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生夏何生澍(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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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生夏何生澍(高干)-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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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
 
   流浪者一曲唱完,冲高夏笑,“听过这歌么?”
 
   高夏点点头,“大学那会儿老听。”
 
   流浪者笑笑,捡起搁在一旁易拉罐上的半截香烟点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又说:“会唱么?”
 
   高夏来了兴致,“会,不过不大愿意唱。”
 
   流浪者笑着挑眉,“呵~又是一有故事的。”说话的这功夫,手里的烟就结束了,他不过瘾地又吸了两口。
 
   高夏连忙掏出怀里的那条云烟,拆了一包给他,流浪者有些惊讶,帽檐下一直遮着的脸蓦地抬起头,高夏被惊着了,这是一张像极了李然的脸。
 
   那人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很久没有剃胡子了,很吓人么?”
 
   高夏收起讶然的表情,摇头道:“不不,这胡子留的恰到好处。”不然就真的要被吓到了,李然从来不留胡子,可是这两个人长的实在是太像了。
 
   “失恋了?”他问她。
 
   “开玩笑,我都孩子他妈了。”面对有意思的陌生人,她快乐地信口开河。
 
   他看了看她左手食指与中指之间因为多年吸烟而生出的黄色素,挑眉道:“少来了,看你这烟龄起码不下五年,你舍得你孩子闻你那二手烟?”
 
   高夏故作反对:“咋不舍得?小崽子不能总惯着,就得好好熏陶熏陶他!”
 
   他听不下去,摆手:“你丈夫可真可怜~”
 
   高夏有点上火,“烟还我……”他怎么能把王澍那小子的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呢~
 
   流浪者笑笑不与争辩,点起她给的云烟,吸了一口,十分享受的模样,“还是云烟好抽。”
 
   高夏也点了一根,坐到他的一边,看着他面前只装了几个钢镚儿的盒子,“今儿的生意不如意哦~”
 
   流浪者被她这个说法给逗乐了,还跟那配合道:“是啊,最近这不是在闹金融危机嘛?”
 
   高夏乐,“唷~您还知道金融危机这茬啊?”说完又觉得不妥,感觉跟轻视别人似的。
 
   好在这人并不在意,把怀里的吉他抱着放到了一边儿,笑了笑说:“每天看路过的人,一个个那脸愁得的就知道~”
 
   起风了,高夏披散的长发被风吹起,飘在脸上痒痒的,不耐烦地拨到耳后却是徒劳,一旁的人看见了,轻轻地取下手腕上一串戴的发旧的佛珠,递给她,“这个能扎住~”
 
   “别是什么信物吧?”
 
   “路上捡的。”
 
   “那你可真会捡~有下回带着我一块去捡去~”
 
   “成,你留个联系方式。”
 
   “我叫高夏,手机号134**********”
 
   “我叫顾海峰,【一串号码】是个IC电话亭的号码,天冷了我就在那电话亭里面睡。”
 
   高夏觉着有点意思,“哥们你真有才~”
 
   顾海峰笑:“你是第一个看我时的表情没有同情成分的人。”默了下又说了句,“哥们今儿交你这个朋友了!”
 
   高夏沉思,“你其实误会了,我这人啊,心太坏了~”说完抬起头看他,顾海峰将这话消化过来,两人哈哈大笑。
 
   起身对顾海峰说了再见,高夏的心情忽的明朗许多。打电话给苏小明,想回去吃她做的糖醋小排,苏小明那边却忙的焦头烂额,“姑奶奶改天成么?你妈我这正开会呢!”
 
   高夏想着就她一初中文化的水平,一口流氓词儿的老娘,还给人开会?真他妈不敢想象~听苏小明开会那还不如听她骂街来的痛快!
 
   正想着接下来该找谁蹭饭呢~宋奶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夏儿,今天忙不忙的啊?澍儿跟他爸都不肯回来吃饭,就我跟你妈妈两个人好冷清的,你回来跟我们一起吃成不啦?”
 
   高夏心里想说太成啦~捧着个电话就答应着:“好的奶奶,我一会儿下班了就回去~”
 
   想到王家的那两老太太,高夏心里还是喜欢的,难得她们不嫌她那臭脾气也喜欢她,不像别的老人那般难相处,脾性温和随意的是一塌糊涂,高夏愿意跟她们呆在一块儿,很有家庭的那种归属感,也是她缺失已久的一种情感,与此同时她竟发现她是需要这种归属感的。
 
   去王家的路上,高夏从花店买了她们最喜欢的兰花带了过去,宋老太太甚是欢喜,直冲儿媳感慨:“还是女孩好!当初就叫你跟澍儿的爸再要一个女娃,你不要~王澍就不会想到给我们买花呢!”
 
