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乡--农民工血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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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乡--农民工血泪故事-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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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起把钱交给了电视台,同时那名年轻人也把自己拍的DV录像一起交给了电视台,随后电视台以“少女嬉戏落水遇难,民工兄弟舍己救人”为题在新闻节目里做了报道,完了还说了在水里发现一沓钱的事,希望认识民工的人转告给他,或者他本人看到的话赶紧到电视台认领。完了,香草含情脉脉地在谷子的肩膀上砸了一把:“我咋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英雄呢!”

  谷子听完了香草的叙述,感觉自己马上来了精神,也没顾上香草亲昵撒娇的样子,转身就要再去河东,临走的时候害怕香草惦记着那钱,就说:“埋爹的时候我借了别人的钱,那钱是我还人家的,等我去了河东把钱还给人家就回来了。”

  到了电视台,谷子说出了自己那钱的数目和记者对了一下,大家一听便确定是他的,就把钱给了他,并要求再次正式采访他,谷子拒绝了,在他看来,自己救人那就是个巧合,落水更不是自己的意愿,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么高尚,所以他拿了钱就毫不犹豫地走了。

  出了电视台,谷子找了家电话亭就给文月打了个电话:“忙不?我手机湿水了,所以用公用电话给你打,昨天……”

  对面文月还没等谷子说完,就接了话:“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借我的钱我不要了,也希望你以后不要和我联系,再见!”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原来,不单香草和自己村里的人看到了那条新闻,其实昨天晚上文月也是巧合地看到了那新闻,当时他一看谷子那熟悉的面孔都惊呆了,再联想到上次看房子的时候看见的那个酷似谷子的人,她似乎明白了,恨不得马上找到谷子,揭穿他,可是后来她想,这样一个男人,一个在社会底层艰辛生活的男人,做一次英雄那是多么难得的机会,自己虽然恨他但是也应该向别人一样崇敬他,如果自己把他的真面目揭穿的话,对他和他的家庭都是致命的打击,所以善良的文月选择了沉默,她原来想着谷子是不会给自己还钱的,现在接到了他的电话,她知道,自己也不知道谷子是不是爱过自己,但是和他的交往看来,谷子的骨子里还是淳朴的,在农村他也算是一个响当当的男人了。

  谷子从文月的话里明白了一切,他再次拨打文月的电话,希望在电话里给她说句“对不起”,可是对方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结局
五十

  柳儿作茧自缚  谷子浪子回头

  
  党队长和小刘找到柳儿娘家的时候,柳儿正躺在娘的炕上想心事。小刘把手里的传唤证在柳儿的面前晃了一下,说:“我们是县公安局刑警队的,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看着穿了制服的警察,再想想电影里看过的情节,柳儿的脸色“刷”地就白了,她不知道什么是传唤证,就是知道,她刚刚也没看清楚警察手里到底拿的是啥东西,只是感觉心底的防线一下垮了,强挣扎着下炕来穿上了自己的鞋,跟上党队长和小刘出来了。

  车要进旮旯村的时候,柳儿忽然开始哭泣起来,说什么也不进村,党队长大声吆喝了一声:“为啥不回村?”

  柳儿低了头,半天才说:“老丢人了,我不回去。”

  看眼前的情形党队长有点明白了,凭着他多年的办案经验他知道,月珍这个案件有了眉目了,就对开车的小刘说:“直接去公安局!”

  到了公安局,柳儿沉默了很长时间不说话,党队长给她讲了很多政策,并且侧面说明了公安局找她都是有了证据才找的,不会平白无故地叫她来,柳儿终于控制不了自己,“哗哗啦啦”哭了一阵,然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原来,狗拽和月珍好着的事叫柳儿抓了现行以后,柳儿满以为他们会就此一刀两断,可是没有想到两个人后来居然变本加厉,不但开始明目张胆地来往起来,而且有好几次,月珍当着柳儿的面在自己家里亲热,这叫柳儿很是苦恼,要说和狗拽离婚吧,她知道,自己这么大的岁数,再找狗拽这么个人那是没有可能的事,可是不离婚吧,狗拽和月珍这样恬不知耻地来往着,柳儿又看不下去,好几次她想着瞒过狗拽和月珍好好谈谈,希望她看在都是女人的份上离开狗拽,可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那一天,柳儿骑着电动车去县城赶集回来,在路口碰见三大的爹娘出村,当时她没想什么多余的事,可是回到家后看见狗拽也不在家,打了电话一问,知道他在镇上和朋友喝酒,就再次想起了月珍和狗拽的事来,想着现在就是个好机会,和月珍见面谈谈也许事情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于是她试着拨打了月珍家的电话。

  月珍因为她和狗拽的事柳儿早都知道,所以接上电话听出来是柳儿的声音后,她也没有惊慌,问:“有事?”

