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乡--农民工血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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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乡--农民工血泪故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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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毡了。”

  苗大哥“嘿嘿”一笑,说:“不在也说他,就这个小范,上次在生产资料公司干活,明显比别人少跑了路,少搬了货,最后还拿一样的钱,我寻思着这不公平,所以这一次,我想着,在座的谁要是没有这金刚钻,就不要揽这瓷器活,大家自觉点,不要自己不行还影响了别人的收入,谁说出来都不是好看的。好,我的话说完了,今天晚上十一点半,头一趟货就到站了,愿意去的和上贵联系。”说完,他朝离他最近的上贵要了支烟,点着后就走了。

自己不能偷跑
苗大哥一走,三大和万杰的思想就有了波动。按照惯例,这样的活虽然是辛苦了些,可是那钱来的快,一天相当于平时几天的收入,而且他们都知道,这样的活路也不是经常有的,用谷子的话说,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的活,概率低的很。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后,三大先开了口,说:“要是这的话,我还是晚回几天吧——地里的事我爹还是可以帮上手的。”

  万杰和三大是一样的想法,也想做这样的活,可是他再想想苗大哥刚刚的话,就有点为难,他看了看谷子,问:“叔,你说说,那活我做了不?”

  谷子笑了笑,说:“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和你三大叔一样,都是财迷!哈哈哈,万杰啊,我告诉你,这活你要是能拿下来了,以后就没你下不了的苦,你自己想想吧!”

  本来说好的,吃了午饭,谷子和三大还要去“钓鱼台”揽活去,可是因为苗大哥的好消息,两个人都没有了出去的热情,靠在了被子上闭目养神;万杰因为对自己能否胜任这卸站的活心底含混着,所以有些闷闷不乐,拉了被子,把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想着心事。这时候的“九号公馆”里就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要吃晚饭了,上贵找了过来,先是问谷子:“想好了没?去不去卸站?”

  谷子捅了捅身边的三大,意思是和三大、万杰一起都报上名,同时,对了上贵说:“把三大和万杰的名字都写上吧,我们三个都去的。”其实,这个时候三大并没有就睡着,上贵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就听见了,只是还闭着眼睛,听见谷子的话,他才睁开眼,对了上贵点了点头。

  上贵写了名字,然后就走了。

  到了晚饭后,苗大哥回来了,上贵殷勤的把手里的名单给了他,并静候着,似乎在等待苗大哥发号施令。果然,苗大哥由上向下看了看那名单,等他看到万杰的名字的时候,脸色有点难看了,对了上贵说:“叫你办个毬大的事你也办不了,也不看看万杰那骨头架子,能做了这活?”说着,往后走了几步,对了万杰几个住的地方大叫,“万杰,万杰。”

  苗大哥和上贵发火的话万杰其实已经听见了,正在想不知道怎么接口,听见了苗大哥叫他,他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苗大哥看见了万杰,接着说:“你还是个碎娃子,不要看着有钱就想上,到时候坏了你那身子,一辈子你就蒸下黑馍馍了。”

  说实话,这样的活万杰到底做了不,他自己心里也没底,可是经苗大哥这样一说,万杰就感觉伤了他的自尊,他也没有回话,自己先站了起来,把自己的被子胡乱一拉,卷成了筒状,再用褥子缠了,床单一裹,做完这些,他也不说话,抗起来就往外走。这一下把苗大哥弄了个大红脸,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做。

  别人在看笑话,可是谷子和三大不能,孩子出来的时候是和他们一起的,现在看这架势,他们知道万杰是要回家,就忙把万杰拉住了。万杰到底是孩子脾气,这会了谁都成了他的敌人一样,对了谷子和三大的挽留也是不承情,还是赌气要走。

  谷子看看没有办法,就说:“万杰,你走也行,可是你也不看看,天已经黑了,你去哪里我们能放心了?你要真走,明天早上,我们送你到车站,行不?”

  看看走不了了,万杰就放了被子,说:“行,叔,我听你的,我听你的——我他妈的怎么就不好好念书呢?”

  看看局势缓和了,苗大哥这才转了过来,坐在了万杰的身边,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万杰啊,不是大哥不叫你去,那活你是不知道,做完了我怕真的伤了你的身体,你要想我和你为难就是你想错大哥我了……”正在说着,忽然听见上贵大声问苗大哥:“苗哥,今天晚上怎么还没见小范回来?是不是那小子又去上网聊天去了?”

