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太妖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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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太妖冶-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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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长一见她出来,便赶忙上前迎接,极为恭敬地垂着首,离她几米之远,“小姐,屋子已收拾干净,只等小姐住下。”

    依稀之间,似乎有莹莹泪花在她的美眸间闪烁,但眨眼之际便不见了踪迹,她微微颔首,随着村长而去,后头跟了两名侍卫,待到将她送至屋内,那两名侍卫便离开了。

    这个原本恬静的村庄,因为来了个身份极为高贵的世家小姐,顿时便开始热闹了起来,茶余饭后,妇女们聚在一块儿没有不是在谈论那个小姐到底是为何来此孤身一人居住。

    后来从村长的口中,大致知道了那个小姐名唤安初,乃是当朝丞相的女儿,因患了恶疾久治不愈,所以特送到与世隔绝的村庄来调养。

    由于对方身份尊贵,所以村长特地为她安排了三名心灵手巧的丫环,几日来倒也并未有什么事发生。

    某日清晨,一名丫环端着木盆前来叩门,里头传来尚还带着如梦初醒的惺忪之意,“进来吧。”

    丫环推开了房门,将木盆搁置下,便想去服侍在床榻之上的安初起身,柔光顺着窗棂撒进,恰好映照出了她的半边面容,不知何故,原本细润如脂的肌肤竟浮起了一层层的褶皱。
第七十四章 ·人心叵测(二)
    第七十四章·人心叵测(二)

    “小、小姐,你的脸……”丫环不敢置信自己的眼睛,颤抖地指着她的脸。

    安初却是依然平静如常,只以指尖缓缓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再自行下床来穿上鞋袜,淡淡道:“只是老

    毛病。愣着做什么,服侍我梳洗。”

    听她这般说,丫环忙压下心内的疑惑,转身去拿湿巾,忽然之际,脖颈处传来一阵刺痛,丫环两眼一黑便昏了过去。

    “你自个儿运气不好,可怨不得我。”安初悠悠地叹了口气,将她慢慢地拖至到了密道内。

    点染了油灯,阴森森的密道才有了几丝光芒,里头的陈设极为简单,只一张木床,还有一个矮木桌,上头摆了把小刀和一派的银针。

    安初将丫环放在木床之上,以麻绳捆住了她的手脚,再拿起一旁的小刀,竟是生生地就着她的脸颊边沿割了下去,丫环在剧痛中惊醒,可手脚都被捆住,根本无法挣扎。

    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匕首沾满了自己的鲜血,体会着面色的皮被一刀刀地割开,丫环被塞住的嘴不断地发出呜呜之音,泪水如泉般涌流,剧痛已让她无法承受。

    “不要乱动,若是面皮割的不完整,你便是白痛了,所以……要乖。”安初抽出了只手,轻轻按在她的心口,话音放得异常低柔,可却如地狱一般,叫她恐惧地无法言语。

    丫环痛得几乎要昏死过去,她情愿自己此时此刻便已死了,也就不必一直那般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面皮正在慢慢地,慢慢地自脸上脱离。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面皮被割了下来,丫环剧痛难忍,死命地挣扎,身体不断地颤抖着,可安初却像是恍若未见般,只对着自己手中的面皮尤为满意。

    “好极了,一点儿也未被破坏。”安初笑笑,将面皮放入盛了水的面盆之中,洗尽了上头的血渍,再缓缓放置到木盒之内。

    将抽屉拉了开,取出了一面铜镜,对着铜镜坐下,照了一番,不由轻轻叹气,手指在自己的面颊上摩挲了几下,竟是撕下了一层面皮来,而她面皮之下的容颜,毫无遮拦地暴露在丫环的眼中。

    那是一张完全面目全非的脸!而且已腐烂到没有一寸肌肤是完好的。

    像是惋惜一般,安初轻轻地抚摸着自己面目全非的脸,似是在回忆从前,连同着话语都温柔似水,“曾经,我比如今这张面皮不知要好看多少倍,未待及笄,家中的门槛便被人踏破了。”

    “可是……可是谁知,我竟然会得了这种病,不仅面容全毁,而且……而且人人都对我避之不及!我甚至还被爹爹送到这个穷乡僻壤之地,呵,说的倒是很好,为了治我的病。”

    “什么为了治我的病,他们便是怕我将这疟疾传染给他们!既然他们不要我,我便偏要活得很好。”而且还是用最美的姿态活着,所以她必须取人的面皮,否则她的秘密很快便会被人知晓。

    他们会驱赶她,会躲着她,不会再如对待神祗一样地侍奉着她。

    她,绝不允许!