   高夏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奶奶喜欢,以后我就经常给你们带过来。”
 
   宋老太太直点头,“对对对,以后你就要经常来家里跟我们吃吃饭,他们两个一老一小老不回来,我们在家很孤单的~”
 
   王太太趁机插话:“是啊~夏儿,其实我和你奶奶就想你跟王澍两人搬回来住,可王澍那混小子老说要过小年轻人的生活不肯答应,其实回来住也一样的,我跟奶奶又不会限制你们什么,就是想跟两孩子住一起,好照应你们,你是不知道啊~其实你们不在家,我跟你奶奶老是念叨你跟王澍啊~”
 
   高夏被婆婆的这番话说的有些动容,她知道王澍不肯答应回来住,多半是自己的执拗,从没考虑过因为自己的一个破态度,他会这样在家人面前替她打掩护,她大概能想象出王澍在跟奶奶她们解释这事儿的时候,口气有多心虚。跟苏小明两个人这么多年过惯了相依为命的日子,从没想过会再有别的像苏小明这样的挂念自己。
 
   高夏觉着内疚,她说:“妈别听王澍的,其实我们都想搬回来,就是前阵子单位事儿多没工夫,过几天我就跟他商量这事儿~”
 
   这话说的可把俩小老太太给乐坏了,吃饭的时候俩老太太高兴地都对唱起京戏来,高夏也笑坏了,一边笑一边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小排,好久没吃到家里做的菜了,可把她馋坏了。
 
   晚饭结束,婆媳三代又在楼上的卧室聊了一会儿,宋老太留她今晚就在家里先住下吧,高夏毕竟还没完全做好准备住进来,以晚上回去还有工作要做为由礼貌地推了。
 
   回到家冲了澡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躺在床上,将明天要开会的文件浅浅看了一遍,困意就出来了,王澍已经很多天没有来过消息,高夏不自觉地皱眉,心里突然几分微妙,伸手握起手机,还在想要不要跟他商量一下今晚跟奶奶说搬回去住的想法。
 
   突然手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这人啊就不禁提,王澍打来的。
 
   高夏想都没想就接了起来,带着点期待的情绪,习惯性地等他开口说“喂”,可这回他不说了,王澍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是我,你睡了么?”
 
   “还没,怎么了?”
 
   王澍犹豫了一会儿,“我想过了,用那八十万来捆住你挺没意思的,看你难受我也不痛快。”
 
   高夏心像被什么扎了一下:“什么意思?说明白点儿!”
 
   王澍那边像是经了很大一番挣扎后做的决定,“我就想说,你要是想离,咱就离吧。”
 
   ……
 
  第十五章
 
   高夏有点儿懵懵的,自己他妈的还正要舔着脸跟人说住回家的事儿呢,人这会儿居然提起离婚这茬了。高夏还觉得奇怪的是,离婚这两字自己倒是跟人老挂嘴边儿,这会儿听王澍亲口说出来,自己竟然心里特别的难过,不是那种不服气,就是空落落的那种难受,比当年见着李然滚蛋还难受。
 
   王澍在电话里一直沉默地等着她的回答,高夏虚起眼睛,眼眶发烫,她抬起冰凉的手背敷在眼皮上,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好,离。”
 
   王澍那边没说话,高夏慌乱地挂断电话,手机胡乱地扔在一旁,直起腰靠在垫背上。心想,这他妈是怎么着了?要离的不就是自己么?本来这婚结的就挺荒唐的,那八十万压着自己那高高悬起的自尊心无法喘息,她高夏不是那种拿不起放不下的人,谁要说烦她了,她绝对立马拍屁股不带二话地走的干净,可怎么这会儿王澍答应离了,自己心里就这么堵的慌呢?
 
   她想不通,她挠破了头皮,也还是想不通。
 
   带着这种想不通,高夏在地铁站见到了顾海峰,顾海峰今儿没唱歌儿,倒给旁边那画素描的小男生当起模特来了。周围围了一圈凑热闹的人群,高夏安静地站在人堆里,远远看着顾海峰随意而慵懒地坐在入口处的台阶上,沧桑而又不缺英气的脸,半睁半合的眼睛里透着骨子里的不羁。其实这人就这么看着,挺有味道的。
 
   不过高夏只在心里这样赞许他,男生免费帮他画了一张素描,顾海峰满意地接了过来看看又笑笑,爽快地道了声谢,转身正要抱起吉他收摊离去,抬眼便瞧见一脸苦笑相的高夏,既高兴又惊讶地模样,“嘿!正要找你呢~看,一死小孩儿给我画的素描,瞧瞧像么?”
 