  苗大哥因为万杰的事心情也是黯然,听了上贵的话正好给了他个台阶:“聊天去了?就是不聊天今天晚上的活他也不能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与长毛狗交颈亲昵


  看戏夫妻生非  回家儿媳露彩

  
  正月十八,是大禹县前庙村逢古会的日子,原说好的,才过了年,热闹也看了,红火也闹了,乡里县里也跑了多少趟了,加上三大不在家,就不跑了,可是架不住三大爹的唠叨,说是那里今年有戏唱,还是名角,三大的娘就动了心思,她换上了碎花小夹袄,对月珍说了,就和三大爹一起来到了前庙村。

  许是十五前下了雪的缘故,今天的天气仍然不好。坐在戏台前,三大的娘一直颤抖着,像是中风一样。三大爹挨着三大的娘,他发现三大娘颤抖不已的时候,是台上刚刚唱完了折子戏《拾玉镯》,趁台上拉幕换场的时候,他问三大的娘:“冷?”

  三大娘点了点头,说:“这鬼天气,原来想的是正午的时候应该出日头的,谁知道这西风刮起来就没完没了了。”

  三大爹“哼”了一声,对三大娘表现了蔑视,说:“看个戏你还换件新衣服,也不看看你那满脸的褶子,你寻思着你还年轻啊!”嘴里虽然说着难听的话,可是三大的爹还是不忍心老伴受冻,就脱了自己的棉大衣,披到了三大娘的肩上。

  说起来三大娘,那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会穿会打扮的人尖尖,在古城一带是个万人迷,招蜂引蝶的,给三大爹浇灌成了个醋葫芦,为这事婚后和三大的爹没少生过气。后来有了三大,她的心才稍稍收敛,只是花衣服还照样买,买了不敢穿,单单盼望着村前门后谁家有个红白喜事,自己好光鲜一回。今天本来换衣服的时候她就有点委屈,感觉碎花夹袄配着这黑涤纶裤子不老合适,可是在柜子里翻来覆去的也没找下好点的,心思里已经是在凑合了,就这还叫三大的爹揶揄不堪,所以,虽然看着三大爹把他的衣服给自己披上了,心情总还是不愉快,就站起来要回家:“不看了,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换件衣服还丢了你的人了?”

  三大爹看看老伴要回家,就知道自己说多了,忙拉了拉三大娘的衣襟,悄声说:“来趟也不容易,你咋是这脾气,等着,我给你弄碗油煎凉粉,吃了暖和暖和身子。”说话的时候,戏台上锣鼓家伙响了,三大爹瞟了一眼,看出场的扮相,像是《送女》。

  三大爹出去买凉粉去了,三大娘也不管他,自顾自的看戏,这时候,三大娘的右眼皮忽然跳了几下,农村人迷信,怕是有灾;加上刚刚三大爹的揶揄,她就感觉到很扫兴,看着那戏也就不甚精彩了。再看看三大爹还没来,他索性也起来了,钻出了人群。

  老两口进村的时候,口水战还是没有结束。三大娘口口声声嫌弃三大爹不给她面子,当着戏院那么多的人数落了她;三大爹也是委屈,说:“我已经知道错了,给你买凉粉你还看不出来是巴结你?现在倒好,钱都给了人家了,你死活不吃,你说说不是和我较劲?糟蹋了那两块钱你不心疼?”两个人说着说着又来了气,三大爹差点要动手,可是冬天里他总是感觉胳膊腿啥的都不是那么活道,忍了忍还是算了,就赌气地自己加快了步伐,把三大娘落在了后面。

  看看三大爹先走了,三大娘越发来气,也就故意拖延了步伐,两个人距离越走越远。三大娘磨磨蹭蹭地走到了碾头的时候,不防和香草碰了个照面。香草看三大娘闷闷不乐,多问了一句:“婶子这是咋啦?敢是谁欠了你三百吊钱一样。”说着,先“哈哈”大笑起来。

  三大娘叫香草的笑感染了,心情好像忽然好了起来,用手指了指前面,说:“谁?还不是那老不死的,真真把我气死了,和他过一辈子,我就没有展展的活过。”

  “我当是谁呢,原来和我叔闹意见啊!算了,过了几十年了,老了老了都还越发会怄气了。走,去我家坐坐去。”说完了,香草便拉上三大娘去了她家。

  从谷子走后,香草感觉自己有了盼头,不由自主的,也勤快起来了,每天家里地里忙个不闲,三大娘看了看香草家齐齐整整的,不免夸奖了几句,完了,想起来了三大,就问香草:“谷子从走了后再回家没?”