  柳儿强忍着心里的不快,试探着说:“狗拽出去了,我想找个机会和你谈谈。”

  要谈什么月珍不去也知道,可是因为和狗拽长时间的来往,她也明白柳儿是没有办法了,就显得有恃无恐,问柳儿:“你说,啥地方谈。”

  柳儿没想到月珍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她想了想,说:“要是方便的话,我们去村外的老树林里吧。”

  月珍想都没想,说:“行,我马上就到。”说完就挂了电话。

  那时候已是深秋季节,满地里都飘落着干枯的树叶,走在地上,脚步踩得树叶“哗哗”作响,一个人走在这里,阴森森地有点可怕。月珍找了块地方坐了下来,等待着柳儿到来。

  没有一会,柳儿骑着自己那电动车来了,只见她把车子支在地头,然后扫视了一圈,看见了月珍就直接朝她走了过来。

  两个人见面很是尴尬,柳儿坐在月珍的对面,先前想好的话这时候不知道怎么说了,月珍也远没有她想的那么洒脱,沉默了好长时间,还是柳儿先开口了,对月珍说:“你想没想过你和狗拽的事怎么结局?”

  月珍轻蔑地看了柳儿一眼:“什么结局?他爱见我,我爱见他,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说啥结局?”

  “你不想想村里人都怎么说你们了?”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们两个同病相怜,都感觉自己的家是个半死不活的家,所以我们喜欢在一起,我也希望你以后尽量少插手我们的事。”

  “可是我是他老婆,他说喜欢你那是假话,要不的话,他会把厂里的收入都交给了我?”

  月珍把手里拿着的一片树叶使劲一揉,然后用嘴对着她的手心一吹:“钱我不稀罕,但是我知道他是喜欢我不是喜欢你!”

  “你就不感觉你这样做是不道德的吗?”

  “不道德?我就是因为道德才和他好的,他也是因为道德和我好的,你不想想,没有爱情的婚姻对他来说是多么的痛苦?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做对你对他都是幸福的事吗?”

  这个时候,柳儿想起了那个女人叫男人处在两难境地的古老话题,“你的妈和我同时落水你会救谁”,就用挑战的口气问月珍:“你想得太幼稚了,我问你,要是我和你同时遇到了灾难,你说说,狗拽他会先救谁?”

  月珍听了柳儿的话显得不屑一顾:“救谁?他喜欢谁就救谁,但是我知道,那一定不是你!”

  柳儿听了月珍那油盐不进的话,本想发火,可是想想自己的目的,还是忍住了,只是苦苦劝导着月珍:“你不要太自负了,我和他20几年的夫妻我还不了解他?他不会因为你不要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的,你还是早点撒手吧,不要到时候叫我们都在村里活不开人。”

  月珍没想到柳儿会这么缠人,就赌气地说:“行,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话,那我们就做个试验,我们两个都绑起来,然后给他打电话,就说我们叫绑架了,看他来了先救谁。”

  话说到这份上,柳儿也来了气,对月珍说:“行,要是他先救你的话,从此我再不管你和他的事,可是要是他先救我,你以后不许再和他来往。”

  后来两个人就开始找绑人的东西,可是没有找到,月珍就对柳儿说:“你骑着电动车到家取两根绳子,我等你。”

  女人,特别是农村文化程度不高的女人,在对待感情问题上往往表现出原始的占有和冲动。听了月珍的话,柳儿二话不说就到家里拿来了两根绳子,扔给了月珍一根,说:“就按你说的办,我们自己把自己绑起来,看看结果再说话。”