   高夏点点头,答非所问道:“下班了么?”
 
   顾海峰笑,“又挤兑人呢是不?”
 
   高夏笑了笑,“找地儿喝一杯去!”
 
   顾海峰挠挠头,“成是成,不过我今儿尽给人当绿叶了都没挣着钱儿……”
 
   高夏明白,善解人意地打消掉他的顾虑,“我请客!”
 
   顾海峰拉着高夏来到一桥下的路边摊,坐了下来,熟练了叫了一扎啤酒,几个小菜,冲高夏痞笑式眨了眨眼睛,“我请客,你买单~”
 
   高夏说:“我买单没问题,不过你今儿可得陪我喝尽兴了啊~”
 
   顾海峰从塑料筐里拎出两瓶酒来,送到嘴边,啪的一声,瓶盖开了,顾海峰帅气地将瓶盖从嘴巴里吐了出来,以为他会耍贫嘴呢,却没想他又跟第一见到时,认真地问了句:“失恋啦?”
 
   高夏觉着悬了,这人打跟她头一回儿照面起,就料定自己最终会独身一人来着,可如今她实在不想正对这个话题,吵吵道:“啰嗦啥?还没开始喝呢,就唠叨上了~”
 
   顾海峰不以为然地啧啧道:“瞧你这反应,八成让我给说对了。”
 
   高夏敲了敲酒杯,“还能不能行了?成天跟个小娘们似的挖人新闻,就想别人出点什么事儿好让你找乐子是吧?”
 
   高夏这口气里有点不耐烦,顾海峰瞧她是真上火了,尴尬地耸了耸肩,正想解释点什么,突然听见高夏说:“其实我不是失恋,我啊~就是离了一下婚~”
 
   顾海峰不信,剥了个花生米扔嘴里,“你结婚了??”
 
   高夏伸出五个指头,点头道:“昂~不长,就五个月。”
 
   顾海峰觉得太惊讶了,“这就离了啊?新鲜死了~哎我说这就是闪婚闪离吧?”
 
   高夏喝了杯酒,又给倒满一杯丢面前,“嗯哪~我俩这是赶时髦哪!”
 
   顾海峰听不得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严厉批评着:“你这都什么狗屎理论啊?早知道最后要离婚,当初还结他干嘛?你俩离了倒是轻松,你们两家长辈啥感受?你俩的小孩儿啥感受……”
 
   “哎呀哎呀~你当我俩心里好受啊?”高夏言语不清地打断他,“你没见我这会儿正跟你喝着酒呢嘛?那小子肯定也去找他那帮狗友买醉去了~”
 
   高夏说,“其实后来想好好跟他过来着!嗨~可能是我之前挺他妈不上道儿的,可我总以为他没皮没脸的不会拿我那些傻逼话儿当真的,我俩老干仗,每次我冲他横的人五人六的时候,他最多骂我两句,没几天又好了。我都习惯了他这么不要脸了~”
 
   顾海峰在对面安静地听着,高夏却总觉着自己词不达意,她说着说着总是特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说:“嗨你懂我在说啥么?其实我自个儿也不知道我说的啥~”
 
   顾海峰安慰她:“没事儿~就是不懂我也不能真告诉你我不懂啊~你别难过,其实我真懂了~”
 
   高夏一巴掌拍他脸上,“你丫就尽情地嘲笑我吧!”
 
   顾海峰看着她,眼神里似笑非笑,“知道么?有时候,最好的距离,便是隔江相望。”
 
   高夏低着头,心里苦笑,离了婚便是她与王澍隔江相望的最好距离吧。
 
   高夏后来在最烦恼的时候,想起那一晚跟顾海峰一块儿喝酒聊天的事儿就恨的牙痒痒。因为顾海峰这乌鸦嘴,他说她失恋,王澍就答应离婚了,他说离婚这事儿没考虑小孩儿的感受,她就真有了。
 
   知道自己怀孕,是在跟王澍领了离婚证的一个礼拜后。
 
   去民政局的那天,王澍还挺忙,他们单位派他下午去上海出差,王澍跟高夏打电话商量:“单位派我下午的活儿,能上午去么夏儿?”
 
   他还是叫她夏儿,他一时改不了这口,高夏听着心里像是一团吸了水的海绵,沉的发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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