    换上新的面皮之后,安初看了眼此时已一派血肉模糊的小丫环,轻声一笑,略带惋惜之意,“既然你将面皮给了我,那我就姑且不杀你,留你在此自生自灭吧。”

    她早已痛不欲生,可她却还要她体会慢慢死去的感觉,真是残忍至极!
第七十五章 ·人心叵测(三)
    第七十五章·人心叵测(三)

    一个活生生的人便这样平白无故地失踪了,村子里的人找了许久也不曾找着,只能赔了些银子给那丫环的家人。

    可不幸却像是刚刚打开个口子,没过多长时日,服侍安初的另外两名丫环身体开始出现了异常,先是肌肤上出现淡红的斑块,紧随着开始蔓延至全身。

    而自这两个丫环开始,村子里染上此等奇怪的疟疾的人越来越多,而且逐渐有女孩子开始莫名其妙地失踪,无论人们如何去寻找,皆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村人们终于醒悟,是那个女人,那个以调养身体为由而住进村子里的安初,自从她来了之后,便什么都变了,一定是她,肯定是她!

    愤怒的人们个个手中持着镰刀,气势汹汹地去找安初问个清楚。

    彼时安初端坐于铜镜之前,细细地描绘着柳眉,扑了装粉,朱唇一点桃花殷,当真是占尽风流,如花似玉。

    “妖女,快说,是不是你将这无法治愈的疟疾传给我们,是不是你将那些人给藏了起来!”

    面对人们愤怒不已的质问,安初只悠悠然地扫视了一眼,将每个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唇角微微一勾,话音依旧恬淡,“记得我初来时,也有这般多的人来。”

    “呸,妖女,不要以为你家世显赫我们便不敢拿你如何!”一年级尚轻的男子大吼着,上前一步号召道:“大家先行将这妖女捆了去,免得她再祸害村中之人。”

    “说得对说得对。”虽然眼前这个女子的身份显赫,但无论多高的地位,在关乎生死的选择之前,他们情愿得罪富贵,纷纷上前要去捆安初。

    安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任由他们将她的手脚给捆了住,关进了寺庙之内,企图想用神灵来镇

    压这个女人。

    小小村庄内的寺庙尤为寒碜,整个庙内也就只有十多个和尚,主持年纪尚大,对于这个被众人押解进来,以妖女之名交由寺庙暂管的女子颇为同情。

    “阿弥陀佛,女施主年纪轻轻身上的杀戮之气却甚重,虽然老衲并不清楚到底在女施主的身上曾发生了何事,但所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女施主……”

    “哈哈哈,主持,这些话你对我这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子讲还不如去说与那些无缘无故便将我捆来此处的人听。”安初连连大笑了几声,笑到后来竟是多了几分苍凉。

    他们在对她有所怀疑之后果然都想要她死,之所以还会留着她至今,不过是觊觎她的身份罢了。

    人心,多么狠毒,又是多么自私。既然她注定要死,她可不会就这般孑然一身地死了,要死,她也要让这整座村庄为她陪葬!

    主持看着她眼中绝望中带着狠毒,终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罪孽,罪孽呀,阿弥陀佛。”

    可是即便是将安初关了起来,依然无法阻止疟疾的传播,整座村子像是被死亡笼罩了一般,早已不见了当初的鸡犬升鸣,和乐融融,如今,家家户户只要无大事,都紧闭了房门不敢外出,生怕会感染恶疾。
第七十六章 ·人心叵测(四)
    第七十六章·人心叵测(四)