  说来也怪,谷子在家的时候,香草怎么看他都是碍眼,谁知道他走了,晚上一个人躺下的时候,不免就想起他来,好几次,她都忍不住想把自己的谷子叫回来,可是看看别人家都是高楼大厦的盖起来了,再自己家还是一穷二白的,在巷里失去了多少脸面,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今天三大妈又提起来了,香草不由脱口说:“死家伙,走了就忘记这个家了,也不挂念家里老人和孩子,可知道家里有啥困难不?”说完了,就后悔,怕三大娘看出了自己没出息。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自古愿赌服输
看看谷子没有回来,那么三大没回来她也就放心了。完了,三大娘又和香草拉了会闲话,想起来要吃午饭了,就告辞了香草,回家去了。

  刚刚到家,三大爹好像看见了救星般,拉住了三大娘的手,往自己的屋里拽。本来在香草那里坐了会,也没了多少的气了,可是三大爹这么一拉,她又来了精神,进门就摔开了三大爹的手,说:“老不死的,不要碰我,我倒要看看你能憋出多大的劲来,合着你走了我就找不到家了?”

  三大爹没顾上三大娘的话,忙转过身来,轻轻的把自己的厦门掩了,把嘴对在了三大娘的脸跟前,说:“我给你说正事来,你先不要火了,我们的事随后再说,刚刚回来的时候,我看见三大媳妇掩着门,以为她在家睡懒觉,我也没在意,就回这边来了,过了会,我想起来该去地里看看春浇的庄稼了,谁知道我前脚跨出厦门,正好看见支书狗拽从月珍的房间出来了。冷不防见面,我看他尴尴尬尬的,和我打了个招呼就走了。他娘,我寻思着这里有事,你说呢?”

  这个消息叫三大娘早忘记了和老伴的不快,只见她愣怔了一会,再问三大爹:“那你看见他走了,就没去月珍的房里看看?”

  三大爹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膝盖,又抬起来指了指三大的娘,说:“你就是个憨憨,那儿媳妇的房间是我做公公的能进去了?”

  其实三大娘刚刚问出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说错了,那都是因为自己有点心急,现在稳定了自己心情,三大娘没有再多说话,当机立断,开了自己的厦门,脚步匆匆来到了月珍住的地方。一看月珍的门是虚掩着,三大娘也没有敲,手到脚到,进去的时候,看见三大媳妇月珍躺在大花被子里,被子外面就露一双眼睛。

  看见三大娘风风火火的进来了,月珍没有丝毫惊慌,把被子一卷,坐了起来,问:“娘,你来有事?”

  三大娘进来的时候先是把月珍的房间里细细扫视了一遍,希望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可是没有,除了月珍盖着的那床被子零乱不堪,就再找不到半点可疑的迹象。现在见月珍问起了自己,三大娘也就没有含糊,说:“没事,你爹说刚刚见支书来咱们家了,我就是问问你,村里有啥事?”

  月珍用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重新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说:“是的,但是不是村里的事,他说他那个纸巾厂需要工人,来问问我,看我愿意去干不。”

  在三大娘的心底,以为自己这么一追问,可能就把事情弄明白了,谁知道月珍回答的滴水不漏,倒叫她进来的容易出去的难了,站在月珍的床下,不知道怎么办。想了下,就又问月珍:“那你是去还是不去呢?”

  月珍有点不耐烦了,逮声逮气地说:“我不想去——他那里一天要上十二个小时的班,我受不了那憋屈。”说完,猛一拉被子,把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

  三大娘看看落了个没趣,就要退出去,临走的时候,发现月珍的门后面扔了两个烟头。她又扭过头还想再和月珍说说,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烟头是烟头,可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证据。

  这样,三大爹和娘完全忘记了两个人看戏时候闹的矛盾,一致把矛头直指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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