你看看爹这棉袄,还是我过门那年咱娘做的,上面补了多少可还能见底色不?旮旯村里知道的说你谷子不是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咋样虐待了爹娘。”说着,放了爹的衣袖,叫爹坐了:“爹,你老说句话,是你没逢着好儿么还是没逢着好媳妇。”

  香草的一哭一闹,加上谷子那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巴掌,谷子爹彻底懵了,现在看香草问自己,忙说:“都好,都好!好娃哩,大过年的,不要叫别人看了我们家的笑话才对。”说完,抬眼看了看和自己一样局促的谷子娘。

  香草看看谷子爹是在和稀泥,也不再和他说了,转过身,从案板上拿了切菜刀,掷到谷子的脚下,对着谷子说:“这样的日子我也过够了,谷子你要是有种的,今天你一刀把我剁在你家,我死了你再找个花红柳绿的进来,过你的好日月;要么你记着,过了正月十五,你乖乖的也出去找个事做,不要成天混在村里,光毬敲的大腿响,叫一家老小跟了你受罪。”

  谷子在家霸道惯了,没想到香草今天会跟自己翻脸,本来还想再扇香草几下,可是看看今天这阵势,他知道香草真的是破釜沉舟了,加上爹的一拉一劝的,谷子就借坡下驴,嘴里虽仍是骂着香草,可是却脚步急切,跑回爹住的上房里去了。

下意识的把头往秀兰的怀里钻了钻
过了年,到正月初三,香草一早起来倒尿盆的时候,看见院子里白皑皑的一片,才知道昨天晚上老天爷悄无声息的下了一场大雪,下台阶的时候,她冷不防滑了一跤,打破了尿盆,尿洒到了雪地里。谷子自从和香草那一闹,本也熬煎着今后的打算,没有多少睡意,忽然听见院子里有异样的响动,知道事差了,也不顾了要穿衣服,光了身子拖了棉鞋就跑出来,看见了院心洒尿的地方好像一幅水墨画,香草跌倒在雪地里,忙上去拽起来,慌乱中伸手抱进门去,缓缓放到了炕上,才问:“摔着了没?”

  过了半辈子,香草哪里享受过这么高的待遇,一霎时热泪盈眶,恨不得自己真叫摔坏了,多看看谷子这低眉善眼的样子。可是她扭了扭腰肢,抻了抻腿,发现身体的各个部件运转正常。不知道叫谷子这一抱受了感动,还是刚刚摔跤吃了惊吓,只是感觉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很急。谷子看香草在拍自己的胸口,以为那里摔着了,忙上前帮着她揉了起来。

  谁知道香草感动的泪水还没流到下巴尖上,谷子边揉着她的胸口边开骂:“你妈的腿,做啥事都要个工钱,就说那么白的雪你看不见?”

  听了谷子的话,香草真真是哭笑不得,刚有的那些感动立时烟消云散了,她把谷子的手摔了下去,赌着气面朝里睡了。

  谷子本是心疼香草,可是平日里骂惯了口的,这个时候就不由自主犯了老毛病,现在看香草把自己手摔了,才想起来自己的错,也不顾香草撅嘴掉脸的,强把香草扳转了身,将手揽住了她的后腰。

  小夫妻由了背对背换作了嘴对嘴,也算是化干戈为玉帛,应了那句“小夫妻没有隔夜仇”的话了。过了几天,谷子就联系上了两个人,一个是村南头的“三大”,一个是村北坡上的万杰,准备一起外出打工。

  三大和谷子同岁,到三大这辈儿他家已是三代单传; 可谓是十亩盐碱地独长了他这一棵半死不活的狗尾巴草,很是金贵,可是小时候因为长的头大,嘴大,脚大,奇丑,他爹颇觉失望,对他的事便不甚在心。后来三大的娘给他爹讨孩子的名字,他爹看了看孩子,顺口就说:“叫个三大吧!”娘不识字,原以为孩子爹给孩子取的名字总是望子成龙的意思,所以人前人后她就殷勤地“三大,三大”的叫着。

  三大长到了二十五岁,还是庙门前的旗杆——光棍一条。三大的娘急了,三姑六婆地求了不少人,前村后庄都跑遍了,可就是找不下个愿上门的女人。三大的娘因此大病了一场,好了后就不再像以前一样“三大三大”地叫了,央着三大的爹,叫他给孩子换个名字。

  三大爹一听火冒三丈:“你倒知道个啥!不叫三大了他就好看了?你不看村长,那倒好,小名叫狗拽,也不好听吧?可是你知道村里有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缠着他的?人家愁不愁媳妇?不要说他媳妇柳儿不知道他好着别的女人,就是知道了,我看她也装个不知道,咋哩?还不是舍不得狗拽。啥时候咱这先入坟上冒上一股青烟,也叫我三大也娶上个花不棱登的媳妇回来啊!”