    “多好呀,他们都同我一样了。”月色融融,格外的柔和,像是能流淌住心田一般,静静的,如此恬淡安详,她脸上的面皮因许久不曾换而干枯溃烂,但她一点儿都不在乎。

    他们也都在溃烂,也都不再美貌,都同她一般,这样多好,她再也不是异类了,黄泉路上,陪着她的人那么多,她一点儿也不会孤独了。

    便在整个村庄人心惶惶之际,不知从何处来了十个修仙之人,他们皆是半鬓染霜,看起来年岁已颇大,在进入村子后,便一口道出了他们村庄此时正有邪祟作怪。

    村民正无计可施,却不想竟从天而降有修仙的道士相助,他们自然是一万个相信,感恩戴德地备下好酒好菜,并且每家每户都出了银子,筹集起来用以感谢他们的相救。

    善良淳朴的村民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些他们以为是来拯救他们的修仙之人,却是合力在村外设下结界,彻底隔绝了他们与外界的往来。

    “丞相大人有言,感谢村民们这些日子以来对小姐的细心照料,只是不曾想小姐竟会将这恶疾传染给村民们,为了防止恶疾的进一步扩散,便只能委屈村民们待在村中,永远不得迈出寸步。”

    那个高高在上的丞相,竟是要将他们整村的人困在一偶,让整个村子的人为他的女儿陪葬!

    村民们哭喊,挣扎,死命地撞击结界,却只能撞得一头的鲜血,可没有一个人能够救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听到他们的求救,他们只能被困在这里,只能被感染上恶疾,看着自己的肌肤一寸寸腐烂,直至死亡。

    “爹爹呀爹爹,名利地位与你而言,真的就有这般重要吗?”听着远处凄凉的哭喊声渐渐回荡而来,安初背倚在白墙之上,透过结满蜘蛛网的窗棂,目光空洞而绝望。

    为了不让民愤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她的亲生爹爹便这般残忍无情地将所有人困在村里,让那些人无法泄恨而只能拿她出气。

    “女施主,你快些走吧,若是等到村民们前来,你便逃不掉了。”主持匆匆忙忙地赶来,说话间却是将捆住她手脚的麻绳给解了开,并伸出了手想搀扶她。

    安初震惊地看着他,却慌忙避开了他想要伸过来的手,垂下长睫,自嘲一笑,“到了最后,原来还是有人关心我的死活的。”

    “女施主,老衲知晓你心性本善,若不是被逼到了绝境,你是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的。”佛门中人,向来以慈悲为怀,这些日子来,主持亲眼目睹了这个原本应该幸福安生的女子如何被病痛折磨,如何渐渐绝望。

    一个对生还已绝望了的人,又如何会对世间还存有幻想呢,所以她想毁灭,想要很多很多的人陪着她一起毁灭。

    “我逃不掉了,从我得了此病之后,我就再也逃不掉了。”在寺庙的这些日子,药物早已断送,她的身子更是一日不如一日,如今若是给她一面铜镜,她应当都认不出自己来了。

    她踉踉跄跄地抚着白墙走至窗棂前,费了一番气力推开,清风缠绵悱恻地拂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像是在与她低声耳语般,让她不再伤心。

    “曾经我以为我拥有所有,我有他人穷尽一生也难以赚得的钱财,我有一出生便注定了的身份地位,我似乎什么都有,可似乎什么又都没有。”

    滚烫的泪花顺着眼眶而下,怎么也控制不住。但今时今日她却是想酣畅淋漓地痛哭一场,她活了那么久,却从不曾为自己活过。

    得病前,她要努力饰演好世家小姐的端庄;得病后,她要费尽心思地掩盖自己日渐腐蚀的容颜。

    她活得那样辛苦,便是连最寻常不过的悲欢都不曾真真正正地体验过。

    可如今便算是真切地知晓自己便快死了,她却真心诚意地开心,在所有人都巴不得她死,在所有人都对她避之不及之时,还有人会说她善良,还会有人让她继续活下去。

    她缓缓回过首来,展颜而笑,即便是面目全非,但主持却觉得这才是属于这个女子的,真正的美,“谢谢。我等这一日已经很久了,终于可以不再躲躲藏藏,不再害怕别人会发现我的秘密而厌弃我。”

    “方丈,抱歉了,今日怕是要在佛前见血了。”她倏尔一笑,流袖一提,取过插于鬓发之上的银簪,狠狠地刺入了脖颈,一时鲜血溅起,挥洒窗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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