  也不知道月珍是太自信了还是鬼使神差,她居然对柳儿说:“我们就来个真实的,你先把我绑起来,越紧越好,至于你的随便绑上也无所谓,因为最后还是你自己解开的——我就不相信他会先救你。”说完,她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放到了地上。

  柳儿看看事情已经到了这里,只好硬着头皮,拿了绳子先把月珍的双手反绑在身后,绑好了听见月珍说:“你把我的脚也绑起来。”她就把月珍的脚也绑了。

  看看绑好了自己,月珍对柳儿说:“你现在给他打个电话,就说我们在这里遇到坏人了,叫他快来,看他来了怎么做你就明白了。”

  狗拽到底给月珍说过什么话或者是给过她什么承诺,柳儿不知道,可是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抢男人的女人如此嚣张,柳儿有点怕了,她害怕真地应验了月珍的话,狗拽来了后真地先去把月珍的绳子解开,那样的的话,自己在月珍面前将永远也抬不起头了,想到这些,再看看月珍那自信地不可一世的样子,柳儿感觉自己的血涌上了脑门,一个念头就闪现出来,她想,如果自己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把月珍弄死了,那自己不是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想到这些,柳儿拿起了地上的绳子,走过去套在月珍的脖子上。月珍看着柳儿变了脸色,预感事情差了,忙开始求饶:“姐姐,我是和你说着玩的,其实我早想好了,再不和他来往了,你放了我吧……”

  柳儿冷冰冰地说:“晚了,月珍,我告诉你,一切都晚了,这件事情到了该你负责的时候了,你就叫狗拽来给你收尸吧!”说着,将手里的绳子使劲一拉。

  眼看着月珍断气了,柳儿还不解恨,她从地上抓起了一把沙土拼命地往月珍的嘴里塞着,一边骂:“你个骚货,我叫你下辈子也记得这事,不要勾引别人的男人……”

  不说不知道,听了柳儿的话,党队长和小刘几乎有点哭笑不得,在他们办案的经历里,还真没有这么蹊跷的事,好多的地方都和他们预测的差距很大。他们也才明白,怎么女人杀人能把对方捆绑得那么结实。完了,党队长叫柳儿在笔录上按了手印,然后直接把她送到看守所去了。

  柳儿杀人的事如同一股旋风,把旮旯村搅闹得天昏地暗,狗拽是后悔不迭,也因此大病,住到了县医院,可是子女和父母没有一个人愿意去伺候他;三大一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是对柳儿恨不起来,只是在家里叹息了几声,仿佛是别人家发生的事情;其他的村民大都替柳儿惋惜,说她不该那么冲动,但没有人把她和杀人犯联系在一起。慢慢地,人们似乎健忘了这件事。只有谷子,还惦记着和三大一起在河东待了近一年,多少有点感情了,就想去三大家安慰安慰他。

  那天已经到了农历的腊月二十三了,在农村是个祭灶的日子,那一天,河东大地飘飘洒洒地下了一场大雪。早上起来,看看雪住了,谷子对媳妇香草说:“狗拽他住院是他罪有应得,看不看他无所谓,但是三大和我一般大小,自小也玩大了,加上一起在河东这么长时间,我们去看看他吧。”

  香草因为谷子上了一次电视,做了一回英雄,回家后还带了几千块钱,所以对谷子有了几分敬重,也就不愿驳他的面子,便点头答应了。

  来到了三大的家,三大爹正在院子里铲雪,看见谷子和香草来了,就放了手里的木跣,把他们两个让到了家里,朝着三大的住处大叫:“三大,三大,谷子来了。”

  不一会,看看三大无精打采地过来了,三大的爹就对谷子和香草说:“你们坐坐说话,我出去打扫地上的雪去。”说完就出去了。

  谷子和三大见面不好直接就谈月珍的事,就把三大离开后发的工资拿出来交给了他,再和他谈了些往事,最后把话题转到了月珍这里,说:“这事是谁也料不到的,月珍她现在去了,你也不要难过,这日子还是想着往前过不是?以后有什么困难了给我们说说,大家总是有个帮扶才好。”

  三大给谷子发了一支烟,苦笑了一下,说:“谷子,这事也不要你劝我,我都想明白了的,那月珍就不该是我的女人,我三大也没那命,现在她走了,走了好,我也不受那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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