  老夫妻两个吵翻了天,可是三大却不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按部就班地生活着。间或实在受不了爹娘的聒噪,摔了门,外出到河埝上转转,看看蓝天白云,听听风声鸟鸣,再回家,娘已经把做好的热气腾腾的饭菜摆上了桌子。

  人常说“有福人不用忙”,也合该三大好运气。

黄泥巴掉到裤裆里
论节气那天应该是大暑了,大嘴妈在自家玉茭地里撒肥料,热气腾腾的冒着汗眼看到地头了,心下暗喜,不由加快了速度。谁知道就在她眼巴巴盼望着早点结束手里的活,顺了玉茭垄往前看近远时,发现自己地里离地脚头不远处横卧着一个人,这叫她很是吃了一吓,她也顾不上撒肥料了,放下手里的篮子,紧走过去,看见是个女人,裤子脱在了脚踝处,晕在那里。再远点看,女人旁边的地上是湿湿的一块,知道是那女人小解的时候晕倒了。

  大嘴妈是个热心人,拿一小撮玉茭缨放到女人的鼻孔前,看看还有气息,就挣扎着把那女人的裤子提到了肚脐处,然后颠了小脚跑出玉茭地,大呼小叫,召来了不少人。大家在大嘴妈的指挥下,将女人抬起来,放到了大嘴妈拉肥料的平车上,脚步匆匆拉到了村里蛋包的医疗室。

  别看蛋包是个乡村医生,可见了这个半死不活的女人他没有手忙脚乱,先是一看就说那是中暑了,然后就扎了她的人中,再给她挂了液体,还真是的,没一会的时间,女人苏醒过来了。大嘴妈看看女人苏醒过来了,就撵跑了看热闹的人群,自己陪在女人身边。输完了液,大嘴妈给了蛋包医疗费,把女人叫到了自己的家。谁知道任凭大嘴妈问磨破了嘴皮,那女人就是一言不发,终了,大嘴妈下了结论:“原来是个哑巴!”

  大嘴妈看看女人口干舌燥的样子,知道她沿路上吃了不少的苦,就忙着烧汤做饭,看着女人狼吞虎咽的吃了。本来想等吃了饭就打发女人上路,可是看看天要黑了,再想想大嘴在城里上班,家里只有自己一个老婆子,就有心留女人在家里住一夜。她把这话给女人说了,女人点了点头,很感激的眼神。

  谁知道这一住就不是一天,大嘴妈看看女人没了要走的意思,才知道事情麻烦了,不知道怎么办。后来还是树德老汉去她家串门的时候,知道了这个情况,就给她出了个主意,说:“女人不想走,在你家也不是个办法,要不你去和三大的娘商量商量,看看给三大做个媳妇咋样?”

  这真是一语点破梦中人,大嘴妈打发树德老汉走了,就忙赶去三大的家,把这话都给三大的娘说了,临走,又说:“有一件你可不要埋怨我,那女人是个哑巴!”

  三大的娘因为三大的婚事已经食不甘味坐立不安了,也没和三大的爹商量,就把这事定了。后来三大知道女人是个哑巴,说啥也不同意,和娘闹别扭。那个时候三大的爹已经知道这事了,二话不说,上去给了三大一个耳刮子,说:“你总是要了我和你娘的老命才干休?就这么定了,再敢和你娘胡搅蛮缠,小心我打断了你的腿。”

  事不宜迟,三大的婚事就定在了七月初九。后来三大的娘看看天气太热,怕过事时剩饭剩菜都糟蹋了,就想把三大的婚事往后挪挪,叫大嘴妈给挡住了:“他婶子,我看你也不是糊涂人,就不知道人常说的‘夜长梦多’的话啊?现时候不要说什么糟蹋不糟蹋了,你可知道‘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的话?”

  结婚那天,村里讲究,要写个合婚的文字东西,大嘴妈把三大娘弄好的东西带回去给了女人。女人看了看那东西,拿了大嘴妈手里的笔,在三大的名字下写上了“钟月珍”三个字。望着那几个秀气的字,大嘴妈咋也没想到,这个哑巴还是个文化人,忙兴冲冲而去,把这告诉了三大的娘。

  三大的娘那时候已经忙昏了头,哪里还顾上有文化没文化的事。等新媳妇娶到家的时候,三大的爹和娘感觉浑身散了架。送走了亲朋好友,三大娘和三大的爹早早就进入了梦乡。

  三大因为结婚晚,那时候和他一般长大的朋友都结了婚,所以晚上也没有人来闹洞房。看看娘的房间黑了灯,三大就和月珍铺了被子开始睡觉。起先月珍有些害羞,睡在自己的被子里,等着三大动手。谁知道三大是个不谙世事的人,先是一看月珍关了电灯,以为接下来就是睡觉了,所以不消一只烟的功夫,月珍就听见三大拉风箱一般的呼噜声。月珍暗笑,难得有这样老实的男人,就褪去了自己的奶罩和裤头,钻到三大的被子里。其时三大也已经醒来,叫月珍一摸有点不知所措,手不由自主的掐住了月珍的*。

  摸了半天,冷不防黑暗里月珍用手拍打了一下三大的*,说:“可惜了三大的名字,哪里都大,就那东西小。”

  哑巴开口了,三大吃惊不小,顾不了什么三大一小了,忙摸着了开关,打开了电灯,惊愕的看着新媳妇月珍,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不是哑巴?”

  月珍看三大的样子,“扑哧”一下自己先笑了,问三大:“谁说我是哑巴?我不想说话了就是哑巴?”

  后来,三大和月珍过了一些日子了,月珍才慢慢告诉他,她是山西吕梁某乡某村的人,爹娘因为哥哥的婚事,把自己换亲给了一个跛子,原想着为了哥哥自己认命了,和跛子过一辈子,谁知道跛子偏偏不务正业,跑歌厅逛窑子比那腿脚好的还勤,回来了又不放心自己,怀疑自己给他戴绿帽子,找个茬就打她。再后来她就偷跑出来自寻活路,怎么怎么就和三大结婚了。

  如今三大和月珍一起过了两年多了,可是还没个一男半女的。三大娘不知道原因,只是逢年过节的,独自到观音庙里烧过好几回的香。

  本来三大没有打算出去打工,可是看看家里经济越来越拮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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